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翊钧回到宫里,便有锦衣卫送来张诚以及郑月蝉两人的书信,在看过了两人的书信之后,朱翊钧想去蓟镇心却是越发的浓烈了,只是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紫禁城。看着郑月蝉那招牌式的斗大的字好半响,朱翊钧才对皱义说道:“皱义,这信上说蓟镇现在缺很多的火药原料,一会你去内阁找张先生,让他派人去工部的库房内核查一下库存的还有多少,然后有多少给蓟镇送去多少,并交代下这事一定要快。”
皱义应了声躬身便出去传旨不提。朱翊钧这是才把郑月蝉的书信小心翼翼的收好了放到那个盒子里。这刚放好,便听的外面内侍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求见。朱翊钧皱着眉头,原本想挥挥手让内侍打发了,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见一见。
很快内侍便领着王皇后走了进来,这是王皇后大婚到现在第二次走进这乾清宫。王皇后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当初等得知自己的太后姨母要把自己定给皇帝成为大明的皇后的时候,她但是欣喜若狂,这世界上没有以个女人能抗拒这样尊荣。她也成家中众多姐妹们羡慕的对象。直到在大婚前,或是在朱翊钧掀起自己的盖头的刹那间她还对自己今后在内宫中的生活有着各种各样的幻想,但是很快便随着自己大红的盖头一同飘落在地并且消失不见。
朱翊钧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站在他面前,规矩得可以去做宫中教养嬷嬷的女人,淡淡地开口说道:“皇后,今天求见朕是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别乱跑,这春寒料峭的,万一又病着了可不太好。”
王喜姐垂首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回道:“陛下,臣妾今天是奉了慈圣太后娘娘的慈谕特来告知陛下,臣妾的身子已经调理安康了。”
朱翊钧把张诚的书信再次拿到手中看了起来,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哦,那是最好了,一会朕让皱义给那太医打赏去。这么点事不用你亲自跑来和朕说吧,随便派个宫女来告知一声也就是了,朕看,你没事还是少出坤宁宫的好,大病初愈还虚将养着点,别到时候落下了病根。这样吧,朕一会派人去两宫太后那讨个恩典,免了你每天去两宫太后那晨昏定省,多休息先把这身体给养好了再说。”
王皇后依然是低着头,轻声的回道:“臣妾,先谢过陛下的关心。只是慈圣太后娘娘还有句话要臣妾带给皇上。”
“说吧,什么事。”朱翊钧有些不耐烦了,现在这时候也不早了,一会用过晚膳自己就该上床休息了,总不能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作息给打乱了吧。
王皇后举起双手,轻轻的拍了两下,随即便有以个小宫女高捧着一个漆器盘子走了过来,跪在了朱翊钧的面前。
朱翊钧一愣放下了张诚的书信,愕然的问道:“皇后,这又是什么事?”
王皇后这时也跪着回道:“陛下,大婚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按着祖宗的规矩,这大婚满一个月皇上就该翻牌子了,只是臣妾前阵子大病一直未能履行皇后的职责耽误至今,今奉慈圣太后之命,前来送后宫绿头牌,请陛下挑选。”
对于这绿头牌,朱翊钧当然也有所耳闻,王喜姐说是按祖宗规矩,却是有点牵强,因为这绿头牌并不是一开始的朱元璋说设立了,也不是朱棣设立的,而是由他的爷爷嘉靖设立的。话说当年嘉靖因为经历了宫女刺杀事件之后,他不但对乾清宫产生恐惧,就连对后宫中的任何女人都不在信任,便设立这翻牌的创举,当然这只在嘉靖那朝用过,而到了朱翊钧他的老爹隆庆帝那会子,就全丢了,这个老小子前半辈子一直给这么个强悍的老爹压抑着,等到自己当了皇帝这迟来的叛逆期尤为严重,那是只要是他老爸说过好的,他铁定不用,只要是他老爸否定的他全肯定。于是这绿头牌就在隆庆朝废弃了,隆庆便成了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有花他就采……翻牌子太累。
现在见李太后,以及王皇后把这个翻了出来,朱翊钧当然好奇,低头一看,这偌大的一个漆器盘子里放着一个通体黄金顶上镶着翠玉的牌子,上面写着:皇后,王喜姐。
王喜姐虽然一直垂着头,但她的眼光始终注视着朱翊钧,这是一种宫中特有的姿势,这低头的角度方位多是有讲究了,就比如现在王喜姐虽然低着头,但是朱翊钧的一举一动全多落在她的眼里。她见朱翊钧看着那绿头牌不动,当即又说道:“陛下,按祖宗规矩这上绿头牌的嫔妃必须是有名分品阶的。陛下刚刚大婚尚未有妃嫔,所以这牌子只有臣妾一人。”
朱翊钧抚模着有一些毛绒绒的下巴,嘴角扯出一丝坏笑,他学这那天郑月蝉对他那样的神情和举止,伸出手来很是轻佻的挑起王喜姐的下巴,坏坏的说道:“皇后想让朕临幸你,你就开口直说,绕那么大弯子做什么?”
