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尴尬的笑笑,半真半假的说:“我搬出去独住,一来是承蒙花阁主看得起,把花魁大赛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主理,可最近我总觉得没什么灵感,所以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好安心创作几首好曲子,希望能在花魁大赛上一举夺魁,为寻欢阁的发展壮大再作努力;二来也正是因为阁里的公子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教我实难消受美人恩哪……”
难消美人恩?花阁主神色古怪的瞧了云端一眼,心中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阁里那些狂蜂浪蝶经常半夜三更到她房里对她投怀送抱,他是知道的,只要无伤他利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加管束。再说,这青楼的男子本就靠卖皮肉过活,放荡成性,只怕是他想管,也未必管得住。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他也不是不奇怪的,当初这女人嫖了他阁里的公子,不仅没钱付账,还如狼似虎,像几百年没碰过男人相似的把叠翠搞得浑身是伤,几天下不了床,接不了客,让他是损失不少哇!后来,为了留住她替寻欢阁赚钱,用尽心思的投其所好,专门请人为两个还是处子身的清倌教床技,安排在她房里供她玩乐,却教她退了回来。如今,阁里各色各样的公子主动投怀送抱,任凭是谁使出浑身解数来百般挑逗,千般勾引,也没见她上过钩,这天下女人,有哪一个是不的?偏这女人怎的突然就转性了呢?
云端只当没看到花阁主的古怪神色,接着说:“我阁里事多,也没阁主人面熟,所以想请花阁主帮我打听一下,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没有?”
花阁主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找房子自然是没问题,只不过,云小姐得保证,不能离开咱们寻欢阁,去了别家青楼才好啊……”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她若要走,谁又能留得住?犯得着这么费事么?
可为了尽快搬出去,以解当务之急,云端决定下一贴猛药,露出极诚挚的表情,用极真挚的语气说:“那是当然,花阁主待我不薄,我又岂能忘恩负义,另谋他就?花阁主若是不信,待我安排好住处,我就在阁里账上注入一笔资金,算是投资入股了,然后,再将这寻欢阁扩大规模,咱们共同发展,一起赚大钱,如何?”
“此话当真?”花阁主半信伴疑,若是云端肯拿钱出来入股,那他真是求之不得,这样,就不怕她哪天不想干,拍拍**就走人了。
“当然,这花花白的银子,灿灿黄的金子,多招人喜欢哪是不是?再说,这个行业发展潜力这么大,赚钱这么容易,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寻欢阁的……”云端笑容可掬的点头。
花阁主兴致勃勃,当场拍板:“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也入股寻欢阁,我们一起当老板,共同发展,再创辉煌……”
云端趁此机会重提来意:“那请花阁主帮忙找住处的事……?”
花阁主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云端心中一喜,在心中比划了一个v字,耶,成功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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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万没想到,花阁主的办事效率是出乎意料的高,头一天托他办的事,第二日上午便有了结果,还一次性提供了三处地方,供她参考选择。
一处是独门小院,三进两出,面积不大不小,一应家居用具皆齐。可地处洛水城烟花柳巷集中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且离寻欢阁不过百米,实在太近了些。
若想住这么近,她又何必搬出来?于是放弃……
一处是高门大院,庭院深深,占地几千平方,围着前庭后院走上一圈都得个把时辰。虽地处洛水城富人集中区,交通方便,治安良好,租金也不贵。但听说此宅原主是一富商,从外地迁来此地,住进这宅子后,连夫带侍一共娶了九房,生的全是儿子。后来,请了风水师一看,说是此处地基风水不好,不旺香火,想卖也没人要,便想着出租,得些银子,是些银子。
云端是不信啥风水,也无需旺啥香火的,可她一个人,住几千平的豪宅,是不是太那什么拉?还是放弃……
