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绳子?他又不是什么小凳子小桌子,他不是太监啊。
但是想了半会儿他明白了,对方说的是小圣子,不是小绳子。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
那人声音又在耳后响起:“如果你答应我不大叫你就眨一下眼睛。”
阮思黎听话地眨了一下眼睛。
开玩笑,不叫的人是小狗。
那人的手骤然松开,于是阮思黎大叫道:“救——”
他还没说完,那人迅速又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他就觉得那人在自己身上快速点了一下,自己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气一样就再也不出声音了。
“唉,”那人佯装苦恼地叹气,“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
被点了哑穴的阮思黎:“???”
那人缓缓走到阮思黎前面,月光下,阮思黎看清楚了他的容貌:他自然是生的非常好的,凤目星眸,面若温玉,较楼缎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温润柔和,他穿了一身珠灰色的衣裳,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俨然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他细细打量了面前的阮思黎,笑道:“哎呀,你的模样长得也挺不错的。”
阮思黎模模自己的脸,满意地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那人却犯难了:“你真的不叫唤?”
阮思黎用力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人伸手将阮思黎的穴道解开了,阮思黎看着他,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偷偷模模到魔教是想干嘛?”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却露出惊奇的目光:“我为什么要偷偷模模,你哪里见到我偷偷模模?”
阮思黎露出鄙夷的眼神:“你这样还不叫偷偷模模,那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
那人笑道:“这时候,许多人都睡了,你贸然大叫,只会惊扰到别人。”
他又抬头看了看月亮,转头对阮思黎微笑道:“好一个明霁如水的夜晚,月亮真好,不如同我一同赏月吧。”
阮思黎立即拒绝:“不要,刚才和左右护法赏过了……你到底是谁?”
那人没有理他,伸手就揽住了阮思黎的腰,轻轻一点足,就跃到了屋檐之上。
阮思黎突然被他带到屋檐上,脸色都白了几分,他哆哆嗦嗦惨叫道:“高啊——”
“胆小。”那人轻笑着评价道。将他放下,又道:“你在魔教这种地方,一点武功都不会,如何自保?”
阮思黎不高兴:“我为什么要自保,他们虽是魔教,但不是恶人,对我不坏。”
那人摇头:“因为你是他们的圣子,他们才对你不坏,若你不是,楼缎又怎么会领你上魔教?黄容鹿彭九鳕又怎会与你月下饮茶,再说,你才来几日,又了解他们几分?又怎知他们是不是伪善?”
阮思黎瞪了那人一眼,语气不好:“我也不了解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不是也知道我是圣子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冲着我这个身份来的?”
“不不不,”那人连连摇头,“我不是冲着你来,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在这儿遇见你,纯粹是个偶然。”
阮思黎还要说话,那人突然伸出手,将手指贴在阮思黎的唇上。
“嘘,”他指了指天上,“多好的月亮啊,我们安静地赏一会儿月吧。”
“你到底是谁啊,”阮思黎简直都要无语了,“莫名其妙。”
那人笑了笑:“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们之前也认识,但是我知道你,你不知道我。”
阮思黎嘴角一抽:“这么神秘啊,你该不会是司徒无后吧。”
那人笑容更深:“是司徒后,不是司徒无后。”
“呵呵。”阮思黎干笑两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阮思黎是被冷风吹醒的,他张开眼睛,自己还在屋顶上,身旁依旧是那张笑眯眯的脸庞。
“你你你你……”阮思黎指着司徒无后,说话都不利索了。
司徒无后显然比他轻松许多,他耸耸肩:“为什么这幅模样?”
阮思黎:“……啥?”
“我又不会伤害你,”司徒无后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得不说,这人笑起来还真的有几分妖孽的感觉,“你不用害怕。”
“你到底想做什么?”阮思黎不明白,“想要教主之位?”
但是回答他的,只是司徒无后的一拂袖,阮思黎只闻到一阵香风,然后他又晕过去了。
阮思黎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更了,他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床旁边有几个人分别用各种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啊,我的头好痛啊!”阮思黎捂住自己的脑袋,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彭九鳕说道:“你吹了一夜冷风,还烧了,当然会脑袋疼了,快点起来喝点汤药吧。”
黄容鹿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犹豫了一会儿,黄容鹿还是问道:“圣子,昨夜你……”
阮思黎一愣:“昨夜我怎么了?”
彭九鳕也面露尴尬之色:“昨夜你为何在茅房门口睡着了……”
阮思黎:“……”
就连坐在桌前不动声色看着他们的楼缎,这会儿眼神也怪怪的。
“如果……”彭九鳕犹犹豫豫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话,以直接告诉我们的,不需要拘泥于礼节……”
阮思黎觉得自己很痛苦:“不,左护法右护法,还有教主,你们要相信我真的没有什么癖好,我真的没有在茅房门口睡觉的癖好,谁会有那种癖好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黄容鹿面瘫着脸补刀,“烟都分坛就有一个堂主休了自己的结妻子娶了自己的丈母娘。”
“卧槽这么重口味!”阮思黎无比惊恐地看着黄容鹿,“这是真的吗,这都是图啥啊。”
“爱情总是这么让人捉模不定。”彭九鳕的表情无比深沉。
阮思黎:“……”
“等等,”阮思黎捕捉到了一个细节,“我烧了啊?”
