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吻错人 第八十二章 一个工作引发的惨案

作者 : 梁汝男

我准备了很长时间,终于收到了内蒙古h市的面试通知。不过这一切,我没有告诉陶沙。在家里收拾行李,老妈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帮忙。我知道我离省工作的事情老妈一直不接受,可我想去h市。

手机响了,我狠狠压紧了行李箱,说:“妈,你帮我拿一下手机。”

老妈把袖套摘下,拿起我的手机看了一眼,自言自语:“怎么是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

我接过电话,只是听着,好久那边才传过来一声,嗨,我是奈良。

又是他。

这个月第五次了。

我已经把他的号码屏蔽掉了,可他还是有办法打得通,看来,必需面对面跟他说清楚了。或许,在他看来,我只是单方面的结束关系,可是,我以为那天送走言清让之后,他完全明白了。

所以,我又学到了点东西:如果不想后患无穷,那就针对针,眼对眼说清楚明白,否则,遇上这种爱钻牛角尖的人,你还真是没有办法。

我没有厌烦他讨厌他的意思,只是,我希望以前我的所作所为不要再给他带去困扰,如果他能幸福快乐,那我也会安心一些。

专程去了f市,看着车窗外飞闪而过的没完工的建筑和电线杆子,一点睡意也没有。

约在奈良公司楼下,我经常给李璐买蛋挞的一家叫“甜doll”的甜品店。提早去了,点了一份提拉米苏和两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一杯黑得闻着都冒苦味的美式浓缩咖啡。奈良不喜欢吃甜点,却喜欢喝很苦的美式咖啡,我曾问过他,人生还不够苦吗?

他笑说,有你在,什么都是甜的。

想着想着就不觉笑了起来。果然,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就算我不曾喜欢过奈良,现在不跟他在一起了,却能记起他的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烂好人体质吧。

“嗨。”

他来了。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些性感好看的肌肤。我冲他挥手,他走过来笑着坐下了,明媚灿烂。

那张脸还是那么耀眼张扬,只是眼角不如过去浪荡了,或许岁月无情,短短半年时间,我们都变得沉默寡言。

时间流转。我们无处安放的过去终将破碎,幻化成风,飘进不为人知的缝隙里,成为烂泥,滋养着不知名的花。暗香残留。

“奈良,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谢谢。”

小呷一口咖啡,跟嘴里香甜幼滑的提拉米苏的味道混合纠缠,难以言喻的浓郁芳香萦绕齿颊。奈良眼睛一亮:“你要回来?”

“不是,”我略低了头,不想看他接下来的眼神。“我已经接到h市那家公司的面试通知,我回去内蒙古。所以,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内蒙古离f省很远,”他似是自语,手里的咖啡勺跟咖啡杯碰撞出烦乱的声响。“这样想要见你一面,岂不是更难了。”

“奈良,我们别再见了。”

无声一晌,换来眼前人的一声轻笑,听不出什么过分的情绪。却心如刀割。

“或许我的某些行为让你以为我还留恋你,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已经心有所属了。我知道一切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彼此心里都不好受,但是,你应该比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

“是陶沙吗?”

什么?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果然是他。”奈良喝了一大口很苦的咖啡,我看着都觉得胃里苦得很,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你知道吗,当初阿让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患得患失,他说他总觉你跟陶沙有一些超越朋友的情感。自从认识他,我也终于明白阿让当初说的是什么意思。”

心中波澜四起。

言清让,一开始就不相信我跟陶沙的关系吗?虽然我们现在确实是在一起了,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很幸福的,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俩的直觉都很准。

“公平这个词是牧羊者创造的,我们不过是随波逐流的羊群,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这个词。不管是在这个规矩约束而成的社会,还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公平都不灵光。早就习惯了,但是,在你嘴里说出来,我竟然觉得格外残忍。”

他看着我,微挑的眼尾染上了一些烟火,如寂寞,如落花。

“望夏,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心就已经交给你了。玩够了就丢回来,我会痛,从那天你离开,到现在,伤口一直在流血。我知道没有好不了的伤,可是在它结痂前,我失血过多死去了,该怎么办呢?”

胸口好像猛地插上一支冷箭,我感到头有些晕,却还强笑着,说:“我已经忘记你了,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我是不会有感觉的,算了吧奈良。”

“忘记?”这一声似是嘲讽,“忘记我,还会记得我喜欢喝什么?还会跟我见面?还会装出一副看穿人情冷暖的样子让我向前看?不在乎就不会关心,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何望夏,你下次撒谎前先打个草稿,不然我这样揭穿你我会很没有成就感。”

他十指交缠,看向窗外:“而且,你如此,我又怎么能算了。”

还是这样,跟他沟通我始终不是扮演知心姐姐的那个角色。他比我人情世故得多,也比我幼稚得多,好吧,我竟不知道把这种坚持叫做固执还是珍惜了。

“你去了h市,肯定也没有告诉陶沙吧。”他用叉子叉起一小块我吃剩的提拉米苏,放进嘴里细品,陌生的表情,好像并不讨厌。

“没有。”

“是他不同意?”

