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嫁侯门之三夫人 第六十五章、角逐

作者 : 溪水流暗涌泉

九月九,老太君下帖给几个故交家的老祖宗来府里相聚,侯夫人与世子妃忙着迎客,都是长辈们,自然随行的也会有小辈,这一回,项詅是要好好看看的,看什么呢?自然是看来家中的小姑娘。

那日项詅去晖立院请安,家中女眷都在,说起了徐淳熙的亲事,过完今年,明年便要商议婚期了,世子妃来请老太君,也是请问老太君需请哪位媒人,再是明年徐淳熙十五,后年要成亲,家中宅院如何安置都是要现在开始预备下。

这些事自然侯夫人与世子妃就以置办,但还是要回过老太君。

徐淳熙是徐家小辈们最长,日后家中弟妹都需要他帮扶,每一个世家里面,长媳很重要,老太君说了一人,临安侯夫人。

侯夫人与世子妃都赞同,她们早就属意,只盼着老太君同意,说起家中的小子,徐淳熙这便要成亲了,徐淳璋也是早就定下的,往下就是徐淳疆,徐淳疆今年十二岁,徐淳烨才十岁,他们两个还以慢慢相看,老太君便说起项绍云来。

与徐家兄弟一天到晚在一处,徐家的人早把他当成家里的少爷,项绍云年纪与徐淳熙相差月份,他的亲事也是项詅一直以来最操心的,也不知是不是从小就是项詅带大的缘故,项詅总有一种自己挑媳妇的感觉,项家没有正经的长辈,只项詅这个姑姑与项绍云亲情相厚,进门就以当家做主,项詅原来的意思是待后年开恩科,待项绍云高中之后再寻,实在是现在往高了说,项家毕竟不是大户,虽项绍云有功名在身,但往小了说,即便是看在徐三爷的面子上,一般的闺秀又显得委屈了项绍云,就这样老早就已经有了要给项绍云寻亲事的心思,直到这么多年都没定下,见老太君过问,便把心里想的与她说了。

老太君一沉吟,含笑说,“这也相巧,咱们家要请临安侯为煕哥儿做媒,不如九月初九就一同请几个故交家里的老夫人一同来,就以赏菊为名,把她们家中的小姑娘都叫来,再说小姑娘多了,咱们也欢喜不是。”

项詅忙起身给老太君道谢,这样相看,怎么也好过问人打听,亲眼瞧过人,好赖就懂得了。

九月初九,侯府继睿哥儿摆了周岁宴之后又聚满了客人,临安侯府里还有一位太夫人,都来与老太君相聚,果然夫人们都带了家中的姑娘家,都是十三四岁般年纪,个个上前来给老太君侯夫人请安,项詅在一旁看了满眼,侯府里没有相适的姑娘,嫃儿在她们面前还用她们哄,徐家二老爷,徐家三老爷家中的姑娘便来招待,二老爷家中的蓉姐儿、芳姐儿。三老爷家中的芝姐儿。在小的才六七岁,还是混闹的年纪,在侯夫人的宁绘院里,花厅给小姑娘们玩耍,若是想去逛院子的,便去逛府里的明阳湖划船,因着项詅的西苑就在明阳湖旁,侯夫人便让她去湖边看着几个小姑娘,项詅摇头笑,这像不像去看羊。去回世子妃时,正巧看见她身边一个小姑娘帮着倒茶,小姑娘十三四岁,梳着个子显得比同龄的女孩子稍微高挑些,皮肤白白净净的,俏眉琼鼻,在世子妃面前很是恭敬,世子妃身旁端坐了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夫人,屋里的人见项詅进来,熟悉的出声打招呼,不熟悉的世子妃起身介绍,原来这便是徐淳熙未来的小媳妇喻馨,世子妃身边坐着的便是广安侯府的喻世子妃,两厢见过,项詅说要去西苑照看几个上湖划船的小姑娘,这便想请几位意的夫人们去西苑开桌打叶子牌玩一玩,有几位夫人起身来要去,都是常日里熟识的少夫人,也常在一处打牌,世子妃便征求喻馨的意见,要不要去明阳湖划船,喻馨看她的母亲,喻世子妃自然愿意,早些与徐家的婶婶们熟悉,日后进门了,也好多便利,这样,几位夫人与项詅去往西苑。

