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太原城似乎更加热闹,今天是礼拜天,湘云和禾平夫妇正在家里休息,他们的儿子在保姆的呵护下,正在院子里玩耍。一家人其乐融融,这时一名高大的的军官,推门走了进来,听到保姆的召唤,禾平和湘云走了出去。
“二哥、二嫂你们好哇!”鲁大虎脸上带着笑容,愉快的打招呼。湘云说:“大虎兄弟是你呀,什么时候来太原的?”大虎说:“我是昨天晚上到的,这不今天赶上是礼拜天,我来看看二哥、二嫂。”大虎说完俯身抱起小家伙使劲亲了一下,也许是生疏的原因,也许是生硬的胡子刺疼了小家伙,小家伙委屈的哭了起来。保姆赶紧把孩子接过去,大虎顿时显得很尴尬。
湘云笑说:“孩子与你认生别介意,奥对了!你来太原干什么?”大虎说:“我接到司令部的通知,要求团以上军官集中到太原集训,具体干什么我也不清楚。”禾平说:“八成又是大哥的注意,昨天我去向大哥汇报兵工厂的工作,听说要搞什么军官培训。”
湘云说:“军队上的事情咱们操那份心干啥,大虎你见到杜雅芬了吗?”大虎有些不好意思说:“,没有,我没有和她联系。”“你呀!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主动,莫非让人姑娘家来找你。”湘云埋怨说,但是眼神里流露出关爱。
大虎说:“我冒冒失失去她家,是否有些不妥当。”湘云不满说:“有什么不妥当,她的父母你也见过,并对你非常满意,难倒你对姑娘不中意?”大虎模了一下脑袋说:“哪能那,我还担心姑娘不同意那。”湘云果断说:“大虎兄弟,别怪嫂子绝情,今天不留你了,你马上去姑娘家,我发现这段时间雅芬有些肖?、精神也不太好,恐怕就是你闹的。”
大虎有些难为情说:“前不久我回到五原,发现雅芬给我写了几封信,前段时间我一直在甘肃,因此没法给他回信,有可能冷落她了。”湘云吃惊说:“大虎,你去甘肃干什么?”大虎说:“这……。”禾平出来解围说:“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别问,大虎难得回来一趟,我看这样,吃完午饭再去姑娘家,大虎你们集训多上时间?”
大虎答:“估计三个月。”禾平高兴说:“时间足够了,下午我就给牡丹峰发报,让鲁大叔来太原一趟,难得大虎有时间,咱们趁机把婚事给办了,你们说怎么样。”湘云举双手赞同,大虎说:“这恐怕不好吧!”湘云说:“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和大哥说。”
大虎从禾平、湘云夫妇家中出来,心中有心忐忑。和熙的春风迎面扑来,让他感觉非常惬意。喝了几杯酒,反而让他鼓起勇气,向姑娘家中走去。姑娘家坐落在城西部,是典型的山西民居,建筑特点属于典型的中式风格。大虎走到门前,犹豫一下抬起手来。
此时杜雅芬正坐在她的闺房,神情犹豫想心事。虽然和大虎只见过两次面,但是大虎高大、魁梧的身材、英俊的面孔,已经深深扎根,姑娘一颗芳心早已经给了大虎。从那方面来说,大虎都是一个如意郎君。杜雅芬一连给大虎寄了几封信,可是居然一封信也没有回,这未免让他担心起来。尤其是母亲时常问她大虎的情况,这让她内心更加喘喘不安。
忽然外面传来跑动声,只听下人喊道:“老爷、太太,外面来了一位军官,还带着一名卫兵,说是前来拜访小姐。”杜雅芬闻听顿时激动,慌乱的有些难以自制,接着她忘情的跑了出去。大虎进门,望着一家人见到自己惊讶的面孔有些惶恐。尴尬了一会儿,大虎首先和杜老爷子、准丈母娘礼节性的问候,然后转向羞涩的杜雅芬说:“你好!”雅芬脸色通红,微笑的点点头。
杜老爷子爽快说:“鲁将军,屋里请。”杜老爷子在太原城从事皮货生意,算得上是殷实之家。他膝下有两男一女,大儿子在包头搭理生意,小儿子目前在太原读中学。唯一的女儿杜雅芬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因此杜老爷子曾把她送到北平读书。
现在女儿居然也教书育人,因此杜老爷子人前人后很有脸面。如今又攀上如此有势力的亲事,自然让他欣喜若长。此时小儿子不错眼珠的盯着大虎的配枪看,大虎会意把枪掏出来卸下弹夹,递给过来说:“兄弟,喜欢枪拿去玩吧!”杜老爷子刚要制止,大虎说:“大叔,没有事,枪里没有子弹。”小儿子高兴说:“姐夫你真好,告诉你个秘密,我姐可是天天想你,都到了失魂落魄、饭不吃茶不思的地步。”“爹,你瞧他说什么哪!”杜雅芬脸又红了嚷嚷说。
杜老爷子把小儿子轰了出去歉意说:“鲁将军,别见怪,这小子太顽皮。”鲁大虎很受用,他对杜雅芬说:“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执行军务,故没有看见你给我写的信。因此没有给你及时写信。另外、我给你写信也不方便,请你原谅。”