王喜姐从小是在李太后派去的嬷嬷的教养下长大的,李太后一辈子就是吃了个只是妃子的亏,对她的培养那是不余遗力的要求嬷嬷一定要按着大家闺秀,母仪天下的皇后标准来培养她。经过严格培训长大的王喜姐那见过这样的事情,这女敕脸顿时刷的一下通红,她强制稳了稳心神说道:“臣妾只是按着祖宗规矩办事。这每月十五前后六天,今天……今天是十六,按洪武爷那会子的规矩陛下也是要去坤宁宫……”
朱翊钧笑了,他笑着说道:“这么说来,不管是按着嘉靖爷的规矩,还是按着洪武爷的规矩,朕今儿个晚上那是必定要去皇后的坤宁宫住宿了?”
王喜姐见他笑着说话,心中顿时狂喜,这时也顾不得害羞了,和规矩了,低下的头猛得抬了起来说道:“是……”
可是不待她话音落下,就听得朱翊钧大声的笑道:“皇后,既然说了这么多祖宗的规矩,倒是提醒了朕,朕既然是大明的皇帝,以后必然也是大明皇帝的祖先,也是该定下属于朕的规矩了。皇后你仔细听了,朕的规矩就是:朕想在那睡就在那睡。皇后你可听明白了吗?。”
王喜姐顿时脸色苍白,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规矩和一旁内侍在侧了,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了朱翊钧的一双腿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陛下,陛下,你告诉臣妾,到底臣妾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对待臣妾。臣妾是大明的皇后啊,怎么能这么对臣妾呢……”
朱翊钧缓缓的弯下腰来,一边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掰开,一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无关对错,只能怪老天做弄人,或是你出现的太早,也可能是太晚。又或许你根本就不该进来这后宫之中。来人……”这时一旁的小内侍,忙躬身站了出来,朱翊钧指着王喜姐说道:“替朕送皇后娘娘回宫,皇后娘娘出来走动不想大病初愈,身子虚弱偶感风寒,把朕的御医宣去坤宁宫伺候着,让他们务必把皇后娘娘的凤体调养妥当了,这事关皇家子嗣千万马虎不得。”
小内侍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伸手扶起王喜姐,给他这么一拉扯王喜姐抓着朱翊钧双腿的手顿时松了下来,她站起身,这时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那份子楚楚可怜样子,顺手就甩了那小内侍两个耳光,斥骂道:“放肆本宫乃是当今皇后,岂是你等所能随便拉拉扯扯的?”
