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一阵狂奔,直到跑出了数里远。歆儿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难道劳亲忽然改性了?或是这根本就是劳亲的另一个陷阱?
假作真时真亦假,歆儿能感觉得到,劳亲今日流露出的感情皆由心起,她从来都不知道,一直找她麻烦的劳亲,竟然对她有着喜欢之情,只不过,也仅仅是喜欢,放不下他的宏伟计划,也放不下他穷极半生的梦想。劳亲如此,硕塞亦是如此,难道她注定要一生飘摇?亦或是,这便是她的命!
拉了拉缰绳,控制着电光一路小跑,抬起头,日已经西下,天边漫天卷着红霞,将天边染得如火一般的炙热。远山如黛,遥遥不及眼底,本是看的真切,恍惚间又仿佛水月镜花。
心。空牢牢的,好像是少了什么,却好像本来就是空的,从来就没填满过。仰着头,眼角便开始有泪滑落,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歆儿不仅好笑,自己好像忽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两日来哭的次数,竟然比过去的十几年都多。
忽然想起劳亲塞给她银票的时候,里面好像夹杂了其他的东西,因为那个时侯马一直在狂奔不止,所以她也没有时间去看,为了控制马匹,她只是随意的将银票往怀里一塞,毕竟银子这东西,多了不嫌多,少了可就闲少了。如今想起,歆儿连忙从怀将那些银票掏了出来,厚厚的一叠银票当中,夹杂着一张白色的信纸,清秀细长的墨字映入歆儿的眼中,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歆儿悲愤交加,只觉得心口发闷,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歆儿但觉嘴中丝丝甜意。噗一口鲜血,喷了电光满背都是。
将手中的信纸紧紧地握在手中,贝齿咬得咯吱咯吱的直响,好你个劳亲,好,好,好,你真够狠的,我还以为你放我一马,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亏我还念你死期将近,心存善念。
压住心中的怒气,再次展开信纸,短短的几行字再次映入眼帘:
玉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豪杰!
落霞落入山谷化为晚霞可惜!
豪杰?可惜?劳亲啊劳亲,羞辱人尚有个限度,你如今逼死玉宁与落霞,却还附庸风雅的前来点评,你真真的是不把我放在眼中。
眼睛死死的盯着信纸,不挪开半寸,她要将每一个字都记住。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每一个字,每一滴血,她都要亲自向劳亲讨回来。
小心翼翼的将信又折好放入怀中,好像将一份沉甸甸的担子同时放了进去。回头看着来时的路,静安寺吗?心中冷笑一声,不管这静安寺是龙潭还是虎穴,她今儿就要去闯一闯,看看劳亲到底还在耍什么把戏。
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歆儿不仅在心中暗暗起誓,血债血还,玉宁,落霞,你们的恨,你们的绝望,我定然要千百倍的还给劳亲。
双腿一夹马月复,扬手照着马就是一巴掌,电光好像感受到了歆儿心中的悲愤一般,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事情往往都没有想想中那么简单,歆儿刚刚打听出静安寺的下落,就感觉身后有人,不用回头,歆儿也知道怎么回事,定然是劳亲派来杀她的,来不及多做什么,歆儿翻身上马,催马向前。
歆儿不敢抄小路,只能在热闹的街道里面穿行。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事情,过了不长时间,这些暗杀他的人好像已经没有了耐性。
忽然一声细微的利器破空而来的声音传到歆儿的耳朵当中,歆儿大吃一惊,连忙趴在了马背上,只听得啊呀一声大叫,走在她前面的一个富家公子的上多了一只飞镖。歆儿回头看去,只见集市中人潮涌动,根本找不到哪个才是出手的人。
歆儿害怕伤及无辜,只能一拨马头,朝着杳无人烟的小路奔去。幸好这电光乃是千里神驹,脚程不是一般的利落,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歆儿已经跑了几里地。回头看看,小路上空空荡荡的,除了在风中摇摆不定的绿草,树木之外,再无其他,就连鸟叫的声都没有。
歆儿松了口气,但是马上,歆儿的心又提了起来,鸟叫都没有。这么大的林子为什么会没有鸟叫的声音?歆儿脸色顿变,催马就跑,就在此刻,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一个银色的光影从林子中射了出来,歆儿大惊,连忙低身躲避。一只射出,接连着就数支齐放,银光点点,个个夹带着风声。
歆儿玩命的拍打着胯下的电光,电光前脚刚刚掉过。地上就立刻被扎上了好几支箭羽,歆儿回头探看,她身后几米处早已经成了箭靶子,扎满了弓箭,歆儿第一次感觉到说明叫逃亡,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命在旦夕的感觉,即使以前也有过危险,但是那个时候她总是有依仗,她有寒凡,有硕塞,有玉宁,有落霞,那个时候她有很多的希望,但是,今日,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孤身一人,铤而走险。
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又有谁来给玉宁和落霞报仇?