准丈母娘亲自把茶水端到他的面前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准备在太原呆多长时间。”鲁大虎答:“大概三个月。”太太闻听眼睛一亮说:“你有什么打算。”大虎如实回答:“二哥二嫂的意思,利用这段时间把婚事办了,几日以后我爹来太原,会到府上提亲。”
杜老爷子闻听大喜说:“我们没有任何意见,家里的房子都是现成的,你放心婚事不用你操心。”大虎心中暗喜,爽快的答应了。单独和姑娘在一起,一开始双方非常拘谨。大虎咬咬牙猛然把雅芬揽入怀中,雅芬吓得一声惊呼,对于大虎的鲁莽很快接受。不久,俩人就像久别的恋人,彼此聊了很久很久……。当大虎从姑娘家中出来,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
鲁大虎回到下榻处准备就寝,这时一名值班军官进来禀告,说穆军长有请,汽车在外面静候。鲁大虎驱车来到穆亚平的居所,一见面穆亚平开玩笑说:“你小子来太原也不到我这报到,弄了半天会情人去了。我要不给禾平打电话,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
鲁大虎不好意思说:“军座,没有想到进展这么快,我寻思有了眉目再告诉你。”穆亚平笑说:“行了,你就别矫情了,今天下午湘云打电话还把我数落了一番,说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们的终身大事,说她这个红娘当定了。这是大好事呀,以后把你帐下的军官报上来一个花名册,特别是独身的军官。既然湘云有此美意,何乐而不为。”
穆亚平接说:“你是我的兄弟,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我已经给你父亲发电报,届时我俩亲自去杜府提亲。趁这次集训的机会,把你们的婚事操办了。”鲁大虎感激说:“军座,你军务繁忙,这种事情就让二哥二嫂操办吧!”“不行!你的婚事必须我亲自操办。”穆亚平不由分说,接着他示意大虎坐下,开始转入正题。
穆亚平接说:“这次全军团以上军官集训,关系重大。消弱阎锡山在军队的势力,在此一举。三个月的集训,对于不合格的军官,要采用异地安置、平级调动的办法。届时,我们军和傅作义部要抽调大量军官分流到其它部队,借此彻底打乱阎锡山原有的军队体系。因此,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做好下级军官的思想工作。”
鲁大虎担心说:“如此大变动,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吧!”穆亚平说:“出现混乱局面,在所难免。不过我已经争得阎锡山的同意,徐总司令在南京来电也表示同意军官集训,到时候他们了解真相时,已经形成定居,无法更改。
穆亚平接说:“通过这次军官集训,主要目的就是把那些不适合在一线部队指挥作战的军官调离原有的岗位,当然他们的军衔待遇不会更改,同时还要处理一批贪墨的军官。尤其是在前期编遣军队时,贪墨军饷、中饱私囊者,情节严重的要严惩,情节轻微的以观后效。”
鲁大虎说:“军座,我担心这么多军官,一旦闹起事来不好收场,是否增加警卫力量。”穆亚平笑说:“这一点不用担心,朱日成的警卫团完全够用,另外我已经命令军侦察大队,在军官培训期间担任保卫工作。而你的任务就是,在培训期间,密切观察军官们的动态,随时向我报告他们的所思所想,以便我们掌控全局。”
鲁大虎说:“军座,还需要我做那方面的工作。”穆亚平沉吟了一下说:“集训期间,你要广交朋友,我给你准备了1万大洋,完全由你支配。在酒桌上或许能了解更多的内幕,我要了解军官们真实的想法,尤其是师长以上的军官。”
穆亚平此举,其真实目的有二,第一步他要做到军政分离,这件事情他已经和商震商量好,明天的开幕式,商震将当众宣布不再担任军长职务,作为省主席首先起到表率作用。其次四个步兵军,一个骑兵军的军官体系全部打乱,平级调动,由此初步动摇阎锡山的根基。而炮兵部队由于技术含量高,目前状态下保持不变。
穆亚平此举,另一个好处是,撤换一批军官,提拔一批军官,一来起到震慑作用,二来被提拔的军官最起码有归属感,做到这一点,穆亚平就达到了这次军训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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