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不是我的温柔 虞叔叔泼妇骂街的样子真帅(1)【至】订婚宴(2)

作者 : 安十三

呸!是特别的不耐烦吧!我可没忘记那天我在他面前被他的瞬间展现的美色震撼了一下以至于看着他看久了点,我不过就看久了一点点,他就一副我很碍眼他很忙没空搭理我的嫌弃表情。

真是的!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我转眼又和许清池喝了几杯,有点晕乎乎的,但还是认出了舞池里一张满是汗水的漂亮小脸蛋,我捅捅许清池:“认识那妞吗”?

那不就是在女厕所被虞仲之掳走的那个倒霉蛋。

许清池扫了一眼就点头:“估计这里每个男的都认识吧!虞家的不良少女!哦,就是虞仲之的妹妹”。

“虞家还有这人物”?我咋舌。看虞仲之就知道其家教甚严,没理由他妹妹就无法无天日日泡夜店啊。

许清池笑了:“估计是高中生的叛逆期吧;要不是虞家名声在外,这小姑娘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我也笑了,想到初次见虞仲之的时候他脸色就很不好,应该也是被妹妹给烦的吧;那时我还以为虞仲之没人性到染指未成年少女呢,现在想想,他应该很疼这个妹妹吧。居然由得我三番两次拿这件事取笑他也不解释。

他很维护妹妹的声誉。

我忽而想到那天我被他朋友开玩笑误会是仲之的女朋友,他一一认真解释的样子。懂得维护女人的声誉,这样的公子哥很少见了。

我笑着没忍住给虞仲之写了条信息:虞叔叔,女孩子喝醉的话是不是很危险。

按发送。

然后跟酒保再点一杯鸡尾酒慢慢浅酌。

很快,引人注目的虞仲之就出现了,我眯起眼笑着看他里里外外被围了好几层,甚至有几只妖精爬到他背上为非作歹;只是这男的比唐长老还不懂得怜花惜玉,只见他皱起眉头,稍一用力,身上的妖精就扑通扑通落了一地。

我在边上搂着许清池看得哈哈直笑,虞仲之远远看到我板着脸朝我走过来。

许清池在我耳边咬耳朵:“这就是你的那位虞叔叔”?

“呸!用词不当!不是我的那位!是远得从撒哈拉来的那位”!说完我们捂着肚子又笑起来。

“阿欢,我觉得虞叔叔长得比安宸歌有男人味多了”。

“呸!瞎了你狗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不笑了,狠狠揍他一拳,觉得不解气,又狠狠拍了一掌。

许清池就装死哎哟哎哟叫起来,见到虞仲之走近像见到亲娘般哭诉:“虞叔叔来了正好,你看阿欢又欺负我”。

“许清池!你要不要脸”!我瞪他,虞叔叔也是他能叫的?!

“阿欢,咱的关系还分得清吗?虞叔叔才不介意呢”!说完他顶着张无害的阳光笑脸讨好地看向虞仲之。

可惜人家不甩他!也是,想当初我坐殷勤右奉承的都换不来他一记好脸色;你看你看,他现在那张脸冷得真是….我全身抖了一下,立马装乖卖萌娇滴滴唤一声:“虞叔叔好”。虞仲之不发一言地看着我,表情跟平日嫌弃我的时候没多大区别,但我就是知道他在生气,我想他一定是在气我给他发的信息,我立刻给他指了指舞池里他妹妹的身影以表明我没有欺骗之心。

他在我和许清池身上来回扫过一圈,才转身走进群魔中心将他的羔羊妹妹揪出来;我和许清池相视一眼,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阿欢,虞叔叔不说话的样子真酷”!许清池讪讪地打破沉默,估计也在思索为什么一腔热情换来冷飕飕的冰天雪地。

我拍拍他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安慰他:“小子!我好酒好肉伺候都没搞定他,你怎么可能就凭三言两语就搞定他”?!

再看过去已不见虞仲之,口袋震动一下收到他的短信,两字:出来。

我花了一分钟猜测他这简短直白的两字包含的情绪波动,最后分析得出我好心给他打小报告他一定不会亏待我的结论,跟许清池摆摆手就奔出酒吧。

远远的就见到小姑娘生气勃勃的跟虞仲之对着干,那嚣张的眼神,那尖尖的下巴在虞仲之骇人的眼神杀气下硬是没当一回事,充分体现了青春期的孩子为什么叫做初生之犊不畏虎;我在边上看了几分钟,悟出这位小姑娘不是普通人物,于是怀着敬畏的心情屁颠屁颠上去准备打招呼。

谁知小姑娘看到我的出现,蓦地来了一句:“哥你管你自己谈恋爱就好!干嘛多管闲事管到我头上”!

我一个没忍住,当场打了几个喷嚏;还没来得及挽救名声,就听到虞仲之板着脸教训:“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我连连点头!就是!小丫头乱说话!

“我都十八岁了!也是大人了!也可以谈恋爱了!少把我当小孩子”!

嗯!我点头,合法年龄来说,这话没错。

“如果你够懂事的话就不会荒废学业,夜夜泡酒吧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嗯嗯!我点头,虞仲之说得对,这是不对的行为。

“什么叫不三不四!不要用你的眼光来评判我的朋友!这样以偏概全的说法难道不幼稚吗”?!

嗯嗯!我点头,小姑娘说得也对,这是不对的行为。

“如果要大人信任就请你做出让人信任的行为,你看你身上穿的!像话吗”?!

