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草忘不掉的情 第二十二節 電話這東西

作者 ︰ 蔣偲昕

「嘀(鈴)——」電話鈴堅持不懈地在客廳里嘶吼著,我不耐煩的(地)走到客廳,拿起話筒,「喂,請問你找誰?」我用自認為極其標準的普通話禮貌地詢問。「你外婆在嗎?」對方也用標準的普通話回敬(答)我。外婆?我的大腦一片紊亂。我外婆早在我5歲那年就去了美麗的天堂了,再說就算她還健在,也不應該在這里啊?而是應該在岳陽(啊)。

「喂?」話筒的另一端(再度)傳來疑(詢)問的聲音。由于前夜在網上大拼戰績造成現在思維遲鈍,我根本就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得機械式的(地)如實回答︰「我外婆死了。」頓時,電話那端傳來一陣死寂般的沉默。我慌了,心里猛的(地)一驚,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該不是外婆的鬼魂在作怪吧?想到這里,我不由打了個寒顫。外婆該不是記恨(我)在她的葬禮上沒有哭吧?可那時我才5歲啊,而且那次是我唯一一次「見到」外婆。外婆,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我拿話筒的手開始發抖了,我使勁對話筒呼喊著︰「喂?喂?喂?」可電話那端仍是一片死寂,連忙音都沒有。我的手抖的(得)越來越厲害,終于承受不住話筒的重量,話筒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了。

就在話筒的自由落體運動快要停止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哭聲劃破了電話那端的死寂,那強大的沖擊波將話筒沖了上來。幸好我趕快用力抓住了話筒,不然我以後的日子恐怕就再听不到(下面的)聲音了。話筒那邊的女人肆無忌憚地哭著,令人毛骨悚然。知道的知道(以為)她是在為我外婆的死而(痛)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做了什麼虧心事,鬼魂尋仇來了呢!終于,那女人嚎(哭)累了,改為小聲的抽泣。我這才敢將話筒放在耳邊,輕聲勸道︰「阿姨,別哭了,我外婆8年前就去世了。如果她知道你這麼關心她的話,她在天堂也會感激你的。」電話那端又恢復了死寂,但這次只持續了幾秒鐘,那尖銳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振(震)痛了我的耳膜。「8年?不可能的!我前年去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你等等。」接著便是一連串現代化機械的作聲。良久,听得話筒那端傳來一聲低沉而又無奈的聲音︰「對不起,我打錯了。」「嘟——」那阿姨想必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不然怎麼讓她白哭了一場她還沒摔電話呢?

某年某月某日。本人正在(內)蒙古度假,突感寂寞,便撥通了姐姐家的電話。一會兒,有人接線,一串純正的普通話蹦進我的耳朵︰「你好,請問你找誰?」那聲音甜美婉轉,如夜鶯唱歌(唱)般動听,令人如痴如醉,卻又另(令)我感到疑惑。姐姐家里每個人的聲音我都能听出來,可這聲音實在是陌生得很,印象中連她玩得好的同學都沒有是這種聲音的啊!我看看電話屏幕,號碼沒錯,區號也沒錯。為了確認電信公司沒有搞錯,我試探著問︰「請問你的號碼是不是×××××××?」「是。」對方干脆的(地)回答。「那請問你這里是(內)蒙古還是長沙?」「長沙。」「哦,那……」經過確認,我終于下定決心,說︰「請問,×××(姐姐的名字)在嗎?」「哦,她啊,在!正在學普通話呢。你也知道她快大學畢業了,要找工作了,普通話說的(得)不好的話很吃虧的。」我听得暈頭轉向,連連附和道︰「那是,那是。」卻不忘自己(的)初衷︰「那可以讓她接下電話嗎?」「不是吧?!」那聲尖叫足足讓我三天都沒睡好覺。接著,一串熟悉的長沙腔鋪天蓋地的(地)砸了下來︰「蔡倩文,你小子在(內)蒙古玩傻了吧?虧我們姐妹一場,你竟然連我的聲音都沒听出來?我好傷心類(吶)!」我狂暈,你早說不就好(得)了。但現在也只得奉承一番︰「平常你和我們不說普通話的嘛!突然一下對我丟普通話,而且還說的(得)那麼好,我當然不適應了。再說,如果我真的玩傻了,還會給你打電話?這說明我心里有你啊!」「真的嗎?」她似乎覺察到我有點奉承的意思,「真的嗎?」)我在電話這端像雞啄米般使勁點頭——(當然她看不見)「是啊,是啊。當然,當然,我們姐妹一場,你不會這麼不相信我吧?」姐姐這才原諒了我——我有犯(有)什麼錯嗎?我們倆就用折中的塑料普通話聊起了家常。

電話這東西,果然還是比面對面講話效果差了點兒︰別人看不到你的表情;看不到你的人;沾不到你的口水,等等等等。不過,要是沒了這東西,生活中也就要少很多樂事了。

簡評︰

貝爾的偉大發明出來後,電話便給人們帶來了極大的方便,也給人們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故事。本文擷取了兩則與電話有關的故事,一為撥錯了號,一為沒听出熟悉的聲音,讀來讓人忍俊不禁。文章語言生動活潑,幽默有趣。遺憾的是文章結尾的議論顯得過于簡單,致使作品立意的深刻性不足。(周紅老師薦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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