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的老街是一条在风水学上俗称的死路,原先的八卦阵势已经荡然无存,或许只有这条锦锦二三公里长的石头板街还有原先的古代气味,过去的硝烟已经被历史的尘风吹逝。
在街头摆着一个小服装店的何玉珊,不知道是不是受这样的风水影响,她的经营能力也不咋地,生意做的很差,显然不能跟姐夫一家相提并论。虽然年近四旬,却有另类的一番新鲜女人风味。
哪有母蚊子不吸血的,一观何玉珊的为人作风,便能知道这个女人比吸血的母蚊子还要令人痒作痛,何况这个女人最近脾气出奇的暴燥,动不动就朝别人乱火气。
可是这个时候,何玉珊的脸色却阴转天晴,望着姐夫李重光的到来,她立马把一个顾客让给女顾员接待,一脸笑容的说:姐夫啊,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啊,是不是想我了。
旁边的女顾员和那个顾客都是面面相觑,不觉都红了耳根,这下搞得气氛相当的尴尬,刚才热闹似菜市场的店铺一下子变得空气的味道都凝固了。幸亏李重光是个识大体认事务的成熟男人,他的嘴角哈哈一笑,喉舌里吐着轻松的语气说:玉珊,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爱跟别人开玩笑,也不注意影响,你都是儿女这么大的妈妈了。
果不其然,李重光一番轻松幽默的回话把气氛都调了回来,两个旁人在一边继续计较着一件牛仔裤的质量用工与价格,在这位成功人士简单的迂回下,这个小小店铺又恢复和协与安宁的气息,只是这样安详的状况,永远也不可能在两个不顾伦理的至亲面前长存太久。
何玉珊激动的对着姐夫使了个媚眼,像是感谢这位大能人帮自己月兑了一次跌入悬崖的惊险,手上早已不听道德的使唤,直想过去拿着这个大财主的双手,以此感谢他的睿智机灵。
李重光是个的男子,他受不了这个诱惑的眼光,谁叫这个小姨子的身材与模样跟着自己老婆,简直是有着天嚷之别。
但是李重光更深知伦理道德与邻里众亲的口碑,他是个晓得世俗观念的成熟男士。李重光闪过小姨子的手势,才慢条斯理的说:玉珊,你姐姐说欠了你一点东西,叫我这次过来生边村给你带过来。说完,从随身拿着的包里拿出一个牛皮袋子,正儿八经的递给小姨子。
何玉珊是个粗俗的女人,本身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哪里体谅姐夫的一番苦心,她根本不搭理姐夫为顾忌自己脸面所说的客套话,毫不知耻的说:姐夫,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你的心意,我哪会不晓得,你的好处,我都装在心中永远不忘呢。
这一回话让李重光接受不了,他心想不能在这里长坐,否则就坏事了,这个小姨子何玉珊也太敢整了,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及自己的羞耻。李重光把她递来的塑料杯放下,张口推月兑道:玉珊,我看还是先走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
姐夫,你这是干啥,怎么刚来就要走了,是不是嫌我这个穷亲戚整天跟你们要钱了。何玉珊大叫着,这可是个不怕事理的主儿,前几天跟着情人董荣裕闹折腾的时候,她都敢冲到人家开办的制衣厂到处撒野,一场渲泄过后,半个永宁的人都认识她了。
哪有啊,我真的有事,公司里真有一大堆事情呢。李重光边说边走着。
何玉珊一看不对劲,立马冲到店门口,冲着李重光大声说着:姐夫,我是有事跟你商量一下,这还没开口呢,你倒要走了?说完,就要伸手去要重新牵他进去店里。
这回李重光终于老实的跟着小姨子的脚步走了,刚又坐回椅子上,他立即问道:玉珊,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忙。
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不知道那个福州udi车行还要不要出纳员,我想过去那里做啊。何玉珊说:如果那里没有空位,听我姐姐说,你最近又要在福州办理一个新的汽车公司了吗?这回肯定是缺人员,就先雇请我吧。
李重光心想到底是姐妹同心,虽然老婆明知自个的妹妹对他骚多时,还是忍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加上这段时间何玉珊事业与婚外情跌入一个悲惨的谷底,再加上她巴不得挤进自家的公司,有什么内幕消息都尽量告诉这个亲妹妹。
我也不知道那个日本沣甜汽车的代理权能不能办理下来,不过你别到处去乱说,省得那些没工作的远亲近邻个个来找我帮忙。李重光提着谨慎的语气,对这个小姨子说。
哈哈的笑声从何玉珊的喉咙里喷出来,声落还未停息,整个店铺的空气已经塞满*荡的气味。李重光的样子明摆着是如坐针毡,一个**恨不得离开那张该死的塑料椅子,他的心里晓得这个小姨子急切的心情,她也肯定是跟堂哥李文河的想法一样,以为出纳员的岗位好,天天都能模到钱,搞不好就能把公司的钱领回自个家里。
在勉强又坐了半小时之后,李重光结束跟小姨子的家常话,急匆匆的走出这家服装小店,来到街口的吉普车上。门刚打开,李重光就骂开了:妈的,这两个臭婆娘,真是一个臭妈生的,一个乱说话,一个乱学话,这样下来非得把人*疯了。
