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铁铸拎了些东西来看周砺剑,乐得周砺剑母亲合不拢嘴,说:“养子比亲儿子还亲。”
钟铁铸问:“砺剑什么时候回部队啊?”
周砺剑不太情愿地回答:“还有半个月吧,过两天回部队也说不定。”
“既然这么难得回来一趟,就应该在家好好玩玩,好好陪父母,要不晚上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你看我这副模样,还能出去吗?”
“兄弟你还是共和**官呢,经历这么点打击就闭关修炼了,走走走。”
“我们部队有明确的规定,军人禁止出入歌舞厅等不健康场所。”
“乌龟的——龟腚。规定不都是人制定出来的吗?再说今晚又不是拉你去犯法,而且今晚红菱、香菱都去,你还怕什么?”周砺剑耐不住钟铁铸的软磨硬拖,加上听说柴红菱也去,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钟铁铸开车到柴红菱家门口时,柴红菱、柴香菱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四人乘着钟铁铸的宝马车,兴致勃勃地来到龙门山庄。龙门山庄是龙门县最大最好的娱乐城,尽管是一个小县城,也丝毫不亚于大城市的娱乐场所。龙门山庄下设舞厅餐厅、酒吧茶吧、棋牌台球、桑拿洗浴、射击场馆、健身中心、美容美发、保健按摩等多位一体的服务娱乐设施,成为龙门县夜生活最繁华,青年男女去得最多的场所。
钟铁铸四人来到迪厅找了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坐下。服务生上来给他们点了酒水和点心,四人边品尝边观赏,在谈笑风生中体验着迪厅里年轻人火辣火烧的激情碰撞。震耳欲聋的音乐,刺眼迷离的灯光,现代舞者的癫狂,领舞女子的性感,舞池当中的诱惑,与海岛生活恍若两个世界,让周砺剑无法适应迪厅的节奏,感觉到似乎与外面世界的年轻人有代沟,与时代发展有点格格不入似的。
钟铁铸笑话周砺剑:“兵哥哥,别坐那么端正,搞那么严肃,到了这里就是娱乐放松,什么烦心事情都统统抛在脑后。”钟铁铸提议大家一起到舞池跳舞,柴红菱和柴香菱应声附和。
周砺剑却推迟说:“我的确不习惯这里,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观看就行了。”柴香菱硬要拉着周砺剑一起去,周砺剑知道自己即使是去跳,也有点不自然了。周砺剑见钟铁铸拉着柴红菱的手走进舞池,而且柴红菱也没对自己说什么,心里无比难受,就更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宁愿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安静下来,总比那种昏昏然、茫茫然的瞎折腾要舒服得多。
柴红菱三人随着摇摆的节奏,尽情地舞动。在龙门山庄的舞池里,有柴红菱、柴香菱两个绝色美女,应该说这是龙门山庄开张几年来的第一次。柴红菱、柴香菱扭动着身躯,挥舞着双手,苗条阿娜多姿的身材,妩媚妖娆的指尖,柔情似水的笑容,意乱情迷的美艳,给迪厅增添了无限光彩。众人把柴红菱、柴香菱围在舞池中间,身贴身地往柴红菱、柴香菱这边挤,钟铁铸紧挨着柴红菱、柴香菱,保护着她们免受无聊人的咸猪手袭击。
在周砺剑的眼里,舞池里的柴红菱和柴香菱与生活中的恍若两个人。周砺剑心里酸楚楚的,越看越不是滋味。他不明白就是这么一个强烈震撼音乐下的疯狂,能够使人忘却一切。他预感到柴红菱此时已经很投入到迪厅里的兴奋中,丝毫都没有朝自己这方看过。倒是柴香菱还时不时地在舞蹈中朝周砺剑挥挥手。越是这样,周砺剑明白柴红菱是故意躲开自己的目光。正因为如此,周砺剑预示到自己对所有出入迪厅的女孩抱有不同程度的成见。周砺剑不愿看到这种场面,便悄然走出迪厅,来到龙门山庄的大门口。
