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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笑着道:“小姐。奴婢也只是猜测,但也是八九不离十,所以奴婢也就不担心的,只是奴婢担心这些人要带我们去何处呢?”
明洁撩开帘子,外面天色已暗,马车行的路也是周遭都是农田看不到一丝人烟,看样子他们的目的地应是荒郊野外了。
“吁!”两人坐的不稳,车子猛的一停,两人顷刻向前倒去,这时车帘被人掀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背着光,他看着车内不带慌张的两个女人互相搂着,他忽的露出一丝笑容来,明洁偷偷看去,只看到他洁白的牙齿,那丝光亮更让她毛骨悚然。
“李小姐果然不是普通小姐,遇到马车被人挟持,你竟然丝毫不动声色,果然不愧是我家主子夸赞的人。”男人不疾不徐的说着。
明洁见他并无伤害她们的意思,壮了胆子问道:“你不必说些没用的,你与你家主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只管说。是金银还是物事?”
那男人笑着转过头对车夫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马栓在一旁的树上接你家小姐下车?”
车夫诺诺应是,马车又向着右边行了一点,明洁见那男人不注意就掀开了右边的窗帘看向了车外,这里荒郊野外一片旷野,甚至连一丝炊烟都看不到。那男人见她动作也不阻止,率先下了马车,并把车帘子撩了起来。
“李小姐,快下来吧,我家主子等李小姐可是有时辰了。”那男人道。
明洁与芸娘对看一眼,芸娘拍拍她的手,先行起来就要下车,“芸姨,你做什么?”明洁忙拉住她问道。
芸娘笑着道:“无事小姐,奴婢先下去在车下给您看着路才好。”她说完就下了车,她看着马车左边这座看起来并无特别的庄子不由心里一寒,这番绑匪做派绝对不是普通盗匪,心思缜密,就连挟持来的地方也是如此的光明正大。
“早听说李小姐身边跟了一位忠心侍主的芸姑姑,果然不凡,临危不乱。”那男人赞道。
芸娘并不理他,她扶着明洁下了车,才道:“看你主子的做派不是图钱财来的,我们没功夫跟你们闲扯,快快让我家小姐去见你主子,看看到底是谁竟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挟持相府女眷!”
那男人比了个请的手势,笑着道:“芸姑姑此话过重了。我家主子听说李小姐文采出众,美貌过人,有意与李小姐交个朋友,两位请。”说完,他就到了庄子的门前轻敲了几下。
芸娘听罢他的话,气的手脚哆嗦,不由开口怒斥道:“无耻小儿,真是无耻小儿!小姐的名声都要被这些狗东西败坏了!”
明洁忙拉住她,轻声道:“芸姨,快别说了,看他的意思是无意伤害我们,就让他说两句又何妨?我们莫要多说,惹恼了他。”
芸娘歉意的说道:“是奴婢太激动了!”
两人随着那男人进了庄子,这个庄子的院子就与庄子外面看起来一样,豪不奢华,空空如也得院子里低低点了几盏灯,只是客厅里却是灯火通明!
廊子里来回走动着丫鬟与小厮,一个个都低头不语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差事,看的出他们都是训练有素,明洁看罢心里对这庄子的主人又高看一眼,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又加了危险呢?
“李小姐请稍作,我家主子这就出来。”男人说罢就出了客厅向右边行去。
“小姐,奴婢实在是糊涂了,刚刚那男人所说的主子到底要做什么?刚刚车夫驾车快了许多,不知陈绪有没有跟上来?”芸娘略显担忧的说道。
明洁也是颇为慌乱,刚要说话,就看到鱼贯而入四个丫鬟,手里端着茶水与点心,进了客厅后一句话也不说放下东西又出去了。
明洁拉出芸娘的胳膊小声道:“我看着这院里连个护院都没有,丫鬟小厮们也只做自己的差事,外面天色将黑,不如我们偷偷出去,看看是不是能跑出去吧?”
