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亲哈哈笑了起来:“我如今不方便将人带来。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别说是带个人进来,就是我出去,都是个问题,又如何能让你在这府邸里面见到她们?再者,若是我将人带与你看,你再去你的好五哥面前借个一兵半卒的,将人抢走了,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给我的东西,你不想要了?”歆儿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你说那个荷包?”劳亲忽然起身来到歆儿的面前,轻轻勾起歆儿的下巴抬起,脸色荡漾着笑容,连带着那双妖孽的美目也染上了笑意:“这个荷包你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你!”歆儿猛然站了起来,死死的瞪着满脸笑意的劳亲,恨不能将他那张让人厌恶的笑脸撕成千万片。
咬碎了一口的贝齿,紧紧的握了拳头好久,歆儿才强迫的压下了怒气。歆儿轻轻的弹了弹身上沾着的灰尘,脸色挂上了笑容:“这荷包我先带着,至于你说的茶楼,姑娘我有空的话就去瞅几眼。但是这东西能不能带出去,那就要看贝子爷你怎么做了。”歆儿前行了几步,轻轻的扯下一支极低的梅花,在鼻子边嗅了嗅,随即又转身,笑看着劳亲:“这江山是一半会儿还易不了姓,贝子爷你不过是小丑跳梁,不过本姑娘现在也是无聊得很,还真像看看你这个小丑能跳到什么时候,只要贝子爷将人还给我,一切事情都好说,别说是帮你传个音讯,就是帮你藏几个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歆儿笑看着劳亲,一步一步的向劳亲走进,当走到劳亲身旁的时候,却没有停下,而是与劳亲擦肩而过,就在错身的时候,歆儿在劳亲的嘴边轻轻的说道:“贝子爷好好考虑考虑,我等着贝子爷的答复。”
劳亲负手看着歆儿离去的袅娜身影,一袭翠绿色的衣衫外面披着一张雪白的披风,风吹起,却好像那有了绿鄂的梨花,霎是讨人喜爱。
一双眼中浸染了笑容,薄薄的嘴角微微的上挑着,这样的一个女子。又让他如何能不动心,如何能不想留在身旁?
“美人,且让爷陪你玩玩!”劳亲低低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无比,再者晴朗的天空下,传出很远,直传到歆儿和硕塞的耳朵之中。
歆儿恨得牙根直痒痒,硕塞却皱着眉头问歆儿:“你可是被他要挟了?告诉五哥。”
“没有,五哥,我不想住在你的府邸了,给我找一处别院吧!”
“歆儿,你……”
“五哥,谢谢你!”
硕塞到了嘴边的话,都被这一句外道的谢谢憋回了嘴中,心中顿时失落无比,那一句谢谢将他们二人的距离拉的那么远,那么远,明明近在咫尺,可是硕塞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
硕塞受伤的模样,歆儿尽收眼底。忍住心中的丝丝痛楚,歆儿别过头去,先行出了贝子府。
硕塞的动作极快,歆儿提出要求的第三天,就为歆儿在京城的郊外找了一处院邸。
歆儿在硕塞的陪同下,来到了新的地方,一进门,歆儿却愣在了门口,接着眼中便湿润了起来。她记得硕塞曾经问过她,喜欢什么样的院邸,歆儿曾用一天的时间画了一幅草图,之后,这件事情她二人谁都没有在提起过,歆儿也渐渐的淡忘了。没想到,让她真的没有想到,这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楼一阁,甚至是每一个角落,都与她当日所画的草图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她以为他忘记了,她以为他当日不过是随口问问,她以为……
“这个院邸是我想给歆儿的惊喜,我曾想着,娶了歆儿,辞去官职,就陪歆儿走遍大江南北,待歆儿累了,不想走了,我们就在这里生一大堆的孩子。每日里,你哄着孩儿们,我为你生火煮炊,我们在这里吟诗作画,在这里耳鬓厮磨,你弹琴,我舞剑,每当中秋佳节,我们一家老小,对月畅饮,不管世间俗世,只愿做神仙眷侣,我们……”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歆儿向后退了一步。
硕塞忽然伸手挡去了歆儿的退路,深情的眼睛中带着受伤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歆儿。
