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穿越后与重生帝 第十七章 二十三年过

作者 : 恋茶留香

京城的八旗子弟,最近过的不太好,皇上对他们这些拿着月钱却游手好闲的家伙很是不满,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像乾隆这种皇帝,下面的人更愿意投他所好,乾隆既然不满,下头的官员当然愿意为他分忧,至于执行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先过一关是一关。

前朝的事后宫无权干涉,这些事也不会有人跟后宫的女人讲。那拉家的三位公子做侍卫,进宫拜见皇后姑妈,卿婷隔着屏障对他们三个千叮万嘱,让他们记着,万事听皇上的,时时都要谨慎小心,更不要仗着自己有个皇后姑妈,就得意忘形,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图明额他们之前也听了祖父、父亲的训诫,心里早就存下小心,也不急着出头,行事谨慎,虽然不能长袖善舞,但也不得罪人,反倒让人高看一眼。这么一对比,有人反倒让人厌恶,不过是一宠妃的远方亲戚,却摆出一副清高样,要是真清高也罢了,其实骨子里世俗得很,却把别人不放在眼里,什么好处都想独占,什么坏事却都是别人的。

关于有人对福尔康的不满,图明额、麟阁还有伊拉奇都听说了,但他们不是那种喜欢背后议论人的人,听听也就算了,根本不搭话,皇后的侄子,厚道不假,但不是没有心计。皇后姑妈每日都会念佛诵经,可是慈悲善良却非这位姑妈所有,佛门还云,慈悲出祸害。他们三人心里也有善,可是要对上那些所求,有时候他们也不会善,更不会慈悲。虽说那拉家平庸了些,但世上多少聪明过头或自以为聪明的人,最后反而落入尘埃。福家拿什么比富察家,拿什么比那拉家,那拉家的公子犯不着为这么一家人让自己难为,就像皇后对上令妃,为什么要让自己在众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呢?

那拉家三兄弟不是那种拿着兴趣当职业的人,像他们这种家族,要的是权势,既然没有捷径可走,那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隐忍坚忍,为了一个目的,这个目的,也不是权势,权势是达成这个目的条件。皇后说,不可倒果为因,任何事都有代价与收获,为了目的,有时候要用非常手段,也要舍得付出代价。但是,凡事都要有底线原则,过了底线原则而为,看上去或者能达到目的,可最终十之却一败涂地,代价太过沉重。他们要是生于后世,能有更多选择,生活更简单一些,图明额或者能做个翻译,专注于自己擅长的事,同样,麟阁也许会在某个军工厂专研武器,伊拉奇大数学家做不成,但当一位数学教师也不是不能,但生活并非如此,那么他们就得按着生活给他们的路走。皇上对八旗子弟不满,富察家的奋发上进,那拉家的严谨踏实,有着一群草包作对比,都能得乾隆青目。

乾隆倒对卿婷说:“还真跟你说的差不多,你那三个侄子憨厚不假,一根筋也不假,但都是好孩子。”所谓纯臣,就是心里只有一个皇帝,其他人哪怕是至亲,要是和皇帝有冲突,定会毫不犹豫维护皇帝,而不会想着什么亲呀情呀,那拉家的三兄弟给乾隆的就是这种感觉,那拉家人认真固执,好处就是认定一件事就难以改变,他们决定忠于皇帝就一定会这么做,比其他人更让乾隆信服。

其实,那拉家到底更忠于谁,或者更忠于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乾隆能看清不少事,但也看不清很多事,他能看到皇后念佛向善,大度宽容,公正无私,遵从秩序,却看不到皇后取舍有度,坚守信念,偏激冷血。卿婷遵从儒家礼法,心念佛家经书,怀有道家精神,但内里,法家才是她的根本。

人不要佛,佛却在人心中,同样,人不信魔,魔亦在人的心里,卿婷拨弄着佛珠,听竹心说颖嫔那里的新闻,她那里现在可热闹,前去道喜的人不少,语言间暗中讥讽不少,颖嫔也知道这一胎来之不易,别人说什么她都不放在心上,让自己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才是要紧的。

