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眾秀女們開始微微的有了些騷動,有的露出不屑與鄙夷的神情,有的面帶同情與憐惜,有的掩嘴偷笑,有的則暗自慶幸,畢竟少了一個對手自己就更多一分把握。其實那秀女長得還算很漂亮,不知怎會搞到這般田地。
「姑娘,這是規矩,您還是請回吧!」那嬤嬤後退幾步,掙開那秀女的手。然後沖門口喊了聲︰「來人!送姑娘回府!」
立刻有兩名小太監進來,拖了那秀女出去。
「不要啊!我就這樣回去了,怎麼有臉見人啊?!」那秀女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拼死掙月兌了太監的手,向柱子撞去。
「啊?!」眾秀女都嚇傻了,嘴巴都張得老大。夢凡也嚇得閉上眼楮,不敢看這即將發生的血腥場面。
一片混亂之後,夢凡慢慢的睜開眼楮,一點一點將目光移向柱子那邊,實在是怕看到血淋淋的人啊。目光轉過去之後,卻沒有發現血,只見那秀女仍然活著,已經被太監制服,但是眼神卻絕望的盯著地上的一名姑姑,那姑姑捂著胸口,在小宮女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
原來,千鈞一發之際,是這位姑姑拼死擋在柱子前,救了那名秀女。夢凡在心中開始欽佩起這名姑姑來。
「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的!!」被制服的秀女瘋了般拼命掙扎,恨恨的看著那名救了她的姑姑。但是小太監已有防備,她無法掙月兌,被太監架了出去。
很快,殿內又恢復了平靜,剩下的秀女開始更衣了。輪到夢凡時,恰好是剛才那名救人的姑姑來請她更衣。進了東廂房,夢凡發現房間里雖然布置的很簡單,可是卻很暖,原來地上的火盆里燒著銀炭,這本是陽春三月,天氣並不冷,不知為何還燒著炭,夢凡覺得很奇怪。再看廂房左側,擺著一排衣架,上面一排擺著幾套粉色衣服,與剛才秀女所換的衣服一樣,下面一排擺著秀女換下來的衣物,上面還貼著字條,寫著秀女的名字,可能是等選秀結束還要換回來的吧。
「奴婢淺春、落霞侍候秀女姑娘更衣。」兩名姑姑齊聲道。
原來那個姑姑叫淺春啊。
「哦,麻煩兩位姑姑了。」夢凡伸開雙臂,任由兩名姑姑擺弄,眼楮卻盯著淺春看,其實淺春年紀並不大,估計也就二十一、二歲,雖不是風華絕代,卻也長得眉清目秀,品貌端莊。
月兌完了夢凡的衣服,她們卻並不急著給換新衣,而是盯著夢凡的**左看右看。這讓夢凡有點尷尬,這麼光溜溜的給人看,還真是難堪,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忽然想到前幾名秀女出去時,臉色都很紅,肯定也是因為這樣的經歷引起的。
「姑姑,這是?」夢凡羞紅著臉問道。
「快別這樣稱呼奴婢,就叫奴婢落霞吧。姑娘真是個美人胚子,奴婢還從沒見到如此美麗的人兒,嘖嘖嘖,他日必定大福大貴。」落霞回答說。淺春的眼中也是現出稱贊的神色,看夢凡疑惑的表情,答言道︰「這是宮里的規矩,秀女參選之前必須通過身體驗看,無瘕疵的處子之身方可參選。」
原來是驗明正身啊!怪不得房內會燒著銀炭,可能是怕驗看之時,凍壞了秀女的身子。
「哦,原來是這樣。那剛才的那名秀女?」夢凡忍不住問道。
「她是體有異味,雖然用了許多香料,但還是遮不住。」淺春道。
「那她為什麼這麼恨你呢?你哪里得罪了她?」夢凡實在是對那秀女恨之入骨的眼神有點奇怪。
淺春一邊給夢凡換新衣,一邊說道︰「剛才奴婢發現她有體味,請她回府,哪知她跪下苦苦哀求奴婢,說她自己是府尹大人庶出的小姐,在家里不得寵,處處受人欺凌,所以才想憑借自己的美貌出人頭地,求奴婢放她過關,還許了奴婢許多錢財。但是奴婢職責所在,雖同情她卻也不能違例,阻了她進宮參選,她自然對奴婢懷恨在心……」听淺春這麼說,夢凡也有些同情那秀女,但也覺得她並不適合入宮,且不說其體有異味,就剛才那舉止就實在是不入流,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即便落選也沒必要尋死覓活吧。
「淺春!」落霞沖淺春使了個眼色,「你平時是如何穩重的人,今日怎多起嘴來?」
淺春這才發覺失言,忙施了一禮道︰「秀女姑娘恕罪,奴婢多嘴了。」
「淺春姑姑,不必多禮,姑姑不像是多事的人,能與我說這麼多話,必然是與我有緣呢。」雖然夢凡知道這些宮女都是奴婢身份,但還是一口一個姑姑恭敬的叫著,必竟人家年長些,在宮中呆得時間長,而自己又不懂宮中的規矩,以後有什麼事還是要靠這些下人幫襯著才行。更何況,自己一直不習慣古代的尊卑規矩。
「奴婢不敢!」淺春謹慎道。
很快,秀女們更衣完畢,依舊由領隊的嬤嬤帶著走出春意閣,排成三列往皇後宮中走去。左邊一列是粉色宮服,中間一列是月白色宮服,右邊一列是米黃色宮服。夢凡走在後面,偷偷數了數,發現剛才的三十六名現在已變成三十名了,看來已經有六名秀女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