這一次有了查找的重點方向,當天晚上就有消息傳來。
听到消息的歐陽凌天,氣得直接將手機丟在地是行,摔了個粉碎。
「怎麼回事啊?」
安筱染秀眉低蹙的看向了他,眼角眉梢間寫滿了擔憂之色。
見他不說話,她就是追問道︰「到底什麼事情,讓你氣成這個樣子啊?」
他依舊不語,只似乎神色陰沉的站在當場,片刻後才將滿心的怒火都壓了下來,而後走到了小女人身邊,一把將她擁進了懷中才道︰「你知道司徒夫人帶著你母親和養父到哪家醫院求醫了嗎?」
安筱染搖頭,她如何能夠知曉。
深吸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指指著地面的方向道︰「就是這里,就是這家醫院。虧我們歐陽家還是這家醫院的股東之一,我的人來查事情,院長居然對我再三欺瞞。等把人救了以後,我一定把醫院給拆了。」
他氣惱不已的說著,眸光中閃過了一抹抹的狠色。
安筱染看得出,他是動了大氣,就是好言相勸著,「算了吧,你看看司徒夫人那個人,凶神惡煞,別人不順著她的意,不是要打就是要殺啊。就算醫院有一百個向著你的心,也不敢為了你得罪司徒夫人。畢竟你生氣了,也只是拆了醫院。我看那位夫人要是氣了,估計會株連九族,把和醫院有關的人都牽連個遍。反正消息已經傳來了,也知道我母親和養父的下落,他們還活著就好,你不要怪別人了,就當為我肚子里的孩子積福吧。」
她勸,他自然是听的。
微微點頭,他才道︰「傳來的消息都是好消息,伯母她沒受傷,傷的是你養父。顏夫人也傷了,听說手臂被子彈擊中,額頭被重物擊傷。」
「這樣就好,我媽媽沒事就好。那我養父呢,他傷得重不重?」
安筱染追問,歐陽凌天就是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機,「剛才真的太生氣了,忘記問了。」
「啊?」
小女人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的,看向了歐陽凌天。
他板起了臉來道︰「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養父,看著我能看出你養父的傷勢嗎?」
安筱染無言以對間,他已然將小女人抱起,抱著她離開了病房,在昏暗夜色的掩藏下,悄然的離開了醫院。
他駕車帶著小女人來到了司徒青雲下榻的酒店。
車子停在酒店外,臨下車前,安筱染突然捉住了他的手,「凌天。」
「嗯?」他回眸,十分寵溺的看向了他的小女人,就見到她嘆息著搖頭,「去見他,可不可以不要讓他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關系。」
「怎麼了?」歐陽凌天當時就是一怔,坐在小女人身旁,很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她。
她眉頭微蹙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好,那就不讓他知道。」
歐陽凌天低沉的聲音,混雜在夜色之中。
今夜,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的低沉,卻給人無盡的安全感,讓人覺得踏實。
「會不會影響到救人的計劃?」
安筱染有些擔憂的問著,他搖頭,「不會。伯母說了,她這輩子看了三個男人,看得都很準。依她所言,司徒先生都不需要听到她這些年來生了什麼,只要看到她的照片,知道她落在了司徒夫人的手中,就一定會連夜趕去救人的。」
「凌天,這種時候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她輕聲的嘆著,就是給了他一個輕擁。
酒店的總統套房中,司徒青雲正戴著一副眼鏡,看著件。
管家很是歉意的敲門,「老爺,按說這個時候不該打擾你的,只是外面來了兩位特別的客人,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必須要見您,所以…」
因為對方說事情緊急,所以管家也就破例的打擾了他。
司徒青雲摘下了眼鏡,抬起頭來看向了管家,「是什麼人啊?」
「歐陽凌天和他的夫人。」
管家恭敬的回答著,司徒青雲卻變了臉色。
對歐陽凌天的到訪,他很是不悅。
雖然上次的事情,證明了陸浩宇確實對他的夫人有情。可這樣的手段,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歐陽凌天是有心在坑害陸浩宇,對于這種行為,他不是很喜歡。
于是,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形象與地位也就大打折扣了起來。
安筱染對于他而言,是個特別的存在。她是他無法拒絕的女孩子,想到了女兒,想到了妻子,他終是搖頭了,「去告訴他們,都這麼晚了,實在不適合互相打擾。」
「老爺,不是一般的事情。」
管家倏然的抬起了頭來,完全沒了素日里的恭謹,「歐陽少女乃女乃還讓我帶一句話給您。」
「什麼話?」
