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道:“这样好。不然到出殡的时候,抬棺的人感觉太轻不免起疑。”
元春见瑞珠不在,有些奇怪,不禁问道:“瑞珠怎么不见?她竟不来给你们女乃女乃守灵?也太没良心了吧。”
宝珠便有些伤感,不禁抹泪道:“瑞珠见女乃女乃要走了,自己却走不了,心里伤心,便一头撞死了。喏,她的棺木就在隔壁呢。”
元春想起那书上所说,也正是这样,暗自点头。却也感叹瑞珠的忠烈,想要去祭一祭,却又月兑不了身没时间。只得对宝珠道:“难为瑞珠对你们女乃女乃这样忠心。我不能去给她上柱香,很是遗憾。明儿个你多上柱香,就替我祭祭她吧。”
宝珠点头答应着。
元春又道:“你女乃女乃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这样多话,若是以后泄露了这些事,只怕大家都没好结果的。”
宝珠忙道:“这个厉害我是知道的。女乃女乃在吃药前已经收了我们做义女。现在我是这府里的小姐,我感激女乃女乃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呢?若是泄露了出去,不但我这大小姐的名份没了,便是性命只怕也会没了。这样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你放心,这件事,我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去的,只让它烂在肚子里。”
元春暗暗点头,知道秦可卿思虑周密,这样一来,无论是瑞珠还是宝珠,在这件事情上都会守口如瓶,不会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只可惜瑞珠倒也是个忠心的丫头,并不以贾府的荣华富贵为目的,见秦可卿去了,自己不能再跟随,心无所系,了断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可敬可叹
元春也不敢多停留,只背起秦可卿僵硬的身体,对宝珠道:“这件事的厉害你是知道的,我也不多说。棺材你仍悄悄地钉死了吧。大家以后都小心一些吧。”说完,飞身出了屋子,隐入黑暗之中。
宝珠看得神摇目眩,追出屋外,却早不见人影,呆立了半晌,见陆续有人由起火的方向回来了,也便仍回到灵前,假意守灵。
元春背了秦可卿仍回到了夹道停车的地方。水溶正等得焦急,东张西望着,见元春回来,大喜,道:“成了?”
元春“嗯”一声,并不多话,来到车前。水溶忙帮着接了秦可卿的身体,安放在马车里,让元春坐好,便忙赶了马车离开。
路上,水溶问:“刚刚我听见府里人喊马叫的,还以为你被发现了呢。心里很为你捏着一把汗呢。”
元春笑道:“我在厨房里去放了一把火,把灵前的人支开了,才顺利地把人弄了出来。”
“呵呵,原来是妹妹动的手脚。倒害我白担心一场。”
马车到了元宅后门,肖大娘已等候多时,此时忙招呼几个丫头妇人一起将秦可卿从车上抬下来,放在备好的软兜里,抬入后院。
(三十六)齐施为佳人喜回魂同居住芳心暗生疑
水溶自将马车交与马夫,赶到马房旁。
欧阳逸飞也早候在厅里,见元春他们都回来了,水溶跟在身后,不敢再以“元春妹妹”呼之,便笑道:“贾小姐,你的内功深厚,足可以自己把人救过来的,何用我来?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元春忙福一福道:“欧阳大哥,真是对不起,劳您的大驾了。我虽然有内功,但具体怎么施为,却是不知道,还得您来指点。”
欧阳逸飞慌忙摇手道:“我只是开开玩笑,贾小姐便当真了。这点事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水溶在旁笑道:“欧阳兄弟,你也别太客气了。元春早跟我说了你们的交情,也别在我面前拘礼了。”
欧阳逸飞也不再客气,道:“王爷吩咐,我自当遵命。我和元春妹子是朋友,还请王爷不要多心。”
水溶爽朗一笑:“欧阳兄弟这样说,也太小看我水溶了。我相信元春妹妹,自然也相信她的朋友。何况,你也是我的朋友。以后也别再这样说了,倒见外得很。”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闲话的时候。欧阳大哥,你请赶快吩咐怎么做吧,早点把秦姐姐救过来。不然,肖大娘该着急了。”元春催促道。
肖大娘此时也上前向欧阳逸飞施了一礼,道:“欧阳大夫,老身求您救救小女吧。”
欧阳逸飞忙还礼道:“大娘不用客气。待小可马上施为救回令千金来。”