要说就在刚才,朱翊钧在经过王喜姐那一番说辞之后心中多少对她有点愧疚,可她这两个耳光,顿时把他的那份愧疚就如同是高尔夫球一般不知道飞到了那里去了。朱翊钧的脸色顿时冷了起来,说道:“好好好皇后好大的威风这内侍是服侍朕的,却是不配服侍皇后的那就请皇后自行离去。”
王喜姐在过来乾清宫之前,先去了慈宁宫给李太后请安,李太后少不得跟她说上几句,并给她出了这么个主意,她心中甚是觉得委屈,自己是你们老朱家用四十八抬的大轿从大明门抬进来了,是名正言顺的当朝的国母。尽然沦落到要去逼着皇帝过来临幸……这让她这脸这么拉得下来,可是一想起以前的姨母现在的正牌婆婆说的话却是不敢不来,是啊姨母最多也就在帮着自己压着皇帝两年不纳妃子,帮着处理掉陛边偶尔临幸的宫女,这一切都只为这两年内自己要想办法生下儿子,可这儿子一个人能生得出来吗?想起李太后在自己出门前说的那句话,她顿时冷汗直流,那句话到现在还在她的耳边萦绕:喜姐,你知道哀家喜欢你。哀家做了这么多事,最后为的还是你,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数。
就是因为这句话,她只能委屈着自己来到了这乾清宫门外,委屈着自己扑上去爆住了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的腿……可是得到的结果却绝对不是她所想要的。这时候听得朱翊钧这么冷冽的声音,她顿时怒极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陛下,皇后……哈哈我这皇后当的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还不快送皇后回宫”朱翊钧此时心中实在不耐烦了,对着那几个跟随着皇后的那几个宫女吼道。
那几个个宫女忙手忙脚乱的想要拉着王喜姐退出这乾清宫,不曾想那王喜姐虽然是弱质千金,但是这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小,顿时挣月兑了那几个小宫女,反手一人一记耳光,然后冷冷的说道:“没骨头的奴才”随即转身对着朱翊钧说道:“不用你赶,我自己会回去。”说着便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朱翊钧见她走了顿时松了口气,这时那个被打的小内侍俯伏再地问道:“万岁爷,皇后那里还需要宣御医吗?。”
“宣为什么不宣?”朱翊钧说道:“你去太医院传旨,那上次给皇后看病的那个御医撤了,这皇后病明明没有好,竟然说好了,这是渎职另外再宣两个御医进宫,挑明白仔细的人,务必要把皇后的病看好了。”
“是”小内侍躬着身子退出了乾清宫,一出了殿门,他捂着那被打的半边脸,扯出了一丝笑容,他快步的走出了乾清宫的范围,但是却并没有朝宫外的太医院走去,而是转身去了冯保的院子。就在刚才他在拉扯王皇后的时候做了几个跟隐蔽的动作,没有人看见,只有王喜姐能感觉到。他知道今天合该他走运,这两个耳光绝对不会白挨……
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在做一定事的时候都是有目的的,而其中能最终能达到目的的人只有不足百分之二十,要不我们的老祖宗也不会留下这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之说。但是总有百分之二十的幸运儿。戚夫人最近很幸运,应该说自从见到郑月蝉之后她的幸运指数一路飙升,先是这僵硬了将近一年的夫妻关系改善了,然后那几个小妖精现在赶出去的赶出去,剩下的也成不了气候,戚继光早就答应一等她们生产完毕就赶了出去,随后这打仗,又打的顺风顺水,现在更是那个把汉那吉不但直接就把他的小叔叔送到了自己手上更是送上了他的堂兄乌尔木达,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
当她抱着孩子从蓟镇外面的那个小山坡上下来的时候,都感觉到这像是在梦里一样的不切实际,只有孩子嘹亮的哭声提醒着她这并不是在做梦。刚才把汉那吉十分的诚恳,真恨不得是他自己作为人质进了这蓟镇,但是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他这要是一走,这剩下的几万大军必然是要散乱的,他要求内附当然是有目的的,自己军队要是出点乱子,必然会让南明朝廷那里出现变数。而他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变数,这次出征到现在给他的变数实在太大了,大到就算是现在他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是眼前坑坑挖挖的地面默默的告诉他这一切多是真的。
郑月蝉在看到戚夫人抱着小孩子回来得时候,顿时也呆住了,她对着跟在她后面刘守有说道:“刘指挥使,你给我掐掐。”
刘守有一愣说道:“为什么给你掐?”
“因为我想知道眼前的是不是幻影。”说着便伸出了手去。
“哎哟轻点”
郑月蝉不解的看了一眼在一旁大叫的花满说道:“花叔叔,你叫什么,我掐得又不是你。”
花满咧着嘴无比幽怨的说道:“你掐得可不就是我?”
