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醒醒!”
“你别叫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晚饭还没吃呢,这一觉非睡半夜起来不可,到时候连个热乎的也没有。”
李纪戎道:“他正睡得香,你吵醒他也一样没胃口。”
陈砚之道:“让他吃饱再睡呗!”边说边又推郭闹:“尊,醒醒。”
郭闹睡得喉咙有些干,坐起来便指李纪戎身边桌上的茶壶。李纪戎还没回过意,便有个丫头忙揣起来倒了茶递过来,郭闹也不在意,接过来道:“谢谢!”便一口喝了个光。
那丫头瞧得边笑起来边道:“郭爷刚醒,这是渴了,再来一杯?可莫要喝得太急,当心呛着了。”
郭闹把杯递还给她,边冲她笑笑道:“行,再来一杯。”
那丫头喜喜地又给郭闹倒了一杯。看着郭闹喝完,又拿出帕子来给郭闹擦嘴,弄得郭闹挺不好意思。“得,我自己来。”细一瞧却是下午发火儿时把人甩边儿上那小丫头。心道:“这时代的小姑娘脾气真好,我下午刚跟他使脾气,这会儿她却合颜悦色来哄我。”
正寻思就听陈砚之跟边儿上发酸地道:“呦,我说兰儿,你这就不对了,同在一个屋儿你咋就对尊这么好呢,你也给我擦擦,瞧我这儿也弄湿了。”边说边凑过来,指着嘴让那小丫头擦,赶情她叫兰儿。
兰儿面带娇羞,小面蛋越发粉白,越发显得人玲珑可爱。陈砚之看得大受刺激,可碍着郭闹,李纪戎不好造次,大呼一声:“可要了我的命了,我去找彩彩。”转身就去。
郭闹,陈砚之互看一眼,心道:“丫这将来就是一狂。”
郭闹起身,桌上备的菜饭尚温,还有一壶酒,郭闹草草吃了两口,酒就没喝,吃罢同李纪戎出来,到院中小石桌边坐着喝茶。
李纪戎便道:“听说柳姑娘过来了,你俩闹别扭了?”
郭闹想想下午的事,挺烦,也不接腔。
李纪戎笑笑道:“小丫头还说你拎了包袱就要走人来着,要不咱现在就走。”
郭闹吐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你也别拿话挤兑我了,我是给那丫头气糊涂了。”
“哪个丫头?兰儿?不会啊,看起来她很是的在意你,跟我说你要走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郭闹苦笑道:“你又说哪儿去了。”
李纪戎贼贼地道:“噢!看来不是兰儿,是另有其人。”
郭闹无奈道:“明知故问。”
李纪戎皱起眉道:“我说尊,不是我明知故问,是我真不懂你咋想的,柳姑娘先是救过你的命,后来又出银子又出信物维护咱们,这回她明知咱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儿,又替咱瞒下了,才不至于让咱人财两空。你怎么就不念着人家点儿好呢?”
“我也想!”郭闹叹道:“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说就扛上了,没来由的,真的不服不行。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跟她是不是上辈子的怨家,这辈子要为仇。”
李纪戎笑笑道:“你俩这上辈子也凑不到一起啊,她多少岁,你多少岁。她什么年月生,你什么年月生?”
郭闹听得一笑。
李纪戎看他心情平复了,就问:“兰儿也没说太明白到底你今儿下午这出是为了什么啊?”
郭闹想了想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事儿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
李纪戎见他这般,也不好追问,笑笑道:“得你不说,我就不问。只是咱往这秦大人府里一住,一时间算是有着落了,往后可怎么办,总得打个谱儿。”
郭闹道:“你和见之这不是想得挺好的吗?手机一卖手里头有钱了,怎么着都行了,这主意不错,搁我也这么干。”
李纪戎听得这话里头有刺儿,笑笑道:“我俩寻思着这些天也够你呛的,想着少让你*份儿心呢,谁知道两个臭皮匠到底顶不上一个诸葛亮,这不事儿整大发了吗?”
郭闹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李纪戎说,他也明白。李纪戎和陈砚之难得想一块去,一个一门儿心思想挣点儿钱,另一个又是个瞻前不顾后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两人凑一起,明明是对的事儿,也会给整扭歪了。叹道:“事儿到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真像她说的,能早抽身,到是好了。”
李纪戎微微一愣,道:“怎么,柳姑娘下午来是说这事儿?”
郭闹点点头道:“她想咱把手机的用法跟秦大人合盘托出了,想把咱撇出去。”
李纪戎笑道:“这是好事儿啊,咱又不图见着皇帝,不图加官进爵什么的,咱只求有个十几万两的银子,到哪儿都屈不着。咱就把法子告诉秦大人呗,收了钱也好走人,这地方拿刀拿剑的太多了,本事大的也太多了,靠武力,咱几个实在没什么底气,可跟这时代,感觉还就得靠那东西。尊,再不然你让柳依云教你几下子吧,只有你强大了咱才活得有底。”
郭闹白了他一眼道:“你平时做买卖都不防着点对手吗,说把底交了就交了的吗?”
顿了顿接道:“法子是说什么也不可以交出去的。有两点于公,把法子交出去秦大人那面得了利,咱们这边是好月兑身,可早晚有一天他会落下罪名,他一家老小的,他京里恩师上上下下的,那牵连有多大啊。官场本就盘根错结的,再让他政敌抓着小辫子一整,多少条命就没了。什么能比命重?!其私那秦大人看起来文文静静老实八交,可他想用咱东西去讨好皇帝,可见他也并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你在没了解透他的时候敢把底托给人家吗?咱那手机电脑不算什么,可搁这儿它新鲜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是国宝!会有人眼红,会有人抢,会有人挣,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为了那点儿东西把咱仨的命搭这儿上算吗?”
李纪戎细细回味着郭闹的话,脸色也越凝重起来。
郭闹接道:“我也想早抽身,秦大人那让我不放心,还有咱道儿上碰见那寡妇让我不放心,见之那丫的也让我不放心。”
李纪戎笑笑道:“我说尊你是不是想多了,秦大人那边不是有柳姑娘,寡妇?咱往这深宅大院里一窝,她能找着个毛啊。再说见之,他闹归闹,但不会太离谱儿的,你不用担心这个又*心那个的。”
郭闹摇摇头道:“你还是没模透他,丫就是个是非精,荒唐起来,他能荒唐出花儿来,还不带重样儿的。”
李纪戎“呵呵”笑道:“这话要是让见之听着,准美得冒泡儿。”
郭闹想想陈砚之从小到大那糗事儿,也笑了。两个人一边儿喝茶一边聊天,不觉景夜深了。李纪戎扒着袖子看了一下表,冲郭闹道:“得,我就觉得眼皮沉呢11点了,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