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初尘去了浣衣宫,她的小兔没了,这偌大的皇宫,谁与她为伴,王叔不可以,若夕不知踪影,连平日里的女官伊依再也没来过,往昔的那些人呢?
今日母后来,他日来的又是何人?
“娘娘,您的茶。”抬头,那极娇美的的人儿,是谁,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也是个美人坯子。
“放着便是,怎么日前没有见过你,新来的么?”饮了茶,她倒是对她的喜好甚是了解,菊花茶,这水温适中,想必也下了番苦心。
“回娘娘,奴婢紫玉,新进宫,安公公看奴婢做事倒还利索,便派了月吟宫来,跟了娘娘。”
“也不必拘谨,日后便好好地做吧,紫玉,你的茶,我倒是挺喜欢。”
这娘娘果真狡猾,汝沐姑娘所说,这般的会收买人心,她还得多家的提防才是。
沐姑娘待紫玉极好,若不是沐姑娘,恐怕早没了紫玉,而今有人欺负沐姑娘,就是与她为敌,无论谁都不可以放过。
“紫玉,紫玉。”这小丫头,在想何事?这般的痛苦,身体不适么?抚上她的额,也不发烧,那为何这般的痛苦。
“回,娘娘,紫玉无事,谢娘娘关心。”娘娘的手,好温馨,让她不禁想起了姐姐,姐姐也如娘娘,温婉,无事时,总喜欢发呆,也会抚着她的额头,心疼的关心着她。
“无事,就好,新进宫,多有不懂之处,多问问那些老嬷嬷,多学学,免得受了委屈。”
翾儿倒是不察觉,那瞬息万变的紫玉。
“谢娘娘关心,紫玉知道了。”
“好了,随我去浣衣宫,我想去看看初尘。”又是一个傻丫头,跟了她,也好,少吃些苦。
“是娘娘”才两日,初尘出去才两日,可她却觉得这样的久远。
竟是那么的想她。
这御花园倒也郁郁葱葱的,花开了么?这般的盈香,那丛湘妃竹,而今也发了新芽,倒是保住了,却丢了她疼惜的小兔。
池中放了新鱼么?荷也掌开了,清清新新的。
“娘娘,到了。”
到了么?她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亦如现在,虽在散步,可思绪早飞到九霄云外了。
好容易会了神,竟有几分羞涩的看着紫玉。
“嗯,紫玉,下了吧,我自己去就好。”
“是娘娘。”这娘娘真有意思,太后娘娘今日给她说了这些,别的姑娘早已哭的梨花带雨跑了陛下跟前,告状去了。
可她倒好,依旧那般的心淡,仿佛无事放生一般,倒是无法猜透这娘娘的心思,只得退了去。
进了门,眼前那竿竿衣衫,清新,透着淡淡的香气,倒也是个不错的地儿。
“初尘姑娘,这些怎么弄,都沾了油污,也得分开洗么?”随了那声,翾儿寻了去。
“嗯,分开吧,这样倒也挺省事的。”
掀了衣衫,那是初尘么?两日竟也清瘦了些,她倒是想捉弄一下这丫头。
“初尘姑娘,将我身上的袍子,洗了吧,也染了油污。”翾儿也学了方才女子的样,低了头,压低了说话的嗓音。
“小姐,你怎么?”
“怎么跑来了么?我想我家初尘了。”
“参见,皇后娘娘。”忽然间,整个浣衣宫,跪了一地的人。
“起来吧,不必多礼。”她们何时见过宫中的娘娘,公主,都是些贫苦之人,活在宫里的最底层。
“谢,娘娘。”如今看着她们,心里满是亲切,想当年姥姥也是为他人洗衣,才攒下了些钱。
“都散了吧。”随后初尘遣散了那些宫女,太监,转身却瞧见小姐她早拿起那脏衣服,洗了起来。
“小姐,你乃是皇后,怎能做这些粗活。”
拉住她的手,初尘又气又无奈,哪家小姐这么没有架子,更何况是月吟的皇后,如今竟跑来浣衣宫,与她一道洗衣。
“无事,以前窝藏做的,你看洗的多干净。”
初尘有些不解的看着小姐,往昔,小姐。
“愣着干什么?快洗呀,傻丫头。”这冗长的袍子,她倒是不喜欢,现如今做起事来,那样的束缚,古人真是烦人。
“小姐,过的可好。”
“好呀,只是想我家初尘。”听得小姐的那声苦笑,便知小姐过的不好,她在浣衣宫听说了,太后娘娘今日找过小姐,说沐姑娘迟早是陛下的人,还有凤亲王的事,连太后娘娘都偏向了沐姑娘,小姐还有机会,在这险恶的后宫生存下去么?