一处是农家小舍,独门独院,面积不足四十平,在出洛水城外约五十里的小村寨,依山傍水,临水而建,风格有点像中国少数民族的吊脚楼,整体都是用竹子搭建成,上下两层,上层是卧室,一床、一榻、一书桌、一衣柜,无隔无断,简洁通透,光线充足;底层是厨房,锅碗瓢盘,杯碟勺筷俱在。
屋后有河,流水淙淙;屋前有院,竹篱筑樊;院中有树,绿叶成荫;树下有花,花香阵阵……
上借天光,下借山水,纳千秋之涟漪,收四时之浪漫,不出城郭而有山水之乐,身居田园而有林泉之不至,此处当真称得上是一隅雅居。
云端一眼相中,极是喜欢,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小了点,若是她一人住,足矣!可带着楚非衣一起就多有不便,但想着楚非衣只是暂时寄住,等她伤好离开之后,就完全ok了!于是,当场便将这个雅居竹舍定了下来。
定下来之后,云端先是独自将这竹舍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干净净,又上织锦苑订了一批全新的床褥铺盖,留下详细地址,嘱人随后送去。
自己则回到寻欢阁,唤了晓鸿静,套了马车,将依旧昏迷未醒的楚非衣抱到马车上,一拖车的往城外竹舍而去。
刚才她进出城门的时候,发现城门有重兵把守,城门侧贴着通缉令,画上通缉之人的画像正是楚非衣当日戴着人p面具,男扮女装扮相的样子。
云端并不担心楚非衣会被认出来,因为现在马车里的楚非衣除了体形和这通缉令上描述的刺客相似外,其余的从头到脚焕然一新,所以,她才敢镇静自若,堂而皇之的带着他出城。
马车到城门口后被守城小兵拦下例行检查,待云端看到那些个守门小兵看向晓鸿静的眼神时,自觉棋差一招,不由得在心中连呼失策。这个女尊时空的女人,尤其是当兵当久的女人,见到晓鸿静这等如花似玉美人,纵是没什么可查的,只怕也会有意刁难,调戏一番过过嘴巴瘾的。
这不,那守门小兵掀起马车轿帘不肯放,色迷迷的盯着车厢内的晓鸿静,不怀好意的大声吆喝:“哟,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公子是要去哪儿啊?”
周围的几个女兵丁‘呼拉’一下全围了上来,看到车内的一躺一坐的两个美男子,皆目不转睛,眼冒绿光。
云端沉着应战,淡淡的说:“出城走亲戚……”
“带着两个美貌公子走亲戚?走哪儿的亲戚呀?”
“瞧你这神色匆匆的模样,不像是去走亲戚的呢……”
“是啊,我看也不像,莫不是拐带了哪家公子私奔去的吧……”
“就是,就是,带回衙门去好好盘查盘查……”
……
一伙没事找事的死女人你一言,她一语的起哄调笑着。
晓鸿静闻言,一张俏脸霎时气得通红,一句话也不说出来。
云端心头的火是一拱一拱的,却不好发作。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蓦然从身侧传来,云端循声转头看,只见那个秦玉冰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怎么到哪都能碰到这个冷嗖嗖的冰块将军?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些个守门兵听到声音,身体蓦的一僵,立即恢复一副正经八百的表情,抬头挺胸,站成一排,规规矩矩行礼:“属下参见秦将军……”
“怎么回事?”秦玉冰目光不悦的扫了扎成一堆的守门兵,
其中一小兵排从而出,回答道:“我们查到一辆马车,觉得马车上的一女两男很可疑,正在重点盘查……”
你大爷的,明明是你们这群人见色起心,故意刁难,还说得义正严词的,
秦玉冰清冷而深沉的目光扫过云端,又扫向车内闭目平躺的楚非衣,最后停在晓鸿静的脸上,冷声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话分明是在问晓鸿静,可云端怕晓鸿静不会编假话,慌乱之中露出马脚,便抢着答道:“一个朋友生病了,想带他出去找人看看……”
秦玉冰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晓鸿静,不动声色的问:“云小姐的朋友患了什么病?莫非这偌大的洛水城还找不到一个可以看病的大夫,竟要劳苦奔波的出城求医?”
看什么看?将军了不起呀?她有说是要去找大夫么?有说是要去城外求医么?秦玉冰盯着晓鸿静的眼神教云端极是不爽,便极耐烦的答:“城里的大夫治不了……”
秦玉冰敏感的察觉到云端不悦的语气,这才又看向云端,似笑非笑道:“誉满皇城的名医杜芷若医术高明,妙手仁心,如今随军而来,正在本将军营中。本将军与云小姐虽不算熟,却很欣赏阁下不辞劳苦为朋友求医的仗义,不如由本将军卖个人情予你,命杜名医为令友诊治一番,也免得云小姐舍近求远,病急乱投医呀!”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卖个人情给我?分明就是你自己想在晓鸿静面前表演一下你慈悲为怀的光辉形像,却利用我和楚非衣说事,我呸!
还有,当她云端脑子让驴踢了么?主动送上门去让你抓啊?若是让你们发现楚非衣就是当日男扮女装的刺客,那不玩完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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