凶巴巴的狠话把司机李文滨的一遍好心情吓得不轻,他赶紧劝到:重光,怎么回事,谁把你惹得急了,再急也不至于把人*疯了吧。
李重光挥了挥手,示意让汽车先开走。他也不搭理堂弟的劝导,闭着双眼,躺在坐椅上,独自的沉思起来。李重光是个敏感的人,他憎恨别人嚼舌自己公司的内部事务,包括老婆或者小姨子这样的至亲,再加上福州会计章赛凤的这档子丑事,他的心情尤其难受。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李重光不再跟着堂弟再费什么口舌,他只想静静的想一会,想让宁静的心情把自己的烦恼挥逝。
墨绿色的吉普汽车沿着那条街口的小陡路慢慢驶去,拐过威尔夫大酒店的三角湾拐口,飞驶进入这条38省道,沿着宝盖山前的美丽风光,慢慢驶往实施的城区。
临近中午的十一点钟,俗话的人间四月天,但是不同于北方的晴朗天气,实施的街头已经有点燥热,这是个南方著名的湿热地方,潮湿与闷热伴随一年的大把时光。李重光拿起一张卫生纸往自个的脸皮擦拭,然后带着怒气的把它扔进门市部的废桶里。
大老板这样的举动,吓得一旁的员工个个心惊肉颤,更把卖车员陈锡森搞得一身冷汗,因为他一直在试图勾引这个老板的老婆,除了遭到老板娘无情的呵斥之外,他是途劳无功。
李重光奔上二楼的办公区,照旧是给着门口的那尊关二爷上了三枝好香。一阵殷殷勤勤的劳碌过后,他躺靠在自个办公室的大轮椅上,抽完一根香烟,拿起电话拨通内线。
只见朱文秀强推笑脸的走进这间办公室时,满屋的烟味飘浮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她不尤禁不住鼻子的敏感打了个喷涕,丑态百出,仿佛尼古丁已经钻进她的血液里生根芽。
李总,让你见笑了。朱文秀抱歉的说,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张卫生纸擦了起来。
李重光先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后来又转为一副阳光灿烂的笑容,他询问着这名财务总监:关于我家的那个新房子,具体费用冲账的情况,你要先跟张德生协商一下啊。
你放心吧,李总,我尽量安排好这些问题,只怕小老板那边会有些看法。朱文秀担忧的说,话说要拿公司的钱去给大老板建房子,这个小老板肯定会有意见。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谈到金钱利益的切身利益上,老婆都靠不住,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绝非一句流传至今的白话。
利益摆在世人的心中,都会令人忘掉亲情与所谓的道德伦理,同床的老婆随时都能异梦,何况一个亲生的自家兄弟,李重光和李重汉只不过是在同一个子宫呆过,不见得就有相同的金钱观念与伟大宽厚的胸怀。
朱总监,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弟弟的事情自然我会亲自处理。李重光是个急性的人,只见他越说越急:再说了,你到底是给我打工,还是给我弟弟打工。
一语羞得朱文秀的老脸都红了白皮,谈话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她才又开口说:李总,我总感觉这个张德生在做事方面拖拖拉拉,好像他都故意不配合一样,处处刁难我们这些财务人员,有些装修款项本来不急的,可以拖到第二天早上再打给客户的,张主任就要我们的女出纳陈小艺赶紧出去银行办理打款。朱文秀着行政主任的牢骚,趁机把话题扯开。
噢,原来这样啊。老张是个工农兵出身,做事风风火火的,可能急了一点,这也难怪,性格使然嘛,改天有空我会好好说说他。财务部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他一个行政主任瞎指挥呢。李重光哈哈一笑,他的心里当然清楚何玉婷跟张德生的矛盾问题,无非是张德生在福州udi代理处的权利被她的大妹夫吴春江霸占,自己心生不满,在公事上故意刁难朱文秀。
咱们准备这次代理福州的沣甜销售权,具体事情已经落实到位,而且准备的投资资金也已到位,听我妹夫讲,这次是势在必得。朱文秀转口说道,聊起老板爱听的话。
凡事别太心急,这次是单独竞标,不再与左老合作,事情等做下来了,再好好庆祝。李重光交待着:还有别让公司的人知道这个事情,包括我的弟弟。最近已经有人在耳旁唠叨这个新车行的事情,把我烦透了。
两人聊到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李重光总算点头致意结束一番谈话,让朱文秀出去餐厅吃饭。可是当这名不合格的财务总监要走进餐厅的时候,她突然省悟大老板的谈话意思,原来他的心思是宁肯让这个公司彻底的烂掉,也不想让他的弟弟多占一份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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