周妈妈得了消息,布置了西苑廊上的凉亭,摆了牌桌,安置好茶水点心,凉亭下面便是明阳湖,眼看过去,湖边景色一览无遗,夫人们就坐,喻馨由小丫头带路下回廊的石阶梯,早先来的小姑娘们正在湖边闲话,家人们划来小船,看见喻馨下来,自然是要等一等的。

临安侯府家的二姑娘,也就是韦伯二哥的大女儿,她们几家常来常往,时常各家中做客,所以都是闺中好友,招呼喻馨上她们那艘小船,小船轻悠便离了岸边。

家中虽有客,但都是女眷,徐家的少爷们自然不用去陪同,再说今日是国子监休息日,外院有世子与徐三爷要议事,来来去去的都是将军大人们,这便徐家的少爷们都在练武堂,此时在明阳湖上,远远就看到,练武堂里传来徐家兄弟的声音。

小姑娘们在湖里闲适,蓉姐儿常来侯府玩耍,自然知道对面是练武堂,她与喻馨、韦芹同船,自己听了一会儿,转头对两人说,“对面是兄弟们的练武堂,你们听声音。”

转脸瞧见喻馨脸上不自然,瞬间想起徐淳熙,徐家要请临安侯夫人给徐淳熙做媒,明年要去广安侯府下聘了,眼前这位日后是自己的嫂嫂,蓉姐儿捂嘴笑,韦芹看她又看喻馨,也笑,喻馨瞪她们两个一眼,趴着船舷看着对面的练武堂起呆来。

在凉亭里打牌的夫人们也瞧见了徐家的练武堂,里面的少年个个扎了衣角,清一色的白色绢衣,拳来拳往,棍来棒去的,人人放了牌都抬眼瞧上一瞧。

项詅没在牌桌上,她与魏夫人在一旁说话,魏夫人今天也带了魏大人的亲侄女,魏家小姐没去划船,因为她瞧见了嫃儿,没有项詅与徐家少爷们陪着,嫃儿不愿意去,就在凉亭里玩,睿哥儿跟着老太君侯夫人留在宁绘院里。

嫃儿与魏小姐藏起猫猫,就在项詅怀里嬉戏,魏夫人看着徐家的练武堂,想着自己家里的小子今年也有五岁了,再大些,他父亲也是要教授武艺的,魏家也是武将,魏将军前些年一直跟着徐三爷,直至徐三爷去新河之后,他受命在西大营做了左骠骑将军。

“家里的少爷们都在吗?”魏夫人指练武堂里。

项詅点头,“每日寅时末起身进练武堂辰时回去读书习字,午时歇息,醒来便又是进练武堂,直到用晚膳,时有侯爷或是世子抽查的,夜间也要去。”

魏夫人虽心知练武辛苦,瞧着徐家的少爷那是真正往极限里去打磨,也难怪徐家除了世子,徐二爷也是皇家禁卫营领队,徐三爷自不必说,武艺胆识上晋无几人能比,这也是这样小小年纪打磨出来的。

问起了项绍云,“云哥儿也一同吗?”

项詅点头,“他姑父自小也练过他,与家里的少爷们一处之后也常来练武堂。”

魏夫人一听,再看练武堂里的少年,没有一个是假把式,个个看上去都是真真儿的真功夫,项绍云看来不像项詅口中所说的只是练过。

“我听说云哥儿已是秀才在身?”魏夫人看着一旁与嫃儿逗的侄女儿,魏将军只有一位兄弟,魏大爷是先帝年间的进士,从地方官慢慢做到正二品大员,现在任荆州府刺史,主治荆州一方,因魏将军在京都,这便把魏家唯一的姑娘留在京都,魏大爷夫妻俩一同去上任。

再看项詅,正二品的诰命夫人,项绍云是她从小养大,徐三爷是朝中叱咤的朝臣,项绍云想来自小也是由徐三爷教导过的,再说项家,日后没有正经的长辈,只有一位项詅,这些都是其次的,最主要,项绍云今年才十四,他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后年再下场,能不能高中先不说,就凭他现在能文能武,徐家待他与徐家其他少爷同样,日后怎么也是有荣忠侯府撑腰的,项家是门好亲。

对魏婵娟说,“娟儿,带妹妹去看看来时的花棚”。

魏婵娟自然愿意,项詅不知她要说什么,但肯定是要紧事,嫃儿看她,便点头,“与姐姐去看花,待会儿再回来。”

两个孩子走远,魏夫人便开口,“云哥儿曾定亲了”。

项詅先是一愣,后儿笑颜,再一想才将魏婵娟,心下了然,摇头对魏夫人说,“没有,夫人有合适人?”