“只要颖嫔好好养胎,平安生下位阿哥或格格就好,颖嫔入宫多年,凡事心里都有数,咱们也多盯着些,到底是皇上爷的子嗣。容嬷嬷,本宫为颖嫔念了一卷经书求平安,现在想出去走走。”听说延禧宫也是一片和乐,为颖嫔高兴,卿婷笑了笑,这正是后宫嫔妃该有的反应。谁能像陈阿娇一样,妒忌不容人,有人说这是真性情,但这真的让人无法忍受,念如也是如此,真是真了,但自己也没痛快过,也让别人敬而远之。所以与陈阿娇相比,卿婷更看重卫子夫,不缺善良,不缺容忍,不缺大度,也不缺手段,不缺心计,同样不缺原则和聪明,可惜不是心狠手辣,聪慧心机一流,瞧瞧后来他们母子被别人算计的过程就知道,卫子夫和她儿子都还是厚道的。不过她不喜欢云香和花月容,前者看着一片纯洁却好事理所应当都是她的,后者有野心但贪婪过头表露的让人讨厌。

“主子,皇上爷叮嘱过,天气越发热了,主子怕热,比别人更容易中暑,要老奴多留心。皇上爷还是最怜惜主子的,主子上颈戴的玉也是皇上爷赏的,玉能祛暑,听皇上爷说,这可是先帝爷曾经戴过的。”容嬷嬷见卿婷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以为卿婷在想颖嫔怀孕的事。

卿婷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本宫都多大年纪了,还怜惜,行了,容嬷嬷,皇上爷赐玉,本宫心里自然感念,容嬷嬷,本宫要的宫女,准备的怎么样。”

容嬷嬷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娘娘主子要的宫女,内务府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放心,都是娘娘名下的包衣。”

“那就让本宫瞧瞧,过了目就挑个日子送到皇上那里,皇上的龙体最为重要。”卿婷浅浅一笑。

容嬷嬷也笑道:“娘娘说的是,这宫里除了皇太后,也就是您最把皇上的龙体安康放在心上。”容嬷嬷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要是皇后想让人分令妃的宠,为什么要求挑选的宫女都是端庄典雅的,可要说皇后没有这方面心思,为什么要两个长相温婉气质宁静的宫女。

“别的我不看,就看她们能不能让皇上的肩膀舒坦些。”卿婷既然得乾隆称赞,就要做的更好,太医治不好乾隆的肩膀,令妃也不能让乾隆舒坦,那么她这个皇后就应该想方设法为皇上分忧,两个他看着入眼的宫女,按摩的手法也够好,至于只是要她们按摩肩膀还是多做些什么,那是乾隆的事,皇后只管等着新人来她面前立规矩。不过,侍寝的可能性低了些。

乾隆收到卿婷的两份厚礼,心情还是挺不错的,只是他没让这两个宫女侍寝,这两个宫女不合他选女人的条件,但以皇后的眼光和要求,这样的宮女已經不錯了,所以对皇后的好意他不但心领,言语之间也表现出受用的意思。

后宫的嫔妃对皇后的举动多有猜测,分宠似是非是,皇后到底要做什么。早上众嫔妃请按时,看着皇后四平八稳,纹风不动的样子,心里更犯嘀咕。

舒妃笑道:“昨个万岁爷在奴才那里,说皇后娘娘送去的两个宫女,手艺很好,皇上每天让她们按摩按摩肩膀,身子舒畅许多。”她心里很不好受,皇上明明翻得是自己的牌子,却在那里说皇后的好处。

令妃也笑道:“可不是,皇上在奴才那里,也是这么说的,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奴才一直未皇上的龙欠安而心焦呢。”

卿婷看了看舒妃,又看着令妃,脸上的笑意比她们更得体。“后宫诸妃,当以皇上的龙体安康为重,时时刻刻将皇上放在心上。颖嫔妹妹,现在感觉怎么样,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千万别委屈自己,本宫也日日为你祈祷,愿你为皇家开枝散叶。”她不等颖嫔开口说话,便对令妃、庆嫔说,“令妃妹妹,庆嫔妹妹,这几个月两位妹妹也没少得皇上恩宠,最近本宫会让太医多留心,你们也要多注意,是否有好消息传出。”

底下嫔妃的脸色分外好看,卿婷是把乾隆的性格模透了大半,说他爱孝贤,可他能让慧贤名为贵妃却穿着皇贵妃的服色,处处比对着皇后,孝贤还要表现出非常大度的姿态;可要说他爱慧贤,他却能在慧贤面前感叹孝贤子嗣稀薄,饱受失子之痛,而一直未生育的慧贤还要做出担忧的样子,为他排忧解难。别说什么对孝贤是敬爱,对慧贤是宠爱,乾隆心里肯定有妻妾之分,可所谓的敬,所谓的宠,并不是那么真切肯定。卿婷看透乾隆,自己对他的风流宽容些,甚至纵容些,再对他使些温柔小意,他心里爽快满意,肯定要对其他妃子说,以前总是她们让那拉氏心里不痛快,如今,轮到皇后让她们心不痛快,风水轮流转,说的就是这样吧。