嗯嗯,我点头,这穿着是不好,第一品味不够,第二易招。

“哥你讲不讲理!来酒吧玩不穿这样难道穿校服吗”?!

嗯嗯,我点头,出来玩就要有出来玩的样子。

“还知道自己是穿校服的人!那就给我乖乖学习,不要学些下三烂的习惯”!

嗯嗯,我点头,青春期的孩子容易被带坏,得防范!

“喝酒跳舞就是下三烂?!她不是也去吗!她还跟旁边男的搂搂抱抱呢!你怎么不管教你女朋友”?!小姑娘愣不防指着目瞪口呆的我。虞仲之扫了我一眼,脸色铁青:“大人的事情你别管!最后说一次!上车”!

“……….”!

………

我十分无力在一旁被人辱了清白没了名声,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的战火暂歇,我立马声明:“这位姑娘,按照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小姑才对,所以,我不是你哥的女朋友”。真是的!这死丫头怎么比许宁宁还呛!明明我年龄比她大!

小姑娘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一双大眼睛在我和虞仲之身上咕噜咕噜转两圈,撇撇嘴暗骂一句:无聊。完了钻进后座睡起大觉来了。

我嘴角哆嗦一下,吵完就睡,这小姑子也太缺心眼了!

“你以后别老喝酒”。虞仲之看着我脸色紧绷,眉头皱得死死的。

“你管好你妹就够了”!嘿,还管人管上瘾了!别以为我口头叫他一声叔叔就真当回事敢拿辈分来压我!看我不瞪死你瞪死你!

或许是我眼神杀气太重,他语气放软了,只说:“我是不希望你搞砸我们的合作案”。

“放心!我没那么笨”!我嘀咕着爬上车。

虞仲之没说话,看了我一会,似是在考量我这句话的可信度;见我没再理他,也就沉默着开车。只是一路上我就没见他眉头松开过。

直到回到家,睡在床上快睡着的时候我才迷糊分析出他这一路皱眉有苦说不出的忧愁是为何事----虞仲之后悔了吧!被人误会咱关系你抑郁了吧!谁叫你终结我无所事事的流放生涯的,报应来了吧!!

从这天后我发现自己好像对虞仲之重新了解了一番,我本来就没在怕他,现在又多了一些别的认知,尤其是当他板起脸不认人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嗤笑---嗯,虞仲之又在虚张声势了!

由于和美亚的合作关系,这段时间我几乎天天跑去找虞仲之。不是没有专属负责人,我意识里却觉得我所思所想出来的构架只有虞仲之才会懂得欣赏;每一个建设点每一次变改我想第一时间获得他的认同或意见。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独特的审美眼光,也有敏锐的时尚触觉,他连半个修饰词都懒得想,不适合的东西他会直接评价:很无聊。以至于我常常恨得牙痒痒!你能想到合大伙心思呕心沥血赶出来的设计图被他吐槽是怎样一种抓狂的感觉!每每他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三个字嫌弃我就想用素描笔戳破他的额头!

只是奸商大多是从淡定修炼起的,你看就‘作品风格采取时尚还是京味为主’的会议,美亚这帮高端人士也能足足开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就是一千零八十秒啊!Y的!等于我近一个月来每天能睡的时间啊!知不知道浪费别人时间剥夺别人睡觉时间等于谋财害命啊!你妹的!不就一破房子破园子吗,管他什么风格做得好看卖得出手不就得了!一大帮知识分子你瞪我我瞪你没完没了的是不是要出人命才甘心!是不是真的要困死人才肯放人!

我张大嘴巴狠狠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狠狠瞪一眼坐在首席的虞仲之---淡定神!差不多了吧!

虞仲之眼没眨,身未动,状似入定。

淡定你妹!我双眼赤红,忍着鼻涕,掏出手机发了几个字:虞叔叔泼妇骂街的样子真帅!后附上小图名为‘怒气冲天小贱兔’。

虞仲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眼没眨,身未动,依旧入定。

我气得牙一咬,咻声站起,张开喉咙就喊:“虞叔叔!我想上厕所”!霎时!大伙齐刷刷的目光看着我,我挺起胸膛一一点头接受,然后笑着对上虞仲之泛绿的脸色。呸!这会我是没法呆了!惹得我不要脸,你也别想要了!大不了咱同归于尽!

幸得我的目光杀气未减以至于逼出了他塞在心眼缝里的良知;虽然在那之前他看我的目光教我全身抖了一下。

终于,他一声令下:散会。

等人走光,会议室剩下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看!这会开得就是在浪费时间糟蹋生命!我作为其中一员有义务阻止这种惨无人道之事发生!所以,你不能罚我”!我也学他板起脸较劲。

虞仲之鼻腔里哼了一声:“女孩子有你这样不害臊的也算长见识了”。

“你以为我愿意没脸没皮”?!还不是你大爷要开这没意义的会议的?!还不是你大爷没教好下属任他们大题小做扯到天边去的?!浪费生命什么的最可耻了!

“所以你就不长脑子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

“你才没脑子!你全家没长脑子”!我鼓起腮帮子瞪他。

“有本事就不要恼羞成怒”。他淡淡扫我一眼。

“你才恼羞成怒!你全家都恼羞成怒”!他什么态度!明明是他抉择有误教人无方!我气得转过身懒得理他。

我只顾着生气没发现身后的人嘴角轻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闹别扭的孩子。

直到我忿忿不平回到公司,不顾罗MM惊恐的眼神将无辜的设计稿戳成了窟窿,我才瞬间清醒过来:我的举动...我貌似...在虞叔叔面前无理取闹了?