“啊?”郑月蝉低头一果然自己抓的手是花满的,一抬头却看到刘守有捋着胡须笑盈盈的在那一旁看着,仿佛这不关他什么事似的,郑月蝉气的对他竖起了中指:“发抖”
刘守有也学着她对她竖起了中指:“发抖”
徐青石再一旁看了,问道:“督堂,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刘守有很有范的继续捋着他的胡须说道:“我需要知道吗?不管她什么意思,我原物奉还总是没错的”
徐青石听了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刘守有顿时乐了。
谭纶在看到那个小孩和乌尔木达的时候可就乐不起来了,原本想审问下这个乌尔木达,却发现这厮的舌头给割掉了,显然这人不会什么汉语,但是好在这有锦衣卫在,锦衣卫里面的人几乎都是实用性的人才。如果说锦衣卫同科道出身的官员大家多随便拉出一个来,放到鸟无人烟的地方去,或是换个国家,最后混的好的一定会是锦衣卫。
这锦衣卫不但有刑讯逼供的各类人才,还有精通各类语言的语言类超级人才,精通八种语言绝对不是吹的,当然他会的语言绝对不包括后世世界通用语英语。只是会大明周边的藩国的语言罢了。而蒙古向来是大明的首要敌人,在锦衣卫里面精通这门语言的那是比比皆是。他们中很多人的那那口蒙古话比蒙古鞑子还地道。
郑月蝉在一旁看了直摇头,这把汉那吉果然成不了大气候,这么大的人了,做这么点事都做的不地道,这锦衣卫随便拉个人出来也比他地道。在郑月蝉看来,既然他把这个乌尔木达的舌头割了,那就表示有什么事这个乌尔木达知道了,但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按着这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这上下几千年的定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给咔嚓了,而并不只是割了舌头,因为只要是活着就有泄漏的可能,比如现在,这个乌尔木达在锦衣卫中的外交人士的专业询问之下,用笔在地上写了起来。
很快老俺答后宫的这一密闻便让大明的这群此时算是无聊得八卦人物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当知道这个所谓的小叔叔其实就是把汉那吉的亲生儿子的时候,整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互相张望着不敢置信,这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可是是什么原因促使那个把汉那吉情愿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抵押在这里呢?所有人多想不出来,而再问那个乌尔木达,他这是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那天有个女人带着那个私生子来营中之后,把汉那吉就突然的发难了。
就算是锦衣卫,对于一个还在吃女乃的孩子那也是毫无办法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仿佛就是进入了一个死局,但是大家都有一个预感,这前线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现在显然把汉那吉已经早于他们得到了消息,并即使的采取了行动。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依着郑月蝉领先于这个屋子里所有人五百年的见识认为,这个事情一定有利于大明这一方。刘守有却是有点悲观,他对郑月蝉的这个看法提出了异议,但是在郑月蝉眼睛一瞪之后说出那句话之后,便闭口不言了。郑月蝉只是瞪着眼睛问他:“刘指挥使,这锦衣卫这么都番子,放在了归化城,可是怎么到现在还有消息过来呢?”
这句话把刘守有堵得那叫一个难受,是啊这么多番子,怎么就比不上人家一个女人,何况那个女人还带着孩子……其实这倒是不能怪锦衣卫的那些个番子,一来这件事事发的非常突然,而格根塔娜也是所有人中第一个走出归化城的,加上她本就是蒙古人,对蒙古的地形路线熟悉,当然领先于其他人不少。这二来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戚继光的队伍就进了城,随后戒严接受投降,然后全城控制不准出入,这锦衣卫在城内的番子不想暴露的话也就只能盘着不动了。这样才使得这锦衣卫的消息传不出来。使得刘指挥使给呛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这要是放在几天前刘守有刚到这里的时候,那是就算是打是她,郑月蝉也不敢这么和锦衣卫的指挥使说话,但是现在么……对她来说这刘守有就如同是邻家的大伯一样。人其实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不认识一个人的时候听听他的事迹,你会敬畏会害怕,但是很多时候你只要耐着兴致真真的去接触的时候,或许就你会发现,其实那个人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好害怕的。
其实这刘守有如果他不穿他那身招牌式的飞鱼服绣春刀,还真和一个知名的特务头子联系不起来。当然这只是郑月蝉这么认为,蓟镇上下包括赵士桢,张大厨子之流全部都不认同她这个看法,对此郑月蝉对他们很是不屑,认为他们这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可当赵士桢问他什么是有色眼镜的时候,我们这个嘴巴老是跑马的人顿时就咽口无言了,随后便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她就像只淘气的好玩的小猫,经常不经意的把所有的线团都滚在了一起然后便舌忝舌忝爪子在那里窝着睡懒觉了。
但是这次显然郑月蝉这只小猫破天荒的没有丢下满地线团,她的猜测很快就有人给她证实了就在晚饭过后没多久,就有人来报前方有军报送来了。相关得所有人都从新集合在了以前戚继光的书房,这原本郑月蝉不不在这相关人士之内,因为这毕竟是军报属于朝廷大事,但是这人脸皮厚,又自以为是便也挤在那里凑了个数,好在这里出了戚夫人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她以后会是谁,集体选择了默认了她的存在。
这里面张诚对于郑月蝉喜欢了解政务,没任何的想法,老太监想的很明白,这万岁爷和万岁爷的老婆那是两口子,万岁爷都不计较,他这个做奴婢的操什么心?难道还真能皇帝不急,急死了他这个老太监不成?
