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吻错人 第二十四章 多少胖子减肥中

作者 : 梁汝男

我一直怀抱着这样一个信仰:能者多劳。越是有理想性格的人,这一生就越是要经受谦卑与痛苦的洗礼。

不过,这得建立在这份“劳”有用武之地的基础上,但凡没有用处而重复??碌墓ぷ鳎?耐谐龅牟皇抢投?叩摹澳堋保??抢投?叩奈涯摇?p>于是乎,我对着这份“路漫漫修远兮”的科研立项资料整理工作,呜呼哀哉!秉着严谨治学的态度,我也只是哀嚎几声,任务的质量必需要保证,因为我们小组的导师是“金毛吼”都教授。这工作既无聊又不能推月兑,一个下午整理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舒展着快僵掉的脊背,脑海里,都教授巧笑倩兮:做不完会被浸猪笼哦,桀桀桀桀···

我喝了口水,站上我的宝贝体重秤上。

妈蛋!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一万个不相信!

怎么会重了那么多?

我重新上了一次秤,完了,我竟然比上个礼拜重了两公斤!

一定是秤坏了,一定是秤坏了。

此时,舍友刚好从外面回来,提溜着一袋吃食,笑着对我说:“今天气色不错,伙食质量上来了吧。”

我呵呵作笑,什么叫伙食质量上来,不就是说我胖了吗!完蛋了,我怎么这么能吃呢。一个礼拜两公斤,这是什么概念啊?几乎是一天长一斤肉的速度,快赶上猪了吧。

我决定,减肥。

减肥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要忌口,零食什么的根本就不要想,正餐还要戒油腻戒煎炸戒淀粉,我滴个亲娘舅!我这么爱吃肉,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寡淡的鸡蛋粥,看着就倒胃口,我忍不住瞄了言清让碗里大块大块的牛肉,咽了口唾沫。

不行,我不能动摇自己的意志,我一定可以的!

“你今天不大正常,怎么了?”言清让一跟我说话,我又看向了他的碗里,那蒜香牛肉简直不要脸,这样勾·搭我这个意志力薄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苦逼减肥族。

“没什么。”我努力转头,舀了口鸡蛋粥放进嘴里,默念“这不是鸡蛋粥这不是鸡蛋粥,这是蒜香牛肉这是蒜香牛肉”,唔,果然好多了。

“你该不会是在减肥?”

我脑袋一顿,心虚道:“没有。”

言清让笑说:“以前都是无肉不欢,难不成,改吃素了?”

我默默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碗里的肉,这种虐心虐胃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言清让把蒜香牛肉都拨到我碗里:“吃吧。”

我又拨了回去:“不吃。”

他没有再动手,只是看着我,我扒拉了几口粥,越吃越没有食欲,可是肚子还是饿得要命。抬头看他那看小狗的眼神,我彻底吃不下去了。

“吃吧,”他跟我调换了食物,“要是饿坏了,我可舍不得。”

他一口一口喝着鸡蛋粥,倒像是什么美味,我拿起筷子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呼哧呼哧就吃了起来。

啊,能吃到肉的日子真幸福。

“清让同志,”我边饕餮边问,“你觉得我胖吗?”

他停住勺子,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眼,略一思忖才说:“不瘦。”

不瘦?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胖。

我刚要蓬勃兴起的食欲就被他这么给扼杀了,言清让掏出纸巾在我嘴边擦了擦:“你开心就好,胖不胖,很重要吗?我又不嫌弃你。”

“你真不嫌弃?”我小激动,但是还是持怀疑态度,他把擦得脏掉的纸巾折过,换了个干净的背面再把我嘴边的油渍仔细擦干净。

“你跟别的男人接吻我都不嫌弃,何况这个?”

“喂,你有完没完?”我怒目,“还说原谅我了,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我是原谅你了,”他认真地看着我,“可是我原谅不了他,望夏,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的东西染上别人的味道,就算是碰一下,我都会觉得是抢。”

我一怔,半边身体被他的温柔又强势的话给感动了,另一半身体在思考。

东西?

我反驳不能。

“别发愣了,吃完了赶紧回去写srtp,你不是说赶得很?”