不!貌似...是传说中的撒娇?!

我脸色唰地爆红!神啊!勒死我算了!

北京又下雨了,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家已是将近23点,我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叫陈嫂;华南之星工程浩大要顾的细节巨多,每天累得像头牛回家只想喝上一杯陈嫂泡的茶就赶快补眠;只是,今天屋子静悄悄的,居然没人理我。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正准备自力更生,却听到厨房有细微的动静,不一会,见到安宸歌端着我的马克杯走出来。

“你怎么……”。我坐起来看他,心里有点不自在。

“小瓷身体不舒服,陈嫂在医院照顾估计是要守夜的”。他淡淡说着递给我花茶。我接过十指捧在膝上,低头闻一下熟悉的茶香,冰凉的鼻尖总算暖起来,热气袅袅熏了我一脸,暖烘烘的。

“没大碍吧”?白流瓷的身体很不好跑医院是家常便饭,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也习以为常了。

“还是老样子,今晚就让她在医院观察一晚,稳定下来明天再去接她回来”。安宸歌微微皱着眉头,眉宇间有常见的忧愁。

别人习以为常,他定是很担心的。我没再说话专心喝茶,这个家里除了陈嫂,就只有宸歌泡的茶合我胃口;除了是他手艺好,更多的是我喝习惯了;十年有了吧,我常常喝他泡的茶,他煮的咖啡,嘴养刁了,胃也认了主。以至于最近的这段时间,我常在想,世上还有什么比习惯了某个人更可怕的?就算再忙再累,言谈间也会闪过他的脸,别人不经意的对话,拐几个弯都能想到他。

我觉得自己病了;心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治那种。“阿欢,你脸色很不好,我猜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安宸歌拉起我的手走向餐厅。我跟着他走,神智恍恍惚惚的,掌心有些烫,眼角有些烫;因为我看到桌上竟布了温热的饭菜,只一眼,我就知道都是我喜欢吃的。

不是他有心准备还能是谁。

我被他按在座位上,被逼吃了满满三碗,胃塞得鼓鼓的,心也被填满了;看着他的眼神,我有种再也月兑不了身的无力感,我的病就是他下的毒;想着想着心一颤,胃部抽搐,胸口居然丢脸的打起嗝来。

“呃….呃…”。我有话说不出,肚子胀得难受,坐着难受,站起来也难受,只好掐着喉咙急得团团转。

安宸歌也被我吓得白了脸,,急忙倒杯水灌我喝下,拍着我后背,不停地问:“噎着没?噎着没”?谁知他手忙脚乱的灌得太急,我状况没改善反而被呛得要死,我憋红了脸粗着脖子跳开,离他远远的瞪着他。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手里捧着水杯作势要过来,我张大五指挡住他移动,喉咙死命吞咽了几下才喘过气来,我红着双眼指控:“安哥哥你是不是想要谋杀我”?

安宸歌脸上一红,羞赧地摆手:“阿欢,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啊,安哥哥不待见我就直说没必要用这样憋死人的手段;以后我再也不敢吃你的饭了”!

“阿欢,我没有….对不起…”。

看见他脸上的懊恼我也不忍再逗他,胸口有种陌生的愉悦和甜意;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不想确切追究,或许是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也或许是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歉意;我只是想着,一向温文尔雅举止得体的安宸歌,他总算为我乱了心神,犯了错误。

“阿欢,我只是太高兴了,你好久没有吃我煮的菜…”。他沮丧的看着满桌的兵荒马乱。

我眨眨眼,摩挲着下巴,趾高气扬地点评:“嗯,红烧狮子头,土豆红烧肉……卖相不怎么样,味道嘛…”。

安宸歌也眨眨眼问:“怎么样?退步了吗?我明明都试吃过的….”。

“嗯还算可口”。说完我转身就跑,没好意思再呆下去。

我不好意思是觉得羞愧,我羞愧是人家一个大美男大少爷茶道、厨艺样样精通;我作为一女的,尤其这女的还企图觊觎人家,居然茶只会喝不会泡,厨房没进过更别妄想说能拴得胃口。

嗯,总结下来就是——我应该在房间挖条缝把自己埋起来,要不然就是把心里那点小心眼小心思给埋了然后立上革命烈士碑以祭奠我的痴心妄想。

安宸歌蓦地唤住我:“阿欢,明天要一起去医院看小瓷吗”?

“应该不行,你知道我接了个case很赶很忙…”。

“那就算了。放心,小瓷没什么大碍;你也要注意身体”。他温柔笑笑就专心收拾碗筷去了。

我缓缓走回房间,缓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好久好久才深深呼一口气;羞愧?应该是无地自容吧!我居然连去看白流瓷都不敢,小心眼的不想看他们鹣鲽情深。第二天到公司白总监果然没在,想到此刻应该还在医院,宸歌应该也在一旁守着….我甩甩头,赶紧低头检查昨天的工作进程;这时罗MM跑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白姐姐,美亚那边叫你十点准时开会”。

“知道了”。我全身一阵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Y的!真是大会小会不断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专职美亚拿虞仲之的薪水呢。

罗MM屁颠在我身边蹭着,完了45度角仰望天花板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不知道今天我的罗密欧(读欧洲口音),NO!他是佐罗!噢!不知道我的佐罗今天打什么颜色的领带?他的眼神依旧犀利淡漠?他的头发……”。

“要不要我帮你问他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我恶心的差点没把早饭给吐出来。

罗MM双手捧心做西施状眼睛睁得大大的:“白姐姐,真的吗?真的吗”?

