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你曾记得 第五章 变故(2)

作者 : 六指琴魔

海天不知所措地看着愤激的果果,扣上衬衫的衣扣磕磕巴巴地说道:“果果……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很早就已经喜欢你……”海天激动地走向果果,果果勃然作色,犹如发怒的狮子嘶吼着海天,嗔责地掴了自己一个焦雷般的耳光,她正欲掴第二下的时候,海天急忙握住她的手腕,她恶狠狠地斜视着海天,恨不得食肉寝皮。海天忽然把果果紧紧的拦在怀里,任凭果果的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他也不愿意放开,眼泪婆娑且声音沙哑地对她说:“你要打就打我,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的心犹如刀割……”

果果痛心疾首地推开海天,她的指甲里都是晓海的鲜血,宛如腊梅般娇艳似火。她咆哮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亏欠少风的已经够多了!”果果恍然大悟,轻哼一声,睥睨着海天,说道:“我明白了,你是郑仲雄派遣来的吧?你们还真是沆瀣一气!我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白痴,一个内心龌龊的人怎么会全心全意去喜欢一个人呢?你演的真好,不去当演员真是暴殄天物。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天的报纸肯定会刊登我和你在机场和医院的事,甚至是……他们都会认为是我和国泽铺谋定计害死了少风,你们这是为虺弗摧,为蛇若何吗?我很庆幸锦希,她离开你是对的!”

海天本来是想说:“果果你冷静冷静,我这么做对我,对我们家有什么好处?”但他没有,他语气温柔神色无辜,恳请果果好好听他解释:“果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郑家派来的!爱你的心蒙蔽了我,我一直认为日积月累的尘埃会掩埋我对你的爱,没想到一阵飓风吹走了它们,让我对你的爱无处藏身。我不否认,医院的那帮哜哜嘈嘈的记者是我打的电话,起初我接近你只是想利用你……

“你认为你现在所说的话我还会相信吗?请你现在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此生我都不想再见到你!”果果的指甲狠狠地插进掌心里。

“果果,请你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海天急红了眼,急切地希望果果听进去他的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你给我滚出去!滚!滚滚滚!”见海天怔怔杵在那里,果果拿起床头的台灯扔了过去,海天迅捷地躲开了,台灯的灯罩被撞的支离破碎。海天手足无措地看了一眼激愤的果果,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等果果冷静之后再说吧。他捡起地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站在别墅外,海天悔恨地叹着气,凝眸着卧室的窗户,果果没有站在那里。他暮气沉沉地底下头,慢悠悠地离开了别墅。

八点的丽日挥洒着温和的阳光,昨夜的沆瀣依旧停留在花叶上,果果愣神地抱着少风曾经枕过的枕头,意惹情牵的眼泪已经侵湿了一大片。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枕头上的枕套撕下来仍在了地上。她放下枕头,犹如幽魂般飘进浴室,迫不及待地站在喷头下面打开水龙头,寒体的冷水“哗哗哗”地从喷头里喷了出来,她拿起搓澡巾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搓着每寸肌肤,白皙的皮肤渐渐的泛着红色,接着鲜红的血从皮肤下渗了出来,她搓掉了一大片皮。

手机突然悲伤地嘶吼起来,果果对它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任凭它在卧室里哀丝豪竹:“想你,我太想你了,就算我痛到被撕裂,就算我死去,我的爱会一直祝福你的幸福。累了,就回头,我一直会在那里,为你留在那里……”

眼泪,悄然无息地流进果果的嘴里,果果已经忘记它起初的味道,只尝到它此刻的味道,它是毛骨悚然地苦,栗栗危惧地血腥。果果太想少风了!搓澡巾忽然掉在了地上,果果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的滑落,然后嚎啕大哭起来,她委屈,她难过。哭累了,她怔怔地坐在地上,看着血水潺潺地流进下水道。血痕——清晰地印在墙壁上。

“头,果果的电话打通没有人接!”周文宇焦心地看着邢奎。

邢奎看着焦心的周文宇,他没有说话,拿起转椅上的外套大步流星走出警察局,开着黑色的吉普车和周文宇焦灼地驰向果果的别墅。

哗哗的水声噼里啪啦地击打着浴室的地面,果果失魂落魄地垂着头,心猿意马地想着少风和海天对自己说的话,心焦地叹着气。卧室的手机忽然又唱起哀丝豪竹的歌曲,可哀思的声音依旧还是没有打动“铁石心肠”的果果,她此刻犹如站在北极一样,凛冽的风“呼呼”地吹啸着她赤luoluo的身躯。

