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旅途,对所有跟随南宫瑜的侍卫来说,都是心理上的一次巨大冲击。
由于江霜寒跑出来时未带侍婢,这一路上衣食住行的打理均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南宫瑜的肩上。当侍卫们第一次看见在他们心中简直等同于天神般的主子居然拿着一把象牙梳为江霜寒梳头时,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眼睛花了。
但这些比后来他们再次看到晚上住宿时,南宫瑜像个小厮般为江霜寒按摩四肢时,显然又算不得什么了;更惊悚的是,他们有一次眼睁睁看见南宫瑜挽了袖子,蹲为江霜寒洗脚,而那位江二小姐不知发了什么脾气,竟然一脚踢翻了洗脚盆,溅出的水打湿了南宫瑜月白色的袍袖。
南宫瑜一言不发,转身出了房门,在廊下站了许久,院中值守的侍卫赶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心中却有些幸灾乐祸:主子也是有底线的,这下该晾晾那个江二小姐了吧。
谁知南宫瑜竟吩咐了一声:“再打一盆水来。”然后又回到了房间。
等到一名侍卫端着一盆水送到客房时,发现南宫瑜正揽着江霜寒,低声劝说着什么,而那名江二小姐,嘴巴依然撅得老高,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太没节操,太没下限了!小侍卫无语泪奔。
听闻主子昔年落难时就是这名江二小姐的侍仆,足以可见此女是何等的飞扬跋扈,以至于到现在仍是积威犹存。
一众人等对南宫瑜又多了份叹息。
南宫瑜自然不会去理会别人怎么想,他正在为如何送走江霜寒而头疼。
他还记得临行前南宫经天把他叫到内室,将一件浅紫色绣着兰花纹样的女子胸衣掷到他面前。
“这是从你房里找出来的,”南宫经天的声音不辩喜怒,“应该是冷家那丫头的东西。”
南宫瑜抑制住心中的惊怒,看了一眼那件胸衣,果然,在角落处绣着一个小小的屏字。
凤来客栈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几乎**之间,各式的流言蜚语接踵而来,更多的则是说他与冷画屏在白云堡时就已暗通款曲,yin乱不堪。已经有人在叫嚣,此等无行无德之人,不配为南宫世家家主。
那么这件胸衣,则坐实了他的罪名。
南宫瑜当即撩衣跪倒,道:“孙儿百口莫辩,只求祖父慧眼识奸,不为别有用心之人所惑。”
南宫经天深深看他一眼,道:“我虽信你,但你亦要堵住天下幽幽之口。你若处理不好这件事,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做这个家主继承人的位子?”
好在江云鹤并没有被事件的表象所迷惑,没有立即与他交恶,但是他知道如果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他将再也无颜踏入白云堡的大门。
可是所有在场的人全部被灭口,冷画屏与江雨潇不知去向,他隐隐预感,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即将爆发。
他不能让江霜寒身处危险境地,所以竭力劝说江霜寒返回白云堡,为此江霜寒心情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