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叹那一抹暖阳 第十六章:天黑黑踩地雷

作者 : 席慕容儿

这下杨威是彻底的虚了,虽然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他怕黑。

左瞅右瞅到底是一片漆黑,除了自己的呼吸声,有的只是压抑和不安,杨威不敢走了,蹲了下来,企图去靠着墙,蜷在角落里,可伸手上去,嶙峋参差,尖锐凹凸,只可扶手去模,不可把脸给印上轮廓。

越想越害怕,杨威是有点胆寒了,他没办法,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喊喇叭,可喊破喉咙也无结果,杨威有点后悔打架了,这没事跟上班里的同学来什么鸡毛洞,这不是诚信吓人吗,杨威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所求和喇叭一路,因为洞里特别黑,他和喇叭也是一前一后,说话示意,喇叭让左拐,所求就左拐,走了一会,所求上被人一脚,然后所求喊喇叭的时候,喇叭的声音就再没想起过,所以嘀咕了,喇叭不会把自己给扔下跑了吧。所求是不愿相信喇叭是这么不义气的一个人,可事实证明,所求把喇叭的人品想的太崇高了点。喇叭给了所求一脚之后,就屏住呼吸慢慢模了出去。

对未知的事物的恐惧是肯定存在的,他们俩也不例外,被喇叭拐了进去之后,杨威就双手拉着衣角,使劲揉搓,手被汗渍洗了尤不知。杨威坐在那里,偶尔想想听过的鬼故事,就吓的大叫,可大叫还是排遣不了心里的那丝越来越纯的恐惧,最后杨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骂喇叭,喋喋不休的咒骂开始了,在洞里一直回荡着。

相比杨威,所求虽然不堪,但也好多了。所求就静静的坐在地上,常年不见光的洞里地下有点寒意,冰,所求略一试,就坐下了,也没想许多。所求肯定是喇叭给他们设了个圈套,让他们自己钻。还有刚才那一脚,也肯定是喇叭踢的,他在报仇。所求就纳闷了,他打的喇叭哭爹喊娘的,喇叭还好心的给他带路?越想越滑稽,所求终于明白了自己有多笨,不解释的笨。所求想着喇叭带他进来时走的路线,什么时候左转,什么时候右转。可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嗖的一声,一块似石头的小东西就朝所求的嘴上一下,所求还很神气的大喝一声,谁。可回答他的就是压抑和黑暗,这下所求有点懵了,是人还是鬼打他呢。

喇叭出去之后,找大麻子哥要了跟烟,狠狠抽了一口,舒了舒胸中的恶气,然后大笑几声,转过头给大麻子一个OK的眼神。大麻子一个赞许的神色,喇叭做事,他放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可杨威在洞里坐了漫长的许世纪。

哭声震天,鼻泪连连。

所求静静听了一两个小时,害怕还有似石块的物体飞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俩人都平静了下来,不再自己吓自己了,于是俩人选择了找出口,或者找到彼此。这样起码能安心点。

杨威两手撑在地上,四肢并用,走的很慢很慢。生怕前面有神魔鬼怪突然冒出来。

所求弯着腰,模着墙,一步一步的挪着。他走的不算慢,忙不迭的一脚踏进一个低洼里,有点水,有点泥,有点水泥。

甩了几下脚,感觉把东西都甩干净了之后,所求毅然上路了。不得不说所求是一个铁血中汉子,中华好男人,一路势如破竹,终于到拨开云雾见日月的时刻了。

杨威爬了好一会,感觉快要撑不住了,可前方有光亮,出口就在前方,忍忍。

终于在快到洞口的时候,俩人会师了。

所求乍一见一爬行动物,吓得话都不会说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遇见老虎了。所以二话不说掉头就要跑,可没跑几步,听见爬行动物叫他名字了,这下更把他吓坏了,妈呀,还是成精的老虎,这下死了。正在恍惚间,只听见爬行动物怒了,大叫一声,吴所求,你个狗日的,跑你妈,过来扶下我,我是杨威。

吴所求同学这才止住脚步,回过头去,细细打量杨威,待到看到杨威之后,所求也哭了,俩人抱着互枕在彼此的肩头,哭了个海枯石烂之后,俩人依偎而出。

出去环视一圈,兰陵王在风中发抖,但还是依旧坐在那,他虽然不敢进去洞里,可在洞口等着杨威和所求,兰陵王还是能做到的。看到两人抱着依偎出来,兰陵王先是愣了下,后是释然一笑,最后三人相视大笑,心酸,疾苦,不甘,都包涵在这大笑声中,响彻三台观。

振聋发聩的笑声即止,兰陵王畅快的痛笑过后,突然他瞳孔无限放大,之后又是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原来吴所求出洞时一脚踩进低洼处,原来踩了一脚排泄物,这刚出洞之后他们三互相亲热了,谁都没注意,直到刚才,兰陵王才惊现吴所求的美脚,霎时只笑的放浪形骸,不知所以了。

天色渐暗,秋天的黄昏,总是有点凉意,在张家川来说,秋天可以穿毛衣,可以穿内衣裤了,反正早晚特别冷,因为初中,高中的同学上学比较早,所以需要穿的多一点。天际和天蓝正在被黑暗吞噬,三人也辨清方向,直奔山下而去,最后分道扬镳。