“煮的”!我用力敲她脑袋瓜子唤醒她的神智。啧啧世风日下啊,看看这待字闺中纯洁的小姑娘变成怎样一副春心荡漾模样了;活生生一部饿狼传说啊,不过是条母狼。

真是的,我怎么就没察觉虞仲之哪里有摧残女人心的杀伤力?充其量就是长的高大结实点,脸蛋五官立体算是有男人味,然后就是好命生在富人家;我边走边想虞仲之也就这几样条件了,之所以引得罗MM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发狂的原因是小姑娘不懂事整天爱幻想自己是灰姑娘,以为有点小钱有点小帅的男人都是王子先生。

十点还差十分我敲了虞仲之的办公室,见到专心致志敲键盘的他,然后鬼使神差地去看他的领带,呃,他没系领带;他的眼神…呃,目不斜视看不出哪里犀利或淡漠;他的头发…呸呸呸!我用力甩头暗暗诅咒大清早发花痴干扰我脑神经的死丫头。

“虞叔叔好”。我热情打招呼。

“换个称呼”。虞仲之动作顿一下,扫我一眼,又重新霹雳巴拉忙他的。

“虞总好”。我笑里藏刀差点没飞过去,看看!看看他的眼神!他又嫌弃我了!好像我很想跟他攀关系套近乎似的,要不是想着新的一天营造个好气氛换个好心情我才懒得理他。

“我记得你并没有直属我门下”。

“虞仲之”!

Y的!他这不是逼着我不做淑女做流氓吗,非要我呼呼喝喝。

不知道他是不是满意了,只见他低头看一眼腕表,起身收起笔记本,一本正经地说:“还有5分钟开会!你不需要上厕所吗”?

很好!抓我辫子来说事是吧!嫌弃我是吧!我非要把我俩关系闹得人尽皆知。我瞪他一眼,大声说:“虞叔叔我上厕所去了!虞叔叔走好!虞叔叔请记得带好发言稿以节省大家宝贵的时间分分秒秒为公司创造更多的利益”!

我趁着他脸色沉下来之前一溜烟跑了,跑哪?跑厕所!正好大清早疏通一下有利于身体健康!只是蹲个厕所都不安生,几个女的在小小的卫生间聊得不亦悦乎;大意是在抱怨自家上头火气大殃及池鱼被骂得灰头土脸。

跪求支持~~~最后一个娇女敕的女声发言道:“别放在心上了,大卫这是在拿我们出气呢;切!自己办事不靠牢怪谁啊;拿多少钱做多少事活该死他”!

我摇摇头,看来又是办公室风声啊,这类事情在哪都不会少,只是难为了全市的卫生间,既要解决这些人的生理垃圾,还要连八卦抱怨一并冲进马桶。

洗手台旁正好见那女的出来,长得跟声音一样娇女敕,应该是个刚进来不久的大学生。听刚刚那话普通的大学生哪有这气场,进得来美亚这样数一数二的企业的哪个不是名校毕业或者名校进修的产物。那女的继续说:“听说是关于税务那边吧,反正乱七八糟屁事一大堆;我们这行的最怕就是和官家扯出麻烦,等个盖章等个批划什么的能耗死人!上头骂人大卫不好过,那我们也跟着不好过咯”。

这姑娘看得倒通透,我在旁边忍不住说:“你消息倒灵通”。

那个女生愣了一下,笑了:“我听我男朋友说的,他是吴经理的助理;咦?你也是我们部门的吗,没见过你”?

“哦,我不是你们部门的;不过跟虞叔叔挺熟的,你消息那么灵通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哦,吴经理就是常常在会议上见到那个财务部的,她男朋友是贴身助理自然就对这些事一清二楚了;只是财务和税务上的纠纷这些财务部内幕机密都能跑进女洗手间当八卦笑料,看来这位姑娘功不可没。

“虞”?她脸色变了变。

我淡淡扫了一眼几个女脸上尴尬的神色,微一点头:“哦,就是虞仲之!所以奉劝你们以后有些话该说的小点声不该说的就烂在肚子里;因为它随时有可能跑到你们老板的耳朵里;当然前提是你们有相当的职业道德以及在乎自己饭碗的话”。

………

欺负完小姑娘心情就是好,对上虞仲之因为我迟到一分钟而面瘫的脸我也不恼了,45分钟的会议我愣是没哼一声笑眯眯的做了笔记。

结束会议虞仲之把我留下来教训了一顿,我乖乖点头说再也不会迟到。然后他就把我带去吃饭了,而且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我心里正纳闷虞仲之不可能就为我难得的乖巧就特地破费而且还是上班时间请我搓大餐的啊;推开门就见到餐桌上的都是北京城政界响当当的人物,某某局长、某某厅长….我忽然想起在厕所听到的,再看眼前这位肥头猪耳的某某局长不就是咱京城出了名搜刮民脂民膏的税务局局长么。

呸!世风日下啊!看光天化日之下这赤果果的官商勾结!我也终于悟出虞仲之带我来的目的了,呸!还真把我当飘柔洗发水用了一次觉得好用再用一次,呸!怎么没见他给小费啊!我那个气啊我各种气啊,我顿觉自己被藐视了地位卑微得比歌厅陪酒的姑娘都廉价!我瞪了虞仲之一眼掉头就走。他当然他必须也会拉着我;只是我才不给他好脸色看,要不是念在是大庭广众之下我得留他点好脸面我当场就批他了!再说了我彻底的鄙视这些资产阶级肮脏谄媚相互巴结的交易,就算我白家的企业也免俗不了这样的道道,那我也鄙视!