“头,还是没有人接!”周文宇忽忽地看着邢奎。

邢奎和周文宇同时往后退了退,猛戾地撞击着门,三下五除二,门被撞开了,他们仓皇地向楼上跑去。周文宇拨着果果的电话,声音从卧室里面传了出来,他们走了进去,卧室里面乱七八糟,衣服零乱地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台灯安静地躺在地上,等待医护人员的救治。浓浓的怪味刺激着邢奎和周文宇的鼻子,邢奎看见床单上的血迹,大步走了过去,血已经凝固了。他环视着卧室,不见果果的踪影,噼里啪啦的水声忽然传入他们的耳朵里,他们焦心地走进了浴室。看着失魂落魄的果果赤luoluo地坐在地上,周文宇关掉喷头的水龙头,邢奎月兑下自己的外套遮住果果赤luoluo的身体,从架子上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了果果,周文宇走了出去,小会,他拿来了果果的衣服。

周文宇指着墙壁忽然对邢奎说:“队长,你看墙面上的血迹,她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

邢奎没有回答周文宇,方才为果果遮盖衣服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遍体鳞伤的果果,她的指甲里残留着殷红的血迹,要是哗哗的水没冲掉地上的血迹,估计这里现在已是一片猩红。

“张乐,找到少爷了吗?”张有财似怒非怒地看着大汗淋漓的管家问。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张有财一眼,嘴唇嚅动,想要说话,但是又咽了回去,然后递过今天的报纸,诚惶诚恐地看着张有财。张有财看着天花乱坠的文字,猛拍着桌子,刚刚沏好的茶水也从杯子里荡在桌子上,撕碎报纸叱呵道:“这些媒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张乐,立刻去把少爷找回来!”

“是,老爷!”

“请拿一份今天的报纸。”思颜蔼然地对报亭的老板说。

思颜接过报纸,愣怔地看着头版,果果怎么可能是海天的未婚妻?报亭老板叫了一声凝滞的思颜,她回过神,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报亭老板,几步走到车前坐了进去,看着媒体的无稽之谈,气愤地把报纸扔到后座,开车急速地赶往果果的别墅。

“头,要不要送果果去医院?”周文宇问邢奎。

“不用,我很好,擦点药酒就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我累了,要睡会。”果果穿好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面色苍白地看着两位警察,语气冷冷地说。

“昨天晚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邢奎看着怆然的果果问了一句。

“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谢谢两位警察同志的关心,请你们回去吧,我很累,要休息。”果果平静地回答着邢奎,但是悲痛的眼泪已经出卖了她。

“我们送你去医院,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

果果还没来得急婉言拒绝,她的手机铃声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滑动接听键放在耳畔,院长的声音刺穿着她的耳膜,他说:“果果,记者又挨肩擦背地拥进医院,国泽现在很惊恐,不停地絮叨着你的名字……”

“叔叔,我现在就赶过去!”果果急不可耐地跑出别墅,正要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邢奎在她身后喊住了她,指指自己的车,然后把警笛灯放在了车顶。果果会意,汲汲地地走了过去。

“果果呢?我要找果果!我要找果果……”国泽神色惊恐地蜷在一起,声音幼稚地抽泣着。

“这些记者怎么这么难缠?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们周旋了,院长,要不我们报警吧?”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对院长说。

院长本来也是想报警的,果果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国泽又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自己的女儿又即将临盆,若报了警,不知这些记者又会天马行空地写出什么来。仔细斟酌之后,他个果果打了通电话。

“你们有完没有!”果果震怒的声音穿过门传入国泽的耳朵里。国泽听到果果的声音迫不及待地跳下床,院长见状急忙拦住了国泽,国泽便恶狠狠地瞪着院长,宛如院长抢走了他心爱的宝贝一样。看着国泽眼神里的愤怒,院长此时的心里可谓五味杂陈。突然,国泽在院长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院长的胳膊上立刻留下了国泽深深见血的牙印,他此时也顾不了流血的胳膊,忍受着阵阵隐痛和身边的医生合力按住了惶遽的国泽。

