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根本就没把手机还回来,只是驱赶着他们。“滚回你们的老家去!”
“我告诉你们,这案子没完!”瘦警察的脸憋红了,“案子结束前,你们都别想离开这里!”
斯卡丽特看向警局的**办公室,艾瑞克正和塔罗斯还有奥莉薇亚坐在沙发里,和一个看上去官阶挺高的警员谈话。两个警察的大声嚷嚷让他们看向两个年轻人所在的方向。
塔罗斯和奥莉薇亚脸上是一模一样的怀疑,艾瑞克有点困惑。扎尼尔拽着斯卡丽特的手腕冲出警局大门。
两人跑出了至少半条街,周围的本地人与游客偶尔好奇地看他们一眼。扎尼尔弯下腰喘气,片刻后直起身。“我猜那意思是机场不会对我们开放。”
“我猜也是。”斯卡丽特跟着喘气,抬起手臂遮挡强烈的日光。“我们连身份证都没有,去了机场也只能被赶出来。”
“我想回去看看情况。”扎尼尔说,一脸焦虑。“反正还没到时间,我现在更想知道塔罗斯和奥莉薇亚会怎么对付我们,有些案子就算是已经保释也能找个理由再抓进去。”
“药还在伯恩斯家里,你确定?”斯卡丽特问。
扎尼尔点点头,四下看了一圈,示意女孩跟上,他们朝旁边一幢建筑走去。男孩打量了那室外楼梯几秒钟就爬了上去,斯卡丽特有点困惑,但跟着上去了。
“你要干嘛?”她问。
扎尼尔一直爬到四楼,抓住铁栏杆尽可能朝远处眺望,这城市的大部分建筑都不算太高,他看了一会儿层层叠叠的楼顶就对斯卡丽特说:“走吧,下去。”
斯卡丽特更茫然了,男孩解释:“我们得找另一条路绕回警察局,被塔罗斯和奥莉薇亚发现就麻烦大了。”
这回她理解了,两人下了楼梯,扎尼尔开始在楼与楼之间建筑空档所形成的小巷里穿梭,很快绕到了一幢房子后面。
“警局后门。”他对着那扇看起来挺脏的铁门示意。
“你确定?”斯卡丽特看了眼周围的垃圾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烟味。
“总有人想找个地方抽根烟嘛,或者来上一发。”扎尼尔模了模口袋,那两个小开锁工具还在,他开始撬锁。斯卡丽特模了模口袋,那个装着药片碎屑的纸巾团也还在,顺手扔到一个垃圾箱里。
“幸好这纸团里是安全药物。”她模了模口袋里折起来的支票。
“该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搜身。”扎尼尔咬着嘴唇捣鼓那个小锁,很快搞开了。他弯着腰轻手轻脚地偷溜进去,斯卡丽特在他身后干同样的事。男孩领着她无声地穿过堆满纸张和证物袋的档案室,一堆空着的办公桌还有敞开的办公室门,直到一个三面玻璃墙隔成的四方形房间旁边,玻璃墙内都拉上了百叶窗,灯光从缝隙中透出来。
扎尼尔紧贴着那扇水泥墙,尽可能靠近玻璃那边。
“……你们老妈死于药物过量,我猜你们知道。”里面有个年纪挺大的男人声音在说。
“猜到了。”塔罗斯的声音明显带有不屑。
扎尼尔回头对斯卡丽特眨眼示意,女孩点点头:他们大概是和这案子的负责人谈话。
“探长,你打算怎么处理妈妈的死?”奥莉薇亚的语气听起来相当不耐烦。
“我更想搞明白你们俩是怎么同意夫人得到那些超出医嘱最大限度的镇定剂的。”那个探长说。“我知道这两天你们在搞遗产分割,艾瑞克那家伙呢?”
“早醉死了。”塔罗斯回答。
“那个乐队小子死于毒品。”探长说,“你们最好确定艾瑞克那蠢货和这事儿没关系。”
玻璃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扎尼尔仍然紧贴着墙,听到的交谈都通过脑子告诉斯卡丽特,女孩看看空旷的办公室走廊,暂时还没人出现,两人藏在一个摄像头死角里。
“你们现在知道多少线索?”塔罗斯问。
“那两个冒牌货还挺聪明的,没法用毒品起诉他们。”探长回答。“但我们也查不出他们俩的身份,特别是那女孩,任何文件档案都没她的记录,你们那个律师绝对是个找替罪羊的好手。”
“死胖子已经跑了,”奥莉薇亚厌烦地说,“带着那几百万。”
“我们正在全力追查。”探长说,“你们俩还没摆月兑谋杀嫌疑,再怎么看,老夫人自己用药过量都太扯了。”
“我敢保证那是妈妈自己搞出来的,”塔罗斯语调冰冷。“而且我敢打赌,肯定也是妈妈最想找回那个被她送走的小biao子,她的良心也就这么点儿。”
扎尼尔看了一眼斯卡丽特,女孩耸耸肩膀,他们继续在门外偷听。
“妈妈就爱那样,”奥莉薇亚哼哼着,“我知道当初是你抱着我女儿送去了当地教会,妈妈让你那么干,你居然就那么照做了。”
“本地教会的孩子常常很快被领走,”探长补充,“当时的文件记录表明那个女婴第二天就被领养了,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记录。”
“我知道,”塔罗斯说,“那孩子我几个月前就查到了。”
房间内一片安静。扎尼尔和斯卡丽特对视一眼,女孩皱眉:塔罗斯早知道我是冒牌的?