虞仲之没拉我,只是在我耳边说了句:“A区的新项目美亚放弃”。

我眼前一亮,真的假的?!美亚不跟我白家争那得免多少损失啊;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算出来的小数点怎么看怎么的圆润可爱!

“哎哟哟我看是谁呢这不是我张叔叔么?我爸爸还说上次跟叔叔您没喝够呢,这次难得碰上让侄女我陪叔叔喝两杯…”。我一坐在张局长身旁的位子亲亲热热的挽着他手臂,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见了亲人。

张局长见我和虞仲之一起微愣了一下,随即油光满面的脸上眼睛挤出一条缝下巴也跟着笑得一颤一颤的,一口一个侄女,一口一个叔叔很快就和乐融融热闹得像吃家庭团圆饭。

虞仲之也坐在我身旁,扫了我一眼自打见了张局长就挽着没松开过的手,然后面目表情的有一搭没一搭应付。

啧啧,看看这人看着这人,连奉承都不会连说好话都不会,真失败啊;要不是有我要不是有我这场子的气氛能这么热络么;要不是有我他那面瘫样早就没人搭理他了。

我这时觉得自己特爷们特巾帼,可不是吗这虞仲之三番两次的还是要我救他要我挺他,要换了别个女的见他这么不爷们早就对他幻灭了!真该叫罗MM来看看她心目中的罗密欧好让她清醒重新做人,真该拿相机拍下此刻美女救英雄的盛况;你看看整个场子就我一女的硬把张局长这个死肥猪给喝趴了;还剩下那个什么副厅长不用多久我一样能把他给撂倒!

脑子里七转八转的我英雄主义顿生,豪气干云的又一口干掉我面前的酒杯;然后女王般小眼神睥睨虞仲之,看着他风吹不动泰山的侧脸我差点撑腰仰天大笑三声以表示我对他的鄙视,头有点飘飘然但感觉很好,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眯着眼盯着虞仲之红润润的嘴唇…

我看了好久好久,好像还见到他暗暗瞪我一眼;敢瞪我敢瞪我!我也瞪你!我侧着脸不客气的鼓起腮帮子瞪他,哼!也是换了我要是换了安娜娜你能这么轻松么….

咦?!我忽来灵感的想到,A区不是安娜娜在负责吗?凭什么我替她谋福利这酒凭什么这酒还是我喝?!哪个我哪个她我脑子里一下子乱糟糟的,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好像亏大了。

于是我指着虞仲之的鼻尖喊道:“叫安娜娜缠死你烦死你气死你”!喊完才发现由于有酒壮胆之下我的音量不小,周围静了,我酒也醒了一半….

“她喝醉了”。虞仲之说的,还是肯定句。

我不依了,使劲摇头脑中一直有人在说话;我没醉没醉,我还要喝我还没撂倒那谁谁厅长呢我任务还没完成呢….

果然我这猛将一倒,敌人都向虞仲之进攻,大抵也看得出这个男人外强中干酒量不行;我大着舌头看他,跟其他老奸巨猾的人一样等着看他出糗。

未想虞仲之面不改色的接过酒杯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了,不仅喝了,那态度那风姿,怎一个词优雅了得。后来肥猪局长也醒了,不信邪的跟他拼酒….

后来的记忆就是我脸侧趴在桌上傻傻地看着肥猪局长和谁谁厅长轮番和虞仲之海拼;我傻傻地看了虞仲之好久,脸上一直在傻笑着;睡过去之前我傻傻想着,虞仲之变身超人撂倒敌人的样子特帅特爷们…

怎么回到家我不知道,一觉睡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特气愤,我觉得自己被人耍了我被人戏弄了被人侮辱了被人当猴耍了….反正一切自我否定的负面情绪火速高涨,一颗心纠结得像风干的桔子皮,十指成爪恨不得将罪魁祸首虞仲之撕扯成十万八千块泄愤!

我立马抄起手机打总裁专线,发现居然无人接听,更加肯定了这混蛋的无耻行径;不得以我从通话记录里翻啊翻找啊找终于找到某次虞仲之用私人手机打过来的号码。

连拨了三次那头才通,我粗着脖子怒声骂道:“虞仲之你这卑鄙小人!你这无耻之辈!你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什么事”?他沙着嗓子打断我。

“还什么事!说!你为什么三番两次骗我当陪酒!为什么骗我你不会喝酒!还骗取我的同情心造就我的虚荣心….”。

“住嘴!没骗你”。貌似他也怒了,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汹汹怒气。

他有什么理由生我气?!我比他更凶轰回去:“呸!那你给我个理由啊!明明我就看到你……”。

“酒精过敏”。他又打断我,想必他此刻一定有皱起眉头嫌弃我。

“呸!那怎么没见高浓度的白酒喝死你”!我可是半点不相信的,前有许宁宁那两个祸害做例子就知道了。

我话才说完就听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

我愣了一下,他怎么就这样挂了,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似的。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拨过去,就见到虞仲之的号码打过来了,然后听到虞家那个泼辣小姑子说她哥晕过去了快不行了要见最后一面就赶快见人。

