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接著說︰「我感情上受過的傷害太多,太大!一次是愛情,另一次是婚姻。」
「王校長……你看……」其實這時候胡大妮無心听他講感情的事情,想著早些把該辦的事給辦了,然後再听他講故事。
校長卻呆著臉,也不問胡大妮想說什麼,只管旁若無人地講了下去,他說︰「我第一次被人傷害時很年輕,那是讀研二的時候,跟我相戀了兩年多的女友,被一個禿頂的老教授給搶去了。一開始我還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那是一個禮拜天,本來約好一起去公園玩的,可女友突然打電話告訴我,說家來人了,她要去陪家人。我當時就起了疑心,隨即去了她的寢室附近,躲在暗處,直到看見她出了門,朝著外面走去。我一直尾隨著,你猜她去了哪里?她竟然進了一家私家出租屋。我悄悄跟在後頭,確定了她進了哪一個房間,卻沒敢貿然敲門。可等了一會兒,我突然听到門板里面傳出了女人哼哼唧唧、似痛非癢的叫喚聲……」
王校長說到這兒,停了下來,起身從旁邊的櫃子里拿出了一瓶酒,為自己倒滿了一杯,舉杯猛灌一口,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胡大妮期期艾艾著說︰「校長,我今天來,想跟您說個事兒。」
校長埋著頭,拿過一只空酒杯,用力放到了胡大妮跟前,咚咚倒滿了白酒,粗聲大氣地說︰「喝酒,不喝酒怎麼說事兒呢?喝!」邊說邊從茶幾底下掏出了一包花生米,抓一把放到胡大妮跟前。
「校長,我不敢喝酒,真的沒喝過。」
「要你喝你就喝!」校長很霸氣的吼一聲。
「這大白天的,我一個女人家,喝了酒怎麼出去見人呢?」胡大妮哀告道。
校長像沒听見,只自顧自地說開了︰「我太熟悉那個聲音了,她不止一次在我身子下邊發出過同樣的聲音,雖然都是偷偷模模,她也不敢放開叫喚,可到了高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會把男人叫得瘋狂起來。我站在門口,傻了一陣,然後就拼命地敲門。叫聲停了,門也打開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胡大妮像是被他的故事吸引了,禁不住問道。
「開門的竟然是我們的導師,他把門打開了窄窄的一條縫,伸出光禿禿的腦袋,不慌不忙地問我有事嗎?那份淡定讓我驚訝,驚得我當時竟沒了話說。等清醒過來後,我心里的火騰地燒開了,往前一躥,拼命用肩膀頂著門板,直往里沖。沖進去後,看見小蘭正捂在被子里瑟瑟發抖。你猜怎麼著?那個禿驢竟然光著身子,手叉腰威脅我說,你小子還想不想畢業?還想不想拿到研究生的文憑?還恬不知恥地說,小蘭是跟我在戀愛,我們這是在試婚,你管得著嗎你?還惡狠狠地讓我滾。」
「那後來呢?」
王校長傷心地說︰「無奈啊,我不敢惹他,他是主課老師,大權在握,一旦惹惱了他,我就很難畢業了,好不容易考了個研究生,那可就慘了。再說了,女人都那樣了,我還留戀個啥?給咱咱也不要了。」說到這兒,再喝一口酒,咬著牙根罵一句︰「他媽的騷*貨!千人騎萬人跨的騷*貨!」
不知道是對校長產生了同情,還是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感染,胡大妮竟然主動端起了酒杯,一口一口抿起了酒。
校長猛灌一杯酒,問胡大妮︰「你說是女人靠不住?還是男人靠不住?」
胡大妮直截了當地說︰「這還要問,是男人唄!」
校長搖搖頭,說︰「我看不是,你想呀,只要女人把自己的一扇門閉緊關嚴了,男人是很難打開的,除非失去了理智,豁出去不計後果了,那種男人畢竟少數。」
胡大妮借了淡淡的酒勁,說︰「男人不強逼著,不來硬的,誰還會主動把門打開呢?」
「你是在為你們女人袒護吧?口口聲聲說天下沒有一個好男人,我看不是,那是因為你們女人天性嬌羞,喜歡把自己放到聖潔的角度上罷了,也就是說自己要面子。實質上,同樣是貪婪無比,個個腰饞得要命,你說是不是?」
「不是,就是你們男人太不自重,太好那事了。」胡大妮膽子大了起來。
「你用不著為女人要尊嚴,我是過來人,心里明白著呢。再跟你說說我的婚姻吧,我畢業分配到教育部門後,第二年便與一個小學老師結了婚了,結果呢?不到一年時間,她又出軌了。有一次,趁我外出培訓不在家的時候,她竟然把野男人帶回到了家里。還是鄰居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一連幾個晚上都搞得呼天搶地的,都影響到人家休息了。于是我就提前趕了回來,偷偷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床上一對狗男女全身赤luo,火燒火燎地上下翻滾著。由于他們過于投入,根本沒听到了我進門的聲響,繼續上下翻滾瘋狂著,讓我目睹了他們所有的骯髒行徑,真是想不到,他們還真是花樣百出,新鮮著呢!我是她的合法丈夫,她都從來沒那樣給我……」
「給你啥?」
校長舉杯相邀,胡大妮舉杯示意著,然後輕抿一口,看著校長一飲而盡。
這時候校長臉上已掛滿了酒意,本就眯縫著的小眼楮愈發渾濁迷瞪起來,接著又干過兩杯後,反問胡大妮︰「剛才我說到哪兒了?」
「好像你是說,你說她從來沒那樣給你啥的。」
「是啊,我當時躲在博古架後面,一時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甚至滿腔的怒火都沒了,只管呆呆地看著,看得自己都跟著心潮澎湃起來。一開始是那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平躺在床上,四肢攤開了,把所有角角落落里的東西全都暴露了出來,那個男人先從她的腳底板開始舌忝起,舌頭伸得老長,幾乎把每一根腳趾都掰開細細舌忝了,看上去舌忝得有滋有味,接著嘴巴就往上游走,他用舌尖捉弄著,挑逗著,然後再張大嘴巴,滿嘴含了起來,吸著、咋著……」
「校長,不要說那麼詳細了,大白天的,我還有事呢。」不知道是酒勁太沖,還是因為胡大妮听了校長的故事,臉蛋兒緋紅似火,心也跟著怦怦狂跳。
校長卻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這些事我壓在心底好多年了,一直找不到個人來傾訴,只因為跟你說,那是因為我對你有好感,信任你,才把心里面的話痛痛快快講出來,你就不願傾听?不願意做我的知己?哪怕只是這一回。」
胡大妮心里清楚,自己今天來是有求于他的,要盡量討他歡心,絕對不能冷了他的場,更不能惹他反感,便嬌羞地說︰「校長,你只是籠統的講講好嗎?別說得那麼仔細,听了怪不好意思的。」
「還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過來人了,我說得仔細一些,那是為了讓你更真切地體會一下我當時的心情,你認為我願意提起這些傷心往事嗎?那可都是些瘡疤啊,多少年了都不愈合,今天對著你重新揭開了,也好讓你幫我撫慰一回,興許就好起來了。」
「校長,您太高估我了,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村婦,哪兒懂得撫慰啥的啊!」胡大妮扭捏著。
「我還是接著講吧,你願意接著听嗎?」
胡大妮垂下眼簾,勉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