谭纶的心里是矛盾的,作为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的人来说,这后宫女子要是太过于能干,或是有权力欲这显然让他很难接受,就算是戚夫人他虽然在满敬佩的,但是要他娶这样的女人显然是谨谢不敏的。对他来说这女人只要能生儿子,能把家里打理好,能帮他服侍老人也就行了,别的事就不用操心了,现在他觉得是不是该给张居正写份信去,提醒下这个郑月蝉很有可能就算是不是武则天型的至少也会是太平公主这样不干寂寞的主,这样的人适合进宫吗?
刘守有却是满心喜欢,他觉得这郑月蝉非常的对他的胃口,这做事很有几分锦衣卫的特色。和她相处比起宫中那些主子来,真是太舒服了,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爽利的很,做事也干脆,在这样的主子手下办事,比起在那些个阴阳怪气的人手下办事那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他可是早就知道这个郑姑娘还有个哥哥,自己过几年也就会在这指挥使的位置退下来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是这小姑娘的哥哥接了自己的班,这国舅当锦衣卫指挥使大明早就有过先列了,这事可是大有可能,只要现在自己和她交好了,等到推下去的时候人家必然也会念着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子侄多加照顾,没办法谁叫这锦衣卫是世袭的呢。
而戚夫人自己就是现今大明走在最前列的女权主义者,她连对丫鬟的培养都是独树一帜的,更别说她对这干闺女了,她正巴不得郑月蝉对这类事情敢兴趣呢。
信使带了的消息十分震撼,对于老俺答竟然死了,还死在了钟金三娘子*中这样一个事实大家顿时浮现连篇,当然这那个信使,乃至戚继光等都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段公案。但是在坐的可是刚刚在下午就听到了那个俺答汗王宫里的秘事。
于是当那信使在说道不知何故老俺答头给打破死在西宫,钟金三娘子不知所踪的时候,所有人的脑中多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郑月蝉更是推演出了一部很狗血的台湾八点档节目,在她推演的故事里,这天钟金三娘子以为这老俺答汗不会过来了,就在摇篮旁和那个孩子说他亲爸爸的事情,不成想,那老俺答因为自己干爹就要打过来了一时睡不着,信步走到了钟金的窗前,然后听了到钟金的话顿时大怒,冲进去想要杀了钟金和这个小孩,而钟金不甘就此受死,和老俺答展开了搏斗,最后把老俺答杀死在了宫中,这时她只能带着孩子连夜逃出来找她的情郎,最后留下了个空的城门让自己的干爹捡了个皮夹子。而那个钟金再找到了情郎把汉那吉之后,两人一合计因为是钟金杀了老俺答汗这蒙古必然是容不下他们了,加上没了老俺答的归化城必然是挡不住戚继光的炮火,于是这两个奸夫yin妇就想到了内附,乞求大明的保护。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也就都合理了,对把汉那吉内附的动机也就把握住了。
当然既然郑月蝉能有这番的推演,在坐的几个当然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但是他们都没想想到送小孩过来的女人并不是钟金。
有了前方这份军报,所有的人在结束了对蒙古汗王宫的YY之后,这想到了这归化城现在打了下来了……这是大明几百年来那曾有过的事情啊。而郑月蝉在清醒过来之后也很是一阵感慨,看来这八卦不管是前世还是在大明永远都比正事来的吸引人……国人的八卦基因果然是源远流长……
接下来的事情郑月蝉就只能是以旁听的身份在那里,听着这几个大明顶尖名人爱一起商议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这种事非郑月蝉她所擅长,很多东西都听得云里雾里,在强打起精神听了一阵之后,她的思想就开始走神了,倭国……倭国自己怎么才能去倭国这个时候,倭国大概就是在他们所谓的战国时期吧……要命的一想到那个几百个倭国农民拔出刀来打仗,拿起锄头种地的情景,郑月蝉的头皮就一阵的发麻。