“不是,或许是。我不知道。”从来没有问过他,可能最近太忙了,很多次想开口,后来又忘记了。

“怕他不同意?然后,打算一声不吭溜掉。还是像对我一样,用恶毒的面具让他伤心欲绝,然后离开?”

我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他脸上淡然无畏的笑意。

奈良的话忽然让我有一种感觉:或许我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用一种很不像我,很失真的情绪去解决问题。总以为这样就能够让别人摆月兑我给他们带去的伤害,就算自己活在骂声里,也总好过让别人因为我而睡不好。

能恨总是好的,最怕的是我把他们伤害到连恨都懒得恨。

是啊,我该怎么跟陶沙说?

故技重施?

他一定不吃这套。

“如果你很烦恼,也许,我可以替你解决这个问题。”再看时,提拉米苏已经被他吃得只剩残渣了,他用餐巾擦擦嘴。满足道:“还不错。”

“怎么解决?”

“不着急,等你真正想好了怎么做之后,再联系我吧。我会等你的。”奈良叫来了服务员结了账,“我还要回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送你去车站吧。”

我们一路无言,直到挥手上车,动车开动,奈良的脸渐渐消失不见。

真讨厌那种一眼就能看穿所有事情的人,搞得我现在很被动。

回到x市已经是下午了,我跟老妈说晚饭不回家吃了,我约了陶沙去书店买书。老妈笑眯眯地把我送出了门。我跟陶沙在一起她是放一万个心。

我确实是跟陶沙在一起,不过,等陶沙下班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书店,而是去了电玩城。那家电玩城离我最喜欢的自助餐厅很近,玩了三个小时之后。我累得满头汗,手里的小女圭女圭抱不过来。

陶沙可是夹女圭女圭的高手,每次一靠近女圭女圭机,我几乎能听到女圭女圭们欢呼的声音。

终于能出去了,它们是这么说的。

跟陶沙比赛射击也是没有一次能玩得过他的。仔细一想。我真怀疑陶沙投胎的时候是不是也开了外挂,学霸什么的不用说了,前途比我好,家世比我好,长得比我好,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跟一个能显得我更加猥琐无用的人在一起的?

铁板上呲呲冒着油烟,辣椒油和麻油飘香,我口水飞流三千尺。

“我再去拿一盘鱿鱼。”

刺溜一下,我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不止一盘鱿鱼,还有两盘土豆,一盘牛肉,一盘羊肉。陶沙被辣油润得鲜红的唇微微张大,说:“你饿死鬼投胎吗?不是我说你啊,难道你没有发现最近你肚子上的肉多了不少吗?”

我瞪他,把一片鱿鱼下到铁板上的同时,也伸手捏了捏小肚子,心里咯噔一下,妈蛋!还真是。

可是,这么多肉,这么多好吃的,正不要脸地冒着香气喊着快来吃我吧,怎么割舍得下?算了,吃完再减肥,大不了明天穿件宽松点的衣服。

撒上芝麻和孜然,香喷喷的何氏铁板烤鱿鱼就可以下肚了。嗯,真好吃,这鱿鱼真新鲜。

“喂,陶沙,我下周要去h市面试。”

“什么?”陶沙停下了筷子。

“我下周去h市面试。”

“不是说要留在x市吗,为什么去h市?”

热气把我的脸颊蒸得发烫,我吹了吹,口水几乎流到碟子上。

“我想去h市。”

“不行。”

“为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你不能剥夺我的自由。”

陶沙擦了擦嘴:“我没有剥夺你的自由。你要知道,我们俩现在在谈恋爱,然后结婚,我们两家都在x市,所以,你自然也应该留在x市。当初回来也是基于这个做考虑,懂了吗?”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对

“我没有答应你要结婚!”

“何望夏,你能不能别总是出尔反尔。”陶沙皱了皱眉头,旋即笑得**,“还是,你需要我给你重现一下当时的情景?”

“不用不用”我脸颊一热,连忙摆手,。

“陶沙,我是说真的,我想去h市。我不想那么早结婚,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陶沙的笑意终于是冷掉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铁板上被炙烤得不断发出呲呲声的牛肉,都有点焦味儿了,我觉得好可惜,想伸出筷子去夹。但是又怕破坏气氛把陶沙给惹恼了。

“你还想干什么?”陶沙口气很冻人,“再跟一个言清让谈恋爱?再跟一个奈良来一场浪漫的偶遇?还是,你根本没想过跟我的未来?”