我十分肯定这缺心眼的小姑子在漫天说谎,但好奇心之下,我还是奔赴了虞家,理由是:虞叔叔不舒服于公于私我都得去探望以表关怀。

我没心思参观败家程度不亚于白家大宅半豪的虞府,抓了个女佣问清楚虞仲之的房间就跑去找。

见到虞仲之我才了解电话里他的怒气何来,嗯!脾气不好是正常的,我会被迁怒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看你看!虞叔叔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被毁成什么样了?如果没有参照物,悲催程度也就仅仅是见不得人;你看你看,站在我面前估计没想到我会出现所以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虞仲之,有着性感结实健美的肉tǐ却有张脸比猪头还不堪入目的虞仲之,尤其他还在震惊呆滞当中,眼前这个虞仲之,简直不是人!

我憋着脸尴尬地想打招呼,又实在难以启齿;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承认他是我花容月貌的虞叔叔。

终于虞仲之反应过来后‘嘭’一声把门给关了,我抚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尖在门外笑得肠子都打结了;我终于知道小姑子的坏心眼了;我终于相信虞仲之他真的没骗我;我更加相信李宁哥哥的那话:一切皆有可能。

我在外边拍着门捏着鼻子说:“虞叔叔开门,虞叔叔不要难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残缺美丑你依然是我的虞叔叔,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住口”!

“虞叔叔请相信我你需要看医生,也请相信我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闭嘴”!

“虞叔叔……”。

“白流欢!你还敢说”!他蓦地打开门恨恨的瞪我。

“哈哈哈,虞仲之你怎么这么夸张…哈哈哈…….”。我不但找不到他的小眼神,他那滑稽的模样更是让我淡定不了;我只要一想到酒桌上他一副淡定神优雅绅士的姿态应付自如,我就笑得不行。

这个世界太疯狂太让人幻灭了!

等我笑够了,虞仲之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涎着脸跟在他后面跑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我之所以笑完全是因为觉得虞叔叔居家的样子太亲切太平易近人了,比平日严肃呆板的样子帅太多了…

虞仲之坐在沙发上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明明该生气不理人的,看她对天发誓时嘴角怎么遮都着遮不住的笑容,这样一副生气灵动的模样,不知为何,一颗心就软了下来,到嘴边的责骂也吞回肚子里。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会像她这样,疯疯癫癫不顾形象,却又赖皮得可爱。

这时女佣送来专门消肿止痒的药水,我顺手抢过来态度诚恳的蹲在虞仲之面前:“快躺好,我帮你涂药;放心,这药十分管用保证药到病除”!

虞仲之嗤笑:“你用过”?

“当然!要不然我能漫天胡吹么,我小的时候每次被蚊子叮肿陈嫂都是给我涂这药的,可有效了”。我示意他躺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帮他在脸上涂涂抹抹。

空气中有淡淡的药香味,我轻轻嗅一口,是熟悉的记忆的味道;我记得的幼年记忆不多,印象中小时候的自己很调皮老是上蹿下跳的,身上磕磕碰碰的地方没少过,总记得是陈嫂从小照顾我,每次伤了她就给我涂这药;别人提到童年总少不了妈妈,我的童年记忆却大多是这个味道,有关妈妈的,倒一片空白。

两人间难得有这样温馨安静的氛围,连虞仲之都觉得讶异,此时的白流欢脸上不是平日嬉笑怒骂的张扬跋扈,而是淡淡的,从没见过的温情的笑容。

这样的她,有种纯净淡雅的美。她的脸近在咫尺,虞仲之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下。

“好了大功告成!经验告诉我不出三天保管恢复你的英俊面貌”!我颇为自豪的拍拍胸口。

虞仲之暗松口气,微一点头:“但愿如此”。

“你不信”?我不爽了,貌似他总对我的话抱怀疑态度,什么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

虞仲之微叹口气,他很想说在今天之前自己还是很相信她的,但这话如果说了她定是不屈不饶非要理出个究竟不可;他只得摇头说:“这是过敏症,不是蚊子咬”。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明天再来看他就挥挥手告别了。

由于接下来的几天虞仲之‘羞于见人’一切公事都是用电脑遥控,我也就顺便公事探访一起天天到虞家大宅报到;整个宅子下人不多,白日里常常不见人影,近身服侍的是管家福伯,虽说福伯上了年纪,但行动依旧稳健;虞仲之说福伯年轻时也参过军,退役后一直跟着爸爸做事,现在又管着家里的一家大小。

提起他爸爸,我才想起一连几天都没见过。虞仲之说是送到国外治疗了,近期都不会回国。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语气里的僵硬,虽然他盯着电脑头也没抬,我还是捕捉到他的气息明显变得疏离,淡漠得不容我深入探究半分。

我也就不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虞仲之固然也有,很明显是和他父亲有关;早有传言他接任美亚是出于无奈,父子间似乎也有不少隔阂与矛盾。现在看来,传言虽说有夸大成分,倒也不算空穴来风。

只是心里不免唏嘘,这个韧性十足看来淡漠刻薄的男人也是个可怜娃。

后来跟许宁宁聊起这个的时候,她一脸惊讶的说:“虞仲之是私生子,他爸病重才给接回来接任美亚的担子,要是他们父子能相亲相爱才有鬼呢;这个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阿欢居然不知道”?