“妈妈要发表遗嘱之前就命令我去查那孩子,找找西班牙和美国的警方记录就行,那年份就算管理混乱也有蛛丝马迹。”塔罗斯的讲述语调没有半点怜悯。“你那个女婴被领养一星期就死了,新生儿常见病。倒是那个同时被领养的男孩活了下来,警方和私家侦探都这么告诉我的。”
房间内这次一片死寂,斯卡丽特紧紧抓住男孩的衬衫角。
“那孩子死了?”奥莉薇亚不太确信地问。
“当然,dna之类的说法都是骗人的。”塔罗斯回答,哼笑了一声。“如果你真的关心你的女儿,早几年就该知道她死了。”
显然奥莉薇亚不关心她的孩子,她还有个儿子呢。扎尼尔想着,伸手模了模斯卡丽特的肩膀,女孩露出一个苦笑。
“你们就打算让那两个小骗子拿了钱就跑?”探长问。
“妈妈死了,总得有人付出代价,这是个挺好的追捕借口。”奥莉薇亚说,语调已经恢复平静。“反正又不是我让她用掉过量镇定剂,塔罗斯,你是不是让海伦娜负责照顾妈妈用药?”
“那个biao子跑了!”塔罗斯大概砸了什么东西,房间里有个碰撞响声。
“冷静点!”探长大声喝止。“要不是今天出了个银行抢劫,你老婆早就被警员追踪到了!带着两个女孩的女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
“还不是因为你天天晚上揍她。”奥莉薇亚不屑地说。“一边揍她一边强jian她,三个孩子都这么来的,嗯?”
“闭嘴!”塔罗斯咆哮。
“这可真是个好点子,我们俩都和妈妈合不来,”奥莉薇亚笑了起来,“谁都知道妈妈迟早要把自己喝死在酒精里,艾瑞克那小蠢货什么都不管,你就让海伦娜留意她的药量,这可真是完美的月兑罪谋杀,老哥。”
有什么猛撞到地上的声音,尖叫和闷响,还有拔枪的声音。
“别动!”探长低声说,“我不管你怎么揍你老婆的,但你不能在我面前揍你妹妹!”
“枪口他妈的给我挪开!”塔罗斯吼叫着。“用不着你管!”
“我们的警员还在替你找老婆,你不想让她回来了?”探长也大声吼回去。
“回来还是被揍到死。”奥莉薇亚有点口齿不清地回答。“你花钱跟赌博差不多,光是钱这一项也比我有更多动机杀掉老妈。”
扎尼尔皱眉,斯卡丽特拉拉他的衬衫角。那海伦娜和两个女孩失踪真的是我们猜的那样?忍受不了家暴?
我想是的,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男孩接着靠过去偷听。
“……海伦娜不可能谋杀妈妈。”过了几分钟,塔罗斯低声宣布。“她没有动机,妈妈一直对她很好。”
“你可以强迫她,不是吗?”奥莉薇亚嗤笑。“现在她又带着孩子跑了,谁也找不到凶手”
“她跑不远的,”塔罗斯听起来相当自信,“她身上的钱最多只够转两次机。”
斯卡丽特又拉了一下扎尼尔的衣角。记得奥莉薇亚让海伦娜去买东西了吗?
奥莉薇亚给了她一张卡。扎尼尔眼睛亮了起来。
“别吵了。”探长疲惫地说,“老夫人死于昨晚的过量镇定剂和今天被临时喂下去的药物,都是医嘱用药,绝对过量了。”
“今天的药是那两个小biao子喂给妈妈的。”塔罗斯显然很烦躁。“就算没有嫌疑,也能用这个谋杀未遂的罪名逮捕他们,反正他们敢来做这个,多个罪名完全可以多蹲几年牢。”
两个躲在玻璃墙外偷听的年轻人颤抖了一下。
我们快离开这儿。扎尼尔看了看走廊附近的摄像头,示意斯卡丽特朝后退。
“就跟当年那火灾一样?”探长叹了口气。
“没错。”奥莉薇亚用一个轻哼结束了对话,也是两个年轻人听到的最后一个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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