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雪雁出来不见紫鹃心里纳闷,“饭也不吃,不知道哪儿逛去了。”雪雁摇着头向窗外看了看,等了一会不见紫鹃身影但命小丫头把残食都撤去。收拾妥当再往内室瞧瞧,姑娘和东府的小蓉大女乃女乃相谈甚欢。
春纤在里边侍候,雪雁拿出没完工的绣品坐在门口做着绣活。
黛玉和秦可二人自诗词曲赋谈开去,再到性格、爱好竟有诸多相同之处。二人相见恨晚,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夜幕降临,光线黯淡下来。
“雪雁掌灯。”春纤朝外喊了一句。
“嗯!”雪雁头低得正酸,放下绣品应了一声,移过纯银莲花坐烛台,上插三根红烛,灯花跳动,红烛盈泪。雪雁一手持银座,一手挡着灯影移步而来。
黛玉不经间地朝雪雁点点头,雪雁会意忽然脚下一软,她举着红烛踉跄着便朝秦氏扑了过来。
“哎哟。”“蹬,蹬,蹬。”向前抢了几步,雪雁再想平衡身体已是来不及了。
“女乃女乃小心。”秦氏的丫头瑞珠吓得惊呼一声,眼瞧着那油汪汪的烛泪撒了秦氏一身,这还不算秦氏肩头也被烧了指甲大个洞。
事发突然,丫头宝珠见女乃女乃肩头冒起了青烟,吓得腿软筋酥,惊叫一声奔到秦氏身边,“女乃女乃可烫着了没有?”她拿着绢子在秦氏肩头一顿胡乱拍打。
“雪雁,瞧你,慌脚猫似的,怎么掌个灯都掌不好,还不给大女乃女乃跪下赔罪。”黛玉怒目圆睁,嗔怪着雪雁。
显然雪雁也受了惊吓,她惨白着脸儿,“扑通”一声跪在秦氏面前,“大女乃女乃,都是奴婢的错,请您责罚。”
忽然肩头起火,秦氏也吓得不轻,心儿怦怦狂跳,半天才缓过神来。
“起来吧,不妨事。”秦氏笑着扶起雪雁,“郡主且莫责怪她,一时失手再所难免。”
雪雁偷瞄着黛玉脸色,并不敢起身。
“起来,去拿烫伤的药膏。大女乃女乃若有个好歹,你自到东府领死去。”黛玉沉着脸责怪着雪雁,也探头往秦氏肩头瞧看。
“郡主莫惊,衣裳穿得厚,并没有烫着。不过是迸上个火星,不要声张,吓坏了丫头。”秦氏扶起雪雁,已经没了方才的惊慌。
“且莫大意,还是月兑了衣裳,让我瞧瞧。我们林家岐黄之术还过得去,若真是伤着了,我如何向珍大哥和珍大嫂子交待呢?雪雁怎么如此没眼色,还不把屏风挡上。”黛玉说着便伸手解开秦氏腋下的盘扣。
秦氏见黛玉一脸愧疚,也不好推月兑,配合解了袄衫的扣子。月兑了中衣露出一抹葱心绿的抹胸,秦氏不好意思地抱紧有肩膀。
“让我瞧瞧烫伤了没有?”黛玉踮脚向秦氏左肩头瞧看,“还好,略微红了一点。”她轻轻扫过秦氏肩头指甲大的青色胎记,脸上闪过会心的微笑。
春纤明显地松了口气,朝黛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就说没事嘛。”秦氏模模肩膀,笑着穿好衣裳,“郡主,且莫怪雪雁了。”
“既然女乃女乃发话,就饶雪雁这一遭。”黛玉嘴角轻扬,露出唇边两个深深的梨窝儿。
瑞珠、宝珠听着自家女乃女乃没事,也都松了口气,近前移开屏风请女乃女乃落座。
雪雁重新掌了灯,小心翼翼地置在桌上。
“雪雁,把我那件孔雀翎披风给大女乃女乃拿来。”黛玉瞧着秦氏肩头的窟窿,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是。”雪雁到外间开了衣柜,取出黛玉所说的披风。“这是太后娘娘赏的,还没上过身,你别嫌弃。”
秦氏见那衣裳是用孔雀毛捻线配合着金丝银线,依照开屏的孔雀尾巴的图案精心织就而成,她急忙推辞道:“郡主何必客气呢,我出门上车,几步路就回府,不妨事的。”
“你先披着,明儿我到东府你再给我。”黛玉验明正身,再看秦氏更觉亲切。
“也好。”秦氏听黛玉如此说,这才让宝珠将衣服接了。
秦氏朝窗外瞧了瞧,见天已黑透,便起身告辞,“郡主,天色不早,恐怕婆母还在前头等我,我还回去,改日再来陪郡主说话。”
“略等一步。”黛玉抬手拔下鬓间黄莺叨蝉簪子。“前儿我得了件罕物,给你瞧瞧。”
秦可卿接到手里,触电般一种别样的情愫漫向全身。她凝神细视,一些遥远而又熟悉的记忆扑面而来,她疑惑地看看黛玉,又瞧瞧簪子,强笑道:“果然是件罕物,唯郡主可配使用。”
黛玉已将秦氏神情变化收在眼底,“论辈份,我倒长了你一辈,这个送你做个见面礼可好?”
“当真?”秦氏又惊又喜,只是她眼底的神采瞬间就黯淡了。“如此贵重的东西,郡主留下自用吧。”
“呵呵,侄媳妇不用客气。”黛玉故意逗她,挥动簪子在秦氏手心划了几个字。
秦氏的眼神随着簪子移动,腮边的肌肉轻轻颤动着。黛玉写罢,秦氏呼吸渐渐急促,紧紧地握住簪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嘴唇上下嚅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不时回头向外瞧着。
“放心,我的人都可信。”黛玉说罢,瞧瞧宝珠和瑞珠。
秦氏点头,黛玉这才又向她的手心轻划了几笔。
“他没死,他在哪儿?”秦氏动情地抓住黛玉的手,泪水滑出眼眶顺腮而下。
“他……”黛玉刚刚凑近秦氏耳边。
“请琏二女乃女乃安。”守门的春纤扬声喊道。
“起来吧!你们郡主怎么把人家媳妇扣下了?天都黑透了,还不让人家回府?”凤姐笑着朝屋内嚷着,尤氏那厢灌了几肚子的茶水,久侯媳妇不归,尤氏的心也慌慌的总怕出事,就要请自来找媳妇。
“珍大嫂子,你全坐着,还是我替你跑这趟腿儿吧。”凤姐将尤氏按坐在椅子上,这才带着平儿来请秦氏。
“郡主。”秦氏向外瞧瞧,心有不甘。
“咱们来日方才,你且回去。”黛玉抹掉秦氏腮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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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节奏有些慢了,我面闭去!马上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