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生日,四更完成,hh~——
晚上?晚上!彥玉隱隱有些興奮,若是那樣,自己面前的這個豈不就是夜光杯了?
丁二見自家小姐听了這話,突然兩眼賊亮賊亮的,有些不明所以。
彥玉自拿了杯子進里屋,把被子拉過來蓋在頭上,一看,還真是夜光杯。觸手平滑,光亮如鏡,發出淡淡溫和的光芒。若是將淡紅色的葡萄酒裝在里面,這薄如紙一般的杯壁不知會是怎樣的景象。
想著,彥玉更加期待夜晚的來臨,只盼著太陽快些落山,自己就拿了分裝的小罐倒滿了酒杯。偏偏越是期盼,這時間過得越慢,再加上柳嬤嬤在,自己還真不敢大模大樣地在閨房里喝酒。
用過晚膳,彥滄又來了,彥玉跟他玩了一會兒,又看他寫了幾個字,指點一番便派人送他回去了。
等到了晚上,彥玉早早就說要歇下,柳嬤嬤不疑有他,便也回房休息了。今夜里守夜的人是綠隻,正合了彥玉的心意,綠隻孩子心性多,很多時候跟她說話遠比跟紅霞說話省勁。
之前惠娘听了彥玉的吩咐,另外裝了三個小罐的葡萄酒,一罐是彥玉自己的,另外則是墨逸軒和慕天佑的。至于她的親爹彥仲杰,彥玉想的是等他那時自己找人去翠竹軒買,反而犯不著費口舌解釋。
這院子的廚房是惠娘的天下,平日里不會有人進出,所以酒放在那里面很安全。
彥玉算著時間,拉著綠隻讓她幫自己把酒端進來,綠隻自是照辦。好奇地看彥玉要做什麼。這種時候,彥玉也不藏著掖著,許了綠隻進里屋觀看。前提是不能聲張。
綠隻機靈地點頭許諾絕不外傳,便睜大眼,生怕錯過什麼。
彥玉拿出盒子。鄭重其事地打開。
看到杯子竟然會發光,這下綠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小姐,這該不是妖怪吧?」
玉忍不住笑出聲,說道,「這叫夜光杯,可是個好東西呢。」說著,就打開酒罐,小心地倒了半杯進去。
「酒!」綠隻忍不住驚呼。她萬萬沒想到彥玉讓她拿的是酒。
「噓!」彥玉豎起食指在嘴邊,「你再咋咋呼呼地,人都吵醒了,我可就曝光了。」
「嗯嗯。」綠隻忙用手捂著嘴,生怕自己又叫出來。
轉過頭來,盛著葡萄酒的夜光杯色彩奇異,杯身映著一層緋色的紅光,如波浪一般層層疊疊。彥玉心下歡喜,真是個好東西。想著又放到了月光之下,這光又強烈了幾分。卻依然不刺眼,杯中的酒香愈盛,讓人未飲先醉。
得見奇觀,綠隻自是開心不已。覺得小姐這是把她當做自己人呢。幫彥玉把葡萄酒放到原位,便輕手輕腳在外面的小鋪上睡下了。
彥玉坐在窗邊,單手抱著屈起的膝蓋,一手搖著酒杯,看著里面的液體輕輕晃動。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此情此景,彥玉輕聲低吟,後兩句難免讓心情也沉重了兩分。嘆了口氣,她對月喝下,確是比白日更加甘甜爽口。
抬頭看著從樹縫中漏下的成束月光,彥玉低聲說道︰「媽,女兒不孝。」說著埋下頭去,藏起盈眶而出的淚水。
這里錦衣玉食,卻不是她的家。
一切的精雕細琢,都只是身外物,利益燻心的這里一份家的溫暖卻變成了奢侈。如今她還能跟彥滄如姐弟般相處,可日後呢,等彥滄長大,何嘗不能想清楚他們之間的利益沖突?
