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北刚刚离开没一会,队部传出江小妹的尖叫声。傅天雷意识有点不对劲,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嗵嗵嗵——“傅天雷猛力擂着房门:”石头!出什么事啦?”
石大成在里面吼叫着:”快开门,让连长进来!”
江小妹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把傅天雷让了进去,掩着脸在一旁哭泣起来。
“小江,怎么回事?石头欺负你啦?”
江小妹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呀?”
江小妹侧着头指着石大成。石大成坐在床上,一只脚踩在脚盆里,另一只半截的腿悬着,一条假肢毫无生气地立在一旁。
“石头,你这是干吗?瞧把人家吓的?”
傅天雷顿时明白了,表情放松下来。
石大成若无其事地:“我不让她看,她非得看,这才……”
“小江啊,石头的腿是打仗致残的,这一点。请你务必谅解!”傅天雷说。
江小妹嘟着嘴:“我还是怕……”
“我本来就是伤残嘛,怕也这样,不怕也这样,成不成随你的便!”石大成恼羞成怒地吼着。
门口围观的战士越来越多,大伙挤挤搡搡,指指划划的。
“石头,把假肢给我套上!”
“不!我偏不!!”
“我命令你,套上!到我房间来!!”
石大成被傅天雷的气势镇住了,开始慢悠悠地穿戴假肢。
门口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各种议论传入耳膜:“这石头准是吃人家豆腐了……看来这桃花运长不了……也难怪,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江小妹听了,更是委曲地嘤嘤直哭。
“谁在这里嚼舌头?有种的站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议论声被傅天雷的怒吼压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石大成套了假肢像正常人一样来到傅天雷宿舍。傅天雷背对着石大成,显然十分生气。
“我告诉过你的,人家女孩子心眼小,脸皮薄,要多哄着点,有些事该打埋伏打埋伏,你倒好,把人家弄哭不说,还闹了个满城风雨,这知道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反正我又没做亏心事!”
“咳!你还能了不是?告诉你吧,这叫光着推磨,转着圈子丢人!”
石大成不高兴地噘起了嘴:“连长,你不该这样寒碜我!”
“好好好,咱说正经的,今个不管怎么说,人家小妹是冲你来的,一个善良漂亮的姑娘看上你图的什么?你呀,说好听的是荣誉军官,说难听点就是伤残兵,你别给我不承认,可这是事实,托付终身哪是随随便便的事?这说明人家觉悟高!对不?所以你呢,还是得学会哄,待人家温柔点,不要动不动像训小兵拉子那样。不然,怎么回去跟你嫂子交待啊?”
“连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我感觉这事可能成不了……”
“为什么?”
“她说她受骗了,在这呆不下去,想明天就走!”
“真要走啊?要走也留不住……”傅天雷突然恼怒起来:“真要走就让她走好了,不爱当兵的女人不值得爱,我就不信,当兵的难道还打光棍不成?走就走,明天你去送她走!”
江小妹第二天果真走了,连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过了几天,刘苏北来连队宣布一项任命:第二十任指导员,柳卫华同志正式到任……
柳卫华的就职演讲极其简短:“猛虎连,是咱们团咱们师也是咱们军的标兵连队。能来到这个连队任职是我的一个梦想。有句歌词唱得好,战友啊战友,亲如兄弟。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个大家的亲兄弟了,希望大家不要把我当外人,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尽管放炮,我喜欢直来直去。我的话完了!”
也许是猩猩相惜吧,柳卫华和傅天雷在刚一接触的刹那就相互有了好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傅天雷陪同新指导员挨班巡视了一遍,又一起走进连史展览室。傅天雷指着展版上一排排放大的相片如数家珍地介绍:“咱们团号称百将团,共出一百八十名将军,光从咱们连队走出去的就有十六位将军,产生六名战斗英雄……”
柳卫华说,这我得仔细瞧瞧。他逐一辨认,最后目光停留在一张相片上,凝视许久,并用手在上面轻轻抚模了一下。
傅天雷没有理解他的心思,仍然故我地说:“这是我们的第八任指导员,也姓柳,不知道现在何处?”
柳卫华若有所思地说:“哦,关于他的情况我知道一点。”
“是吗?现在哪呢?”
“本大区政委,刚上任的。”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谁我都可以隐瞒,对你可以不必,告诉你吧,他是我爸……”
“那你是高干子弟?”
“你知道就行了,别嚷嚷,这团里上上下下没人知道的。”
“哦——”
“哎,你喜欢玩什么?哪天我们一道出去打猎怎么样?”
“打猎?上哪打去?”
“这你就甭管了,听我的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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