我哑口摇头,妈呀,我能知道才怪;我要是能知道我就不问虞仲之戳他伤口了;我现在觉得虞仲之何止是可怜娃,根本就是一爹不亲的狗尾巴草,我觉得之前自己凶恶的行径特可恶简直不是人!

还没到十点我就匆匆告别许宁宁跑去找虞仲之,不知道他是否已下班,就给他打电话。

“有事”?他好像在忙,电话里的声音特别的沙哑和不耐。

“没事就不能找你”?

“……”。

“下班了吗”?

“还没”。

“很忙吗”?

“…….”。

“能一起吃晚饭吗”?

“有事请说”。

“也没什么事…”。

“……”。

“那个我就是想…”。

“算了,还有十分钟我就下班;你在哪”?

我报了地址就乖乖站在路边等他,半个小时没到就看到那辆熟悉的吉普出现了;看得出他来得匆忙,西装外套没穿,白衬衣还有些许褶皱;只是脸上有明显的疲态,可以想象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应该在加班。

看来这大老板也不好当,要做的比别人多,下班永远比别人晚。

两个人都饿了,我们就近原则选了家港式餐厅;靠近我的时候,虞仲之皱起眉头:“你又喝酒了”?

我点点头,不明所以。

他眉头皱得更深:“以后不要经常喝酒”。

“为什么”?

“女孩子喝酒不好”。

我被逗笑了:“我记得你还把我当挡酒槽呢”。

“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

“………”。

他不说话我更加好奇了,追着他问为什么。

虞仲之看了我一会,道:“我的酒量比你好”。

鄙视!赤/果/果的鄙视!就因为上次我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就不信任我了,完了现在又鄙视我!被一个有酒精过敏症的人说酒量比我好实在是奇耻大辱!我老大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选择无视他。

虞仲之只管低头吃东西,看他那优雅的吃相就知道他当坐在他对面的我是一团隐形空气,一点也没有交谈的意思;我现在有点了解这个男人了,明明他行动举止礼貌而得体,对谁都彬彬有礼,可就是他对谁都这样,反而教人看不透他的内心,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难以探究,淡漠得不动声色。

“那个…”。我斟酌着措词“关于你父亲…”。

“………”。

“我不是有心提及的,希望你别介意才好”。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咬咬牙把许宁宁说的一股脑说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等着他的反应;医书上说缺少家庭尤其是直系亲属关爱的孩子自尊心极强,最听不得别人揭他断,心理学上说这类人最容易有心病,久而久之就成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严重些的当别人提及他不堪过去的时候甚至会狂性大发或者暴力行为…

“哦”?虞仲之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继续低头吃东西。

我不敢置信:“就‘哦’一声完了”?

“……”。

我不死心继续问:“就没有一些爱恨情仇的剧情,比如你是如何恨你父亲;你们之间有着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隔阂,因为他抛弃你们母子多年不管…”。

“你想太多了”!虞仲之再也吃不下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睁得大大在编瞎话的女人。

“……”。

虞仲之一脸无奈的叹气:“外面那些都是以讹传讹,我爸除了让我做我不喜欢的经商,其他都还不错;在部队呆的时候他钱也没少往上砸,就算真的很久没回家我们父子俩感情也很好”。

我傻住了:“那你那天为什么一副很落寞心情不好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爸出国治疗是真的,我担心他也不行”?虞仲之说完就招手买单,也不管我有没吃饱。

好吧!他又嫌弃我了!我模模鼻子有点自讨没趣,亏我还罪恶感深重,亏我还怕伤害了他脆弱的心灵;我难得的同情心大发居然落得多管闲事自找欠抽的下场。

回家一路上我都心情低落,虞仲之没和我说话,我也不敢瞄他,你问我为啥?因为自尊心受损!因为丢脸呗!车还没停好我咻一声溜下车连再见也没说就直往屋里奔。

安宸歌正好看到问:“阿欢怎么了”?

虞仲之微微笑了:“她跟自己怄气吧”。说完,他略一点头别过就和车子一起融入夜色里,很快消失不见。

安宸歌面色清冷地看着空荡荡的庭院,心底有种细微的颤动划过,稍纵即逝,留下淡淡的怅然若失。

谢谢姑苏锦年送我的第一朵鲜花!还有其他送咖啡留言以及看文不说话的亲都一并表示感谢,每天我在后天看着阅读数字都知道你们有在看哦,我会继续努力的!此文算慢热但很快剧情起伏啦,敬请期待哦一觉醒来我也就忘了前天自己做过的荒唐事,开开心心吃了陈嫂做的花生粥和菠萝包,那丝丝甜从舌尖一直到心脏,暖洋洋的,嘴角忍不住笑出来。

坐在对面的宸歌微微笑道:“阿欢今天心情不错呢,是工作快完了吗”?他知道最近她一直在忙和美亚的合作案常常累得焦头烂额,以她的性子遇上不喜欢做的事情定是会想办法尽快完成,然后抛之脑后继续玩乐。

他常常很羡慕阿欢这点,直率洒月兑的她和小瓷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大大喝一口豆浆,点头:“没错!我再勤快点的话这个月底估计能搞定”。要知道为了华南之星我都忙了整整三个月了,现在基本要素已确定,接下来慢慢将细节完善就好;但我想速战速决,然后理所当然的申请休假好让我过度使用的脑子得以休养生息。

