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阴君澜引 故穿庭树作飞花1

作者 : 锦鲤溯

故穿庭树作飞花1

“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不解地转头望去,便听到问夏接着说道:

“公主,这件可是那个神秘的…….”

不知是因为我大病初愈后,心情格外轻松还是因为期盼春天早点降临的缘故,我倒没有在意这件莫名来历的披风,只是制止了赶忙给我更换下披风的阿绿说:

“无妨,我觉着很好。♀”

“公主!”问夏在一旁听的急了眼,“你怎么…….?”

“我只是觉得这白玉兰和黄月复琉璃绣得甚好,不穿上身也是可惜了。”我拉着问夏笑了笑道,“就别那么担心了,好不好?”

“公主都这么说了,奴婢也只好听命了。”

刚走出院门口,问夏就和我兴奋地说着:

“公主,紫山西面有一片特别美的湖,名月湖,好多年前宇国天子来造访时,在那月湖的桥上好似看到了仙人下凡于这儿小憩,所以亲自命名那桥为仙人桥,湖畔还种满了榆叶梅,想必这时候榆叶梅应该也绽放了,公主可有兴趣去一观这月湖的美景呢?”

“当然好呀,我上次去月湖还是深秋时节陪着阿妩去的,也没看到些什么,今日再去看看也好。”

走了不一会儿,远远地听到有人在背后呼唤着我:

“君澜!君澜!”

我闻声回头,只瞧见祝连轩一身暗黄宝蓝云流纹长衫站于我身后。

“连轩公子。”我毕恭毕恭地回答着。

“许久未见,君澜怎的看上去如此孱弱了?”连轩快步走上前来,关切地问着。

“只是着了寒,病了几日而已,没有大碍。”我低声地回应着,“不知连轩公子今日前来王府所谓何事?”

“我替我父亲来送书信给宇王爷,还想着可以来拜访你一下,正巧就在这里给遇上了!”他细细打量着我身上的那件藕色披风赞叹道,“藕色本为纯朴恬静之色,可你却把藕色衬的光鲜活泼,让人看得颇为此动心,真是好看!”

“君澜多谢连轩公子称赞,只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君澜太过妖艳才会如此的呢!”我打趣地说着,“所以我实在承受不起连轩公子如此的高赞。”

“我这是实话实说你却又不相信了,不过我却觉得若以鲜艳的连翘与黄月复琉璃相配才更显你的美丽。”

“我倒是觉得这玉兰甚美,并不是最美的花但却是最干净纯白的象征。”我笑了笑,恰如隐秘于青山中的那位白衣,纯洁、美好到让人不忍去伤害他。♀

“你瞧,我都忘问你这是要去哪儿了?”连轩拍了拍脑袋,看似懊恼地问着。

我刚想随便说一个地方遮掩着过去,结果问夏却抢在我前一步回答道:

“回公子,我们家公主想去西边的月湖走走,奴婢正领着她去呢。”

“是吗?我正好也闲来无事,倒不如与你同行去月湖,不知你是否介意?”

“你若都这么问了,我又哪来理由推辞呢?”我恬静地笑着,“一同去那儿看看风景也好。”

“上次同寒歌一同去芳草山上赏梅,只是为时尚早,梅花还未怎么绽放,今日应该是可以见到梅花满园了。”

“寒歌近日可好?我一直病着都没有时间去拜访她,也不知道她上次穆陵之行可还顺利吗?”

“她说深秋的穆陵很美,到最后都不想回来了。”连轩无奈地笑着,“她永远都是是个孩子。”

“是个孩童多好呀,无忧无虑的,再说了寒歌那么般伶俐,哪是孩童所能及的呢?可见你有多么疼爱她呀。”

“我和她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兄妹,凡事上我确实待她不同些。”

“是呀,两小无猜的感情最美好真挚了。”

“两小无猜?”只见他嘴角浮过一丝轻浮的笑意不过只是在下一秒转瞬即逝,“我待她只如妹妹。”他淡淡地说着,眼里没有任何的怜惜。

我闻声而愣,却又没有过多思考在他那一抹轻浮笑容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月湖在灿烂的阳光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看上去放佛置身于仙境。

“这里好美。”我望着那片一湾湖水,感叹着,“这湖恰似一弯明月,怪不得皇上会在这儿看到仙人呢。”

我执着问夏缓缓走上“仙人桥”,只听连轩在身后赞叹着:

“莫非那年下凡的仙人就是君澜?”

