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翟臨夜所說,他們並不是很熟,充其量也只有當初翟臨夜纏著小姐的那段時間有了一點小小的交集。並且,那段時間,為了避免小姐被翟臨夜過分騷擾,她們也一直回避著他。真正接觸的時間,現在想想,還真的是很少。但,就是這種不熟的人,現在冒著生命危險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救了她的性命。
此刻因為翟臨夜所問的問題,在她心中產生了這些芥蒂,實際上對翟臨夜來說,卻十分不公平。七兒再看了翟臨夜一眼,卻不禁垂下了頭,只默默的啃著自己手中的饅頭。
「有沒有見過這名女子?」鍺天予因能大致確定司如影現在也被困在俞州,便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決定,冒雨出去打听司如影的事。
「沒見過。」
「打擾了。」鍺天予的聲音中滿是失落,從客棧中沖出來後,已經不知道是第幾遍得到了這個回答。但是,即使每一次都是失望,他也必須要繼續找下去。
鍺天予同時動用了自己的能力,雇人拿著司如影的畫像,挨著俞州城中每一名住戶去打听。他一個人找起來實在太慢,只有讓人多一點,才能盡快找遍這城中所有的角落。
或許,這是最笨的辦法。但對于現在毫無司如影消息的鍺天予來說,卻是唯一的辦法。
這是從京城中帶來的畫像,進入俞州地界後便遇到了大雨,雖有小心護著,卻仍是打濕了不少地方,現在只能勉強識別出人的相貌。但現在他沒有時間,再去找人畫出新的畫像。
這家客棧關門了?鍺天予看著自己面前的這間緊閉的客棧,眸色微暗。雨滴順著頭頂往下滴落,又與身上的雨水混雜在了一起。
這麼大的暴雨,會有一家、兩家客棧已經爆滿,繼而關門謝客也不是問題。但是,真正讓鍺天予產生懷疑的是這家客棧的名字。‘雲錦客棧’
對于‘雲錦’這兩個字,鍺天予有著極深的印象。
如果他記得沒錯,柳家所有的產業中,幾乎有一半的店名用的便是‘雲錦’。柳家商號所指的,僅僅只是一個統稱。柳家所經營的產業,十分廣泛。其中客棧,錢莊,布莊,糧食,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
即使到目前為止,他對柳家商號的事了解的也極為淺顯,卻能夠肯定這個雲錦客棧,必定是屬于司如影的產業。
讓鍺天予又不能肯定的是,現在司如影滯留在了俞州,就會這麼巧合的住在了這家客棧當中。
不管在這里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鍺天予仍是將手按在了客棧的大門上,但在踫到木門時,鍺天予卻又將手收了回來。
既然這里是屬于司如影的客棧,如果她真的被帶來了這里,司如影或許會想辦法自救。而鍺天予已經推測到,帶走司如影的人極有能便是歐陽雲禎。
原本是與扶蒼國的其他人一起到了天胤國的歐陽雲禎,返回時卻獨自行動。再加上從冀王府帶走司如影的人,要對冀王府十分熟悉,在這些條件全部吻合的情況下,除了歐陽雲禎,應該不會有其他人。
在這里,司如影會想辦法自救的兩種能性,一是在對方完完全全是敵人下,二,便是歐陽雲禎這種不會傷害她的人。
但如果歐陽雲禎不會傷害司如影,那麼現在她們的情況到底如何,他便無法推測。
「二小姐想現在就啟程?」殷四娘听完司如影所有的安排,悠悠的嘆了一聲,支起下顎的手同時移開垂在身側,認真的同司如影問道。
「不管如何,我需要盡早到扶蒼國解毒。這場暴雨一連下了這麼多天,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我等不起。」司如影垂下頭,緩緩說道。作出即刻啟辰的打算,她也是迫于無奈。「走水路雖平穩,也能避免被人覺察。不過,既然現在我是自願跟你去扶蒼國,就算是鍺天予找來了,也不會阻止。」
「那麼,你是準備冒著暴雨坐馬車出俞州?」歐陽雲禎適時開口,眉間的皺痕絲毫沒有放松。
見司如影點頭肯定了他的疑問,歐陽雲禎的眉頭反而皺得更深,對司如影滿是心疼「馬車顛簸,你現在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沒關系,我還撐得住。」司如影早已下定決心,既然作出了決定,那麼,不論歐陽雲禎和殷四娘再說什麼都不會使她改變決定。「四娘,準備馬車的事就交給你了。」
「好吧,既然二小姐堅持,那麼我只能盡量弄一輛能讓二小姐坐著舒服的馬車了。」殷四娘的唇角緩緩往上揚起,聲線極為細膩,此刻殷四娘的臉上依也沒有了方才那些壓抑。
在殷四娘開門走出房間時,鍺天予卻在當下立刻從這二樓跳了下去。
鍺天予沒有直接向這間客棧的人詢問,而是選擇暗中潛了進來自己察看。原本在這個時機上,他本不需要回避。但是,听著司如影剛才所說的話,她是自願跟歐陽雲禎去扶蒼國。
作為從京城尋至俞州的他來說,現在已經不清楚他還有沒有需要現身的必要。
「喲,又有新客人了。」當殷四娘下到樓梯的最後一階時,卻是突然站定,緩緩開口。此刻殷四娘雖是沒有看著鍺天予,但嘴角卻噙著盈盈淺笑。
「我不記得我的客棧今天有開門,這位客人,你是不是該好好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鍺天予神色微沉,直接從暗處走了出來,坦然于殷四娘面前站定。看著此人隨意的態度,鍺天予反而心生警惕。能覺察到他的存在,這個人並不簡單。
「原來是冀王爺,呵呵。」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殷四娘動手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碎,輕輕笑道,「看來冀王爺是來找自己失蹤的王妃的,我想冀王爺現在已經知道二小姐在哪個房間,恕民女現在還有急事,就不能給冀王爺領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