卿婷嘴角笑意不减,女人间的斗争,真的比商场上的斗争还有趣。皇帝靠律法治天下,皇后则靠女人的心来治后宫。卿婷和令妃目光对视,誰也不避讳谁,卿婷又把目光转向舒妃,舒妃和她目光接触片刻,垂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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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乾隆皇宫里住着不自在,政暇带着皇太后、皇后、嫔妃到海子修养。后来的光绪帝被软禁在这里,看着无限湖光水色,心里抑郁难安。卿婷想起这一段历史,心里多少有些不虞。

乾隆倒是颇有兴致,跟卿婷说起昔日康熙带着大臣在瀛台钓鱼,钓到的鱼都能带回去,红烧清炖皆可以。乾隆心里有些感慨,时光匆匆,如今圣祖离世多年,他这个孙子都年近五旬。

卿婷说道:“皇上,您当年读书的院子就在附近,可要去看看,我还记得人说过,院子里一棵梧桐树被风吹倒了。”

乾隆接口道:“朕让人把那棵树做成四把琴,又在原来的地方种了一棵树,算起来,几十年都过去了。”他感慨,自己的头发都有了银丝。“算了吧,别去看了。”少年时光过去了就再也无法回来,乾隆怕看了更让他伤感。

卿婷想了想,说:“皇上,几个孩子也跟着来,刚才他们几个聚在一块儿说悄悄话,我听了一耳朵,在说什么钓鱼的事,我想还是去看看,都是淘气的年纪,容易闯祸。”

乾隆问道:“是小十一和小十二?男孩子这年纪还真是好动好闹的时候。”

“还有小八、小四、兰儿,小四、兰儿是我让她们去的,管着些他们,别淘气的闹出事故,对了,孩子们不敢杀生,兰儿也忌讳,钓上来不敢留着。”卿婷笑了笑,“其实没一个会钓鱼,就是觉得好玩胡闹,倒省了那些鱼儿白受一次苦。”

乾隆也笑了,孩子活泼胡闹也很有趣,更有一种温馨感。“朕跟你一块儿瞧瞧去,钓鱼,钓鱼哪是那么容易,心不净神不定,就是学个形。”

帝后二人也不张扬,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缓缓而行。不出二人所料,永璇正带着永瑆和永璂在树荫下铺了坐垫,坐在那里一人一个鱼竿,等着鱼上钩,只是三人神情,无聊有,不耐有,急躁有,就是缺神闲气定。永瑆、永璂年龄小,已经坐不住了,时不时动动身体,眼巴巴盯着鱼钩,就差恨不得潜下水,抓上一一条魚挂到鉤上,尤其是永璂,怀里还抱着一只几个月大的幼犬,一会儿瞧瞧鱼上钩没有,一会儿逗着怀里的小狗。永璇比他倆到底大几岁,比他們好些,但已经开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再看看四格格和兰馨,两个女孩兴致不在钓鱼上,坐在阴凉处,说着悄悄话,摘了些鲜花柳条编花篮,眼睛时不时看看他们三兄弟,确定他们还好好呆在那里钓鱼。

乾隆好笑,姜太公要是这般钓鱼法,活到一百四十岁也见不到文王。卿婷却朝另外一个方向望去,将来,宝月楼会建在那个方向,不知道来的会是含香,还是历史上的容妃。

乾隆有的時候,平平淡淡說几句話還可以,也看不出有多渣有多抽,真是那种只可远观的类型。不過,世上多数男人不都是如此,看清看透了,身份再高貴的男人也只如尘埃一般。

乾隆最後还是去了补桐书屋,感慨他逝去的青春岁月,让他惊喜的是,令妃也去了那里,陪他一起怀念,顺道怀念起孝贤,乾隆和孝贤是少年夫妻,却未能老来伴,不得不说是乾隆的一大憾事。

这可以说是瀛台的生活写意的一点小遗憾,对於其他宫妃而言,令妃又得了皇上的青目。还有其他一些事,令妃带着七格格和十四阿哥来的,十四阿哥年幼,一不小心生了病,令妃忙着照顾十四阿哥,慈母心怀吸引走了不少乾隆的关注,让其他嫔妃少了好些翻牌子的机会。