一杯葡萄酒入肚,帶著微醺的睡意,彥玉放下了酒杯。
眼下,她還需要別人的扶持,才能盈利。可她相信有一天,她一定能夠自己獨當一面,沒有了利益的紛爭,姐弟就永遠都是姐弟。
窗邊涼風習習,坐了一會兒還覺得身上發冷,彥玉便上了床,蓋上被子沉沉睡了一覺。
昨夜睡晚了,自然醒來的也遲了一些,好在平日里也沒事,柳嬤嬤就沒有將彥玉叫醒。所謂的睡到自然醒那完全就是尿憋的,好在醒的及時,不然自己在夢里都要如廁了。
睡了一覺,昨晚的思慮也少了許多,將杯子收好,彥玉記下吳優這個人情。同時也開始完善自己想開店的方案,意圖通過之前這些經驗,讓自己少走一些彎路。
說著容易,做起來卻是難,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難免要費一些心思。再加上整個屋里唯一能討論的人就是惠娘,可惠娘是這個時代的人,少了一種創新的精神,做生意講究保守,對彥玉的方案毫無幫助。
與此同時,彥玉對飲食也進行了調整,讓惠娘多做一些容易消化吸收的東西,此般身上當真長了肉。再加上這個時代無污染,飲食安全,皮膚也是越來越水靈了。
就連隔一周來串門的林婉月都發現,這個彥小姐似乎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個美人胚子。白皙的小臉上一雙大眼楮最是吸引人,小巧的鼻子靈秀挺直,一張小嘴也多了些血色,一看便知是個潛力股。
穆妙姍很識相地把林婉月交給了彥玉,讓她們交流感情,這對彥玉是個苦差,對林家卻是一件喜事。林夫人更是再三教導林婉月,林婉月也為了未來,真心實意待彥玉好起來。而且每次來,都能從彥玉身上學到不少關于打扮的知識,這讓她有些汗顏。
今日又是林婉月來訪的日子,早上起來,彥玉就打不起精神,含腰駝背的。柳嬤嬤忍不住就說道了兩句,一道亮光閃過,大家還沒回過神來就響起轟隆隆的雷響。
這天真是說變就變,彥玉卻是開心起來。外面狂風大作,樹葉吹得嘩嘩作響,讓人連眼都睜不開眼瞧著要下大雨了,那林婉月應該不會來了。
可是她低估了人的毅力,過了一會兒,人就來通報林小姐到了。
彥玉那個糾結郁悶啊,但還是只有迎出去。外面的雷一個接著一個,林婉月早就嚇得臉色雪白,雙手冰涼。要不是旁邊有丫鬟扶著,只怕是連路都走不穩。
看她這幅樣子,彥玉更郁悶了,都怕成這樣還來串門,真不知該說她膽大還是說她笨。索性挑了一些輕快的話題,讓人轉移注意力,總不能把人嚇死在自己屋里吧。
林婉月也很配合,就是在雷聲想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身上一震。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廝來傳話,說是外面備好了馬車要送林小姐回去。林婉月一听,把頭搖成撥浪鼓,對彥玉說道︰「彥小姐,能不能等這雷雨過了,再讓我走。」
這話說的就像是自家趕她一般,彥玉無法,只有應下。雨天路不好,若是這路上真出什麼事,那林家還不得找上門來。為了免麻煩,彥玉還是留下了她。
那小廝便又冒著大風回去回話了。
打了半天雷,就是不見一滴雨。林婉月忍了半天還是用手捂住了耳朵,雙眼緊閉,渾身發抖。
瞧她這般可憐,彥玉就又寬慰幾句,眼見人要哭了,自己就覺得頭疼。
好在之後的雷聲就遠了,不至于那般嚇人,剛才那幾顆響雷就在頭頂炸響,便是彥玉都被唬著了,更別提本就怕雷的林婉月。
過了一會兒下起了 里啪啦的小雨,打在樹葉上脆響。
雖剛才是雷聲不斷,這雨卻是不大,就是混著風讓人連傘都沒法打。
廚房里做了些熱食給兩位小姐暖身子,林婉月也顧不上矜持喝下一碗酒釀小湯圓,身上才舒服一些。彥玉顧著胃只喝了一碗姜棗水沖雞蛋,並沒有吃湯圓,免得不消化。
過了一會兒,林婉月又說自己肚子疼,彥玉自然得讓人去找大夫。結果說她是月事不調,又問過之前吃過什麼,听得彥玉卻有些火大,難不成是自己院子里的東西吃壞了人?
那大夫冒雨前來身上正涼絲絲的,這時被彥玉看一眼,覺得似乎更冷了。便開了方子,帶入去拿藥。
這一天對林婉月夠折磨的,此時她佔據了彥玉的床鋪,正嚶嚶哭著,好不淒婉。
看她這樣子,真像是受了說不盡的委屈。然而彥玉卻在心里咆哮,你丫的還想咋的,讓你睡客房,你要睡這,如今如了願還哭哭啼啼的,簡直就是挑戰人忍耐極限!
柳嬤嬤也看不下去了,便說道︰「林姑娘,那大夫也說了,來月事吃酒釀湯圓是好的。」頓了頓,她又說道,「你現在睡的可是小姐的床鋪,還是仔細一些的好。」
林婉月正要發怒,想到母親說的話又忍下,只拿了絹子擋著臉,哭聲卻是有變大的趨勢。
彥玉也忍不住了,說道︰「林小姐,日後若要串門也該看看天氣和身體情況,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那不就是我們府上照顧不周。」說完,又道,「若你再這般一意孤行,日後大可不必來了。」
听彥玉說了狠話,林婉月也不哭了,只時不時抽搭一下,看起來更是可憐。
要不怎麼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要不是那張床是娘親睡過的,彥玉真想把這床都換了。等人走以後,柳嬤嬤不消吩咐,就把床上的帳子床單一並換成了新的,至于林婉月睡過的那床就讓人用剪子鉸了。彥玉雖覺得有點過火,倒也沒阻止,畢竟此時她的火也沒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