芸娘一惊,道:“小姐,这庄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又黑,别说我们出不出的去,就是出去了,也走不远那!而且,奴婢在路上看到在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树林,那树林茂密的很,林中必定有狼虎这种畜生,它们白天不敢出林,晚上闻到人的味道就会出来觅食了。实在是危险至极啊小姐。”
“那可怎么办?难道就坐等着那主谋回来害我啊?而且也不知道陈绪到底跟没跟上来。”明洁急躁的说道。
“哈哈,没想到李小姐还是个急性子。”
明洁两人一怔,忙靠在一起看向了门外,只见一个身着蓝袍,白玉束冠的儒雅男人进了房间,明洁看着他手里一摇一晃的纸扇。心里直骂他附庸风雅。
“刚刚在下的家奴请两位过来,若是他们惊扰到了两位,还请恕罪!”儒雅男人笑着拱手欠身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明洁只得回了一礼,勉强的扯了嘴角,道:“惊扰倒真是有一些,还请这位公子说说清楚,为何不问我的意愿就遣你家奴挟持我?”
男人一愣,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直接,他说道:“在下姓冬,实在是惊扰了小姐,在下的家奴都是粗野的莽夫,在下替他们给你赔个礼。”
明洁渐渐平静了下来,‘粗野莽夫?’不就是说他的家奴是群练家子?她缓缓开口说道:“冬公子,你也不必多说这些,我是谁你应该知道,我家里虽然没了长辈,可在永州还是有的。若是冬公子无事就请你找辆马车送我们二人回去。”
冬公子无奈的笑着说道:“李小姐说的哪的话?我这般兴师动众的请李小姐到小院一坐,也是极不容易。李小姐的家仆仔细的很那,若不是今日得知李小姐只带了一个嬷嬷出来,在下想见到李小姐真是难的很。”
明洁道:“公子迂回左右,还请实话实说,今**遣你家仆挟持我来所谓何事?若是为了银子那我就写封信回去让他们送银子给你。若是为了别的,公子一直不开口,我哪里能猜的到?我猜不到公子又不说,难道要我一直待在这里不成?”
冬公子道:“既然李小姐把话说的如此明白,在下多说反而显得罗嗦,小姐请坐。”说着,他径直坐了下来。
明洁安抚的看了眼芸娘,坐下了,冬公子这次也不含糊,开口说道:“小姐家世渊源在下很清楚,若不是因为小姐你家世不菲。你也不会如此安稳的到了我这里来了。”
明洁听的心里一凛,她一路清醒无痛无伤的就到了这里,难道还是他给了自己面子不成?
“在下请李小姐来,是对李府有样东西十分感情趣,不知李小姐肯不肯割爱?当然,价钱的话咱们好商量。”冬公子合上扇子正色说道。
明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听着冬公子这话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既然我的家世如何公子你十分清楚,那就该知道,我并不缺那点银子才是,冬公子的提议实在是没意义。”
冬公子不为所动,道:“这世上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银子多,相信李小姐也是如此,而且在下感兴趣的东西对李小姐并无用处,还请李小姐三思才好。”
明洁摆手道:“公子且说说看,你感兴趣的是什么东西?我刚刚回临州没几日,这府里的物事还不十分清楚。”
冬公子微一沉吟,说道:“既然李小姐快人快语,那在下就说了。”他微一停顿,眼光看向了明洁身后的芸娘,只听的他说:“今日李小姐与这位嬷嬷一同去了城东的别院,据说那处别院是李状元与李夫人十分喜欢之地,而别院的书房更能称为金屋也不为过。在下感兴趣的正是里面的东西,在下也曾去过那里,可那里门锁森严,在下又觉破门而入实在不雅,这才有了今日请李小姐一事。”
“没想到冬公子也是个风雅之人,里面多藏了父亲的画作与当世的名作,不过想来冬公子不畏我的‘家世渊源’,那些死物应该不入公子的眼了。而其他的都是父亲随笔涂鸦,想来并无公子想要的东西,公子是不是找错地方找错人了?”明洁轻声回道。
冬公子突然‘刷’的一声,打开了扇子,大笑了一声,道:“李小姐真是聪慧过人,不过,有一点李小姐大概记错了。当年李状元无意救了一男一女,并得了一本账册,多次想把那本账册呈给当今圣上,可阴差阳错间账册也没有送出去,连他的性命都丢了。而在下想要的就是放与别院书房的那本账册!”
“你!”芸娘怒目而视,道:“你这贼厮竟敢对我家老爷如此不敬?”
“芸姨,”明洁忙拉住了怒气匆匆的芸娘。
“哼,一个奴才也配与我大呼小叫?李府家教实在是不怎样!”冬公子冷了脸色瞪了芸娘一眼。
明洁沉了脸,“你说话就说话,不必拿着已经往生之人说事,人在做天在看!”
