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桐花 第五節 得救

作者 ︰ 碧雯雪

這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我好奇地向聲音的來源望去,心想或許可以得救了。

樹林深處緩緩走來一人,個子很高,身材不胖不瘦,我正想看看此人長什麼模樣,卻現他居然戴著面具。

那中年漢子厲聲問道︰「請問尊駕高姓大名。」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就憑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這聲音啊,和這夜風一樣的冷。

那中年漢子也不再客氣,「這事和你沒有關系,要不想惹上麻煩,就快快滾開吧。」

「哧」的一聲,那人張開了一把扇子,說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借著月光,我看見上面題著一句詩︰「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是李賀與石延年對的詩呢。

這時那老者插上了嘴︰「尊駕定要管此閑事嗎?」

那人悠哉悠哉,「救人于水火之中,怎能說是閑事呢?」我心中萬分感激,忍不住喝了聲彩,惹得那老者和中年漢子都向我怒目而視。

「那就動手吧!」中年漢子毫不客氣,從背後拿出兵器,竟是兩根銀鉤,在月光的照耀下出白光。不得不說,我對這兵器毫不了解。

那老者也拿出了兵器,竟是一對判官筆,對年輕男子道︰「亮兵刃吧!」

那人毫不在乎,說道︰「我就用這扇子接接‘倒掛銀鉤’和‘林中書生’的高招!」另外兩人似乎十分驚訝,顯然是這人將他們的外號說對了。我心中卻是焦急萬分,那中年漢子武功不低,而那老者的武功似乎猶在他二弟之上,你年紀輕輕,怎地這般托大?

我剛剛出聲叫到︰「公子…」就被那中年漢子的一句「出招吧!」打斷了。『**言*情**』

不過那人听到了我的聲音,笑道︰「美人,你在一旁看著就好了。」

一听這輕佻的話語,我翻了個白眼,什麼也不說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人卻一點也討厭不起來,是因為他可以救我的性命呢,還是因為他那好听的聲音?

雙方就打起來了,那老者和中年漢子以二敵一,我則在一旁觀戰。那老者和中年漢子眉頭緊鎖,顯而易見,還是那年輕男子佔了上風,我總算放了心,不禁又驚又喜。

不一會兒,那中年漢子就被那人踢中小腿,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那老者獨自一人,沒堅持多久,就被扇子打中後背,撲到了地上。

這時,我跳了起來,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大聲喝采,心中的喜悅溢于言表。

那人蹲來,望著我,仿佛在思考,「你說,我該怎麼處置這兩個人呢?」

那兩人趴在地上,早沒了剛才的威風,向那人求饒道︰「小人有眼無珠,還請尊駕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哥倆。」那聲音啊,真比這寒風還淒厲。

那人站起來,不屑道︰「這我可管不著,你們要問這位姑娘。」說著向我一指。

我走到兩人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綁架我了?」

那兩人齊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蹲子,沖著老者輕輕的說道︰「那麼,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她怎麼找上你們的?」

那老者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上面吩咐下來的事,我們哪敢多問。」

我見他目光目光閃爍,心知有詐。從地上拾起一根銀鉤,倒是沉得很,對準中年漢子的脖頸,「你們說還是不說?」

那中年漢子慌了神,答道︰「是你的二姨娘,她哥哥和我大哥有些交情,這老女人給了我們五百兩銀子,所以…」

二姨娘的哥哥?那不是個提轄嗎。五百兩銀子,虧二姨娘拿得出來!忍不住對他們嘲諷道︰「沒想到江湖人士也會為五斗米折腰。」我拿銀鉤在兩人的臉上各劃了兩道,「讓你們記住今天的教訓。」

轉頭對那男子說︰「公子,這兩個人怎麼處置?」

那人毫不在乎,說道︰「看在你們兩個的堂主對我爹爹盡忠盡職的份上,饒你們一命。」

那兩人已經站起來,一听此言,大驚道︰「公子,您是……」他不耐煩道︰「快快滾吧!」

于是那兩人跌跌撞撞的逃走了,我雖然很想知道他們的下半句是什麼,但也沒有問了,只是想著回去怎麼對付、那二姨娘。

那人忽然道︰「姑娘,你美得很啊!」

我心中連翻白眼,笑道︰「公子,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他也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姓楊。」動听的聲音久久在寒風中回蕩。

「那好,楊公子,我現在要回家了,咱們後會有期。」雖然感激他,但這個是非之地,還是不能久留,我回去還要嫁人呢。

想到嫁人,我的身子就不禁抖了一下。楊公子似乎現了這一點,將他的外袍月兌下,披在我身上,喃喃道︰「可憐你這麼個姑娘大晚上的還在外面,小心著了涼。」

听著他關心的話語,盡管我是個現代人,少女情懷,也不禁欣喜。「多謝公子。」

「你不要回去,嫁給我好不好?」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洪亮的聲音在我听來如雷聲轟鳴,剛才的感激一掃而空。

「怎麼,救我一命,就要我以身相許不成?」

「有何不可?」聲音里含著滿滿的戲謔。

我忍住暴跳的動作,指了指頭上,「我今天就要嫁人了,你沒看見嗎?這是祥鳳髻。」

「哦。」話音剛落——「咦?你居然會武功。」聲音里飽含著驚訝。

我也是吃驚不小,「我會武功?怎麼可能,我要會武功還能被那兩個人抓來?」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的身體確實有內力,而且不容小覷,似乎不是你自己修煉的,而是別人渡給你的。」

「啊?」我長大了嘴,我想我現在又沒什麼淑女形象了。

「好了,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吧。」見他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聊,我也不再多說,忽然手里被塞進一塊冰涼的東西,那楊公子已經轉身而去,「記住,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我還會找你的!」話音落了,人也不見了。

四周空蕩蕩的,就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生過,唯有月亮還冷冷的掛在樹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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