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川被易辛带到书房时,手心里全是冷汗。刚才,她不过是情急之下月兑口而出,这时,完全身处在这个男人强大的压迫下,她方才觉得后怕。
“说,什么办法?”
那声音早已平复,不再暴戾,洛小川的心也仍旧是重重跳了一下。懒
她紧了紧拳头,咬牙,硬着头皮道,“少夫人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又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一时绝望被封闭在心里,才会不想睁开眼睛。”
洛小川说着,瞟了眼面前的男人,见他神色还算正常,才继续道,“不如让她见一见家人?”
这话说完,眼前的男人脸色顿寒。
洛小川心下一惊,慌忙道,“即使没有家人,亲密的朋友也可以见一见,让她把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哭出来,她也就不会再自我封闭伤身了。”
洛小川说完,男人的脸色这才稍缓,却并不回话。她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她说的却全是她真心的想法。
据说,那个女人从医院出来就没有再流过一滴泪,木然回到这里躺下,从此再不愿睁开眼来。半个月,谁叫都没用。每天山珍海味地喂下去,身体却一天比一天虚弱。
洛小川常常想,她是因为生无可恋了吗?
她不知道新珩和易辛之间的恩怨,只是她曾暗地里站在新珩的角度想,新珩现在是除了易辛和孩子,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易辛伤害了她,她再失去孩子……虫
这时的新珩,最需要的是什么?
应该不是山珍海味,只是一个可以给她安慰的怀抱。
如果她有妈妈……或者她的姥姥还在……
这样想着,心中的想法又更笃定了些。
不想,沉静许久,她却突然听到那个男人清清淡淡一句话出来,惊得她一瞬间,浑身僵立,竟半点动弹不得。
那个男人淡问,“是谁派你来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僵硬着,在这个男人的目光下,浑身有一种被密密麻麻的东西爬满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洛小川努力稳住心神,让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太过慌乱,道,“是风医生让我来的,我需要钱……”
她的话甚至不及说完,已经被他打断。
“风扬不可能告诉你新珩没有家人!”
脑子一瞬间一懵,洛小川终于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漏洞。
即使没有家人……
她下意识用了“即使”两个字,从语气上便是肯定了。原本那只是一个假设的,“如果”她没有家人……
洛小川心中暗叫糟糕,这个男人太犀利了,字字句句都那么敏锐。
她确实是因为心中早已清楚,所以语气里不自觉地就流露了出来,而流露出的也仅仅只有两个字而已,便被那个男人察觉。
背脊处一片湿凉,洛小川狠了狠心,道,“我确实是知道新珩她的妈妈在许多年前已经去世,姥姥也不在了,两年前,又被赶出新家。所以,她真的算得上是没有家人了。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以前就听说过新珩,年轻又有才华的同声传译,名语言学家俞慎卿的外孙女,高级翻译官俞小疑的女儿。”
“我刚来这里见到少夫人的时候,就认出了她是我原来喜欢的新珩,现在却这么惨……”洛小川说到这里,一顿,小心地看了易辛一眼,见他没有发怒的征兆,才继续道,“所以,私下里又了解了一些,才知道她原来已经被赶出家门。”
她说完,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而后,男人轻道,“你先下去吧。”
他虽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洛小川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但是除了离开,她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便也只能听话离去。
临出去前,咬牙,终于回身,看着那个此时面向窗外背对着他的男人,“少夫人她……”
“出去吧!”男人挥了挥手,略顿,才道,“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洛小川再无话可说,轻声从书房离开。
刚出门,脸上终于忍不住嘲讽的笑。这样说起来,新珩真的好可怜。
两个最亲的人相继去世,自己又被妹妹陷害,继而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她嫁了个男人,却将她折磨到这种地步。
新珩啊新珩,你是前世造了什么孽?
洛小川摇摇头,一笑。
又或者是,前世积了什么福?
易辛说他会考虑她的提议,洛小川却一天不见动静,自然,她的动静指的是新珩。直到晚上的时候,易家来了一个人。
来人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短发女人,一身黑色外套,给人干练成熟的感觉。是管家领她进门的,洛小川想,应该是像桑芮和风医生一样的,新珩的朋友,来看她。
“方夫人,这边请。”
管家带着女人到了主卧门外,轻轻敲了一下门,道,“少爷,方夫人到了。”
半晌,门从内打开,易辛对着来人一笑,“方夫人前段时间帮了新珩,易辛还没有来得及道一声谢。”
来人却冷笑,“辛少不必一再提醒我的身份,我田静一人做事,你犯不着牵连方家。”
来人正是田静,她嫁给了方家大少,称谓上一声方夫人确实没有错。只是这时,她心中对易辛颇怒,心中存了偏见,下意识地就当易辛是在用方家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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