盛夏的习习晚风,与浑浊闷热的迪厅里相比,空气清新,凉爽无比。周砺剑深深地吸了口气,毫无顾忌地搓了搓手,感觉到自己俨然成了一个传统的人,这种传统与军校的正规严格教育有关。部队的条令条例规定,严格禁止军人出入歌厅舞厅等不健康场所,周砺剑明白这种规定已经在自己头脑中根深蒂固,挥不去,抹不掉。周砺剑有点后悔今晚跟着出来,认定明明这种生活只能是地方青年的生活,而不是军人固有的生活模式,何必跟着来茫然随波逐流。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付诸于行动了,就没有必要后悔。
周砺剑定了定神,晃了晃眼睛,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要走进龙门山庄。这两人正是造成周砺剑成为熊猫眼的直接关系人,吴锦虎正挽着上次自称是其妻子的女人进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周砺剑追上去大叫了一声:“吴锦虎!”差点把吴锦虎吓得打了个抖。
吴锦虎一看是还顶着熊猫眼的周砺剑,转过身来哈哈大笑,眼里带着挑衅地说:“手下败将,有什么指教啊?”吴锦虎身边的女人也摆出一副十分傲慢的姿态,生怕周砺剑晚上看不清楚。
周砺剑自长大以来,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周砺剑怒目圆瞪,呼地一个直拳过去打在吴锦虎鼻梁上,顷刻开花。接着又是一个左摆拳,一个右钩拳,一个当堂脚踹,三下五除二将吴锦虎放倒在地。前后不到五秒钟的连贯动作,打得吴锦虎倒在地上满脸是血,嗷嗷嚎叫。那女的吓得也哇哇尖叫。
龙门山庄的保安见状,立即过来将周砺剑拉开。吴锦虎连滚带爬地逃到大厅,打电话连忙叫人过来帮忙。
为了不将事情扩大,周砺剑走出龙门山庄,准备打出租车早点返回家里。刚走到马路边上,吴锦虎的女人就带着七八个人追了过来,那女人边追边喊:“就是他——”。
周砺剑回过头定住时,七个打手手持棍棒砍刀将周砺剑团团围住。周砺剑赤手空拳,见旁边电线杆下正好有一块砖头,顺脚一勾,将砖块拿在左手,然后右手一拳打在砖块上,砖块砰地一下变成两半。这一招,一下子就镇住了七个打手。
吴锦虎的女人在一旁叫嚣:“打死他!打死他!”。七个打手挥舞着棍棒砍刀向周砺剑围攻过去。
周砺剑凭着矫健的身手拼命抵抗,招招制敌于未发之际。然而,好拳难敌四手,周砺剑渐渐感到招架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铁铸赶了过来,大喝一声,七个打手一看,立马吓得停住。七个打手此时已经有三个受伤,但凡在龙门县听说过钟铁铸的,都要卖账。
吴锦虎的女人见是钟铁铸出来干扰,连忙向钟铁铸哭诉:“老大,你一定要主持公道,是他先出手打人的。”
钟铁铸说:“你们整天就知道给我找事,还嫌我不够烦呐。”
正说话间,警报响了,三辆警车朝这边开来。钟铁铸见状,立即叫七个打手赶紧逃跑,然后叫周砺剑也立即走,少惹麻烦为好。
十几个警察下车,抓捕正在逃跑的七个打手。这时,钟铁铸的美女司机叶嫣然开车过来,钟铁铸和周砺剑跳上车,宝马车飞驰而跑。
警察将七个打手抓回公安局进行审讯,要查出另外参与打架斗殴的人。