歆儿连忙低头,掩饰去自己面颊上的泪痕,又向后退了几步,想与硕塞拉开距离。硕塞对她的感情她懂,她一直都懂,只是,她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她害怕历史重演。她害怕她害了他。
虽然她从福临即位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福临了,但是她知道,她的路在一点点的向历史融合,一点一点的向福临靠近。
“歆儿,你抬头看着我!”硕塞低沉的声音忽然在歆儿的耳边响起,歆儿吓得有后退好几步。
歆儿越是向后退,硕塞越是向前逼近,不给歆儿一点退却的机会,歆儿无奈便又逃也似的向后退去,忽然身后抵上了墙壁,歆儿刚要转身逃走。却被一双长臂禁锢在了中间。
“你还想逃到什么时候?”硕塞低头看着被自己困在面前的歆儿,心里不住的淌血,他再也无法忍受只在她的背后看着她,在她的背后守护着她,他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在她开心的时候,为她锦上添花,在她悲伤的时候,为她敞开臂膀,任由她
哭泣,在她孤独一人的时候,为她提供一方避风的港湾。
歆儿低头不语,她想装死人,她想装什么都不懂,她想只将她的五哥永远的装在心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逼她做决定,为什么?
“歆儿,你抬头看着我,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嗯?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我等着这么多年,就像等你点头答应嫁给我,可是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
歆儿略有些慌乱的心在硕塞的质问下,却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如果说这个世界小额娘给了她第一个生命的话,那么硕塞就是给了她第二个生命的人,对于她来说,硕塞的存在已经变成了必须,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拿硕塞的未来做赌注,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看着硕塞泥足深陷,所以。抽刀断水的事情,必须由她来做,不管心里有多痛,心里有多苦。
吸了吸鼻子,歆儿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再抬头的时候,歆儿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幅没心没肝的笑容,歆儿笑看着硕塞:“五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嫁给你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硕塞被歆儿反常的表情扰的有些心神不宁,这么多年,这样的歆儿他第一次看到。
歆儿笑着推开硕塞禁锢着她的手臂,低着头向前走了几步,与硕塞拉开距离,驻足转身看着双眉紧锁的硕塞:“五哥,你将我一人丢在劳亲的身旁,让我尝尽了孤军奋战的滋味,若五哥是女子,会选一个将你的安全置之不顾的男人当夫婿吗?”。
“我……”硕塞语塞,不管他又天大的理由,但是结果还是他将歆儿一个人置于敌营里面,没有去救就是没有去救,无论多么富丽堂皇的解释也都掩盖不了最终的事实。硕塞低头,但是又连忙抬头,焦急的说道:“歆儿,歆儿,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辞官,我就陪着你游山玩水,我们走遍天下的所有名川大山。”
歆儿看着因为焦急而略有些脸红的硕塞,轻笑着摇了摇头:“五哥,如今摄政王去了,一直震慑于摄政王之下的高丽国恐怕要趁着此刻有所动作,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对你的弟弟出手而袖手旁观?你能吗?”。
“我……”
“如今摄政王去了,很多跟随摄政王南征北战的老臣都是功高盖主,都要比一场仗都没有打过的皇上有功劳,他如今心月复本就不多,你在离去,他恐怕就要孤身奋战,五哥,你能狠心抛皇上而去,不管他的死活?”