魏夫人看她这样也知道她明白了,也笑,“娟儿是大伯唯一的女儿,年底大伯与嫂嫂便要回京述职,明年要不要再回西北,也不一定,早前将娟儿留在京都,也是为了在京都相看,嫂嫂给我来信好几回,我是婶婶,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问,这两年看下来,都没有合适的,我看云儿、、要不,回去我让将军给大伯写信,说一说这事,看看他们的意思,待年底,咱们两家再相看?”

项詅自然意,魏将军是徐三爷的将军,魏家大爷的为人,徐三爷自然也知道,都是相熟的人。

魏夫人向来是热情的,待魏婵娟牵着嫃儿,两人手里都有花,亭子里的夫人们瞧见个个打趣,管夫人笑道,“娟丫头,喜欢嫃儿?”

魏婵娟不懂管夫人的意思,只笑着点头。

管夫人又道,“那喜欢徐家?”

魏婵娟这下不回答了,只笑看着管夫人,魏夫人来救场,往牌桌上走,“管姐姐问我们娟儿还是问你自己呢,隔三差五的来侯府,是想说你喜欢侯府里的精致不是?”

管夫人呀一声,起身拿起折扇要拍她,“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的什么话。”

旁边的夫人都笑,项詅招收叫魏婵娟过来,心兰倒了花茶给她,乖乖的坐在魏夫人才将的位置旁边喝茶,项詅又点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夫人们家里有这样好的女儿家,不过现在也不晚,老太君这一场赏花宴办得好。

待游湖的小姑娘们上岸来,见过夫人们,宁绘院整好来传膳,夫人们走前,小姑娘们走后这边往宁绘院去。

待到了宁绘院给长辈们见礼,因为要摆膳,所以徐家男子进来请安,侯爷进来受了礼,世子三兄弟也来,呼啦啦又进来六个少年,有外客在,所以都规规矩矩行礼,也不若旁日,嫃儿在老太君脚边站着,瞧着哥哥们,咦,今天哥哥们看到自己不热情呢,哥哥们不敢热情,只敢朝嫃儿挤眼,只得嫃儿笑出深窝,项詅在一旁看见,摇头。

小姑娘们都在侧间隔着屏风,待吃完宴席,送客出门,魏夫人特意留在后面与项詅一同出来,“我瞧着,只有一位公子不似徐家的样貌,那便是云哥儿吧?”

项詅点头,“不若这样,过两日新河有新鲜的海味来,我让云儿送去你府上,你好好瞧瞧,也好给大夫人写信?”

魏夫人笑上脸来,“这个好,那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项詅点头。

“就到这里,不用送了”转头叫来魏婵娟,“娟儿来与三少夫人告辞。”

魏婵娟上前几步给项詅行礼,项詅叫她起身,魏夫人带她回府去。

再回到宁绘院,老太君瞧见她,“詅丫头,来。”

项詅笑着上前,老太君指着一旁的位置,“怎么样?”

徐二少夫人在一旁笑,“祖母,这也得看每个人的缘法吧,哪能瞧一回就能有的?”

老太君不理她,“不要你混说,我问老三媳妇呢?”

徐三少夫人捂嘴作势不说话,婆媳几人都笑。

“祖母,多亏了您,今儿真瞧上一个。”

侯夫人看她,世子妃也看她,徐三爷少夫人极认真的看她。

老太君欢喜,“真的?是哪一家?”

项詅含笑,也不卖关子,“魏家姑娘,魏婵娟。”

几人都暗自想这今儿哪一位姑娘是魏婵娟,“过几日便让云儿给魏将军府送些东西去,让魏夫人好好看看,稍后便会给在荆州的魏家大爷写信,待年底魏大爷回京述职,再做商量。”

老太君一合手,含笑说,“好,这样好。”

对项詅说,“云哥儿若是有这样的岳家是好得很”。

项詅点头,正是如此呢,自小项詅便请先生给他开蒙,就是让他往仕途上培养,有欧阳修编那样的先生,现在已是欧阳大人,任职大理寺卿,前途只有往内阁里面进的,若是再得魏家这样的岳家,自然是再好不过,只看项绍云有无这样的福气了。

晚间时项詅与徐三爷说起魏家,徐三爷放下手里的书,“魏夫人先想做的媒吗?”