“连轩公子太会说笑了,君澜可不敢犯欺君之罪。”

“可是你站在这仙人桥上的背影就如下凡的仙女。”他缓缓跟在我的身后,“你就好似玉兰,美好到让人不敢伤害。”

我没有作答他对我的赞美,只是小跑几步到了盛开着的榆叶梅旁,欣喜地说:

“问夏,你瞧!这榆叶梅真美!花朵小巧精致,虽为粉紫色却不让人觉得艳俗,好漂亮的花。”

“是呀,这些榆叶梅也是宇国天子将宫中的梅树移栽到这里的,也算是花了大心思了。”他走到我身旁,折下一朵梅花递给问夏,“这般茂盛,若不用在对的事情上岂不浪费了?来,给你们家公主戴上吧。♀”

“是。”问夏忙不迭地接过,便立即替我挽在了我那只普通的冰玉簪子旁,“公子奇思妙想,当真是锦上添花!”

“你瞧瞧,你的贴身侍婢可真是会说话。”连轩惊讶地看着问夏,“这个赏你,话都甜到人心坎里了。”说着,连轩就把一两银子塞到问夏手中,“若是公主讨你还给她,就尽管再来找我要。”

“我怎会让问夏还给我呢?”我嗔怪地说着,“只是觉着,榆叶梅还是自然生长的好,何必又需将它折下呢?”

连轩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了一丝漠视的光芒后立刻说着,“百草本就生为供人把玩的,何必在意这一朵花呢?再说,此花若只单单用来欣赏也太可惜了。”他话语里透着的不屑与疑惑让我忽然觉得无比的寒冷,虽然王府里的寒恭让所有人都觉得寒冷,可是他却视一花一草更为生命的象征与自然之姿,这般不同的理解,却让我觉得宇寒恭更如温暖的存在。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连轩的声音忽然立刻将我的思绪从宇寒恭身上拉了回来。

“我才想起来,张御医吩咐过我要在这个按时吃药的,所以我恐怕要回去了。”我拉着问夏缓缓地说着,“若是耽搁了,阿绿就又要自责了。”

“那若如此,我也不好强留。”连轩望了望远处,“但是请君澜务必收下此物!”

“是什么?”我只见到一个红木雕花盒慢慢地被他从长袖中拿了出来。

“这是那日我陪寒歌在花清胭脂堂时看中的颜色,觉着很适合你所以买了回来。”

“君澜多谢连轩公子如此有心!”我接过胭脂盒,行完家礼后才问道:

“不知你认为什么颜色适合我呢?”

“是浅海棠色,我觉着甚是娇女敕,所以…….”他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害羞地笑了笑。

“嗯,君澜一定会好好珍惜的,那先告辞了。”

刚回到自己房中,还没休息片刻,只听到阿绿急急地跑到门口说着:

“公主!公主!宇寒歌过来了。”

“她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我不解地问着,“带我去见她吧。”

“公主,您让奴婢和问夏去吧,她看上去脸色很是不好呢!”阿绿担心地说着。

“这可怎么行?带我去见她吧,我没有做任何的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我说完便抬首走了出去,宇寒歌果然如阿绿所说,面带怒色地直视着我。

“许久未见寒歌姐姐,不知今日您为何事前来?”

“听说你刚刚碰上连轩哥哥了?”她凑到我耳畔尖刻地问着,“还一同去月湖了?”

“是的,碰巧遇上了他便邀我同去了。”我虽然平静地回答着她可是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了起来,怎的这次和连轩出去就偏偏被她给撞上了?这般心高气傲的她又怎容许我和连轩的这次偶遇呢?看来这次少不了一些风波了!

