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小春冷笑了两声。铁云听了道“妹妹笑什么?”
“哥哥,我还是跟着你去寻姑母吧?”小春道。
若是在昨日,铁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小春的提议,可是今天,他不得不慎重地考虑这件事儿了。
原本以为司徒老爷家大业大,让小春在府上借住几日不算什么大事儿。如今看了司徒府的情形不比将军府里强上多少。将妹妹留在这样的地方,铁云还真的不放心。可要是带着妹妹,铁云又没有十足地把握保护小春周全。这下子可难住了铁云。
吃罢早饭后,铁云便是愁眉不展。小春知道他在烦恼要不要带着自己去北朝寻姑母。所以也没有打扰,独自一个人跑到司徒府的后院里玩儿。
坐在秋千上,小春开始怀念自己前世的生活,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半个时辰。
“你是这家的小姐吗?”。一个稚女敕的声音传来。惊的小春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身边竟然站在一位穿着一身白的小姑娘。她看起来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我不是。”小春立即起身道。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小姑娘跟前,小春突然觉得拘谨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司徒芸小姐呢。”那个小姑娘笑着说。“我叫杨玉如。家里排行第七,都叫我杨七娘。”
“我叫小春。”小春笑着回答道。
杨七娘听了先是一脸的惊愕,随后失落之情溢于言表。“难怪李夫人要请母亲过来商议,你比我漂亮多了。”
小春只见杨七娘在嘀咕什么。却听不真切。看她的样子又好像是跟自己有关。
“你说什么?”
“你的模样比我好。司徒老爷肯定会选你的。”杨七娘有些失落地坐在秋千上大声道。言语间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我不明白。”小春不解地说。
杨七娘抬头看了看小春,心想她可能还不知道那件事儿。我要不要告诉她呢?
等着杨七娘回答的小春见她脸上一会儿是沉思,一会儿的含笑,一会儿又眉头紧锁。不解其中意味。
经过一番谨慎地思量后,杨七娘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起身道“虽然我的模样不比你,可是我一定会好好待小全的。所以请你不要跟我争。”
听了这番话,小春更加不解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还不知道吗?司徒家的大小姐要给小全娶一个大媳妇,我们两个都是候选人。虽然我的模样不如你,可是我会好还待小全的。所以请你不要跟我争了。”
杨七娘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小春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儿。“难道司徒老爷命人去京城寻我们兄妹,安得就是这个心?”小春暗想。“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不知道这件事儿哥哥是否也知道?难道哥哥让我留在司徒府,也是有这个用意?”
小春不敢在想下去了,匆匆地别过了杨七娘后去找铁云,想要问个明白。
杨七娘见小春竟然这样震惊,猜到她原本是不知道的,担心自己闯下大祸,赶紧跑回到李夫人房里,将花园里的事儿说与李夫人和蒋夫人听。
李夫人在听了杨七娘说了小春的反应后,原本的担忧一下子烟消云散。
“原我还担心她那个哥哥会趁这个机会将妹妹嫁进司徒府,现在开来他们兄妹二人都没有这个心思。”
蒋夫人却觉得李夫人这样说不稳妥。“妹妹不肯,你怎么就知道哥哥不肯。他们家都那样了。能嫁进司徒府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咱们可不能轻敌了。现在咱们应该先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先与老爷讲这么亲事定下来。到时候任凭她大小姐有什么手段招数都没用。”
李夫人觉得她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吩咐元香去打听老爷现在何处,是否消气了。
得知,老爷在书房里给京城写回信后,李夫人与蒋夫人带着小脸通红的杨七娘到了书房。