“我……”
歆儿冷笑一声,略略提高了声音,尖声说道:“五哥,你做不到,你根本就做不到,你无法对这些视而不见,你也不可能辞去官职陪我游走四方,你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五哥,放过我吧,让我找一个可以陪我去那些地方的人。”
歆儿看着硕塞失落的模样,看着硕塞有口难言的样子,心里悲伤不已,但是为了将硕塞的念想侧地消灭,只能狠着心接着说道:“谢谢五哥,这里我很喜欢。”顿了顿,歆儿接着很认真的说道:“五哥,以后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也不要来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若是传出去,将来我如何嫁人?今儿有些累了,我就不请五哥进去做了,改日再去给五哥道谢吧!”说着,歆儿狠心的丢下硕塞一个人转身离去。
转过身,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飘洒在了风里。五哥,原谅我,若是有来生,若是有来生,我必许给你。
硕塞看着歆儿远去的背影,心好像刀割一般的痛,他们何时在乎过男女有别?他们又何时需要谢来谢去,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变得如此生疏起来,即使,即使不能娶她为妻,他也愿意一直守候着她,愿意将她当做妹妹,一直看着他,即使心在痛,他也会认真的为她寻找夫婿,可是……
身体的力气好像全部抽空了一般,硕塞无力的靠在墙边,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心里除了痛,还有些说不清的味道,仰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努力的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不过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硕塞就那样仰头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天空,即使寒风凛冽,硕塞也没有动上一动,硕塞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天不再是蔚蓝色,天上那轮耀眼的太阳变成了清冷的月亮,他知道他该回家了,因为今天,不,应该说,从今以后,这里不再有他可以留宿的理由,他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了。
扶着墙,艰难的挪动着已经麻木的双腿,蹒跚的走出去了院门,因为歆儿喜欢清静,所以他并没有安排很多的侍卫,只是安排了几个婢女,而且那时候,他以为他可以也在这里住下,时刻保护着歆儿的安全,所以,他并没有安排。
呵呵的低笑出声,笑自己太傻太天真,原来一切也不过是水月镜花,回过头,看看里面已经灯火萦绕,她真的没有再出来看他一眼,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喜欢,一厢情愿的逼迫。
回过头去,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忍不住想着,明天多派几个人来守着,她身边已经没有了寒凡保护,他不能再让她出任何的事情。
回了府邸,硕塞一病不起,任他在健康的身体,也耐不住在寒风里坐了一天,这一病就是三天,连皇上都亲自去看硕塞,并将太医也都请了去。
到底是身体好,喝了三天的药,硕塞已经大好,待第四天早上的时候,硕塞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
硕塞早早的起了床,正在这个时候,丫鬟宁儿也端进来了洗脸水,硕塞一边伸手接过毛巾,一边问道:“这几日歆儿来过吗?”。
宁儿一直是硕塞身边的丫鬟,歆儿在这里住的那阵子日,硕塞便将她调了过去伺候歆儿,所以她对歆儿很是熟识。宁儿一边接过硕塞已经擦好脸的毛巾,一边说道:“没有,奴婢已经将王爷生病的事情故意告诉了小昭,可是小姐还是没有来过。”
硕塞心里一凉,没有来过,即使他病了,歆儿也不会来看他了!当想到这里,硕塞不禁在心中耻笑自己,那一日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他还在期待什么?他还想歆儿给他什么?
本想活动活动身体,如今却又开始倦怠起来,硕塞正想再去床上躺一会儿,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硕塞正在愣神儿,大清早的谁会这么早就来?