“是吗?真的只是巧合吗?”满月复狐疑的她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觉着我任何的一切都如谎言一般。

“寒歌姐姐若是不信,可以问一下阿绿和问夏。”

“他们都是你身边的人,自然是向着你的。”她不屑地环顾了下四周,“既然如此,就撤去云澜院一天的膳食,以示惩戒吧。”

“大小姐!你……!”问夏听后在一旁急了眼,立刻想冲上前去却被我和阿绿死死拦住。

“寒歌姐姐处罚的对,君澜愿受惩戒。”我低下了头谦卑地说着。

“我不管你们是无心相遇也罢,还是你有心撒谎也好,总之以后别再生出这些事端来,否则就不单单是让你饿肚子了。”她带着胜利般的微笑扫视了一眼怒气冲天的问夏继而讽刺道:

“公主犯错,当奴婢的自然也要受罚,就让你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侍婢跟着饿肚子吧,若是还伺候公主不周以后拿你们是问。”

“是,奴婢听命。”阿绿立刻拉着问夏一同跪了下来,低声答应着。

“走吧,涵青。”宇寒歌轻笑着与涵青一同离开。

直至看着他们踏出院子的大门,我才送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她幸好没有对我家规处置,没东西可吃已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公主!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哪有不许公主吃食的!”问夏冲着紧闭的大门就一阵大骂。

“问夏!你小声点!”阿绿立即捂住了问夏,连拖带拽地将她拉回了里屋。

“你干嘛要拉着我?就该和她撕破脸皮!哪有仗着自己是王府大小姐的身份而随便欺负人的!”问夏怒气冲冲地跺着脚对着我和阿绿大叫着。

“问夏,连公主都没说什么,你这么生气又是为何?”阿绿冷静地为我和问夏各斟上一杯茶,“公主、问夏,你们先压压惊吧。”

我喝了一口茶,又瞧见问夏气急了的样子,不觉心烦便厉声道:

“问夏,你既知她是王府的大小姐,又怎能随便冲撞她?今天若是不是我或者阿绿拉着你,你觉得她会轻易放过你我吗?”

“公主,可是奴婢看不惯她这幅样子,你也是公主,论名分公主都要比她高出一筹,您为什么要在她面前低身下气的?”

“问夏!你不想想我现在身在何处!”我听到这话不禁上火,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已经不是那个身在燕国高高在上的长乐公主了!”

问夏虽为我的贴身侍婢,可却也鲜少见到我动怒,只是我刚刚那番动作,却让问夏听后便立刻跪了下来。

“奴婢愚钝,奴婢太过一味只为公主着想了,却没想到公主现在的处境……奴婢有错!”

“你也没错,你是出于对我的好心。”我弯腰扶起她,轻拍着她的手安慰着,“只是今后,你不得不为我的身份而低头,明白吗?”

“今日也多谢你在场了。”我转头对阿绿笑着,“多亏有你拉着她。”

“奴婢也有错,没能好好替公主留心倒是让宇寒歌钻了空子。”阿绿低着头懊恼地说着。

“王府里到底还有多少是她的眼线呢?”我拿起连轩送我的那盒胭脂,“阿绿,把这盒胭脂拿去倒了。”

“公主??”问夏不解地看着我这一举动,惊讶地问着:

“您这是为何?”

“这东西才是真的留不得。”我冰冷的回答中带着丝丝的怒气,若是没与他同去月湖,又怎会生出这些事端?

“不过宇寒歌却只知道以这种禁断我吃食的法子来惩戒我。”我苦笑着,“她大可在我的吃食里加点不为人知的东西,让我一死了之。”

“公主,您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呢?”问夏一听又急了起来,“什么死不死的?”

“我只是觉得她的手段甚是单纯,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遇上一个机关算尽的宇寒歌罢了。”

我悄悄拉过问夏问着:

“从燕国带来的小点心可是都吃完了吗?”

“是呀,我们真是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不过她这招也算是高明,若是我饿了肚子而闹起来,她也可说是你们伺候不周,说不定就借着这个由头把你们打发走,而换上自己的人。”我看向恍然大悟的问夏,“不过我却看透了她这心思,又怎会轻易中了她的计?”

“公主真是心思慎密,奴婢自愧不如。”问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也无需做到如此,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改一改你的脾气,真是让我放心不下。”

“奴婢一定会的,为了公主奴婢都要这么做。”

“你别说为了我,为了自己日后想想,千万不能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我转头望了望窗外的残阳,“可是我是真的饿了。”

“那奴婢偷偷溜出去给您弄点吃的来?”问夏小声地问着。

“什么话?我刚刚说的又忘了吗?”我狠狠瞪着她,“你呀你!”说完便给了她一个响亮的“毛栗子。”

“啊!”问夏吃痛,立刻捂住了脑袋哀声道:

“奴婢知错了!”

可是饿着肚子的滋味是真不好受,于是傍晚一过我便负气上榻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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