吴所求是红黄参半的脸映入所求妈的眼帘,所求妈骂了几句之后,拿了毛巾,让所求自己敷,她忙过去给所求煮饭,所求也没吭声,他知道自己打架是不对的,不仅让他妈担心,而且还让自己受疼痛。不过他心里是美滋滋的,最起码他和杨威,兰陵王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路见不平该做的就是把仗义摆第一,他做到了。

静夜思,不是这首诗,是所求夜晚静思,所求想不明白的是马大牛,卫王介之流的都不见人了,平时还一副人模狗样,可遇点事就跑的比兔子还快,三俩下不见踪影。

思无果,还是洗洗睡吧。

杨威直接拿鸡毛洞里的经历当作一个小插曲了,丝毫没在意过程的艰苦和他的怂样。只是睡在床上每每记起吴所求竟然能踏到黄金,他就想笑。吴所求他也没办法,脚下有这么显眼的东西,还怎么回去,肯定是回家之前先清理干净。所求把鞋子月兑了,拿到衰败已久的小草上,左划右划,然后扯下一些还在草梗上的黄绿交织的草叶,擦拭开来。等到擦完所求还感觉不干净,拿在沙石地上来回搓了搓,感觉差不多了。所求重新穿上鞋子了。深秋了,小草凋谢不知几何时了,所求还来糟蹋它们,它们是衰不瞑目啊。

次日一早,兰陵王很合理的没来上课,杨威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代兰陵王请假了。

若兰老师也是没细问,草草划了个准字。请假成功了,杨威拿着他自己写的请假条,认真保管,这是他给兰陵王请假的凭证,不能丢。早自习寥寥结束了。杨威想要买包子,可校门口的保安不让出去,自从这一周开始,校长发话了,学生上课期间没有班主任的亲手签名学生是不得以任何理由出校门的。杨威恼了,他女乃女乃今天给了他两块钱,平时他女乃女乃都是给五毛钱的,今天他揣着大钱,出不了校门。于是杨威手握一张通行证,书包背在身,等到早自习下了,偷看了下若兰,若兰吃早点正哈皮呢。

杨威健步如飞,跑步不带喘的,刚走到保安值班室的时候,杨威突然手抱着肚子,一脸衰样,疼痛显露无遗,完了保安看了下杨威,杨威更*真了,痛苦的声音都出来了。保安开口了,同学,怎么回事,你怎么抱着肚子,还站在门口,怎么不去上课啊?杨威没说话,把兰陵王的请假条颤巍巍的递给保安,保安看完,问了句,你是兰陵王?杨威点点头,然后保安没再多啰嗦,赶紧开门放狗,让它去医院看病。

出校门走了就几步,包子到手了,两块钱七个,这下可以解馋了,杨威如是想。

他惦着有点沉的七包子,在校门口盘旋,徘徊,进还是不进?这个可以进,站在门口,喊了下保安,保安再次出来了,还是那个身穿军大衣,两手互掺,藏在袖口的造型,胡茬永远长在头发的边缘地带,该长胡子的地方,空空,不该长胡子的地方,比头发还茂密。眼睛瞪了老大,他看着杨威,杨威把包子藏在书包里了,所以没怎么慌乱。保安还没问,杨威就开始说了,我刚才看医生去的时候,忘了把我的作业本没拿,我进去取下,然后就出来了,保安大哥你把门别关,等我几分钟。保安举了下手,示意杨威快点。

杨威春光满面的荣归七班了,手提七包子。大踏步回教室了,此刻他进教室的神色是得意的。而楼底下的保安大叔是焦急的,是翘首而望的,保安大叔为什么要等杨威呢,一方面他看门锁门比较麻烦,还有一个是最重要的,杨威喊了他一声大哥,想他四十出头,风光不再,但容颜确实也不赖,可同学都喜欢称他大叔,他听到还有人叫他大哥,他乐了,他本来就不老,杨威的大哥喊出了他当保安很多年的一个心声。所以他喜欢叫兰陵王,给他假条的那个孩子。时间不知道过去多少年,叫兰陵王的孩子不知他在哪里。一节课下来了,叫兰陵王的孩子还没有回来,保安惘然,关了校门,而杨威他这一节课的主要心思都在怎么偷吃这七个包子,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保安大哥能在校门口等他一节课。如若他知道,他会感觉到很荣幸的。做错事,还有人疼爱的感觉不是吹的,爽。

进了教室的同学都渴望外面的世界,想出去。

站在校门外面的孩子都很渴望走进教室去读书。

还是人家说的对,外面的人想学习,里面的人讨厌学习。这就是当时被压迫的二愣子的想法。

中午放学,南来的,北往的,九九回归香港的,都涌成一片潮水般洒出了校门,回家吃饭了。

很不幸的是,初二七班一名人被她妈妈强迫午睡了,她从小到大午睡不超过五次,可这次她被她妈妈强制午睡了,这就导致她下午上学的时候做了一件前不见古人的糗事。

(最近过年呢,没更新,大家见谅,不好意思。你们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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