叶嫣然将车开到一个豪华小区里停住,钟铁铸对周砺剑说:“现在公安局正在进行严打,凡是打架斗殴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都要严打。考虑到你是现役军人,为了不让警察对你今天的事情产生负面影响,所以你得躲避几天,这个小区绝对安全,任何人都找不到,公安局调查的事情,我会去扛住。”钟铁铸并吩咐叶嫣然照顾好周砺剑,然后驾车而走。
叶嫣然将周砺剑领进一套九楼的套房,周砺剑感到房间一应俱全,装修豪华。叶嫣然告诉周砺剑:“我叫叶嫣然,是龙门市人,大学毕业后,回市里工作。由于经济效益不好,就停薪留职,后经人介绍,被钟铁铸高薪聘请担任秘书工作。”
周砺剑这时才对叶嫣然有了初步的了解。周砺剑说:“我住在这里不方便,也不合适,还是回家住着自在。”
“目前你回家只会给家里人添麻烦,如果你在家的话,警察肯定会查出你就是斗殴的主角。那么,赔医药费是小事,被拘留半个月才是大事。到时你回部队回不去不说,公安局一旦给你部队发函,肯定影响你的名誉和前途。所以说,在我这里暂时躲避几天,对你是最好的办法,你就安心在这里休养几天吧。”
叶嫣然问:“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周砺剑这时才感到背上和胳膊火辣火烧的痛。叶嫣然叫周砺剑把上衣月兑了趴下,然后拿来碘酒给周砺剑敷。周砺剑犹如小孩子一样,很听话的照做。叶嫣然在周砺剑宽阔厚实的背板上轻轻地涂抹,周砺剑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来。涂抹之中,叶嫣然时不时地给周砺剑肌肉鼓鼓的肩膀拿捏拿捏,让周砺剑觉得十分舒服,但又不好拒绝。
慢慢地,周砺剑感到叶嫣然在背上的涂抹变成了轻柔地抚模。周砺剑嗅到了叶嫣然身体上的清香。说得直白点,周砺剑更清楚那是女人身体的香味。这种香味,周砺剑在柴红菱身上嗅到过,是超越零距离的那种沁人心脾。
周砺剑斜过头不好意思地说:“已经好了吧,谢谢您。”突然,周砺剑发觉叶嫣然的眼光湛蓝湛蓝,火烫火烫,有种说不出的柔情万种。周砺剑欲爬起来,回避这种状态继续发展下去。
叶嫣然轻轻地按住周砺剑,忽然趴在周砺剑光背的身上,然后将嘴巴紧贴在周砺剑耳边,说:“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在你的身上,有军人的阳刚气质,有书生的意气风华,有男人所拥有的一切。”
周砺剑只感到耳朵痒酥酥的,耳根发热发烫。叶嫣然轻轻咬了一下周砺剑的耳朵,接着说:“钟铁铸虽然也很优秀,又是财大气粗,但是在他身上没有太多的人生内涵,没有更高的追求品味。而这些,在你身上都有,我相信我的眼光。”叶嫣然说着说着,就在周砺剑脸上亲了一下。
周砺剑猛地翻身坐起,十分礼貌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才刚刚是朋友,我很尊重你的意见,但这样发展显然不合适。”
叶嫣然站起来甩了甩亮丽的秀发,秀发上洗发香波的味道直袭周砺剑的嗅觉。周砺剑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你这人真不识抬举,你这样走,不要说警察要抓你,就连吴锦虎的人也在到处找你,你就不怕给你父母惹来麻烦?”
周砺剑想想也是,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又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叶嫣然给周砺剑倒了杯开水,递给周砺剑喝。
周砺剑说:“我不渴。”
“怎么部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这么严格,连老百姓的一杯水都不敢喝,怕我在水里下毒啊?”