忽然门外有人说道:“王爷,宫里有人来传,说太后有请。”
硕塞一愣,太后见他有什么事情?忽然想起来福临前几天来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硕塞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正想着,外面又催促硕塞要快些进宫,顾不上多想,硕塞连忙穿戴整齐,跟着宫里面的人进宫去了。
他哪里知道,歆儿之所以没有来看他,并不是歆儿心狠无情,而是歆儿此刻正病倒在病榻之中,卧床不起。
原来,那一日,歆儿转身离去之后,却在月亮拱门处趁着硕塞不注意,躲在了门口,因为硕塞过于悲伤,却并不知道歆儿没有离去。
硕塞在哪里兀自个悲伤,歆儿这头看得也是心里难受得要命,硕塞在外面坐了多久,歆儿便是在哪拱门的后面陪着硕塞站了多久,那些丫鬟婆子都知道这女子与他们家王爷有着很深的关系,哪个也都不敢来劝,任由着两个人如此胡来。直到硕塞离去,歆儿这才要回屋子,岂不知因为她身心惧怕,之前本来就为寒凡伤透了心,这人连一步都没有走上,一投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丫头婆子见此,一下子慌乱了过去,幸好小昭还是个能住事的,连忙请了医生,又吩咐了婆子们去烧水填炉,那些丫头婆子这才有条不紊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小昭和宁儿一样,是硕塞身边的丫鬟,之前就伺候过歆儿,自然也知道王爷对歆儿一往情深,特别是看了今天二人的模样,小昭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她伺候歆儿的日子不多,但是她却知道,歆儿断然不是今天说的那样,对王爷无情,再者说,若是无情,又怎么会陪着王爷在寒风中一吹就是一天?虽然不知道歆儿为何如此,但是知道她心中必然是有苦衷,小昭的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敬意和感动。如今歆儿病倒,小昭当仁不让的伺候在前,不管什么都必然要亲力亲为,生怕歆儿受半点委屈。这一忙活,小昭竟然忘记将歆儿病倒的事情报回府去。
小昭衣不解带的陪在歆儿的病床之前,从头天晚上病倒到今儿早上,歆儿就开始发烧,看着歆儿烧得红红的脸,看着歆儿痛苦的表情,小昭恨不能自己为歆儿承受这一切。叹了口气,小昭将歆儿头上的毛巾拿下来,又在凉水中洗了洗,拧干之后又放在了歆儿的额头之上,正在此时,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小昭以为是来换水的婆子,心里有些不悦,主子都病成这样了,她们这些不长眼睛的人还注意什么捞子礼仪,不过气归气,小昭还是起了身去了门口。
推开门,却见一个婆子带了个小厮来,小昭一见来人,知道是王爷派来的,连忙问道:“王爷让你来带什么话?”
那小厮连忙说道:“不是王爷拍小的来的,是宁儿姑娘,宁儿姑娘让小的传哈给姑娘,说王爷生了大病,此刻正卧床不起呢!能不能请小姐过去看看王爷。”
小昭心里自然清楚,在体格好的人,寒冬腊月的在寒风里面坐了一天也受不了,病倒时自然的,但是如今……小昭回头向屋里面看了一眼,正要回话,忽然听到屋里面的歆儿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且回去吧!”接着也不等那人说话,连忙喊道:“来人啊!我口渴!”
小昭心里很明了歆儿为何如此,既然歆儿不想,她也不能说破,毕竟歆儿才是主子。小昭对那小厮说道:“你就这么回去说吧!”言罢,连忙快步走回屋去。
一进屋就看到歆儿半坐了起来,小昭连忙跑了过去:“小姐,快躺下,你身子虚,经不起折腾了。”
歆儿见是小昭,这才放下心来,小昭的性子稳重,她不让说得,小昭自然也不会说出去半分。接过小昭递过来的水,小口的喝了一口,歆儿连忙问道:“五哥他病得厉害吗?”。
“宁儿派人来说下不得床了!”
“那可有请医生?”
小昭见歆儿焦急的模样,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说道:“小姐,你还是故好你自己,王爷那边人手又多,还有宁儿在身边照料,怎么会不请太医,再者说,如今王爷为皇上又立了大功,王爷病了这件事传到宫里面,皇上能不派太医过去?”
歆儿依着小昭乖乖的躺下,不由得笑道:“是啊,你看我这都烧糊涂了。”
“我看小姐这是关心则乱,小姐如此关心王爷,哎……”小昭一边为歆儿噎着被子,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说道后来却知道不该说她多嘴的,只能叹了口气。
“小昭,这件事情你且不可传到五哥那里。”虽然知道小昭的性情,歆儿还是禁不住叮嘱了一句,她那么努力的与硕塞撇开关系,若是此刻被硕塞知道她病倒的事情,硕塞那么聪明,恐怕即使不能全部猜到,也会多多少少猜到一些,那么她,那些狠心的话就白说了。
“小昭知道!”
歆儿抬头看了看小昭,会意的笑了笑:“你看你,满眼的血丝,为了陪我,一夜没睡吧?我这也好多了,你去叫个丫鬟来陪着就好,你且去睡一会儿吧!”