随着果果的到来,门外的记者们变本加厉,一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贯穿着果果的每个愤怒的神经,她听着病房内国泽撕心的嘶吼声,慢慢的握紧了双拳,她咬牙切齿,脸部的肌肉扭曲地抽搐着。所有的记者对两位警察的警告视而不见,面对愠色的果果也不畏惧,喧嚷的声音依然不肯善罢甘休。

猝然,强悍的左右勾拳凶残地揍向离果果最近的男记者,他们诧异地看着果果,在他们的惊愕中果果揍倒另一个男记者,接着又是一个。她招招狠,招招毒,倒下的记者们躺在地上左右打滚齿牙咧嘴。见一个个男人倒在地上,邢奎和周文宇立刻拉住了已经完全失控的果果,她意图挣月兑邢奎和周文宇,显然,胳膊拧不过大腿。

看似温柔软弱的果果其实是跆拳道黑带四段,她学习跆拳道完全是为了女性的安全。

“你们还想挨揍吗?”邢奎对怔怔的记者们说。

记者们收起摄像机和话筒离开了医院。果果嗔怪地睥睨着邢奎和周文宇,甩开他们的胳膊,转动把手走进了国泽的病房。院长手里拿着针管,国泽则安谧地躺在床上,果果走到院长跟前,看着熟睡的国泽对他说:“叔叔,我想带他回家。”

“等国泽的情况再稳定些我们再说吧。”

煦暖的阳光洒进国泽的病房,软软的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温和地抚模着每个人忧郁的脸颊。眼看开庭的日子将近,果果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少风的父母,毕竟他们曾经也是自己的公公婆婆,曾经也那么的喜欢过自己,疼爱过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紫涵,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去,这一切还会发上吗?

“果果,你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血?”站在果果对面的女医生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指着果果问道。

果果低头看了一眼,柔软的衣服上渗出了红红的血迹,女医生绕过几个男人拉着果果去了卫生间。她接起果果的衣服,心疼的皱着眉毛,眼神里满是对果果的责备与关怀,不管果果愿不愿意,出了卫生间的门就拉着果果直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她把果果摁到床上拉上帘子,然后拿来药水和纱布,犹如母亲般细心照料着受伤的孩子。

此时此刻,此情此境,让果果无不感动。

门忽然被轻轻的叩响,院长拿了一件服走了进来,然后递给方才的女医生。女医生拿着衣服走到帘子后面,果果穿好衣服后,她们走了出来。忽然,果果看见放在桌子上的报纸,女医生正欲伸手去拿报纸,但是被果果抢先一步,她和海天在机场的照片几乎占据了头版的整个空间,右边还竖排着她和海天在医院的照片,果果气愤地翻到第二版,这简直就是看图撰文,每句话都犹如锋利无比的锐剑贯穿着她的心脏。此时,邢奎和周文宇也走了进来,斜视着果果手里的报纸。

突然,果果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眼睛睽睽的两位警察,她双眼凝视着报纸,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动接听键放在耳边,思颜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果果,你现在在哪里?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在医院,现在正在看。”果果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报纸上面的文字说。

“医院?郑仲雄又去找你麻烦了吗?”思颜站在果果别墅的大门外关切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

“你和海天是什么关系?他的介入对你很不利!”

“什么关系也不是!”果果毅然决然地说。

“你在医院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去电视台,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谈,拜拜!”果果利索地把手机装进口袋,放下报纸,在院长的耳畔窃窃私语着什么,只见院长点点头,然后果果便开门走了出去。走到国泽的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熟睡的国泽,她蹙着眉头,然后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猛然转身时,两位警察悄然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她皮笑肉不笑地拨开他们,从他们中间黯然伤神地走了过去。

心,已经不在剧烈的作痛,眼泪,似乎还有悲伤与魂牵梦萦寄宿在里面不肯酷酷地离去。原本一直只属于少风的身躯现在也留下了海天的阴影,一颗爱少风的心也因为海天的爱不在晶莹剔透、完美无暇。

果果前脚刚迈进电视台的大堂,后脚就已经有人在她的背后吱吱呀呀、说三道四。她侧头窥视,几个人在不远处指着她窃窃私语,接着,一阵讪笑吹进她的耳朵里,她凝视着他们,慢悠悠地朝他们走了过去,看着愤愤的果果朝他们走了过来,他们瞬间不欢而散。

“黎颖姐,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马宇对手里端着热咖啡的黎颖惊讶道。

“看了,但我不会相信他们的天花乱坠、无中生有,我相信果果的人品。你不用去在意那些事情,那些‘人才’就是那样。拿别人的痛楚混口饭吃。”黎颖抿口微微烫嘴的咖啡不急不慢地说道。

谈话间,果果站在了黎颖和马宇面前,虽然她此时的心情很沉重很压抑,但她还是笑容可掬地抱住了他们。黎颖和马宇顿时不知所措,傻傻地看着她苍白但依然美丽的侧脸。

果果谢由心生地对他们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相信我!”