书房里,司徒老爷刚刚给京城王府写了封信。忙吩咐司徒管家拿着信出去。
“老爷可不气了?”李夫人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先笑着打趣儿道。“若是不气了,我就与老爷说见喜事儿。”
见李夫人笑呵呵地来,且带着一位夫人和一位小姐,司徒老爷已经明白李夫人要说什么了。可司徒箐再三说过,司徒全的正妻一定不能是李夫人或者徐氏的人。所以这场比赛,还没开始。杨七娘就已经输了。
“什么喜事儿让夫人这么高兴?”虽然否定了杨七娘,可司徒老爷面子还是要给足李夫人的。
“前些日子听大小姐说不放心全儿,所以想找个大媳妇。我便上了心,也托了几个人去问了。这不前街的蒋夫人听了信儿,亲自带着女儿登门儿来了。”说着,李夫人将杨七娘拉到自己跟前来,让司徒老爷看清楚。“老爷您看,这小人儿模样多标致。还有一手好绣工。配咱们全儿正合适。”
司徒老爷上下打量一下杨七娘,虽然只有十一岁。杨七娘的身量却不低,若不是一脸的稚女敕,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及笄的大姑娘。看着模样司徒老爷有些担心。当着蒋夫人和杨七娘的面儿不好说出不好听的。像李夫人使了一个眼神。
二人是原配的夫妻。李夫人自然明白,冲着蒋夫人一阵挤眉弄眼后,蒋夫人笑呵呵地上前来道“今天来本是串门儿的,不想竟然遇上这样的好事儿了。我们毕竟是女儿家,怎么好这样被相看。还是先行回府去吧。”说完,蒋夫人拉着杨七娘离开了。
李夫人一路送到门口。说了许多的好话后方才转身会到司徒老爷的书房。
“老爷,我看这杨七娘就不错。模样好不说,品行也好。您怎么就不同意呢?”
司徒老爷道“那杨七娘今年多大?”
“刚满十一?”李夫人回答道。
“可是我看她的模样像是个及笄的年纪。全儿今年不过七岁。再过上十年,那姑娘能老成什么样?”司徒老爷道。“全儿就算不是个读书的材料,好歹日后也要去经商,难道要让他领着个老婆子出门?司徒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夫人听了不不高兴。“这有什么。大不了将她留在家里,多买几房模样俊俏的妾室就行了。反正大小姐只是但是全儿在家里受欺负,所以才急着给全儿娶妻的。只要将她糊弄着上了花轿不就行了。”
“不可不可,婚姻大事,不可如此草率。”司徒老爷连连道。
“是,她的儿子就不可草率。徐氏的儿子娶什么的媳妇都行。”李夫人拈酸道。
司徒老爷见她又打翻了醋坛子,道“你懂什么。我死了,徐氏的儿子回孝顺你吗?到头来你还得指着全儿和箐儿。早就让你待他们好些。你不听,现在想靠着一个媳妇拴住儿子,是那么容易的吗?别忘了,媳妇是人家的媳妇,不是你的。”
司徒老爷的话正中李夫人的痛处,李夫人自己不能生育,也不喜欢别人的孩子,所以不管是对徐氏的孩子。还是司徒箐和司徒全都不好。如今年岁大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才发现有个儿子是多么重要。正好司徒箐要给年幼的弟弟找个大媳妇,想着日后司徒箐进了王府再见弟弟就难了。李夫人便打算送一个自己人给司徒全做媳妇,这样自己上年纪不能动弹的时候也有个儿子媳妇为自己养老送终。
虽然被司徒老爷道破了用意,李夫人却不想承认。只道“我本是好心,老爷要是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只是老爷还是多考虑一下杨七娘吧,毕竟是知根知底的。比起京城来的什么春儿强百倍。那丫头一身的风liu体态,又与哥哥走得那么近,难免不被外人说闲话。”
见李夫人冥顽不灵,司徒老爷也失去了耐心。“这事儿是箐儿提出来的,就让她自己选。咱们选的人若是不何她的心思,她一气之下再逃婚,可不是那么好玩儿的。”
李夫人听了不以为然道“上次那个都是徐氏闹的,幸好事儿没有捅出来,若是闹到京城去,这么好亲事怕就要吹了。老爷,依我看还是将徐氏卖了吧,这些年她给家里添了多少事儿。有大小姐在,还有人能治得住她。大小姐要是嫁人了,咱们家指不定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呢。”
“这事儿再说吧。”司徒老爷含糊地说。
这样的话,李夫人听了不下百次了,知道又是老爷在跟自己打太极。甩着帕子转身出了书房。到了书房门口李夫人大声道“反正我认定了杨七娘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最好的人选。”
李夫人此举再于向外界传达一个消息,书房门口的丫鬟们在李夫人走后纷纷聚到一起小声地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