咻!两只箭羽擦着歆儿的耳边飞过,打散了她耳边的发丝,连带着也截去了她的一小绺头发。歆儿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浸透,她就那样与死神擦了个肩。歆儿还没恢复平静,咻咻两声从身后传来,歆儿回头一看,两只箭羽分别射向她的双肋。
就在两个箭羽马上要到跟前的时候,歆儿忽然单手止住电光的马鞍,整个倒立了起来,两支箭羽咻的一声,从她的双臂两旁飞了过去,扎在了不远处的草丛中。还不待歆儿身子落下,紧接着那两只箭羽身后又飞来两支,直射歆儿的双手,歆儿眼尖,手上一用力。整个人飞将起来,歆儿刚刚躲过身下的两支箭羽,飞在空中的时候,上面又飞来两支,歆儿连忙翻身落在马上。
就在此时,歆儿一眼没有看到,一支箭擦着她的脖子飞了过去,马上歆儿就感觉到一片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歆儿下意识的伸手在模了一把,站在手上的是黑乎乎的鲜血,不好,有毒。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飞来了更多的箭羽,歆儿顾不得太多,拼命的拍打着马背,就在歆儿回头探看的时候,忽然电光被一支箭羽射中,电光嘶吼一声,忽然站立了起来,歆儿不防备,双手没抓牢,硬生生的被电光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歆儿还想着在要着地的时候,用手支地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全身无力,歆儿知道这是刚刚那毒已经发作了,歆儿还来不及做更多,人已经倒栽葱的落在了地上,头部直接被磕在了石头上。
歆儿刚刚晕过去,就见林中走出两个人来,正是劳亲与世子李淏,李淏看着倒下的歆儿:“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的马术这么好!”夸了一声,李淏又看了一眼已经倒在远处的电光:“啧啧,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一匹马,就这样浪费了,王爷,你还真是舍得啊!”
劳亲看着电光,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楚,他怎么能舍得?电光是他亲自养大的,那种感情根本不是一般的马匹可以比拟的,只是,他都没有明天了,那么电光又怎么会有明天,与其将来被别人夺去,还不如他亲自下手一了百了。
劳亲不想再看,回头喝道:“来人,把电光厚葬!”
一声令下,早已经几人来将电光搬了起来,当电光从劳亲的身边路过的时候,劳亲看着电光睁着的大眼睛中影出他的影子,哽咽着,劳亲身手将电光的眼睛合起来,可是劳亲的手下去之后,电光的眼睛依旧不闭上,只是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劳亲。鼻子一酸,一颗泪掉入了电光的眼中,劳亲闭上眼:“电光,走好。”
说来也是奇怪,这滴泪滴入了电光的眼睛之后,电光的那双大眼睛竟然悄然闭上。劳亲挥了挥手,让人将电光抬了下去。
世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看头已经撞破的歆儿,开口问道:“怎么办?是杀了,还是……”
“杀了?”劳亲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冷静,那抹淡如天边云烟的笑容再次挂上了他的面颊:“杀了岂不是便宜她了!送她去静安寺,然后再安排下一步!”
“你准备怎么做?”
劳亲回头看了一眼歆儿:“他吃的那个药是经过改良的,吃了药,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尚失记忆,把她丢在静安寺的门口,送去给师太,然后我会让人将福临引过去,然后引福临南下。”劳亲这个时候,脸色的笑容又阴郁了几分。明明是在笑,但是周身却已经散发着让人寒战的杀气。
“好,这个主意不错!”世子李淏也拍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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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儿讲完了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们根本不知道,其实我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晕厥过去,只是怕被他们发现,装作晕过去的,没想到却听到了那么大的秘密。本想着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五哥,可是没想到,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是怎么想起来的?”福临皱着眉头,当他听说劳亲给歆儿吃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并且没有解药的时候,福临的心就开始一阵一阵的抽动,很痛,痛的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歆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后来的尸毒与那个毒药起了作用吧!”歆儿叹了口气,忽然转头看向福临:“对了,永基和云珠呢?”
福临挑眉看着歆儿:“你怎么还在问他们?你身上的尸毒就是他们下的。”
歆儿其实早就想到了,但是当真正的确认了一点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遗憾,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她从来没有与人那么心无芥蒂的交往过,当然,只是她自己心无芥蒂而已。
淡淡的笑了笑,歆儿没有说话,福临看了歆儿一眼:“难受就表现出来,别学那些人明明难受,偏生扯出来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什么时候学会的,你小时候不这样的。”
“我小时候?”歆儿好笑的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歆儿轻轻的说道:“你不了解我,小时候是,现在依然是。”说完,歆儿挥起鞭子狠狠的敲在马背之上,心里却暗暗叹道:你永远不会了解我,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只是一个如草芥般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二人正在赶路,忽然福临打了个一手势,歆儿连忙停下马,回头看向福临:“怎么了?”