小昭还要说什么,却听到歆儿接着说道:“你若是也倒下了,还谁来伺候我?”
小昭听着觉得在理,便不多说,叫了个手脚伶俐的丫鬟前来陪伴,自己回去睡了。
但是到底歆儿身子不如硕塞,而且寒凡的离去又使得歆儿常常伤心,这病就腻着不愿意去,三天后硕塞已经可以行走如常了,而歆儿非但没有好,还引起了咳嗽来。
且说硕塞听得宫中太后有请,连忙整理了行装,一时不耽误的进了宫,但是他却没有直接去给太后请安,而是先绕去了上书房,他知道,这个时候福临正在上书房看书。
硕塞到了上书房,进门还没有说话,就听到福临说道:“五哥,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九弟,太后那里……?”
“母后啊!”福临略带些神秘的笑了起来,故意拉长了声音。
“九弟,到底是什么事情?”硕塞有些着急,他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父皇赐给了大臣为妻,这些年他一直都不愿意回宫,所以才一直在外征战,若不是为了福临,他这一刻也不会人在京城之中。因为很少进宫,所以硕塞见到孝庄的次数更是少,在硕塞的心里,孝庄只是一个很精明的妇人。
福临见硕塞有些着急,笑着起身来到硕塞的身旁,一拍硕塞的肩膀:“五哥,是喜事,大大的喜事!”
“喜事?什么喜事?”硕塞心里面咯噔一下。
“什么事情你到了母后哪里不就知道了?我就不陪你去了,今儿还有这么多折子没看呢!”
硕塞顺着福临手指的方向看去,案几之上原来堆着的书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堆成小山的周折,多尔衮死去,朝政一下子耽搁了下来,为了熟悉朝政,虽然福临还没有正式清政,但是折子已经全部送过来了。
硕塞知道福临的压力大,自然也不会再开口要求,只能讪讪的离去,奔着慈宁宫而去。
硕塞到了慈宁宫见到太后,连忙跪倒在地:“儿臣给太后请安!”
孝庄见硕塞,慈祥的笑着虚扶道:“快快起来,这大冬天的,还行跪礼,你大病初愈,若是在病了可如何是好?”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叫人在屋子里面多加些炭火来,并为硕塞沏了暖茶来。硕塞亲自拉着硕塞坐在了他的对面,满脸堆笑的将硕塞上下打量个便,看得硕塞全身都不舒服。
硕塞硬着头皮任由孝庄大量了半响,最后终于憋不住劲了,开口问道:“太后,不知道您换儿臣来有什么吩咐?”
孝庄笑着拉过硕塞的手:“哎,真是虽也不饶人啊,你看看,这才几年的功夫,你都到了该婚娶的年龄了。”
硕塞的手微微一抖:“儿臣不急,儿臣常年在外,有了家室到底不方便!”
“胡说,男儿在外杀敌,为国立功,这与是否有家室有何关系,按你那么说,咱们大清所有的将军士兵就都该打光棍去了?”
硕塞听得出太后略有些责备的意思,连忙低头说道:“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的意思是儿臣还小……”
“小?”孝庄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可比福临大了整整十岁,你看看福临如今都已经有了妻妾,你还说你小?”
“儿臣……”
“硕塞,给哀家说说,看上哪家姑娘了?若是真是好家境,哀家就为你做个主,将她娶进门来。”孝庄看着硕塞别扭的样子,猜到他定然是心有所属,虽然她心里已经为硕塞物色好了人选,但是若是硕塞不愿意,她倒也不想勉强。一来福临刚刚清政,还需要硕塞的辅佐,二来当年硕塞的母亲被赐给大臣为妻,她心里也颇有些不忍,若是能顺了硕塞的心意,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情。如此想着,孝庄看着硕塞的目光更加的炙热起来。
备注:历史记载顺治元年农历五月的一天,他和议政大臣、轻车都尉费扬古的女儿那拉氏成亲。这里为了剧情,将硕塞的亲事拖后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