此时,欧阳逸飞也不再多说,只让元春一只手掌按在秦可卿的百汇穴,一手抵住丹田穴,在他的指引下,徐徐吐出内力。他另用金针分别插入秦可卿的太阳穴、膻中穴、涌泉穴等大穴,最后一针刺入了人中穴。
旁边的肖大娘焦急地看着他们忙活着,水溶此时倒回避了一下,自去换衣服。
只听嘤咛一声,秦可卿睁开了美目。只是神智还不十分清楚,眼神有些呆滞,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元春收了功,扶起秦可卿来。
肖大娘大喜,上前一把搂住秦可卿,叫道:“可儿,我的可儿,你可醒了。可儿,娘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
欧阳逸飞依次把金针拔出,收入自己的针囊。
秦可卿这才有些清醒,迟疑地叫道:“娘……”
肖大娘喜极而泣,又哭又笑道:“这下好了可儿,你终于从那牢笼里挣月兑出来了。来,把这碗参汤喝了。娘喂你。”
秦可卿顺从地从肖大娘的手中喝着参汤。
此时水溶已换好衣服,见秦可卿已醒,也不上前,只招呼欧阳逸飞出去喝茶。
元春见秦可卿已经醒了,心中欣慰,又见肖大娘爱心流露,知道自己在此已是多余,也便出来,自回房中换衣服。
水溶和欧阳逸飞略略坐了坐,欧阳逸飞另开了调养的方子,便起身告辞。水溶送出大门,便回到自己屋子。
元春早坐在房里等他,桌上另有几样菜肴,还有一壶酒。见水溶进来,笑道;“王爷今晚行侠仗义,让妾身好生佩服。王爷辛苦了,妾身略备了一点薄酒,以示对王爷的酬劳。”
水溶上前,一把搂了元春,笑道;“本王爷倒不想喝酒,只想吃你。”
元春笑道:“忙了大半夜,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肠子吧。你也不用这样猴急的样子。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也要好好侍候着溶哥哥,让溶哥哥尽兴。”
水溶心中大畅,一手搂了元春,一手执壶倒了酒,先递给元春喝了一口,然后自己一仰头便饮尽了。放下杯子,便又挟菜,先喂了元春吃了,才自己吃一口。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水溶负责了两人的吃喝。左手却也不闲着,上下其手,**着元春。
两人吃喝一番,压了饥肠,心里那股yu火却熊熊燃烧了起来,不知不觉便离了桌边,滚到了床上……
两人交股而眠,直到天光从窗缝中透进屋子。
元春忽地醒了,见天已大亮,推水溶道;“溶哥哥,你今天不去当班?”
水溶一手将元春按倒,眼也没睁,口里含混地道:“我是统领,去不去都一样。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还有李丁顶着呢。”一翻身,又睡着了。
元春却睡醒了,睁着眼,看了身侧水溶那英俊的睡容,心中柔情荡漾,一双柔荑不禁抚上了他赤luo的胸膛。
水溶在睡梦中被**醒了,仍不睁眼,只猛地将元春压在身下,笑道:“小东西,你也会**人了。看我不把你吃了……”
两人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肖大娘早命人将饭菜送到屋子里,侍候吃过。
两人吃过饭,才携了手,来到大厅。
肖大娘和秦可卿都等在那里,见他们来了。肖大娘将两人推上主座,然后一下子跪下,叩头道;“老身谢过王爷和王妃的救命之恩。我们娘儿俩的性命都是你们救回来的,你们便如我们的再生父母一般。这样的大恩大德,让老身粉身难报。无论怎么样,老身这辈子是跟定王爷和王妃了,一辈子侍候王爷和王妃。”
秦可卿也跟过来,跪下,垂泪道:“王爷和元春妹妹的大恩大德,妾身真是无以为报。只盼以后妾身能长久地随侍在王爷和元春妹妹的身边,也便心满意足了。”
水溶看向元春,元春忙上前将两人扶起,想了想,道:“大娘和秦姐姐都是身份高贵的人。在我们府里,是委屈了。我和王爷打算另置一处宅子,归置好了,就请你们娘儿俩搬过去。这样我们也才能安心。”
肖大娘听了,心中踌躇,只看向秦可卿,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秦可卿却又跪了下来,含泪道:“我哪里也不去我只要跟着母亲和元春妹妹。我就住在这宅子里。便是为奴为婢,我也是愿意的,只求王爷和元春妹妹不要赶我走。”
元春忙又去拉秦可卿起来,秦可卿却不肯起来,道:“妹妹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妹妹,你是不是嫌我在这里碍了你和王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