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那个女人?
“爹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那女人是个有妇之夫。爹抢了来,后来那女人知道自己怀孕,就那么生生的撞桌子弄掉了孩子,自己的命也没保住。我那时候就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因为害怕才跑了出去,慌乱中跑错了,被困进冰窖里头。”
“那时候误食的血蛤?”
“恩。可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下的。”
幼年时最害怕的情景再现,丁陆刚刚大概是失控了,这才揪着春喜的头发撞墙打死了她。想想当时的恐怖情景,杜月娥只觉得心惊胆战。
不忍再想,也抱紧丁陆只安慰他:“春喜死有余辜,你不用愧疚。”
“我不愧疚,只觉得心烦。”丁陆缓缓抚模杜月娥肚子里的孩子:“月娥,你要好好保护他。我以前总想,既然不能让我的孩子一辈子健康喜乐,宁可不生下来。今天我才明白,那是多大的过错……多大的不应该……,我会好好护你,好好护他。”
丁陆一连在家歇了两天没有出去,府里都传了开来,说是杜月娥逼迫丁陆杀死春喜,六爷着魔了。
老爷子叫了杜月娥过去亲自询问,杜月娥知道不好瞒,便实说了。只没说出杜敏来,“六爷记得清楚,那日没醉,也没昏迷,春喜并没接近他。可是春喜却莫名其妙怀孕了,所以心里生气,去逼问春喜这孩子是谁的,威胁说要滴血认亲,春喜急了,自己撞肚子要弄掉孩子,如此便没了证据。六爷,六爷说那情景像极了幼年见过的什么,就有些慌,这才失手打死了春喜。”
老爷子先还漫不经心的,待杜月娥说到后来,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听着,脸上怔怔的。
杜月娥心知当年的事情大概确实很大,不仅丁陆心里留下阴影,便是老爷子也不愿再提。所以刚刚只隐约点了一下,却没想到还是让老爷子这般出神。
荣华过来递茶,叫了两声老爷子才回过神来,朝着杜月娥点头:“很好,你安心的保胎,再有一个多月,就该生了,不要瞎想。”
说着摆手让杜月娥出去。
既然此事老爷子也没说什么,杜月娥便放下心来,外头传的再如何,也无关紧要了。
谁知她还是放心放的早了,晚间时候菱花阁就传来消息,马氏病了,让杜月娥过去伺候。原本马氏守着春喜的孩子,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竟然没找杜月娥麻烦。这回春喜死了,马氏就又开始使幺蛾子了。
丁陆淡淡的打发了来人,自己穿戴衣裳:“你跟我同去瞧瞧吧,若是娘病的厉害,我留下伺候就好,你还是先回来。如今你哪里有功夫照顾她。”
两个人去了菱花阁,马氏却沉沉睡着。瞧脸色煞白,好似倒不是装的。
丁陆打发人去叫王石恩,金铃却说:“太太惯常都是让冯大夫瞧的,换了大夫不知根知底的夜没什么必要。”
于是叫了那冯大夫来,丁陆便问怎么回事。
“太太常年压抑,气结于心,阴虚体亏,大约最近受了刺激,便再撑不住,这才倒下了。这病说重不重,说不重也重,要慢慢调理,却也不见的能好……,若是再受刺激或者想不开的话,往重了说,也是让人担忧的。”
这大夫颠三倒四的说不明白,丁陆摆手气道:“你到底能不能看好,若不行换人就是了”
冯大夫脸上愕然,结结巴巴继续:“也不是治不好的,但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尤其一味药最是难得,却最是关键,若有的话,好的把握便大些,若没有的话,就难说了。只是这药不是寻常能弄来的,所以我……”
“你只管说,还有丁府找不到的药吗”丁陆有些不耐,强忍着性子和他搭话。
“紫河车……”
“这有何难药房还不是都有的”
“却是需要自己亲骨肉的紫河车才行。”
冯大夫连忙补上一句,说完垂首不言语了。屋子里人都安静下来,几个丫头都偷偷的看杜月娥的肚子,丁陆楞了一愣,也转头瞧她。
杜月娥抚着肚子开口:“要说我们家太太,也是上天垂怜的。大约再等一个月左右,便可得了。我这孩子,也是报恩来的。”
紫河车便是胎盘,杜月娥此时心里倒是愿意的。无论如何,马氏是丁陆的亲娘。如果能以此化解恩怨,让她好歹不要再盯着自己不放,也是值得的。况且,若是这孩子生下来便救她一救,以后马氏该是对孩子极好才对,自己也少了一份担心。
丁陆也笑着点了点头,又安顿了众人,见马氏只是熟睡,该不当紧,便搀着杜月娥先回来了。
谁知当天夜里菱花阁就又闹腾起来,竟然说是马氏开始吐血。那冯大夫只一个劲儿的说不好不好,恐怕病情重了,想不开要了命也是有的。让他支撑些日子等杜月娥临盆,他只摇头叹气,连说十几个难。
中间马氏醒来一回,听见这说法哼了两声,瞪着丁陆冷笑:“这孩子若是知恩的,该此时出来。”
抛下一句话就又昏睡过去,只让丁陆站在当地僵直无法挪动。
杜月娥也是在菱花阁守着的,听见这话,咬得自己嘴唇都发白了。马氏竟然想让自己现在就生孩子下来,这还有一个多月,怎么可能。
她不由细细观察,莫不是这病是装的?莫不是,马氏和那冯大夫串通好了的,就是打自己肚子的主意。
她的心思还没转圜开呢,就听见金铃在一旁问冯大夫:“大夫,可有没有催生的法子,不过也就一个月了,如今生下来,孩子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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