冬公子认真看了她一眼,随即道:“李小姐的性情在下实在是喜欢!既然你我二人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在下就直说了!账册只要拿来给我,我保你们二人的平安,而且还会拿出合适的银子给你,并且事后在下会发誓,绝对不会再去扰了李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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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话我倒是相信的,可是冬公子,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府里的账册都由家仆收着,你说你要的账册是父亲当年得到的,可父亲过世几年了,那时候我年幼,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账册存在。就算是我有意想把账册交给你换李府的宁静我也做不到啊?”明洁无辜的说道。
冬公子笑道:“李小姐十分聪慧,即使本来不知道这本账册的存在,可现在在下说给了李小姐,想必你肯定能拿出账册给在下才是。在下本来还找了一人与别院的一个丫鬟趁着你们在别院好进去先谈谈书房里的情况,谁知那个丫鬟一看李小姐在别院就吓的回来了。而且,您遣了一个侍卫跟着,想必早该知道他们所图何事了吧?”
明洁手一抖,不经意的道:“原来那两个宵小之辈竟是冬公子遣去的,我那侍卫没有招惹了冬公子吧?”
冬公子似没听出她的探询,道:“陈将军派来的侍卫就是非同一般,在下只遣了两个人跟着他,也就有一会的功夫就被他识破了,他甚至想都没想的就离开了,甚至在下的人都跟不上了。”
明洁心里一轻,陈印没事就好,“公子,你说的账册我确实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说在别院的书房,可里面除了父亲留下来的书画与一些书册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冬公子又看向了芸娘,道:“这位是李夫人的贴身侍女吧,在下怎么都没有想到李夫人原来这么信任与你,若是早早知道钥匙在你身上,在下也不必花费这么久的时间了。”
这话说的很是怪异,这个冬公子虽说话语气表现的成熟,可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那他说什么花费这么久能有多久?
芸娘没想到他竟然知道钥匙在自己身上,惊吓的看了他一眼,当碰到他的目光时,下意识收紧了衣袖。冬公子看到她的动作不由一笑,他摆了摆手,跟他一同进来的那个男人会意,不动声色的出了房门,马上就又有四个丫鬟进了房间。
明洁脸色一变,道:“公子要做什么?难道这就要动粗了不成?”
“李小姐误会了,在下刚刚听到李小姐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李小姐并不知晓账册之事,而书房的门锁森严,钥匙就放在你身后的下人身上,在下是替李小姐着急,这么重要的东西她竟然没有跟你说吗?”。冬公子笑着挥了挥手,四个丫鬟顺势就到了芸娘跟前,就要搜她的身!
“你们住手!”明洁气急怒斥道,丫鬟们却像是没听到,眼皮都没眨一下,她忙转向冬公子,道:“你叫她们住手!若是芸娘身上真有钥匙,我吩咐她拿出来就是了,你何必让她们动粗?”
冬公子摆摆手,丫鬟们会意鱼贯而出,“在下也不想如此,那就请她拿出来吧。”
明洁看向芸娘,抓住了她的手,对她眨眨眼睛说道:“芸姨,虽然书房里都是父亲的遗物,可冬公子只要里面的账册,想来那账册也没什么用,要是冬公子真找到了就让他拿走算了。”她很清楚的记得芸娘说过密室的钥匙她没有放到身上,而是放到了李府,而书房的钥匙给他了又如何?
芸娘叹口气说道:“小姐,那本账册实在是危害至极,老爷临终前跟奴婢说过,绝不能让它面世,若不然那李府就有灭顶之灾了啊小姐!”
冬公子心里一跳,惊得都要站起来了,其实他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猜测,主子跟他说过账册一定就在李家,而城东那个别院最有可能,只是城东的院子虽然好进的很,可房门上的锁实在是让人为难。而主子特意交代过他,不许惊扰了官府,所以他不敢破门而入,离主子给的期限越来越少,他不得已才绑了李明洁回来,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若是李明洁不知道账册的消息他要如何收场?而刚刚李明洁一直坚持着并不知道账册之事,他都要信了,说芸娘有书房的钥匙,他也只是诈她们一诈,谁知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他毕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再沉稳也有失策的时候,他恍若不觉得站起身朝着两人的方向走了两步,嘴里还兴奋的道:“账册果然就在别院是不是?你快把钥匙交给我,快点!”他的仆从一看主子如此忘形,也知道要坏事了,忙奔到了主子身旁,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冷静些。
一直看着他们两人的芸娘眼里却是寒芒一闪,扯出一丝冷笑,并还不忘了伸手拍拍小姐的手安慰她一下。明洁轻轻对着芸娘点点头,似乎也瞧出了冬公子的不对劲来。
冬公子也只失神了一下子,他回过神,见明洁两人都带些错愕的盯着自己,他略带不自在的说道:“是在下忘形了,不知刚刚这位嬷嬷说的账册在何处?在下以物易物也可,不知李小姐的意思是?”