「她讓我問您,可還記得徐素心。」
這個名字管家至今都還記著,徐家的二小姐,也是真正的徐家小姐。只可惜二十三年前,慘死在了車禍中。
也找那個是因為他听到了這句話,听到了這個名字,才肯破例為安筱染他們通傳。
司徒青雲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那個名字是他此生的痛,是他心底的傷疤。
那一瞬間,往事如煙,卻歷歷在目的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半晌後,他才道︰「關鍵,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歐陽少女乃女乃讓我帶句話給您,讓我問您還記不記得徐素。」
管家重復著這句話,司徒青雲就是騰然的站起了身來,原地來回踱步了許久才道︰「你去問問她,說徐素心是什麼意思,快去。」
他有些失了身份的慌亂揮手,管家匆忙而行,二分鐘後就又返回了房間,恭恭敬敬的將一張小相放在了書桌上。
那正是徐素心的照片無疑,而且不是二十三年前,她還年輕時的照片,而是近年來,她已年華老去,卻容顏未見,氣質未損的照片。
原本站著等消息的司徒青雲,看到照片後,就跌坐回了那張真皮沙座椅上。
只一瞬間,他的嗓音就沙啞了,「請,快請,快請他們進來。」
安筱染與歐陽凌天二人走進房間時,司徒青雲已然恢復了常態。
他神色鎮定,泰然自若的坐在當場,見他二人來了,就直接推過了那張照片,「不知道二位送來這個是什麼意思?」
「如果告訴司徒先生,照片上的人還活著,你會如何?」
歐陽凌天不咸不淡的問著,談判這種事,安筱染並不適合。
已然恢復鎮定的司徒青雲再一次坐不住的騰然站起身來,「故人若還活著,我是一定要見上一面的。」
頓了頓,他神色一變道︰「不過司徒家當年生的那些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二位若是利用司徒家的往事,想要牽制我,威脅我,但我只能說你們打錯如意算盤了。素心是絕對不容冒犯的,你們褻瀆了他,就是和司徒家為敵,我絕不會心思手軟,會毀了你們歐陽家的。」
「既然司徒先生把一切都想清楚了,想來是有膽量跟我們走一趟,一起去一見一故人的,對嗎?」
歐陽凌天沉聲問這,他的一雙眸子深邃極了,讓人看不出深淺。
略一猶豫後,他就是點頭道︰「好,你們帶路。」
听到他應允,歐陽凌天就笑著贊道︰「司徒先生好膽量,好痴情。相信徐二小姐若是知道你的這份心意,一定會很高興的。哪怕這些年,吃了再多的苦頭,也是值得的。」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告訴我,這些年生了什麼,你都知道?」聰明如他,心思縝密如他,很快就從歐陽凌天的話中听出了些什麼。
他追問,歐陽凌天卻只是笑而不語,「見面不就知道了嗎?何況有些事情,由徐二小姐親口對你說,豈不是更好。」
夜色下。
歐陽凌天的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而過,車子停在了醫院外,司徒青雲就是緊張了起來,「她是生病了,還是在醫院上班?」
歐陽凌天笑而不語,只是在前面帶路。
不甘心如他,很是失禮的抓住了安筱染的手腕,「他不回答,你告訴我。」
錯開了他的目光,安筱染很是倔強又冷漠的道︰「她是生病了,還是在醫院工作,你去見了不就知道。」
她的態度很不好,與以往給人的那種好相處的印象完全不同。
司徒青雲不懂她的惱火從何而來,就是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們都不說,我親自去看看就是。再壞,也不過是見一次她的遺體罷了。」
他痛苦的嘆息,安筱染就想出言,罵他是烏鴉嘴,索性被歐陽凌天緊緊的捂住了嘴,她才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
六樓走廊的拐角處,歐陽凌天和安筱染很是心有靈犀的朝著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一指,「就在那里,就是有保鏢看守的那間病房。」
听到這話,司徒青雲想都沒想,問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就直接沖了過去。
病房外的保鏢很盡職盡責的攔住了他的去路,卻被他認出了這兩人正是司徒家的保鏢。
「拿著司徒家給的工錢,連我都敢阻攔,還不讓開?」
他厲聲的呵斥著,見那兩個人沒有退讓的意思,竟是沖動的如同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人一腳將那兩個保鏢給踢開,就是推門進了病房。
病房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闊別多年,卻始終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