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你、你这个不孝女”张氏看着底下仍旧一脸愤愤不服的文柔,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只伸出手指头指着她,恨声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您既是知道了,何必再问我。”文柔也没想到自己这些小动作,还会被母亲并兄长发觉,到底仍旧存着一股子忿忿,却不见半分心虚,反倒振振有词:“我就是不喜欢那个李幼兰,装模作样,骨子里头也就是个贱人罢了”
文翰听得这话,阴沉的脸色登时一变,忍不住两步上前来,伸手就是要打,但看着自己妹子文柔那高高扬起的脸,手臂颤动了几下,到底还是放下来,道:“她是个贱人,我又是个什么?你究竟将我这个大哥看做了什么”
见着自己兄长文翰如此,文柔却是更恼怒,她想起先前绮玉那泪眼盈盈的模样,心底的不平更甚,当即便扭过脸去,恨恨道:“大哥自是我的大哥,与那李幼兰有什么干系你们只看着她的家世好,旁的都是不顾,也太势力了她哪一点比得上表姐?就是比那李馨都不如一个与人幽会的女郎,呸还装什么大家女再说,母亲与大哥倒是看重她,只是人家哪里能看得上我们家与人私会却不许婚,比那一等死泵的还不如,谁知道她以前有过几个?”
因着心底有气,文柔的话说得有几分颠倒,但意思却是明白的。张氏并文翰听得脸皮紫涨,手指发颤,文翰终究忍不住,当即呵骂道:“住嘴这是你一个女儿家该说的?当真连廉耻两字都忘了”张氏也连连点头,骂道:“难道你连亲疏有别都浑忘了?我是你嫡亲的母亲,他是你嫡亲的兄弟,只将一个表姐看在眼底,倒是压过我们两个去日后你出了门,难道回门的时候还登你表姐的门?”
文柔听得这么一通骂,正是要反唇相讥,忽而就是有丫鬟通报,道:“绮玉小娘子来了。”母子三人登时消停了下来,相互对视一眼,那边绮玉已然是打起帘子从外面跨了进来,看着他们三人俱是在的,忙行礼问好,一面轻声道:“姑母,我有一样事,须得与您分说呢。”
张氏原是因着文柔而对绮玉生出几分迁怒,因此听了这话,她神色淡淡的并不露半分笑容,只道:“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吧。”
绮玉便看了看文翰文柔,见着他们两人一个面色发黑,一个面露担忧,便上前两步拉住文柔的手,低声道:“我听说姑母喜欢李家的女郎幼兰,连着媒人、媒人也是请过了的。”说到这里,她眼圈儿一红,忙垂下脸去,半晌才是轻轻着道:“想来她与表弟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本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偏生今儿却是听说、听说……”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喃喃着将李幼兰的风声说出来。江家母子三人早就是知道了这个的,听得绮玉吞吞吐吐地说着,张氏便有三分不耐烦,道:“这事我们已是知道了。连着李家都是使人打压我们的店铺田宅,有意警告我们,这些我们都是明白”
绮玉心底一惊,确实没想到李家会做到这一步,但她面上却也是适当地露出惊讶与迟疑的神色,半晌后才是低声道:“既是如此,您何不放了那李幼兰呢?不论容貌性情,家世宠爱,馨娘比之李幼兰都好十本不止”
这一句话,却是让张氏母子三人都是愣住了,文柔甚至忍不住喊出话来:“表姐你说什么?李馨那女人,如何比得上你你才是我以后的嫂嫂”张氏与文翰被文柔的话压住,虽然心底也是一样的疑惑,可见着文柔这么说了,倒是暂时压住心里的话,只看向绮玉。