卿婷挑了挑眉,让人请来和敬、和婉两位公主,陪着乾隆说说话,跟着乾隆谈谈心,又把乾隆的关注拉回来一些。卿婷琢磨着,得把公主下嫁后的规矩改一改,瞧瞧和敬跟和婉,和敬的丈夫色布腾巴勒珠尔和侍妾生的孩子已经有几个了,和婉还不如和敬,和敬到底有根独苗,和婉卻一点消息都沒传出來过,德勒克心里说不定沒少埋怨。

和婉跟皇后只是继女和继母的关系,她原本就只是过继的女儿,那拉对她不过脸面上的情分,卿婷来了之後,有时候不想跟那些宫妃歪缠,就将和敬和婉宣进宫,顺道让兰馨、晴儿跟她们学些正经公主该有气质和常识。皇后对和婉好一些,和婉没理由不接受,但和敬的心理就有些复杂,和敬对那拉氏的态度,跟乾隆有些相似,不希望有人夺了亲额娘的地位,但中宫不可空悬,没有乌拉那拉还会有其他女人,只是心里存了耿介。可色布腾巴勒珠尔那次犯事被革职,和敬心里清楚,革职已经是轻的,也不求乾隆,照样进宫请安,也不露出落落寡欢的神情,最后还是皇后说了几句好话,跟父女俩递了台阶下,隔年春天,色布腾巴勒珠尔被复用,和敬因此欠了皇后一个人情。要说皇后也不是想和和敬改善关系,更不会讨好和敬,只不过跟令妃争风,在乾隆面前跟她对着干,没想好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而已。正巧令妃生下十四阿哥,给和敬添个弟弟,再看春风得意的令妃,和敬心里不太舒坦。

因此,乾隆的注意力在皇后、令妃身上,再添上皇太后,几位皇子、皇女还有养女,剩下就不多了,其他嫔妃不够分了,私下里没少怨恨,可一个是中宫,一个是宠妃,一个占着理,一个占着情,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看着,私下里摔东西也有限制,嫔妃用度皆有规格,摔了砸了报到内务府,内务府又报到皇后那里,皇后知道了皇上也就知道了,到时候一个奢侈无度的评价下来,那就更掉分,得了皇上的冷眼,出头就更难了。但是更恨令妃,皇后吸引的只不过是皇上白日的注意力,晚上侍寝倒不是很多,但令妃,白天皇上围着她转也就罢了,晚上也不放手,宫妃求的是什么,没有爱恋,至少得有个孩子傍身。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忍着憋着,心里默默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年春夏看来后宫是没有大事发生,秋荻的时候乾隆很大度,永瑆、永璂都带着一起去,两个小人只是过去凑趣,看看满蒙的勇猛之风,皇后的三个侄子也有资格随驾,个个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围猎的时候,出头的则是永琪、侍卫福尔康……

容嬷嬷脸色不好,三个侄少爷那么出色漂亮完成皇上交代的事,皇上眼里脸上都带着笑意,结果,被令妃的外甥抢了风头,令妃那外三路的亲戚,胆子倒是挺肥的,其他皇子还未有所收获,他们就敢出手。瞄了一眼皇后,正关照两位皇子吃兔子肉,兔子肉是图明额兄弟三个听说两位皇子喜欢吃,特意送来的,另有其他猎物孝敬皇后姑妈。麟图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竟然猎到一只银狐,不敢自己留着,当场献给皇上,于是龙心大悦,虽然他们三人成绩并不突出,但依然受到皇上褒奖。

秋荻事务繁多,不能一一累说,其中有一事卿婷留心,塞桑根敦这次来时带着女眷的,木兰规矩不如皇宫严,皇太后召见过他的女儿,卿婷跟着一起见了一次,容貌艳丽明媚,身材苗条风骚,性格也讨人喜欢,估计那张嘴不比王熙凤差到哪去,虽说已经三十岁,却有小姑娘没有的成熟妩媚之美,一点无昨日黄花的感觉。

卿婷垂下眼,给了丰厚赏赐,再也不管,八月份勾搭上也好,十一月份才入的港也好,那拉氏都不管乾隆从江南带回佳丽,她干嘛要管乾隆跟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她比那拉氏还宽容些,乾隆带回去烟花女子那拉氏肯定不会允许,她却能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一月,塞桑根敦的家眷带着女儿进宫请安。果如历史记载,年已三十的博尔济吉特氏入宫,封多贵人,这个女人,不是通过大选入宫,让人对她的入宫猜疑不断,生出多少非常议论。卿婷管都没有管,只是笑着跟乾隆说,多贵人通身气韵,真是宫里少见,跟个天仙似的。别说乾隆后宫,就是康熙后宫,也有不太合规矩进宫的女人,行宫里江南佳丽也不算少,有道是有律按律,无律按例,有例子在别人不会挑刺,顺治朝还有个董鄂氏,十八入侍,算是个合适的例子。卿婷顶多心里纳闷,这两人什么时候对上眼的,亏乾隆还一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究竟是多贵人自己想攀高枝,还是家里的意思,其他也就丢开手了。