项詅拿了徐三爷的一件冬天的袍子来收边,点头应他,“是,魏夫人今儿先提起。”

徐三爷一拍手里的书,这样子与老太君无二,项詅看他,徐三爷朝她笑,“我怎么没有想到将军家里呢,将军们在面前五大三粗惯了,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

“魏将军的兄长,现任荆州刺史,三年满任,几年回来述职,若是他们家也有意的话,要见上一见,云儿若是有这样的岳家再好不过。”说话也与老太君一致,项詅忍耐不住笑。

徐三爷看她,“笑什么,欧阳那小子进内阁是早晚的事,魏大人主治荆州一方有六年,无大错,且政绩考评都是优良,本就是文臣里面数的官员,此次回京定要好好说一说。就这么定了,就给云儿找这样的岳家,他走仕途,侯府就是再得力帮扶上也不会太大,让他去考武举也行,但这样一来便违了你的意思,若是日后他有恩师相互,又得岳父相扶,路途会顺利很多。”

项詅一直含笑看着徐三爷,他是真的将项绍云的事放在心上,也是认真在为项绍云的人生考虑规划的人,心里暖暖的。

徐三爷回神瞧项詅,笑出来,“怎么了,看着我呆,莫非此时才现你夫君我长得这般俊朗?”

项詅被他一说,原先的心情也没了,夫妻俩互相打趣。

二日文清来回事,倒没瞧见文武文浩,想来徐三爷是把文清留在家里,那日蔷儿回项府说要去见道婆之后,项詅还没来得及问她,让蔷儿到跟前,“怎么说?”

蔷儿给项詅行礼,“奴婢回去见了,也听从了少夫人的话。只受了道场法事,她给的丹药符水都未服下。”

项詅点头,“柳管事寻着一位擅长金科的大夫,明日便带你去,定要好好看看,也顺便把道婆给你的药丸符水都带去,让大夫辨一辨,若只是寻常东西便罢了,若有那损人身体的药物,定要来回我,也去给你娘亲带信,日后再莫要相信这样的人。”

蔷儿点头,答应明日去寻柳管事。

新河来了新鲜海味,项詅便唤来项绍云,又备下薄礼让项绍云带去魏将军府,徐三爷在那日项詅与他说了之后便知会魏将军,魏将军一听说徐三爷是为了项绍云的亲事,有意与魏家结亲,项绍云去魏府,与魏夫人两人早早便等候了。

项绍云回来之后项詅也没去问他,只等着魏夫人的消息,荆州就在京都的南边,来去只需三天行程,若是有信儿也是很快的。

自那日徐三爷让项詅进书房帮他研墨之后,此后只要项詅闲着,书房里没有要紧的事,便会让项詅去帮他研磨,这日也是,夫妻俩一个书写,一个研墨,正安逸,门前文清来回,“少夫人,夫人院子里的妈妈来回事。”

项詅点头,与徐三爷笑一下,这边转身出去见人,是侯夫人身边的王妈妈,也就是之前去新河照看嫃儿的三位妈妈中的一人,项詅唤她,“妈妈来了,是母亲有什么吩咐?”

王妈妈上前给项詅行礼,回她,“给少夫人请安,夫人院子了来了客人,这便请少夫人去见客。”

项詅回她,“妈妈稍等,待我去换件衣裳”,王妈妈答应了。

徐三爷出书房看见是王妈妈,王妈妈上前给他问安,“妈妈,母亲院子里来了什么客人?”

王妈妈脸上有奇怪,“回三爷的话,是常夫人带了常家的族妹要来给老太君磕头,老太君回说今儿不舒坦不见客,所以去了夫人院子里。”

徐三爷蹙眉,常夫人带来常氏女子要给老太君磕头?又问,“祖母身子不舒坦吗?”早晨给老太君请安时,老太君还与嫃儿说话呢,瞧着也没什么不妥。

王妈妈回他,“是,梁妈妈来传的话。”

徐三爷点头,“既是这样,我与少夫人自先去问候老太君再去一同去母亲院子。”

王妈妈看徐三爷不像是说客套话,他要去见常氏女子,难道他不知道京都都传闻常氏女子要进侯府?

待项詅出来,听说老太君不舒坦,便与徐三爷一同去晖立院。

进晖立院瞧着老太君正在与嫃儿说话,好生生的坐着,脸上带笑,这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呢。

老太君见他们夫妻进来,点头问,“要去宁绘院见客?”