安宸歌点头,搭在食具上的指尖轻弹,漫不经心道:“那刚好赶得上我们的订婚宴”。

每每秋冬之际屋子里的暖气就没断过,即便是大清早我也只是披一件薄线衫就足够,明明温度适宜的室内,却因他那句话,全身上下划过寒意;原来时间流得如此快,眨眼已是深秋,这个月底一过,冬天就名正言顺的来了。

我都忘了,他和白流瓷的婚期早就定好了的。就算这些时日刻意忽视和不提及,它也是真真切切会来到。

嘴里的味道突然难以下咽,我忽而想起几个月前独自逃往维也纳的自己,和现在心平气和和他一起享受一顿美味的早餐的自己,心中泛起苦涩的悲哀。我忽而有些不清楚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寻觅等待的是什么,那无数个抱着许宁宁嬉笑怒骂醉生梦死的日子究竟所为何事。

还有他刚刚的一句话,让我惊觉我自以为的感情悄无声息的发生,然后注定悄无声息的死去,或许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一场独角戏,一场没有男主人公的哑剧。

那张天生温柔的脸孔渐渐模糊,我狠狠吞下到嘴边的呜咽,逃命般跑出宅子,远离那个我仰慕了近十年,我认为永远不会伤害我的男人。

自小我和白流瓷就不是同一类人,她文静柔弱,喜欢音乐和芭蕾舞,大学是话剧社的社长;我喜欢篮球和田径,喜欢流汗的快感,喜欢和班上的男生搂成一团打闹说笑,有段时间,就是叛逆期那会,就连荤段子都敢讲,脸不红气不喘。

安宸歌就见不得我这样,每次都气急败坏的指正,常常三更半夜到酒吧揪我回家,然后是一顿好骂;他明明是那样温柔如水的男子,用古代的话说,他是那种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俊美书生;粗着脖子硬着头皮教训人这种粗鲁的事情,真的不适合他。

偏偏,他为我做过不少。我曾一度为此沾沾自喜,后来却懊悔不已;不知何时他的角色渐渐成了我的哥哥,所有在我眼中亲昵暧昧的举动到了他那也不过是一记无奈包容的笑。他当我是个闹别扭永远闯祸的小女孩,他都不知道我早就成熟得对男女之事见怪不怪,对他的感情也不仅仅是青梅竹马;我喜欢他,喜欢了近十年,好久好久,他都不知道。

我曾也风雅过一把的,在一次夏令营的晚上,月光美,气氛佳,我给他念了首诗:帝泽倾尧酒,宸歌掩舜弦。

我正想作解释,一旁的白流瓷轻轻点了出来:“宸歌,帝王所作的诗歌;这名字真好听”。

安宸歌笑了,揉揉她的发丝:“小瓷说得真好”。

我在旁边看着这对才子佳人跟着傻笑,笑完了我睨一眼当天的月亮:嗯,装才女诗人这种事,果然不适合我。

到了办公室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有女人在的地方永远少不了八卦和闲聊,也幸得这样我才得以松口气,径自到茶水间给自己泡杯咖啡;熟悉的味道,袅袅的热汽让我一颗心安定不少`;不经意看到玻璃墙里的自己,苍白,惨淡,一副失恋了的样子。

我嘲讽地笑笑,笑得莫名其妙。

走出茶水间正好撞上罗MM,正要说抱歉就察觉大家看我的目光异常古怪;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罗MM也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心头莫名的烦躁:“怎么了?有话就说”!

罗MM吓一跳,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白姐姐,你没看今早的报纸”?

“关我什么事”?

“你看这个…”。罗MM递给我今天的报纸,还翻到财经版指着首页一条大喇喇的标题和一组图片。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白姐姐,我是一定相信你的……”。

“闭嘴!做事去”!

我盯着报纸看了一会,然后将其卷起,扫一眼办公室那些隐晦的目光,压着一把火往美亚赶去。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时间,交通道上寸步难行,左右汽车鸣笛声交织一片刺激得耳膜生疼,我心里越憋越烦躁,最后气得长按喇叭足足按了十分钟引起公愤才作罢。

意料中,踏进美亚也迎来不少‘关怀’的目光,我忍不住自嘲:不错啊我也有赶时髦上绯闻头条的一天。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的目光夹杂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嘲讽?羡慕?还是恶心?或许都有。

看来,今天真是我25年来最倒霉的一天了!

我推开虞仲之的办公室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里面气氛跋扈的两个人,除了这办公室的主人,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

从我的方向看过去,长长的黑色直发,白色棉布裙,素色毛线衫,再来就是苗条的线条;还没见到脸,就想象得出是位怎样纯洁甜美的年轻女孩。

果然,她转过脸看过来,除了神色有些哀怨,果真年轻得教人妒忌;她有我这种年纪没法拥有的纯真眼眸。

由于我的介入,两人停止交谈,几个眼神间的来回,就见到那女孩子涨红着脸蛋负气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隐隐带着敌意。

呵!我突然觉得好笑,一夜之间,我居然成了所有女人的眼中钉了。

玫瑰木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细微的声响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空间似落下一声叹息;虞仲之坐在桌后的沙发,双手撑在桌上,似疲极般两指点按眉头。

我将报纸扔到他面前:“刚刚那个就是上面说的那位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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