不等明洁开口,芸娘收紧了抓住明洁的手,率先开口道:“账册是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留着的东西,怎么能说给你就给你?而且,老爷说这账册实在是危险之极,给了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倒打一耙?”
冬公子忙道:“嬷嬷误会了,那本账册李大人想来并不了解,其实账册对旁人并无用处,而且,把它留在李府也是个祸害,不如把它给在下,以后这账册与李府就没关系了,就是账册以后再出了问题也与李府无关。再者,在下会出高价从小姐手里换来,五千两如何?”
芸娘为难的看向明洁,虽说小声,可依旁边两人的耳力也能听的清楚,她道:“小姐,他说的也有道理,想得到账册的实在很多,不如给他算了,以后跟咱们就没关系了,李府也清净了,您看如何?”
明洁看她的样子,心里虽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不语,芸娘见状对冬公子说道:“你说的可是五千两黄金?若是这个价钱我就替我家小姐应了你,而你绑我家小姐的事也一笔带过!”
冬公子一惊,忙道:“不,不,不,我说的是银子,不是金子!”
芸娘皱眉道:“你还真以为我家小姐缺银子不成?五千两你打发要饭的呢?最少也得四千五百两金子,不然我就陪着我家小姐等李府的下人找到这里!想来你也不敢为难我们二人!再说,账册藏得严实,就凭你们就是把书房翻的底朝天也翻不出来!”
冬公子听的一阵肉疼,这金子可是好东西啊,现在虽说金银汇率稳了不少,可还是一两金子九两银子啊,四千五百两金子……他不由倒退了一步,心里像是被绞了一般!主子来时只给了他三万两银子,这,这,他看向一脸没得商量的芸娘,狠狠的咬牙道:“最多三千两金子!”
芸娘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就你这般抠门,还说要与我家小姐以物换物呢?真是,不过,三千两就三千两!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去别院吧,你派你的家奴跟我进去拿账册,等出来时你把小姐交给我,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东西!你若是担心别院里有人,你就多带上几个下人算了。”
冬公子看她那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这女人实在是黑的很!他旁边的男人不怎么相信的凑近他耳边说道:“主子,奴才瞧着这女人前后态度差了太多,您可不能上当了啊!您没见过账册,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若是得了假的可怎么办?”
冬公子此时正烦着,转脸瞪了他一眼,道:“她们能骗我什么?刚刚看不到你帮忙,这会竟又胡说起来了,主子跟我看过账册的样式,还不快快闭嘴!”
芸娘看着天色已然大黑的外面,心里也有些着急,这事还得快办才好,若是被胡嬷嬷她们到处找人,就要露馅了。
“我说冬公子,你不会还在担心那点金子吧?”
冬公子瞪了她一眼,从怀中掏中一叠银票来,最小的面值也是五百两,这是主子给的全部三万两银子,他肉疼的拿出六张五百两的银票,剩余那叠厚厚的银票,他伸手里几次,才把它放到了芸娘两人旁边的小桌上,接着他就转过了身子,道:“这是两万七千两的银票,都是汇通的,你收起来,我们快快去拿账册吧。”
芸娘拿起银票看也不看的递给了明洁,接着道:“那就快些吧,等把账册给了你,这事就算了了。”
四人出了客厅向着庄外行去,因为走的匆忙并没注意到在客厅外面的廊子拐角处站了一人,那人等他们出了庄子,庄子里一片寂静时才慢慢走出了黑暗处,若是明洁在肯定一眼就认出了他,那笑的灿烂的不就是苏瑾浩了。
他看着院子里无人,踩着廊子上的石凳翻身就越过了墙头,而在庄子的后面是一片不算浓密的小树林,他骑来的马儿就栓在一棵小树上悠闲的吃着草。
他解开绳子,顺着马儿的毛喃喃道:“这两个人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们说的账册到底是什么?不过,明洁身边倒都是聪明人,还是快快跟上看看去吧,莫要再出了差错!”
随着话音刚落,他翻身上了马轻轻驾着马越过了庄子,才又驰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