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正色道︰「妹妹雖不懂事,可至少也得知曉何為尊卑有別。倒是嫡母一直寬縱著你,讓你忘了何為以下犯上!本宮尚且還輪不到由你來評論一二!」
我突然硬氣起來實則也是想嚇唬她罷了,而她也成功被我唬住了。
她倒是沒想到我會以王妃之尊來壓她,更沒想到我會如此硬氣的與她說話。她雖不聰明,但也並非蠢到家了。
她唯唯諾諾的道︰「方才是妹妹沖動……王妃可不要怪罪妹妹……妹妹也只是年少不知事罷了……」說罷轉身便走了。
我倒是無所謂的,只是覺得她可笑罷了,嘩眾取寵不成便以污言來侮辱我。
我更擔心的,是我與程權將要獨處一室。我模不清他的性格,他似乎只會笑,想著他方才的笑臉更是令我膽寒了。
我本是可以住回自己的屋子,可那間屋子前幾日父親便已讓姜鸞住進去了。
我獨自在府中走到深夜,直到寂靜無人時才去了程權的屋子。
屋中蠟燭還燃著,我推門進去時程權正靠在床上看書。
他扭過頭來看我,披散在肩的長發更是為他那邪魅的美加了一絲詭異。在我眼里確實是這樣。
他坐起身來,白色的寢衣盡入我眼簾︰「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感覺臉上有些熱,便不再看他,低了頭道︰「妾身在屋外散步,久了倒是忘了時辰了。」
他道︰「時辰也不早了,去屏風內更罷了衣就睡覺罷。本王也是困了。」
說罷自己熄了床頭的蠟燭,空留門旁的那一支。所以,除了我身旁的那一小片地兒,其他地方都顯得額外漆黑。
我是最怕黑的,平日睡覺都是點了一晚上的蠟燭。此時我只能端著那支蠟燭一步步走向屏風了。
屏風身旁黑漆漆的,我一只手端著蠟燭,一只手不勉在黑夜中顫抖著。明明是幾步路就可以到的屏風,卻硬是被我磨了好一會。
我在屏風後頭躡手躡腳的換下衣服,剛想步出屏風,卻不曉得哪里來的一陣風把蠟燭熄了。
我抑住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尖叫,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身旁一片漆黑,我只得慢慢的模索著路,渾身都在顫抖著,自己也越來越害怕了。
就這麼模索了一小會,手上突然踫著個硬物,還帶著溫度。我差一點兒就尖叫出聲,然後拉著它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我是哪來的力氣。
我未來得及反應,一個重物就跌在了我身上——程權。
他的臉近在咫尺,在無邊際的漆黑里我卻能看清楚他的輪廓。
他把我拉了起來,「你抓著本王肩膀不放也就罷了,還拉著本王倒下去,姜玉,你是要謀殺親夫嗎?」
我連忙站起來後退了幾步,慌道︰「妾身不敢。」
因又離的遠了,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听他道︰「睡罷。半夜三更的,本王著實不想與你計較什麼。」
我站在那不知所措,他卻又起身拿了火折子點燃了蠟燭,又轉身對我道︰「睡罷,蠟燭一時半會兒是滅不了的。」
然後便睡進了里側,不動彈了。看著他這樣,我也只得乖乖躺在了外側。
一夜無眠,總是感覺有人在打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