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妻不仁 第40節︰私奔

作者 ︰ 誰是誰的傀儡娃娃

秋夜,月明,霧薄。

三更梆子敲過,一輛馬車準時的出現在梁府後門處,陳金從馬車里跳下來,四下張望,確定這空巷晚時沒有什麼人後,就舉起手,欲敲打後門,只是手才抬起,他便又停止了下來。敲與不敲?這是個問題。誰讓他和梁氏當時候沒有約好以什麼為接頭暗號呢?

「算了,還是先等等吧!」陳金自語道,「萬一出來的是梁家人,那就麻煩了!」

在這個年代,私奔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罪,也無須進豬籠什麼的,但是各家的顏面,卻是掃地無疑的,所以私奔,還是個大忌。

陳金懷著惴惴的心,在梁府後門等了片刻後,就听到了門閂松落的聲音,陳金歡喜的探頭看去,見出來的正是梁氏和睡眼朦朧的楚言,母女倆身後,則還跟著那個給他送傘的丫頭。

梁氏也看到了陳金,她微笑著沖他點點頭,然後轉身對畫眉道,「畫眉,謝謝你,你就送我們到這里吧,萬一我大哥他們發現,在天不亮前,你千萬別把我們的行蹤說出來!」想了會,梁氏又改口道,「就算是天亮問起,你也就當不知道,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證性命無憂!」

卻不想畫眉卻跪了下來,淚眼盈盈的道,「三小姐,請你帶畫眉一起走吧,畫眉就算做牛做馬,也定伺候好小姐的,小姐若是就此留下畫眉在這里,畫眉定然是沒有命活了!」

「這………」梁氏為難的看看陳金,作不得決定。

「反正三小姐你也需要人伺候,多一個就多一個!」陳金點頭道。畫眉聞言大喜,連聲謝陳金。

楚言本是在睡夢里的,卻是硬是給梁氏給拉了起來,當她看到此刻的情景時,心里業已明白︰娘親這是要和陳金私奔啊!

「娘?」楚言掙扎了下,「為什麼……?」

「言兒,別問那麼多,上車,娘做的一切,自然全都是為你好!」

「娘,那許玉怎麼辦?你不是……….」

「小孩子家的,問那麼多做什麼,上車!」梁氏凶道。

陳金走過來,將楚言抱起來,放到馬車上,他看著楚言,道,「相信叔叔,會對你和你娘好的!那許玉不是好人,你娘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信你娘,乖乖的,別再問了,可好!」

楚言看看陳金,又看看梁氏,點了點頭,伸出手,道,「娘,走吧!」

「言兒!」楚言的冷靜表現,到底讓梁氏心里很是驚訝,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梁氏轉看向陳金,問道,「那,綠兒的事情,你也安排好了麼?」

「盡人事,看天命!這許家在即墨的勢力也是根深蒂固的,許玉的人品在即墨更是有口皆碑,想要扳道他,並不那麼容易,我只能給足了那官老爺錢財,只能希望那官老爺能是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主兒!要不然,我也是沒辦法的!」陳金坦著手,無奈的道。

「謝陳公子了!」

「我們都已經……三小姐何必客氣呢!上車吧!」陳金伸手來扶梁氏,梁氏下意識的向後一縮,等她看清楚陳金尷尬的神情後,才有將嬌柔的手,伸了過去。

再上車前,梁氏回頭看了梁門好幾眼,淚眼婆娑。

「駕-----------」駕車人起鞭吆喝。馬車噠噠響,很快的,消失在街遠的黑暗里………………。

馬車才遠去,梁府後門,抱著一小包銀子的梁虎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在白天,梁氏就告訴過他,她今晚上要走,若是可以,請二哥能將銀兩相借。梁虎趁梁鳳熟睡的當兒,偷了鑰匙開抽屜取錢,響聲卻還是驚醒了梁鳳。梁鳳厲聲責罵梁虎,更是霸道的將鑰匙奪回,梁龍耐著性子說了不少好話,梁鳳卻依舊是不依不撓的。一想起自己的妹妹可能正在外焦急的等著,梁虎第一次出手一巴掌耍在梁鳳臉上,他怒吼道,「平時候不打你,那是因為我心里敬你是我妻,是我兒女的母親,也是因為我是堂堂男兒,不稀罕和你計較!可是,你也別真以為我梁虎怕了你,若惹毛了,一紙休書,你又能耐我何?」撩下狠話,梁鳳當下傻了眼,連哭都不敢大聲,而梁虎則收拾了些銀子,匆匆趕來後門。

卻不想,依舊是遲了一步啊!梁虎怔怔的看著夜幕,無限懊悔的神情彌現于表。

………………………

梁家人發現梁氏、楚言和畫眉都不見,要到第二天的中午了。听到這個消息,孫老夫人當下的病情更重了,而梁龍,則馬上著人到即墨去尋,只是到晚上,也全然沒有消息,只是找了個更夫,說是昨晚上有看到梁三小姐上了一輛馬車,和一男子離開了。

「丟人啊,丟我們梁家的臉啊!」梁龍氣的胸口翻騰,就差吐出一口鮮血來了。孫菊紅花到一臉的幸災樂禍,不要許玉這良配,卻和野男人跑了,孫菊紅確定,梁三娘的腦袋,一定是出問題了。

而最最擔心失望,也真正關心梁氏和楚言,為她們的離開真心感覺心疼和失落的,只有梁有玉。他的言兒妹妹就這樣離開了,將來,她還會認得自己麼?那又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再見到她呢?

……………………

合雲客棧,許玉慣常定的包間內︰

身子輕盈,骨骼瘦小的綠兒,眼波輕柔流轉,蟬衣薄亮,不甚撩人。而她笑面的對象,卻是她口口聲聲說的殺父仇人--------許玉。

實際上,許玉有孌女好,卻是事實,不過綠兒爹爹的死,卻與許玉真的沒有半點關系!

「他是你下的殺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許玉看著美如妖的小綠兒,斟酌著酒杯,一字一句,輕柔的問道。

「是!不過爹爹的死,全然是因為你!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綠兒如一條綠蛇,纏繞上許玉,「我不允許公子看上別人,更不允許公子的名節為人毀卻。公子只能是綠兒一個人的,縱然是爹爹,也比不得公子重要!」綠兒聲聲說的柔情,全然不似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兒。

「可是我的心里,已經盤踞這那個丫頭了,我想,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許玉的容顏絕美,卻神情清冷。

「那沒有關系,那丫頭已經和她娘一起走了,走的遠遠的,對綠兒來說,她再不是威脅了!」綠兒笑的燦爛,潤唇在許玉脖間游走。

「你不懂男人!」許玉笑臉曳曳,「不過,我貪好的就是你們這份不懂!」他將一杯酒送到綠兒嘴邊。

綠兒昂頭喝下!

「酒里有毒的!」許玉的笑,寒冷如冰,帶著譏誚。

「我一早就知道,我願意!」綠兒的笑,帶著妖嬈痴情,無怨無悔,「記得我最純潔最處的好,讓我臨死都知道,公子是我一個人的,這便夠了!」

…………………………………….

因為一種愛去成全另外一種愛。因為一種愛去毀滅自己的性命!不明白,梁氏和綠兒,到底誰才更配上「愛」這個字。

……………………………

第一卷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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