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说,乐乐,你这个比喻打的很不确切!
怎么说呢?乐乐对此很是质疑。
我说凡事有得必有失!譬如当初如果你有选择上海的选择,或许现在你也就没有选择“选择”林囡了,不是吗?
……
乐乐无语,嘴角像开了一朵花似的说,性质不同,怎么能放在一起说呢?
我说,那该怎么分开来说呢?
……
通常人在谈论到这个问题上的时候都会幸福满足到无语,所以我以此乘胜追击。
我说,没的说了吧?所以这个比喻顶多这样打:譬如说今天的早餐很丰富,有油条,也有面包。可你既不想吃油条,也对面包没有胃口,可又总不能一点都不吃。所以最后你还是选择了吃油条。我得意地笑着,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笑是多么的心虚。
于是我又用手机给晓文发短信。我说,晓文,今天青岛的天很蓝,是一种很纯很净的蓝,不知生活在上海天空下的你能否读出这份纯净来?
屏幕上很快跳出晓文的回复,他说,扬扬你小子不厚道!你说你把梦留在了上海把我留在了上海,可你却跑去了青岛,现在春风得意了吧!?
我说,冤啊!晓文,再怎么说我的梦总是陪你在一起的呀!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来找到你找到我的梦的。
四
印象中青岛的天总是蓝得很纯净,是的,是印象中!就象一块标准的调色板。我曾在色彩课上不只一次地尝试去调这种蓝,另一种蓝。可是不能!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对色彩开始眩晕!
当初我和娜拉第一次站在青岛这片天空下的时候,我惊呆了。我说,娜拉,青岛的天真蓝!
这是我和娜拉认识的第三天,三天前我在长沙火车站,晓文来送我。火车拉响汽笛的时候,我还留在站台上。因为我和晓文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来道别!最后我退到离晓文十来步的地方,对他说,晓文,有一天我一定会去上海找你的,因为那里有你,还有我的梦!然后转身就上了火车。感觉眼睛像充了水一样难受。等我找到自己的座位的时候,我发现车已经离开了车站。但我还是把头伸出了窗外,目视着火车渐行渐远的方向,直到眼睛已被晾干,才收回头来。这时我听得火车广播里在播着羽泉的《哪一站》。
然后就见到了娜拉,坐在我的正面,娇瘦的面孔,痴痴的眼神!我感觉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翻江倒海了起来!
她似乎也觉察到一个人的眼神已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五分钟之多,于是我胆怯地笑了一下,她礼貌地回以一笑。
大概三个小时后,我知道她叫娜拉,我则告诉她我叫沙扬。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们都是N大的,此行我们都将在N大寻找或者说开始一段新的征程,新的梦——象牙塔之梦!
从那一刻开始,我很俗地认为这是一种缘份!
三天后,我和娜拉总算是一路披星戴月地到达了青岛,走出车站的那一刻,我满怀惊讶地对娜拉说,青岛的天真蓝!然后我想到应该给晓文发一条短信的。于是我按下信息键,在屏幕上打下了八个字:我说,晓文,青岛的天很蓝!
刚传完信息,娜拉问,给你同学发了什么?
我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发给我同学的?
两个大男生,在火车站像两个女生似的,谁还能不知道!她用微嘲带讽的语气说。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和晓文在站台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我们。于是我羞得吞吞吐吐地说,啊……啊……这个叫男孩子的真性情的流露,这个你们女孩子就不懂了吧?
她侧过脸去,很美,嘴角微微扬起,还是很美!就像这时的海,这时的天,这时的青岛一样!
晓文马上回复了我的信息。他说,看来你的梦在上海陪我不会太长的,青岛会让你的一切生根发芽!恭喜你,扬扬。
这一天我和她象两个初临生命的孩子一样,用两双好奇贪婪的眼睛,剪辑着青岛的每一片天空,用两双不知疲倦的脚度量着青岛的一寸寸土地。当夕阳大概以三十度角映在我们身上的时候,我们一路从栈桥走到了五四广场。站在五四广场旁边潮水退去后的礁石上面,第一次如此亲近地与海拥抱。这时天空已被夕阳染了一层紫色,然后这种色相一直向海天相接的地方渐变,最后海和天溶为一种蓝。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对这片海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然后在这我坚持给娜拉拍了相机里的最后一底胶卷,可有一句话在嘴里打了好几个转,却硬是没有向娜拉说出口!
回到学校照片就洗了出来。背景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很蓝的海,紫蓝紫蓝的天,还有海天相接处那一段漂亮的过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画面中娜拉的笑容却有一丝牵强。我说,娜拉,你看你的笑,好象有人欠了你八辈子似的!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景了!
我说,娜拉,这张照片就送给我吧,虽然里面的人是不怎么的,不过我太喜欢画面里的景了!
我猜想娜拉肯定能听懂我的意思,我也以为娜拉肯定不会拒
绝我的请求,可我错了。
那晚我们第一次起了争执,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认识的第七天,一切就像一场梦,突如其来,可那些欢笑却已刻骨铭心!后来娜拉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我在她的身后一直喊她的名字,可她没有回头。
五
这一晚注定是要无眠的。凌晨的时候我索性爬到天台上去给晓文打电话。可上海移动的那位阿姨却用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对方已关机!原来孤独就是在你需要对方的时候遍寻不着。
也就在这一晚,我认识了乐乐,一个和我一样睡不着凌晨爬起来打电话的人。
乐乐说,这个时候还睡不着爬起来打电话的人只有两种,第一种是热恋的人;第二种是失恋的人。他说,看的出你应该属于第二种!
我觉得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说,怎么看呢?
他说,通常热恋的人都能在第一时间接通电话,可你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