嫃儿来给父母亲问安,徐三爷牵她坐在老太君下首的椅子上,“祖母的意思呢?”

老太君耻笑,“什么西洋镜,我不稀罕看,詅丫头去去就罢了,你去作甚?”这话是对徐三爷说的。

项詅也看他,就是他去作甚?难道去瞧瞧常氏女子长得怎生模样?随即转脸不看他,不说清楚,她不依。

徐三爷也坐在老太君下首,“祖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露财,不撒粮,怎么引来人死鸟散呢?”

老太君看他,有看项詅不出声,摇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若愿意,旁人逼迫不得你,你若不愿意,旁人也逼迫不得你,我只想着这个家里安安生生的,旁的我不管,只有一样,不要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面前带,到时候别怪我不给颜面。”

夫妻俩点头应是,嫃儿继续留在晖立院,徐三爷果真与项詅去宁绘院,进宁绘院,婆子老远瞧见他们两人,近前来请安,再进宁绘院的前厅,门上的丫头往里喊,“三爷,三少夫人来了。”

屋里的话音停下,徐二少夫人看着对面瞬间低头红脸的少女,嘴角轻扬嘲讽,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两人上前给侯夫人与世子妃、徐二少夫人请安,侯夫人点头,之后两人便坐了。

原先坐在侯夫人下首的常夫人自两人进来便一直看,见两人给侯夫人及两位嫂嫂见礼之后便往椅子上坐了,愣下来,徐家的人都无语了,以常将军的品级,常夫人见了他们进来竟然没有起身行礼,看常夫人端坐的样子,难道要徐三爷去问候她?

侯夫人转开脸不去看,真是今年妖怪特别多,什么样的都出来,问项詅,“睿哥儿哪去了?”

项詅起身回她,“几位哥哥接去练武堂玩耍,现在还没回。”

侯夫人嗯,常夫人这才脸热,起什么带着身边的少女上前来给徐三爷与项詅行礼,徐三爷眼帘都没搭理一下,项詅倒是起身换她礼。

待再坐回去,常夫人看众人也不说话,忙拉起身边的少女,“婉儿,还不去给少夫人磕头”。

徐家的人顿时更无语,怎么地,直接上来磕头敬茶叫主母了吗,常氏女子就是这么个贤德法,上赶着做妾?或许还有更高的理想,项詅是商女不是,做正室也不是不能嘛。

徐二少夫人见不了这样的人,徐二爷自来冷脸,一心在仕途上,他们屋里自她初来时有两个通房在,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抬为妾侍,更没有纳新人,眼前这一个,实在是惹她的眼睛,开口道,“常夫人这话说的,在座的谁还能大过母亲去,常夫人要常姑娘给三弟妹磕头,这若是孝敬,怎么也是轮着母亲,还有大嫂不是,若不干孝敬,难不成夫人要常姑娘斟茶认错?这、、有些为难呢”,转头问项詅,“三弟妹,以往常姑娘曾得罪与你?”

项詅似不敢当,忙摆手对徐二少夫人说,“二嫂万要详查,弟妹没有见过常家姑娘,更不要说什么得罪的话,这些万万没有的事。”

徐二少夫人点头,“那就是了,既然不干孝敬,也不是为了斟茶认错,常姑娘为何要给三弟妹磕头呢?”

此时常夫人的脸色堪比染色盘,她是常进宫面见贵妃的人,常将军是常贵妃唯一的弟弟,因着常贵妃的关系,里外都得人高看她一眼,今日也是从宫里出来,贵妃便指了这位常家女儿与她出宫来,说是自己不能出宫给徐老太君请安,就让她代之来磕头,来了徐府,老太君说身子不舒坦,不见客,这便见了侯夫人,既是贵妃让她跟着自己出宫,眼巴巴的跑来徐府,明摆着这一个日后就是要入徐家的,徐家女眷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贵妃的意思还有假,或许贵妃的意思,徐家不受?早前不是传出徐三少夫人为了徐三爷要进新人,夫妻俩还为此闹过,早说今日徐三爷,他为什么来见,他本以不来的,这样一想,便肯定了定是徐家的女眷不意,要说男人,哪里有不爱新鲜的。