自己哥哥是什么料子自己最清楚,这个县学的学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样的人也就只能在大明或是欧洲的贵族之间混混,跑去那个倭国那真的就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了
想到了郑国泰不免会想起那个可恶的和尚,要不是那个可恶的和尚向自己哥哥吹嘘什么倭国美女,自己的哥哥必然也不会就这么偷跑去了,这真要是出什么事,这家里会是什么样子,郑月蝉那是万万不敢想象的。郑月蝉对于郑家对于郑承宪的感情极为复杂,有亲情,愧疚等等不一而足。郑国泰要是真的出什么事,这个可怜的老人真的能算是孤苦了……这是郑月蝉绝对不想看看到的。
也不知道郑月蝉一个人发呆了多久,只听得戚夫人突然和自己说话:“闺女,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她随口回道:“在想怎么去倭国”
郑月蝉的声音不大,可顿时让书房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大家都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几天也没见她提起过,怎么这会子竟然还在想这要去倭国
戚夫人听了顿时眼睛一红,走过去一把把她揉在了怀里,说道:“真是干娘的好闺女这样吧。等你此间事了,干娘就带着你十二位花姨和你走上这一遭”
“干娘……”郑月蝉没有假惺惺的推迟,带上戚夫人和十二金钗本就是她所打算的,她很有自知之明德,单凭自己一个人怎么也是却不成这倭国的。
戚夫人抚着她的脸蛋说道:“好了,别担心了明天干娘就让你梅姨和杏姨两人一起先下天津卫定海船去,到时候这城外的把汉纳吉一内附受降,干娘带着你就能出海了。乖不急。”
听了她这话郑月蝉确实是不急了,可是其余的人都开始急了这海上风高浪大,倭寇又是极端的凶残的,这要是让她去了倭国,那紫禁城那位还不急红了眼?到时候多出什么事来……众人顿时不寒而栗,纷纷开始劝阻希望这两母女能改变主意。可谁知道这两人就如同是吃了称砣铁了心,无奈众人只好打定主意,一会回去立马要给宫里上八百里加急的折子,第一时间要和宫里的那位说道说道。
郑月蝉和戚夫人此时当然并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突然见他们不再劝说,也不再多想,戚夫人转头就出去找梅花和杏花商量下怎么去天津卫定海船去倭国的事宜。郑月蝉回到了自己书房之后,也开始写信,当然这是写给她在大明唯一的朋友小金子的,她觉得这次既然带着戚夫人她们一起去倭国,这船过去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不可预知,但是她觉得还是把最不好的后事给安排好了这才妥当。
当然在这大明她没什么朋友,唯一能算朋友并且能相托的思来想去却只有这个小太监了。自己真要是有什么意外或是穿越回去了,这郑老爹就托付给这个小太监照顾了。一想到这郑月蝉的心头沉甸甸的,现在就过去倭国实在是太匆忙了,要是再过几年那该多好啊。可随即想到这自己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永远也出不了海了,可怜这大明的女子婚姻不自由,小小年纪就要成婚……
郑月蝉把信写好之后,便用火漆封了后找了花满两个人一起去找张诚,现在蓟镇发往京城的信件都在张诚这里集合然后大约是在子时左右统一使用锦衣卫专递,火速发往京城。其实郑月蝉对于小金子也是有点幽怨的,来到蓟镇这么多天了她也给他写了这么多信了,可就没见小金子给她回过信,最多就是让京城过来的人带个口信,比如张诚来的时候就带了口信,貌似这刘守有来的时候也带了口信,可就是没有一封书信。
她一直是个心里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既然这么想了,她在给张诚信件的时候也就这么说了。张诚听了不免嘿嘿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