“不是那样的,陶沙,你听我说,我一直想去h市你不是不知道,我想要趁着年轻多看看多转转,你不能这么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他盯着我,像只想打架的公鸡,看得我背后一寒。“不许去!留在x市哪儿也不许去!”

“我就要去!”

“要是敢去,我就把你做到去不了!”

好生彪悍霸道狂拽酷炫**炸天的台词啊我一直想说这样的台词很久了啊最终还是输给陶沙这个没节操没脸皮不管多少人现在正在盯着我们的人渣啊。

鉴于之前的某晚上,陶沙身体力行地告诉我,这种事情他是真的做得出来,我思考再三还是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冷静。”

陶沙鼻孔出气,特大爷地撇开脑袋。

“陶沙,我是真的很想去,”我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我去,那就不去了。”

“真的?”

“嗯。”

我努力冲他笑了笑。然后低头,把铁板上几乎所有食物捞到我碗里,撒上很多很多酱料。然后大口大口吃起来,有点烫,我吹了又吹,感觉喉咙里塞了棉花。真难受。

靠!这是辣椒酱!

辣死我了

大口大口灌着凉水,火辣辣的感觉还是压不下去。眼泪飞快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你看你!”

陶沙赶紧掏出纸巾给我擦,然后交了服务员,要一杯冰水。一杯冰水从喉管凉到胃里。可是眼泪却还是一直流。

好难受,原来辣椒还能让人感到委屈,真是奇怪。

“别哭了。”陶沙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我身边,把我搂进怀里。最受不了别人在我哭的时候安慰我了,那样我会得寸进尺,会哭的更厉害。

何况,这个人还是陶沙。

“别哭了。”

“我就是想去h市而已。”一张把纸巾凑到我鼻子旁边,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擤了把鼻涕,他揩了又揩,再换了一张纸巾才完全揩干净了。

“别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哭也没用。”虽然是在拒绝我,但是声音很软很轻,不停地给我擦眼泪。一听这话,我哭得更厉害了,他只叹了口气,并没有做任何妥协。

终于,我投降了,不哭了。

“好了?”陶沙问。

我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奈良上午跟我说的话,他说,他有办法可以让我去h市,又不用担心陶沙不高兴。

“既然好了,”陶沙忽然对我耳语,吹着气,“去我家吧,我爸今天不在家。”

挑逗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被他拐回他家之后,还没进到房里他就迫不及待把我在沙发上就正法了。然后几乎是被他拖进了他的房间,相隔不到十分钟时间,他竟然能重整旗鼓又结结实实地要了一次。

我刚才吃的东西都白吃了,正要歇会儿,他一个翻身,又压在我身上,双手游荡不安。

“你让我喘口气儿吧,我不行了。”

“这就不行了?”他的眉眼轻佻得很,咬了咬下唇,将他的热情重新渡到我嘴里,天旋地转,可是,我真没有力气了。

“陶沙,我求你了。”我颤抖着,低眉顺眼到苦逼受难的程度,可他不依不饶,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对手指很灵活地刺激着我最敏感的地方。甚至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领域,他一会儿就模索出了门道。

确实要不起了,可是,快透支的身体还是拼命回应着。

“求我?”他笑得很邪恶,不停变着法折磨我,引得我嘤咛阵阵,“求我这样?还是这样?或者,你喜欢这样”

“呃混蛋!”

“明明就很喜欢,为什么口是心非呢。”

在我一时几乎崩溃的那一刻,陶沙终于放过我了,两个人在默契的频率中低吼着,发泄着,世界几乎颠倒过来,耳边是电闪雷鸣的声音,错乱了,疯狂了。

晚上九点,我才醒了过来,整个骨架子好像要散掉。

唉,真是“一个工作引发的惨案”

“怎么了?”他亲着我的后背。

“别来了,我该回去了。”我坐起来,腰酸背痛。回头想找衣服,却发现他支着脑袋,眼含笑意看着我,一副餍足之态。

这货还是人吗?为什么精神这么好!

感觉头发受到扯动,陶沙低沉的声音响起:“真不想你回去。”

不舍,贪恋,宠溺太多太多,差点又要被他的温柔给害了。

本该是动人的情话,我却脊背发凉。模了模酸痛的腰肢,竟然发现下午还在的小肉肉都没了,欣喜之余也是心有余悸。

要是不回去,我还能省下渣渣吗

我加紧了穿衣服的速度,同时也在用并不丰裕的脑袋计划着我下周怎么去h市,怎么联系奈良。

最后一眼回望,他笑靥如花。

陶沙,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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