倒是乾隆,心里估计多少有些羞愧,见皇后不理会,太后没说话,才定下心,确定此事不会被翻旧账,为了安慰皇后,乾隆找机会把永瑆、永璂大夸特夸,直说皇后会教导孩子,又在皇太后面前说了许多皇后的好话。

皇太后明白他的意思,便对卿婷说:“皇帝就那习性,谁不是打那么过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卿婷笑道:“皇额娘,儿媳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能那般不懂事,再则,就如皇额娘所言,这就一点子小事,何必跟皇上计较,让皇上心里不痛快。”

皇太后点点头,又说:“不过,皇后你也得劝劝皇帝,如今孙子都有了,还那么贪嘴哪成。这次瞧着不像个狐媚子,下一次……你是皇后,要多为皇帝着想。”

卿婷嘴上附和着,心里却道:我要是在这种事上做乾隆的绊脚石,肯定被他踢得远远的。“皇额娘说的是,儿媳也是看在多贵人出身不差,在宫里也守规矩的份上,才没说什么。”

后宫嫔妃的怨恨多了一个人分享,简直又一个董鄂妃,三十岁了还不老实,不过,这也是能耐,众妃又妒忌又羡慕。令妃心里也恨,秋荻打猎打回来一只狐狸精,要不是十四阿哥身体不适,她没能陪驾,何至如此,皇后也真是的,该管的时候反倒不闻不问。但是她并不怎么担忧,自信自己有能力把皇上的心再拉回来,再则,乾隆后宫也有从江南带回来的佳丽,身份限制只能做个常在什么的,皇上稀罕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多贵人做不了董鄂妃,就算她能,也是皇后先着急。

后宫,看上去还是风平浪静,与大海相反,大海海面狂风暴雨,底下,却是一片安然。

卿婷看着凝紫手中的匣子,麟图对传统的火器做了些改进,制成两支“手枪”,献给乾隆和卿婷,乾隆看麟图做的“手枪”射击准确率和火力都有所提高,当做一件新奇玩物,给了赏赐,夸奖的同时带出要麟图对“正业”更用心一些的意思,然后让人把另一支枪送到卿婷那里。

卿婷失神,恍恍惚惚间,似乎又听到世豪对她说:“这是勃朗宁手枪,出厂就是一对,雄枪我带着,雌枪你留着防身。”

“念如,我教你怎么用枪。”

卿婷用指肚揉了揉太阳穴,回过神来。“把东西收好,别让孩子们碰到,这东西厉害。”

图麟这孩子,或者在火器机械上天赋不浅,他额娘前两天跟着那拉老夫人进宫请安,说起这个儿子气的咬牙切齿,不积德的熊孩子,这两天又迷上书上说的宋朝时的霹雳炮毒火球,明朝有的开花弹——

据说另外两个也不闲着,一个帮他四处找资料,一个为他算这算那。

清朝对火器的态度很奇怪,一方面说这是奇伎婬巧,叫着不要忘了祖宗们是如何得天下,不要忘了根本的骑射,一方面颇为重视,康熙曾说,火器关系武备,要加紧操演之类的话,但是,他就是容不下戴梓。乾隆用火绳枪打死过老虎,但内心并没把它看得非常重要。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明朝军队的火器比清军厉害得多,但依然被清军击败,造成战争的胜利与武器装备关系不太大的错觉,另一方面,还是防范意识,多尔衮就定下火器、大炮仅限八旗军中使用,但汉军决不可装备,康熙容不下戴梓却能重用平庸的南怀仁就是这个道理。蒙古八旗也不是那么可靠,也得设防,八旗军队共有多少人,其中汉军占了多少?作为商人,卿婷非常了解低需求带动不起生产,生产少势必阻碍军火制造业的发展,自然没有办法刺激军队武器装备改革,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卿婷痛心疾首,她虽然不是军火商人,但是个有良知的商人,可惜从商业上她无法也不敢刺激军火发展,所能做的,就是支持侄子的兴趣,可是还要小心注意,免得乾隆疑心,乌拉那拉家想私造火器,图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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