心里想通也就不计较徐二少夫人的话,笑着回二少夫人,“少夫人这话说的,蓉儿是今儿贵妃娘娘特意交代与我出宫来给老太君请安的,既然二少夫人说给三少夫人磕头不合适,这头自然也就不磕了,就让蓉儿给夫人,三位夫人奉茶”,又说,“常听我们将军说起,徐都统最喜毛尖茶,今儿贵妃娘娘便赏了这黄山毛尖,还请都统赏脸。”

徐二少夫人撇嘴移开脸不回应,侯夫人闭着眼享受王妈妈帮她捶腿,世子妃看常家两人像是看一类,几眼功夫也不再看,转脸与项詅问起嫃儿,只徐三爷软塌塌的回一声“嗯”。

那位荣姑娘果真起身与徐家的丫头一道去往茶间,半响功夫端了茶出来,一一奉上给几位。

茶是好茶,人也是美貌妙龄,举手投足间相映得彰,项詅很是赏心悦目了一会。

喝了茶,常夫人又说了旁的话题,世子妃持着礼仪与她说话,侯夫人只当吹眠曲,徐三爷继续他的软塌塌,余光好好瞧起项詅来,近日好像瘦了些,嗯,要补补,冬季大补吗,用什么来补,牛乳?徐三爷就这样华丽丽的想歪了。

直到实在找不出旁的话题了常夫人这才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一直说不能去给老太君请安,实在不妥,还请在老太君面前多多告罪诸多云云。

送走了两人,几人都松了口气,夫妻两回西苑,早已是天色擦黑,嫃儿带着睿哥儿在闲阁的榻上玩耍,见父母亲进来,“父亲,母亲”。

项詅上前抱住两个孩子,一边亲一下,她实在是太想两个孩子了,虽然也就一会儿不见,母子三人闹做一团,徐三爷在一旁坐了,看她们笑嘻嘻,项詅问睿哥儿,“睿哥儿,今儿去练武堂了?”

睿哥儿点头,嗯嗯,项詅又问他,“看哥哥们练武吗?”

睿哥儿又点头起身在徐三爷面前站好,学起扎马步来,小腿颤巍巍的,很是爱,徐三爷哈哈笑,抱他进怀里,身上一捏都是结实得很,对项詅说,“咱们睿哥儿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项詅问他,“三爷说真话?”

“当然”,“家里几个小子的身子骨我都有数,咱们睿哥儿站得是最好的。”

项詅回他,“最好给你摔打磨练?”,徐三爷亲一口儿子,也回嘴,“自然,玉不琢不成器,我是要好好琢一下我们睿哥儿”,问睿哥儿,“是不是睿哥儿,与父亲习武吗?”

睿哥儿今儿去瞧了几位哥哥拳脚来刀剑去的,着实好看,这就是习武吗,要学呢,朝父亲点头,要与父亲习武呢。

项詅虽不意他们日后要上战场,但,这就是徐家男人的命运,享受这无比的尊荣的同时,也是要付出相同的代价的。

早晨去请安回来,两个孩子都在西苑待着,没有出去,项詅自然也陪着,柳管事来回话,蔷儿那日去看了柳管事帮着寻的金科大夫又是针灸又是服药的,项詅便准她在家看好了再来伺候,已经好几天没来跟前了。

今日项詅叫他来不是为了问蔷儿的事,而是为了,常夫人的事而来。

让柳管事去留意常家的动静,果然,常夫人自那日进宫带着常氏女子出宫进徐府之后,连续几天都进宫去见常贵妃,之后又带了女子出来拜会了先前有传言圣上要赐婚的朝臣家中,这些朝臣,除了徐三爷,其他都是中年往上的年纪,即便是女子进府,除了为什么妾侍,也没有旁的出路,一时,项詅也唏嘘,朝堂无干女子,但女子却被利用与朝堂,男人们的游戏,却要女子来买单,值得怜,但前提是不是上赶着要进门的人。

柳管事说,常夫人带着几位常氏女子去上府拜见,无一不都是没见着正主,但常夫人照旧如此,直到拜访完传言中朝臣中的中流。

项詅点头,常夫人这一出,明显好用又省力,在圣上没有任何旨意下来之时,常家无论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理由就是她只是上府拜会,并没有言明什么,若是有动心的人家,自然会向常家示好,若是没有心的人家,自然常家心里也有数了,这便是女子外交,不对,美人外交。

徐三爷下朝回来,西苑摆饭,孩子们去玩耍,两人说话,“待常夫人再进府来,你便称病,我已回过祖母与母亲,她们心里有分寸,你不见便好。”

项詅点头,“常夫人不会像常将军般来探病吧,或许以找别的理由,我学不来三爷的闭气养息之功呢。”

徐三爷捏她脸颊,“她若实在要见,就来见吧,多抹些胭脂你不会?”

