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筑女怀清台。夫倮鄙人牧长,清穷乡寡妇。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邪?”(见中华书局1985年10月北京第九次印刷版《史记》3260页)这两个人与大臣一起上朝,这种地位,是在历次王朝中罕见的。也许后来只有清朝红顶商人胡雪岩与之相媲美。可能是秦朝秦始皇的父亲吕不韦是商人的缘故吧。
山西商人因袭古风,他们的社会地位定位是:第一是经商,第二是务农,第三是行伍,第四是读书(见雍正二年对刘于义奏疏的朱批)。
第三,目光远大。
我们过去一直认为商人都是目光短浅之辈,他们是惟利是图,看见蝇头小利也不放过。
但是,在余秋雨先生的文章中,他列出了这样的事实。
“当康熙皇帝开始实行满蒙友好政策、停息边陲战火之后,山西商人反应最早,很快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面向蒙古、新疆乃至西伯利亚的庞大的商队组建起来,光‘大盛魁’的商队就拴有骆驼十万头,这是何等的眼光!”
“由于视野的开阔,目光的敏锐……他们先人一步看出了金融对于商业的重要,于是就把东南西北的金融命理梳理通畅,稳稳地把自己放在全国民间钱财流通主宰者的地位上。”
这种大手笔,大谋略和大决断,岂是泛泛人所能做到的!
第四,讲究信义。
我们都讲,为人要讲信义,人无信不立。在汉字中,“人”与“言”构成“信”。这延续到今天,也许就是人说话要算数,否则难以为人。而商业的竞争,尤其如此,不能以为商业中充满的欺诈和虚伪,实则上那只是小打小敲,小作坊的所为,平生就干一笔生意,骗他一次就金盆洗手了!但是真正的商家,乃是儒商,有着中国深厚文化积淀的商业文化。徽商文化讲诚信天下,不要以为是书生之见,迂腐之论,真正在生意场上长盛不衰的乃是诚信义士!
在余秋雨先生的《抱愧山西》中,讲道:“山西商人能快速地打开大局面,往往出自于结队成帮的群体行为,而不是偷偷模模的个人冒险。……或是兄弟,或是父子,或是朋友,或是乡邻,组合成一个有分有合,互通有无的集团势力,大模大样地铺展开去,而且呼应灵活,左右逢源,构成一种商业大气候。”让人感动的是,“有一家商号欠了另一家商号白银六万两,到后来实在还不出了,借入方的老板就到借出方的老板那里磕了一个头,说明困境,借出方的老板就挥一挥手,算了事了。”这种行为,在我们一般人眼里,真是混球表现,但是,就是因为这一些山西商人,他具有了很大的财富,具有了海阔的胸襟,他就不计较了。我们从商号的建筑模样上的这种大气与磅礴,难道不能发现吗?如果是小家碧玉,恐怕是另一番模样了!有了他们彼此之间的仁厚,这种人脉关系,可以说为山西商人的商业发展奠定了广阔的天地。
“众所周知,……金融信托事业的竞争,说到底是信誉和道义的竞争,而在这场竞争中,山西商人长久地处于领先地位,他们竟能给远远近近的异乡人一种极其稳定的可靠感,这实在是了不得的事情。”
现在人们讲商道,商业也有道,而不是术,这种道,就是我们这里讲的这种仁厚与互助,就是这种充满了开拓视野的胸怀,就是这种确定无疑的信义。为什么,我们看到不少商家家里的牌位上供着关公呢?不要因为,他是山西人,当然,山西商业的发展,也许与这一位传说中的信义之士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第五,严于管理。
如今的企业发展讲究管理学,不要以为这是从日本进口的,因为管理就是一个日语词汇。
但是,从山西商人的发展运营来看,他们取得成功的关键,也离不开这种细致的管理。
不过,大环境并没有要求他们做出怎么样的细密管理,相反,却是显得很松散。
“山西商人最发迹的年代,朝廷对商业、金融业的管理基本上处于无政府状态,例如众多的票号就从来不必向官府登记,领执照、纳税,也基本上不受法律的约束。”
这种情况,在我们今天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按理说,按照一般思维,这种外部环境的松散,必定造成商业的没落。但是结果,并不如此。
我们也可以,从我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为什么在春秋战国时代,显得那么繁荣和昌盛,涌现了那么多的思想家中领悟到,也许这之间有着共通之处。
在商业的发展上,山西人做得很聪明,面对如此宽松的环境,他们如鱼得水,“面对如许的自由,厚重的山西商人却很少有随心所欲的放纵习气,而是加紧制订行业规范和经营守则,通过严格的自我约束,在无序中求得有序,因为他们明白,一切无序的行为至多得利于一时,不能立业于长久。”
“在内部机制上,改变了一般的雇佣关系,把财东和总经理的关系纳入规范,总经理负有经营管理的全责,财东老板除发现总经理有积肥私己的行为可以撤换外,平时不能随便颐指气使;职员须订立从业契约,并划出明确等级,收入悬殊,定期考察升迁,数目不小的高级职员与财东共享股份,到期分红,使整个商行上上下下在利益上休戚相关、情同一家;总号对于遍布全国的分号容易失控,因此进一步制定分号向总号和其他分号的报帐规则、分号职工的书信、汇款、省亲规则……”
所以说,外部宽松的环境,内部严格的管理,当然也是富有人情味的,使山西商人的商业发展,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这种外松内紧的商业运营给今天的商业发展也具有着很大的启发。
我们国家现在许多大的城市,开始在这方面有所建树,这就是所讲的筑巢引凤机制。巢,就是商业运营的外部环境。城市为企业开创适合于他们发展的商业文化,让这一些鱼儿能够自由游泳。
因为,他们明白,只有把凤引来了,越多越好,因为,商家在这里住得越多,越有利于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相关行业也会如滚雪团似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这个城市的发展还要说吗?而我们过去有许多地方则不是这样,来了凤,先拔毛。结果,凤还没有下蛋,就吓得飞走了,这其实是一种短视行为!
从山西商业的发展的几个要素,可以给我们许多启示。
山西商人依靠着这一些商业人格,创造了他们的辉煌。
但是也由于自身的素质,以及中国古代(旧时代)的商人所共有的人格缺陷以及人性弱点,使得他们在山西建起的商业大厦,陷于崩塌。
余秋雨先生在《抱愧山西》一文中分析了这个大厦的崩塌有着这样的一些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