一经他提醒,我才想起来,立马加紧了速度。脑袋里却冒出两个小人在对话,一个白衣服长翅膀的小人说:我的清让真是贴心,爱死他了。

另一个长着角的黑衣服小人恶狠狠地说:就是就是,别回去了,一会儿让他带你去看电影逛街吧。

白衣服小人拧着眉头想了想:可是做不完的话会拖累其他组员的。

黑衣服小人说:没关系的,这又不是毕业论文,拖一两天谁能拿你怎么样呢。

我双手一挥,小人都不见了。言清让端起碗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拿纸巾擦了擦嘴:“吃饱了。”

“我们去情·人湖透透气吧。”

“我没关系,”他拿起包,“别到时候完成不了任务,在我耳边嚎,遭殃的又不是你。”

“我一定能做完,”我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情·人湖边有一座亭子,那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原本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陶沙,可是现在,我想让言清让知道。

他牵着我的手,我俩沿着情·人湖慢慢向亭子靠近。

情·人湖的来历很浪漫,传说我们学校在建校初,有一对情侣,他们非常相爱,可是毕业的时候,男生要留在本市,而女生却要出国。两人因此不欢而散,女生抛弃了男生去国外。

然而,男生对她一往情深,每年女生的生日的时候都会到这湖边,怀念他们的快乐,往湖里扔进一颗海螺。积年累月,湖里出现了许多的海螺,美得不可思议。

后来,女生回来了,她看到这湖边的海螺,想起了和男生的过往,就去找他。只不过,物是人非,男生遗留在世的,只有一方矮矮的坟墓,墓边,按照他的遗愿,堆满了海螺。

每次想起这个故事,我都会沉默好久。

“你确定情·人湖的传说是这个版本?”

言清让的问题让我从情·人悱恻的传说中月兑离,什么叫“这个版本”?难道情·人湖还有别的传说?

“我亲眼看见有人用小推车把海螺倒到水里,而且,我听到的那个版本是,情侣反目成仇,虐·恋情深。”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裂开,言清让浅笑:“你真是好骗。”

又这么说我!不要总是藐视我的智商。

不过,等我们走到亭子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经有人了,很少会有人绕一大段路往这边来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我不由抿了抿嘴。

“陶沙?”

我一叫,他就回身了,果然是他。

“真的是你。”

他看到我们,表情很是惊讶,不过目光很快就专注到我们紧握的手上,他眯了眯眼,看向言清让,缓缓开口说:“好久不见。”

何止是好久不见。他去比赛的这半个月,我觉得人生一半的消遣都消失了。我走到他跟前:“喂,给我带礼物了吗?”

“带了。”他把手插进口袋里,言清让还是站在原地,气氛很尴尬,我忽然想起山歌学期末的事情,暗自了然。

林淼跟我说过,陶沙把言清让给打了。

“你们和好了?”陶沙对我说,我点点头,他却嗤笑一声,举步就往亭子外走。

陶沙的头发剪短了,很短很干净,只是,照他的脾气,肯定是一见面就跟我说他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顺便践踏一下我的智商和自尊的,现在这么安静。

是因为言清让吧。

“陶沙,”很意外地,言清让叫住他,“我跟望夏已经和好了,不过,你上次的教训,尽管有些误会,但还是谢谢你,望夏有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

我能清晰地感觉得到,陶沙有点恼怒,他在隐忍着,而就算是说自己很高兴的言清让,也并不是真的高兴。

气氛很古怪,很压抑。

“你要是再做出这种事情,我保证会让你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陶沙这一句狠话撂得,我听了都觉得一阵蛋疼,言清让脸一僵,旋即笑开,淡淡地说:“这你不用担心。”

陶沙侧目,然后背身冲我说:“我先走了。”

等陶沙走远之后,我忍不住问言清让:“你俩有仇吗?”

他不明所以,我打破砂锅:“难道,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言清让扯了扯嘴角,额头明显显出一个“井”字形状的东西:“我真得很想剖开你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别!”我双手交叉护胸,“要是弄坏了,你赔不起。”

他扑哧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好像不大方便,走到亭子外边去了。

隔得很远,我想听他在说什么,可是很模糊。

只是,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问:“谁啊?”

“张教授,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而已。”

我看着他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张教授那张严肃的脸浮现在眼前:“清让,你什么时候毕业啊?”

“快了。”

他幽幽地说着,我的心口却蓦地一阵酸涩。情·人湖的风掠过,白色的海螺不合时宜地铺满浅滩,水鸟早已归巢。

身为胖子的我,开始哀伤:我减肥成功之前,言清让都会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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