项詅马上想到那年,徐家几位少爷去新河,在跑马场打架了回去,几个进屋时一屋子的胭脂味,这事还没算呢,现在还来赐教来了。

项詅看他,“三爷,您这招哪里学来的?您怎么知道胭脂有这般用处?”

徐三爷打哈哈,说起较为严肃的问题,“常家是为各世家的催化药剂,眼瞧着年下了,待到年宴,圣上也瞧出所以然,咱们也不用避着她了,你乖乖的,只要你听话,夫君我,答应你三件事。”

项詅极为认真的看他,伸出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三件事?”

徐三爷点头,“三件事”。

“什么事都以?”项詅又问。

“什么事都以”,徐三爷点头。

项詅背过身去,忍者笑,再转身回来,抬起一根手指头,“第一件”,徐三爷看她笑,“三爷定要促成魏家的亲事。”

徐三爷大笑,抓她手放在手心,“放心,实在不行,咱们学古人皇榜下捉婿,来个皇城捉岳父怎么样?”

项詅与他笑,“贫嘴。”

“放心,说了答应你三件事,你说就一定办到。嗯,说说另两件事。”

项詅似想了很久,睁着桃花眼看他几位认真,“第二件事,三爷不准纳妾。”

顿时时间像是停住,徐三爷定定的看她,一双剑眉微微竖起,项詅一脸如归直视他,答应还是不答应?

徐三爷将她轻轻抱进怀里,这要他怎么回答,保证吗?这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保证,男女之间的爱,女人的爱一开始不是那么急切,也不会那么浓烈,但随着时间越长越是在乎,越是深厚,直至一生不悔,男子则不同,他们的人生中会有比家庭,爱人更为重要的东西出现,只看怎么选择,不过还好,项詅的给他的选择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选择,因为他是看遍这天下,选择了项詅,而不是选择了项詅才去看天下,所以说徐三爷是双面的,一方面他是冷酷无情,另一方面却又是一个普通男人,有爱恨,有情痴,有牵挂,有羁绊的人,此时只有两人在闲阁,项詅也不催他,只等他自己开口告诉自己,是与不是,能与不能。

“我想,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给你答案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你是我唯一的妻”,两人分开,双手还在她肩头扶着,慎重又不失柔情。

项詅点头,“我信你”。

徐三爷笑了,相信,就是最好的支持,也是对他的付出最好的肯定。

自然第三件事项詅也不用说了,因为第三件事还是不许纳妾。

“常家,现在就是一块随时被利益纷争撕碎的肥肉却不自知,为着这件事的最终目的,真正的角逐才开始。”

寒冬就这么有着预兆又毫无准备的来临,临近年前时,魏大爷与魏大夫人回京来,魏夫人先前给项詅回了消息,魏大爷有意,但想亲眼看一看项绍云。

腊月初八,徐三爷就在香饕楼里开了一桌宴席,魏家两兄弟,两妯娌都去了,徐二爷与徐三爷,徐二少夫人与项詅四人一同去,身边就跟着项绍云一个少年。

在香饕楼里,魏家兄弟没想到徐三爷会亲自去,原以为就能见着项詅,项绍云按了位置坐在徐三爷的下首,对面就是魏大夫人,一场饭局下来,魏家大爷点头,魏大夫人也点了头,两家商定了亲事,只待项绍云高中上榜,便成亲,这不是魏家的要求,而是项绍云的承诺,魏家姑娘他是见着的,就在那日西苑的凉亭下,所有的姑娘都去泛舟,只有她留在夫人们身边与嫃儿嬉戏,一个喜欢孩子的人心再坏不到哪里去,能与长辈们待在一处的人,自然最是知道尊重,再说魏家,一文一武,文是知书达理,武是稳重持家,这样的妻子,他满意,所以只待他皇榜张贴时,他要迎娶,这是姑姑与姑父给自己千挑万选的女子,也是老太君费了心思给自己的机会,更是徐家兄弟们,悄悄通过家里的姐姐妹妹们打探说魏家姑娘人品如何,配不配得上项家邵云,其实真的配得上,是自己现在还不够好,所以要更好,配得上人家。相配的姻缘才是登对的姻缘,才是长久的姻缘,父母亲九泉之下定然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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