绮玉双眼泛红,神情憔悴,身子也有些颤颤巍巍,只慢慢垂下头去,低声道:“于今我也不怕害臊,如实说给姑母您并表弟表妹听——我是曾想着嫁与表弟,倒不是贪图旁的,也就念着自小儿的情分难得,彼此知根知底。但姑母您另有所喜,表弟另有所爱,我也不能伤了姑侄并表亲的情分,只盼着你们能够顺心如意罢了。那李幼兰,虽然亲母掌家,兄弟姐妹俱全,可李大人却是最疼馨娘这个长女。表弟所缺的不过是此时的一把助力,有着李大人帮衬个三五年,日后官场必定顺坦。而除此之外,馨娘哪个比李幼兰差了分毫?性情是我们惯熟的,容貌言谈也是好的,便是十来年的相处,难得的缘分情分,也尽够了。”
这么一通话说下来,文柔固然是愣住了,文翰也有几分迟疑,张氏却是动心不已——比之李幼兰那个性情的高门媳妇,还是李馨这样的更好。他们心底俱是有些想头,却没发现说完这些后,绮玉那微微泛着冷意的目光,森然欲噬人
江家已是将李家的警告混忘了去,李家的贾氏母女却是为着江家很是闹了一场。
却说先前江家的提亲让贾氏心底生恼,但看着女儿幼兰神情郁郁,形容憔悴,想着她对江文瀚的一片痴心,也不忍再苛责,倒是将这一件事轻轻放过。李幼兰原是以为江家提亲被拒绝,是父亲所为,倒也没有对母亲贾氏有什么不满。只是日日抄经之余,她少不得明的暗的寻一些江家的事探问。
贾氏本还是念着江家一时糊涂,女儿又是痴心,想着将这一件事慢慢地搁下——毕竟,那李馨予眼见着对江家连半分的情分都没有,她也回过神来,衡量轻重,对将自己最是喜欢看重的女儿幼兰嫁过去这件事,仍有不少迟疑。没想着,过不得十来日,忽而就是有了那样的传言,还是对自己情分越发淡薄的夫婿李元茂亲自说与自己听的。
当时,她便是觉得羞恼愤怒之极,可听的李元茂的话:“若非你为人不端,又总是纵着幼兰,如何会让她一错再错,如今更是成了人家嚼舌的对象平白让馨儿并幼蓉也受了牵累从今而后,别让我再听到什么江家的人”
贾氏固然是羞怒之极,可是想着女儿幼兰的一片痴情痴心,眼圈儿也都是红了,到此却有三分后悔:当日若是许了婚事,或许有些后患,但江家那么一个低门,娶了幼兰这样的大家女,如何敢怠慢?如今元茂说出这样的话,日后,只怕江家是再也不能了。竟是自己误了女儿的痴心。
想到这里,贾氏不免过去与幼兰叹息了一回,又道:“只是你也莫要伤心,仔细损了身子骨。我思量着,那江家也着实太低了些,不过一个进士出身的,如何能厮配你这么好的女孩儿?只怕缘分还在后头呢”
幼兰听得提亲是贾氏所拒绝的,便是愣住了,后头又见自己父亲元茂说出再无可能的话,脸色也尽是白了。在此时,贾氏又是这么一通话,她只觉得心底翻山倒海似的煎熬,双泪簌簌而下,只哭喊道:“我只要那江文瀚,若不是他,我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你这孽障,说得什么混话”贾氏原本还压着江家传言女儿如何如何的事,只想着江家太想着幼兰嫁过去,方才暗地里威逼一下,可听得幼兰竟是到了这般地步,一面是气,一面是急,忍不住将这一样事说了出来。
谁想着,幼兰却是半分不听,反倒是埋怨贾氏:“我不听这些,若不是您前头将江家提亲的媒婆赶出去,我如今早就是定了下来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母亲,您素来疼我,怎么这一回却是将女儿推到万丈深渊里头去我x后,还怎么过活”
说到这里,幼兰竟是大哭起来。
“你、你这不中用的丫头”贾氏脸色煞白,她素来疼爱幼兰,如今夫婿冷淡,儿女疏远多半还是因着幼兰,现下幼兰又是如此埋怨自己,这话落在耳中便是格外地扎心。她伸出手抚了抚大口大口喘气而起伏的胸口,一双眼睛盯着幼兰,道:“我是为着谁奔波劳累?又是为着谁,这会子竟是人人厌憎了?还不是为着你你父亲因着江家的事,埋怨我。你妹妹兄弟因着江家的事,埋怨我。现在连着你,也为了江家的事埋怨我我做了什么孽,竟是要受这样的罪”
幼兰听得这话,也有几分难过。但是想着文翰与自己的种种,还有那李馨予、张绮玉、文珂兰等人,她心底就是一阵不服,一股子怎么都压不住的自得自傲让她不愿退出:“母亲,我只要那江文瀚”
“你”贾氏见着女儿仍旧是念念不忘江文瀚,又不知道她心底所想,登时脸色一发得难看,正是要说什么,却觉得眼前一阵发昏,四周所看到的东西也都是摇摇晃晃起来。她勉强吐出一个你,就是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