他模了模自己的额头,脸上虽然热热的,但是烧已经退了。
“是你救了我吗右护法,”阮思黎紧紧握住彭九鳕的手,真挚且充满感情地说道,“右护法,太感谢了,我谢谢你们全家。”
彭九鳕白皙的脸悄然飘上两抹红晕,他偷偷看了一眼黄容鹿,把手抽了回来。
“不是的,是教主清晨练剑,看见你睡倒在茅房门口,所以抱你回来的,你在外面睡了一宿,染了风寒烧了——不过圣子,为什么你在茅房门口睡着了呢?”
要问为什么,还不是司徒无后这个杀千刀的干的,这人简直丧心病狂,竟然把人强行掳到茅房屋顶上看月亮,看完月亮还不负责把人送回来。
阮思黎恨死这个人了。
“教主,”阮思黎下床走到楼缎身边,双手紧紧握住了楼缎的手,无比深情地说道:“教主,原来是你救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不如……”
阮思黎刚想说,不如唱首《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报答教主,没想到下一秒楼缎就淡淡地说道:“好啊,既然你说我救了你的命,那你就还我一条命吧。”
阮思黎吓得一**坐到了地上。
“教主,我……嘤嘤嘤,你是认真的吗?”
彭九鳕皱眉:“圣子啊,你为什么要学张三说话。”
“右护法泥邹凯!”阮思黎悲愤交加虎目含泪,“医生说我情绪不能波动的,教主害的我情绪波动了波动了,嘤嘤嘤,教主要人家死,要人家死啊!咳咳咳……”
楼缎面无表情,但是一直灌水出卖了他的情绪。
“既然你不想死,还有一种解决方法。”楼缎平复了心情,淡然道。
阮思黎抬起头,用小狗一样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楼缎:“是什么啊,教主?”
楼缎邪魅一笑,万分鬼畜地说道:“以身相许。”
阮思黎:“……”
阮思黎瞳孔乱颤:“教主你知道我们都是男的吗?”
楼缎颔首:“自然,难道你不是?”
“我当然是男的!教主你都看过我月兑裤子了!”阮思黎悲愤地大叫。
黄容鹿面无表情地对彭九鳕说:“九鳕,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彭九鳕面红耳赤。
阮思黎继续说:“你不是不喜欢男的吗?”
“我也不喜欢女的。”
“那你干嘛要我以身相许!”
楼缎看了一眼阮思黎,轻飘飘地问道:“你不愿意?”
彭九鳕连忙说道:“圣子啊你好好考虑啊,我们教主这么优秀,好多好多人巴不得贴上来呢,但是教主一个都没接受。”
黄容鹿也站了出来:“魔教需要一个教主夫人,这个人只能是你。”
阮思黎大叫:“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圣子,”楼缎淡淡道,“大家都知道教主要和圣子成亲。”
阮思黎悲愤交加:“我是个女的是不是那句话就变成了大家都只要教主要和圣女成亲啊,你娶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这个身份!”
楼缎点头:“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阮思黎:“……”这种虐恋情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接受,”彭九鳕小声说道:“整个武林都知道阮思黎是魔教圣子了,教主还命人将你的画像布给了各大门派,所以你一走出去别人都知道你是魔教中人。”
阮思黎声音都颤抖了:“所以呢?”
“魔教仇家很多的……”彭九鳕犹豫道,“是如果你是教主夫人,大家都会保护你。”
“所以我没得选?”阮思黎腿都软了。
彭九鳕点点头。
阮思黎含泪道:“好……我答应你,教主,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
楼缎皱眉:“你怎么这么麻烦,我还是放走你吧。”
阮思黎呆呆地问道:“我一走出魔教是不是就会被乱刀砍死。”
楼缎深沉地点了点头。
“不要啊,”阮思黎当机立断抱紧了楼缎的大腿,“教主啊,说好的娶我呢,说好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呢,你不能做负心汉啊。”
楼缎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阮思黎,满意地点了点头。
“教主,我以唱一首歌表达我此刻开心愉悦的心情吗?”
楼缎点点头。
阮思黎含泪唱道:“为了三五万你背井离乡,被陌生的男人买走做新娘,离家的时候你默默回头望,这一走从此就天涯两茫茫,他乡的郎对你怎么样,他乡的家住的暖不暖,当你也开始为儿女奔忙,你夜深的时候想不想爹娘,想!不!想!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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