周砺剑这才腼腆地接过水,一饮而尽。
叶嫣然莞尔笑了笑,说:“你就早点洗漱睡觉吧,你睡那个大的客房,我睡自己的卧室。”
周砺剑见叶嫣然给自己这个台阶下,便点头应诺,匆忙到卫生间洗漱。随后,周砺剑打了个招呼,步入客房,然后将门反锁起来,终于松了口气。
一天的烦恼琐事让周砺剑十分疲劳,不一会儿就酣然入睡,很快进入梦乡。梦里,周砺剑见到了柴红菱,还是在龙门湖畔的月光亭里,柴红菱甜美的笑容让周砺剑神魂颠倒。周砺剑静静地搂着柴红菱,柴红菱坐在周砺剑的大腿上,用手轻轻地抚模着周砺剑宽阔结实的胸肌。柴红菱的嘴唇香甜依旧,柴红菱的舌头伸进周砺剑的嘴里,带动着周砺剑的舌头,熟练而轻柔地游走,恍若带着周砺剑飞到天上去,进入人间美丽仙境。
突然,一条蟒蛇将周砺剑缠绕得呼吸困难,想喊都喊不出来,眼睛睁不开来。周砺剑奋力挣扎,终于如梦方醒。周砺剑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叶嫣然赤身**地缠绕在自己身上,正放纵地抚模着周砺剑的关键部位。
周砺剑猛地推开叶嫣然,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就不能进来,难道我就没有钥匙吗?”
周砺剑一看自己,发现自己也是赤身**,不仅下面硬邦邦、湿漉漉的,而且还感觉到隐隐作痛。周砺剑羞愧难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还记得当初和柴红菱在一起发誓,一定要在新婚之夜将彼此的第一次给对方。如今,一切都已成过往云烟。
叶嫣然站起身来,摆出个诱人的姿势问周砺剑:“你看我漂亮吗?”
如果在平时,看见叶嫣然洁白美丽的**,要是从美学和自然学的角度来说,周砺剑会毫不吝惜予以夸奖。而此时的周砺剑,只会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立马翻身起床穿上衣服,恨恨地盯了叶嫣然一眼,说:“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子?”
叶嫣然笑了笑说:“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自己做错了事情,就想什么责任都不负,然后就拍溜人,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周砺剑忽然想起昨天夜里的那杯开水,一定是叶嫣然在水里做了手脚,要不然自己不会这样。于是便问:“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我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去,也是敢爱敢恨。我在水里放了兴奋剂,但是没想到你的抵抗力这么弱,干起那种事情却那么强!”
周砺剑很愤怒:“你怎么采取这种小人伎俩?”
叶嫣然突然呜呜地哭出声来,说:“我一心对你好,你却是个负心郎,难道你是铁石心肠吗?我把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给你,你却这样对待我。”
周砺剑吓坏了,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害怕叶嫣然的哭声惊动了左邻右舍,连忙哄叶嫣然别哭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今天的事情就你知我知,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
叶嫣然破涕为笑,幽幽地说:“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定你。都说相见不如怀念,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跟柴红菱是有缘无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相思苦中行。你又何苦孤芳自赏,独钓寒江雪,在一棵树上吊死。”
周砺剑方知事情闹大,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周砺剑想早点月兑身,便决定现在就回家去。
叶嫣然哪里肯,说:“周砺剑你要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就把这些事情告诉柴红菱,说给龙门乡的人听,让你在龙门乡丢尽脸。”
周砺剑从来吃软不吃硬,无名之火迅速燎原:“你先采取这卑鄙手段,反而说我成了卑鄙小人,难怪说天下恶毒不过妇人心。”
“好好好,你今天走出我这个门,你就不要后悔。”周砺剑一听,刚要迈出去的腿立马站住不动。
叶嫣然从身后搂着周砺剑的腰,说:“不听话的男人只会失去太多,而听话的男人则会拥有一切。”
周砺剑脑袋有点充血,晃了晃头,很清楚自己怎么能就任意由叶嫣然摆布呢?再说叶嫣然又是钟铁铸的驾驶员,现在木已成舟,只能将计就计了。
周砺剑老老实实地呆在叶嫣然家里,束手就擒。叶嫣然依偎在周砺剑怀里说:“你真行,你真棒,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多了!”
周砺剑哗地一下推开叶嫣然,定定地瞪着她。叶嫣然咯咯咯咯大笑:“怎么了?我说的实话,证明你确实很棒啊!”
周砺剑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叶嫣然亲口说出这些话,着实让周砺剑羞愧难当。周砺剑什么也不愿意说,哐地一下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