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走后,李冬生拿出录音机,一听全录上了,乐坏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一看手表7点10分,估模流云回到单位了,就往城郊乡收发室打电话。电话打通时流云正好来到收发室门口,“流云接电话”。“谁找我呀?”“不知道”。流云从门卫老王头手里接过电话,听是李冬生的声音,火就上来了。“臭不要脸,你想咋的?”“不想咋的,让你听听录音。”“……一次就便宜你了,别再做美梦了……”……流云听到自己的声音,脑袋嗡地一下,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住。“这个该死的老狐狸,又上了他的圈套。”
流云不能不屈服了。没有爱的婚后生活可想而知,虽然李冬生百般献媚,也无法解开流云的愁眉。直到女儿降生,流云才有了一点笑容。女儿长得很象流云,白白胖胖,非常懂事,半岁以后就好像能懂得她的心似的。流云一生气,女儿就一声不哭,不断用小手模她的脸,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流云把全部心情都倾注到女儿身上,天天让李冬生晒干儿。
实际上如果李冬生能够耐住性子,稳稳当当地再坚持半年,流云也可能转变态度,可他不甘寂默,没有这个耐心。有一次跟“老狐狸”到亲戚家参加婚礼,在外地住了一晚。那晚上“老狐狸”领着他去按摩,在外边泡了一回小妞。回来后闲劲难忍,又偷偷交了个“铁子”。
一天中午,李冬生喝酒后跌跌撞撞地走回家,一头栽到床上,呼天大地睡的像死猪似的。李冬生有个呼机,平时总打震动上,来传呼时,光闪亮没响动。流云正在屋里洗衣服,看李冬生的呼机老闪亮,就看了一眼。看电话号码后边加上两个4,以为有什么急事,就回了个电话。还没等流云吱声,对方就急不可待地说上了:“你死哪去了,快把我想死了!哎,李哥,你咋不说话呀!”流云心里一紧,马上意识到李冬生外边有人了。灵机一动,马上回话:“啊,我是他妹妹,李玉凤,我哥和我嫂子生气,在我家喝醉了,叫不醒,有啥事跟我说吧,等我哥醒时我再转告他。”打传呼的女的是李冬生新交的铁子叫赵娜娜,赵娜娜人长得不错,个头适中,五官端正,体态轻盈,打扮入时,就是笑起来眼睛色迷迷的,看上去有点轻浮。她贴李冬生,是因为李冬生的姑父是教育局长。赵娜娜是想通过李冬生,把在农村当小学老师的孪生妹妹调到城里来。李冬生经不住哄,赵娜娜一耍贱,他就把家里这点事都告诉她了。赵娜娜知道李冬生有个小妹,就信以为真了。“啊,小妹呀,你告诉你哥,今晚五点在鸳鸯楼吃饭,告诉他一定要准时,不见不散!”“好,我一定告诉他,你放心吧!”
下午四点多,李冬生醒酒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呼机,一看呼机号码,转身就往外走。“你站住!”流云一声断喝,把李冬生吓了一跳。“干啥?”“你上哪去?”“啊,我上厕所!”“上完厕所去哪?”“上街买烟去。”“你先别上街,上完厕所回屋来,我有话说。”“那我先不上侧所,有啥话你说吧!”“谁给你打的传呼?”“体委收发室的号,不知是谁。”“那你回电话吧”“啊!先不忙回”。看李冬生撒谎,流云心里更有数了,不想再罗嗦,直截了当地说:“你不用回了,我替你回了!”“啊…你…”,李冬生脸急得像红萝卜。“有个女的约你晚上在鸳鸯楼吃饭。”“你别骗我了!”李冬生知道赵娜娜很机灵,不是自己的声,他不会跟生人说真话,哪知道流云已经套出了实话。“臭不要脸,你想蒙我,那个女的是你找的‘铁子’?”“啥…‘铁子’,只是一般朋友。”“一般朋友说想你想得快要死了?”“那是开玩笑,她爱逗乐子。”“那好吧,你去我也去,以你妹妹的身份去,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别冤枉了你。走吧,现在就走!”
到这个份上,李冬生知道,再说啥也难以改变流云的决心,只好按流云说的办。流云走在前面,让李冬生跟着,距离二十五米远,让人看不出是一块来的。流云走到鸳鸯楼门口时,正好五点。远远就看见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正在那东张西望呢。流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鸳鸯楼,站在赵娜娜后边,隔着门玻璃等着,看两人见面时的表现。赵娜娜见李冬生来了,就快步迎了上去。“没良心的想死我了!”边说边和李冬生拥抱,李冬生知道流云在那盯着呢,不能说明,只能挤眉弄眼地示意赵娜娜放手。赵娜娜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仍然搂着李冬生不撒手。把李冬生急得直冒汗。
流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啥都明白了。气得浑身哆嗦,脸都成青色了。流云一声没吱,就往出走。李冬生推开赵娜娜,跑过来拦流云,“你听我解释!”流云反手给李冬生一个大嘴巴,把李冬生打了一个趔趄。“你给我滚远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流云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靠山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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