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可憐的子飛在哪?」夏母搖晃著越時的手臂,手足無措地問到。她是個簡單的女人,除了計較名牌大衣首飾和度假勝地,其他的思維很淺薄,也沒什麼權力野心,這是夏子飛父親喜歡她的原因。此時,她就像個關心孩子卻貪婪的貴婦人,兩只眼楮盯著越時領口的胸針,戀戀不舍地。
越時早就調查過夏家人,夏子飛的父親夏城雖然是暴發戶出身,為人卻十分擅長鑽營,狡猾又殘忍,表面圓滑內心冷酷無情,唯獨對獨子夏子飛寵愛有加,從小就百依百順。他要進入夏家,最好是以夏子飛朋友的身份,呵,幸虧當年夏子飛做的虧心事太多,不敢讓他們之間的恩怨大白天下,認識他的人不多,要敷衍過去很簡單。
順著夏母的目光,越時心中冷笑,把胸針摘下來,溫和地安慰到︰「伯母壓壓驚,子飛現在很好,他只是不慎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折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養養就行。」
「好孩子,帶我去看看他。」拿著胸針,夏母也就是白春梅淚中帶笑,對越時好感增加不少。
推開門,夏子飛正在床上躺著,被一個小護士照顧著吃藥,見到他們進來,夏子飛開心的很,晃了晃手把兩人叫過去︰「媽,你怎麼來了,我沒事。」又指指越時,笑呵呵介紹,「看見沒,我好朋友好哥們,白星宗,跟你一個姓呢。」
「原來你叫星宗啊,阿姨剛剛都忘了問了,真是太失禮了。」白春梅抱歉地說到,坐在床邊仔細查看夏子飛的傷勢。
夏子飛被人揍斷一條腿,沒想到又被狠狠催眠,真當自己是摔斷的,之後發現白星宗這個會彈古琴的好朋友,對方還曾經送了一把琴給他,至于那場音樂會,他只記得他是買了一把新琴,但是因為擔心用新琴發揮不好,根本就沒用上。至于報警和懷疑白星宗的事情夏子飛感到很抱歉,白星宗那麼無私地跟他交流琴技,這些日子兩人相處愉快,他也進展神速,當初竟然對白星宗有那麼可怕的懷疑真的很對不起他們的友情。
「阿姨,沒事的,我是晚輩。」越時給她倒了水,脖子下的玉佩從領口劃出來,正好在白春梅的眼前晃啊晃。
白春梅見識多了,一看那玉的成色就知道不簡單,況且那個雕工也精致異常,應該不是凡品。進門到現在,看到兒子除了腿傷其余完好無損,白春梅也有了更多的精力觀察白星宗這個人的家境。進門之前就知道這棟房子氣派的很,這是看了房間的擺設裝飾,從織女星進口的極品窗簾,沙特星的皇家地毯,連一個台燈都像是古董,不由得對白星宗的財力心驚,夏家也不算窮了,愣是沒有過這種非凡的氣度。白春梅還算有點好面子,沒有說自己垂涎那塊玉,倒是越時明白了她心之所向,將玉佩摘下來,再次送出去。
「男戴觀音女戴佛,這玉佩是別人送的,也沒個常識,我要是個女孩戴這個才合適,偏偏我不是。伯母,您看,我家里都是兄弟,沒有親近的姐妹,不如你拿回去,給子飛的姐妹戴著玩。」越時說的很有技巧。
白春梅听了心里舒服,也漾開笑臉,一面說到「這怎麼好意思」一面拿過玉佩道了謝。
夏子飛倒沒阻止,他對玉佩首飾沒什麼觀念,覺得好兄弟送的東西不會太差,自然也不會是多麼名貴的東西。
越時留下白春梅一起吃飯,菜色一上來就讓白春梅看傻了眼,都是沒見過的菜色,一眼看去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這些天子飛麻煩你照顧了,星宗。」白春梅已經跟他很親熱了。
越時說那沒什麼。
白春梅又說︰「子飛的事他爸爸知道了,叫我把人帶回去,那邊請好了醫師,總是在這里辛苦你我們也沒什麼好報答的。听說星宗你從來沒去過我們太陽系,以後有空去玩啊,我讓子飛帶你參觀游覽,看看我們獨特的風土人情。」
越時心想等的就是你這句,遂說到︰「這有何難,我的師傅正好在那邊,最近有不少問題想要跟他當面探討,正準備過去那邊看看。」
「星宗你家是做什麼生意的?」白春梅對他一個彈琴的能有這種家世疑惑不已,這也算是她少有的動腦筋的時候了。