“如果我们不相信你,还配做你的朋友吗?”天生乐天派的马宇在果果的背后轻轻的拍了一下,果果立刻抖擞一下,咬着牙忍着触心的疼痛松开了他们。黎颖和马宇面面相觑,然后看着轻轻咬着嘴唇果果,她微微蹙着眉毛,俨然一副忍痛的表情。黎颖似乎知道了什么,忽然拽住果果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更衣室,马宇则站在门外。

“黎颖,你想干什么?”

黎颖的嘴里只迸出一个字:“月兑!”

“月兑衣服?!”果果惊愕道。

更衣室很静谧,黎颖吝啬到连一个字都不肯再迸出来,只是殷切地抿抿嘴,眼中泛起闪动的泪花。果果凝视着黎颖正欲说话,马宇却急躁地在门上拍了几下。

“别催了,耐心等一下。”黎颖嗔了一声说。

“马宇,果果来了吗?”门外忽然传进来总导演的声音。

“在更衣室。”马宇对总导演和颜悦色道。

“她一会出来叫她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果果深深地吸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果对着镜子照了照,转动把手直径地走了出去,完全不理会在她后面叫喊的黎颖,直奔总导演的办公室。她站在总导演办公室的门口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敲了几下门,待里面应声后,转动把手笑容可掬地走了进去。

“坐吧。”总导演指指灰色的沙发说。站起来倒了两杯水走向果果,一杯递给她,一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点了一支烟坐在她的身旁。果果很清楚,总导演只有遇到不尴不尬的事才会两三口解决掉一根烟,看着烟灰缸里渐渐多起来的烟头,果果粗略地数数有七八根,低头喝了一口水。总导演的嘴唇嚅动着,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你来电视台工作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吧?”

“嗯!”从果果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

“说实话,我们都很喜欢你,你为人耿直、心地善良、处事稳重,我们都舍不得你离开,但是,我……”总导演顿了顿,想了想,接着说道:“在你和我之间我不得不牺牲你来保全我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此时就是说的我,就算你会记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嗔怪你。”

“是郑仲雄吧,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可以留在电视台。哼,商人不愧是商人,一招就让我惨绝人寰!”果果语气冷冷,当然,这不是针对总导演的。

“郑式集团目前是kt电视台最大的股东,我也是遵照他们的意思。”

果果雍容不迫地看着总导演说:“的确,谁也不想得罪郑式集团,我不会怨恨你,也不会庸人自扰,很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告诉我实情,再见!”果果想他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立刻起身,离开了总导演的办公室,笔直地走向电梯。

“果果,马上就要彩排了,你要去哪里?”黎颖看着神色自若的果果,在她身后喊道。

果果站住脚吸了口气,转过身,谈笑自若地说道:“我请了几天假,我的工作会有人接替的,我先走了。”

果果按了一下电梯,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从容地走了进去,急忙按了电梯按钮,在电梯合上的那瞬间她真想哭出来,但她没有。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大堂,永别了工作四年的电视台。

站在出租车的站牌下,果果对远处驶来的出租车挥挥手,它快速地驰到她的身边停下,她坐了进去,出租车的司机出神地看着后镜中的她,忽然深恶痛绝地呵斥道:“下去,要是以后再拦我的车我就对你不客气!”无奈,她只能乖乖的开门下车。看着出租车好像见鬼似得汲汲皇皇地开走后,她不免牵动嘴角冷冷的笑出了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果果接连挥手拦住的出租车大致都送了她相同的话,无奈,她不得不掏出手机拨通思颜的手机号码。二十分钟过去后,红色的跑车扎眼地停在果果的身旁,她对思颜使使眼色,思颜下车把车钥匙抛给了她,她打开驾驶坐的车门坐了进去,行驶在去医院的街道上。

“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突然有时间了?”

“我被炒鱿鱼了。”果果淡然地回道。瞧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仿佛刚被炒鱿鱼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炒鱿鱼?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是郑仲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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