“小姐,你走吧。”
“嗯,什么?”缓缓地抬头,水沾湿了发,湿嗒嗒的。
“小姐,你出宫吧,不要再回来了。”
如果小姐在这样下去,恐怕只能呆在这浣衣宫,永无出头之日。
“初尘——”她忙捂住初尘的嘴,怎能乱说,她相信陛下,陛下不希望她走。
“沐姑娘到。”
初尘回过头,而今她的气焰日渐的强盛,只怕有朝一日,小姐真的被贬于这浣衣宫。
她来与翾儿何干?
“沐姑娘,不知来浣衣宫何事?”初尘迎了去,却也显得不卑不亢,而今她可不怕她,有她在休想碰她家小姐。
“无事,只是偶然间路过,听得初尘姑娘在这,便来看看。”初尘不知,往昔的沐姑娘,温婉可人,如今怎么便得如此的尖酸,刻薄起来。
只见沐姑娘移了进来,将手中的衣衫,扔向了翾儿,那突如其来的袍子,确实让她有些确实不稳,失了重心,跌进了木盆中。
“娘娘,娘娘。”浣衣宫,顿时乱成了一团,砸开了锅。
“小姐。”瞎了眼么?居然不认得月吟的皇后。
“翾儿,我没见那是你。”
“沐姐姐好眼力,没见么?”翾儿甩了衣衫上的水,缓缓地向她走去,那份淡然,让沐卉倒吸了口气,她不敢将她怎样,今日母后才找过她,而今她是皇上的人。
“翾儿,若是,无事,我先去了。”那清冷的眼神,漠然的表情,震慑了沐卉,那不是她才是,她只会软弱的吃下她的兔,听母后的话。
“等一下。”翾儿笑着端起身旁的一盆洗衣水便泼了去。
只剩呆如木鸡的沐卉,这怎么可能。
“今日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沐卉你以下犯上,偷袭本宫,若是传到太后娘娘那儿们只怕也月兑不了干系。”
“翾儿,你——”
“翾儿,也是你唤的么?不要忘了,而今本宫才是正宫皇后。”
“你——”沐卉气急,本想给她难堪却将自己套了进去,落得这般狼狈不堪。
见呆不下,便拂袖而去。
“娘娘,你的衣衫。”
“都湿透了?”她傻乎乎的说着,而今也回不了头了,她要守护自己的幸福,绝不会与他人分享她的夫。
浣衣宫的宫女,太监,爱极这柔弱的娘娘,可发起火来,倒也有几分吓人,不过她们早就受够了沐姑娘,宫里衣衫轩雨阁最多,平日里要求最多,熏香也是特用的,今日娘娘可算给他们出了口气。
“小姐,随我来。”
进了屋,褪去那湿嗒嗒的衣衫,抚了床,便沉沉的睡去。
“陛下。”
“嘘。”将她揽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抱起,心疼的看着这酣睡的娇人儿。
一来便听人说,娘娘大闹了浣衣宫,他倒是一惊,这小花精总让他意外,跑来了浣衣宫,睡得这样香甜。
“陛下,我不要与人分享你。”
“嗯,朕只有你。”却听见一声梦呓,温温的感觉染便全身。
上了皇辇,将怀中的人儿,拥进,而今这身浣衣女的装束,让他眼前一亮。沾湿了么?今日发生了何事?
“翾儿。”低头,吻住了那樱桃小口,果然香甜,忍不住加深了那道吻,才一日未见,他竟是这般的痴迷。
沫,今生朕不会再让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