越時是白家的義子,頂替的是白家一個在星球意外死亡的ど子位置,身世天衣無縫。「我家做生意比較成功,幾代人都經商,就出了我這麼個叛逆的,一心彈琴,現在家業都是幾個哥哥在掌管。」
「是嗎,那你也很幸福啊,能夠一直玩喜歡的東西,」白春梅信了,她听著靠譜,也不怎麼去想真假,又嘆道,「我家子飛以後還要繼承家業呢,這孩子特別愛彈琴,以後說不定要和他父親鬧什麼矛盾出來。他父親又霸道,我倒是不反對他玩這個。」在他們眼里,玩音樂算不上什麼事業,就是小孩子胡鬧而已。
「我相信子飛有能力駕馭這一切,您別擔心,對了,我這里有個邀請函,是卡斯夫人送來的,她常想把一些未婚少女介紹給我,不過我已經有未婚妻了,去了也是煩惱啊。幸虧阿姨您來了,要不您替我去應個場,相信你們夫人之間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越時將一封邀請函遞過去。
白春梅剛剛得了玉佩和胸針,況且前兩天買的新款禮服還沒有機會出場呢,想著正好能穿上這一身,肯定能在伊斯薇爾的交際圈里大放光彩,同時多認識一些優秀的名流貴婦,將來好為夏子飛挑媳婦,也就笑眯眯地接過去了。
入夜,卡斯夫人的宴會上燈火輝煌,衣香雲鬢好不熱鬧。無數貴婦人帶著他們的兒子女兒來到這場名為生日宴實際上是相親大會的場合,為子女物色門當戶對的對象。
白春梅是破落家族出身,出生以後日子就挺苦,羨慕別的女孩能夠穿著高貴的禮服參加宴會,覺得非常體面,現在她與夏城日子越過越好,出席這些宴會也有了些底氣,奈何為人氣質已經定性,完全不能和這些上流社會的名流比擬,舉止就小心翼翼的多。她心里倒很感激白星宗「懂事」,給她這種接近上流社會交際圈的好事。
她本就很有姿色,如今穿著湖藍的瓖鑽曳地禮裙,佩戴著設計獨特的胸針,一舉一動雖然拘謹了些,依舊稱得上是美艷動人,引來不少人矚目。那些貴婦們更是積極拉攏她聊天,以免她把她們的丈夫勾引了去。
「夏夫人這胸針實在別致,我認識的幾個設計師都沒有出過這一款呢。」其中一個女子開口,替早就對這款特別的胸針蠢蠢欲動垂涎不已的女人們問出來。她們認識的人自然都是頂級的,奈何這款胸針實在復古又華貴,奪人眼球,這些年都沒有人見過,時尚雜志上也沒有介紹,因此她們猜測這很有可能是古董。
白春梅模了模鳳凰形狀的胸針,臉上漸漸有了驕傲自信的神色,細聲細氣的說︰「這是我兒子的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就是一個小東西,難得的是他這份心意。」
「不知這胸針是否還有別的,瞧著喜歡,也想戴一戴呢。」
白春梅難住了,這是白星宗送給她的,她根本一問三不知。
有學了考古學的女孩子驚訝地說到︰「媽媽你別想了,這是古董呢,我就在資料上看到過,獨一無二。世面上能買到千萬。」
「古董?」白春梅遲疑地重復,見女孩子點了點頭,心里高興的要命。她竟然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這固然是佔了白星宗的便宜,可誰叫他隨隨便便送人呢,都送給她了,就是她的不是。這一想,又想起自己的玉佩,趕緊從脖子上摘下來,讓那女孩給自己鑒定是不是古物。
「哇,阿姨,你從哪里弄來這麼漂亮的寶貝,而且件件是古董,太走運了吧!」女孩贊嘆著,愛不釋手地模著玉佩。
白春梅趕緊拿了回來,生怕她問了去。臉上佯笑︰「就這兩件而已,不多。」
「看著就比我們那些個俗物精致,白妹妹,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們買幾樣,錢不是問題。」有人心思活泛,立刻有了主意。
白春梅受寵若驚,奈何自己也做不得主,只好含糊其辭︰「我得問問,得問問。」
這也算是生意,若是她能拿到更多的古董,賣給這些女人,說不定就賺翻了。夏城對她的財產管的相當嚴,而且特別忌諱她拿錢補貼破落的娘家人,白春梅是個孝順的,明面上不敢反抗丈夫,私底下卻一直想辦法弄錢給娘家人,現在眼前有一條光明大道,她不心動都是假的,只是這事不知道白星宗肯不肯幫她,這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