“嘘!”福临面色严肃的听了会儿,才开口说道:“恐怕我们不那么容易回宫。”
“难道宫里面已经……”歆儿猛然想起了劳亲的那句话,他在宫里面又棋子,而且还得到了福临的信任,歆儿不敢相信的看着福临:“你把谁留在了宫里面?”
福临握着缰绳的手已经狠狠的我成了拳头:“小喜子!”
“你是说那次陪你到静安寺吃桂花糕的……”说到这里,歆儿已经完全明白了劳亲的所有计划,将福临支出宫去,南下,而小喜子在宫里面里应外合……
不敢想象,宫里面只剩下孝庄一个人在应付,外有强敌,内有叛徒,歆儿不敢再想下去,拉起福临急急的说道:“快走,我带你取御玺!”
福临看着歆儿焦急的模样,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知不觉之间便被出动,一种温暖的感觉包围了福临。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所有人不是害怕他,就是在算计他,就连他的母后,也是时刻的算计着他,明明都是他最亲密的人,却每个人都不放过他,可是他面前的这个女子,明明摆出一副拒他千里的模样,却是真心的在关怀他。
僵硬的面部表情顿时被软化了,一丝温柔挂上了福临的容颜:“歆儿!”福临反手拉住歆儿的手:“不要慌,九哥有那么不中用吗?”。
“诶?”歆儿忽然被福临拽着,一时间没有明白福临的意思。
福临笑着抬手揉了揉歆儿的头发:“御玺哪里那么容易丢失,御玺早已经被我移花接木了,跟我走,我们抄近路回宫。”
歆儿稍稍一愣,但是随即便明白过来,不禁笑自己多余担心。她明明知道历史的,福临哪里会这么短命,但是明明知道,在危及的时候,她还是忘记了历史,只是挂念着身旁人的安慰。
待歆儿明白福临不会出事的时候,歆儿才想起她要与福临保持距离,猛然甩掉福临的手,歆儿冷冷的说道:“皇上先走吧,民女还有其他事情。”
福临被歆儿忽然改变的态度惊的一愣,一丝愠怒挂上了福临的脸庞,福临一把拉住歆儿的手:“你这个时候回头就是找死。”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歆儿抄了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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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亲从小喜子将盒子递过去开始,脸上的笑容就越加的浓厚了,当劳亲看到孝庄脸色微微变化的时候,心里一乐,行礼上前说道:“太后,让臣子们看看吧!”
孝庄合上了锦盒,优雅的将锦盒放回了小喜子的手中,忽然开口喝道:“你个胆大的奴才,都什么时候,还敢跟哀家开玩笑,你好好看看你拿来的是什么东西?”
小喜子连忙惊恐的打开锦盒,当看到里面的萝卜的时候,吓得面如死灰,连忙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太后,奴才冤枉啊,奴才去的时候,就只有这个锦盒,奴才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偷天换日的勾当啊!”
小喜子这一句一处,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什么?御玺不见了?”
“完了,完了,皇上走了,现在连御玺都不见了,咱们大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个朝廷之上都是窃窃私语,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的高丽国世子
李淏站了起来,恭敬的行礼朗声说道:“太后,本王好像不适合在这里呆过长的时间,毕竟……”
不待李淏说完,孝庄挥了挥手:“不碍事,就让哀家看看,大清朝的这些栋梁之臣,到底能丢人到什么地步,世子,请坐。”
二人对话落地,这些大臣这才想起来,大堂之上还坐着另一个国家的世子,而他们就在这个外人的面前质疑自己国家的国君,这样的行为,真是让人不齿。
一时间,大堂上肃静了下来,静的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孝庄横了众人一眼,端起身旁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这才抬头说道:“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你们继续,议论处结果之后,告诉哀家一声。”
“太后,不管怎么说,御玺失踪已经是事实,别人不敢说,我劳亲今天就算是死谏,也要说句实话。”劳亲从容的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古有魏征,如今我朝竟然也出了这样一个忠臣,哀家一定要听听是什么事情,你说吧!”孝庄将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劳亲。
劳亲抬头看了一眼孝庄,但是马上又叩头:“太后,如今御玺失踪,而皇上他又不听劝阻,私自出宫……”
“谁说朕出宫了?”不等劳亲说完,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好像在林间忽然响起的笛声,悠扬洪亮。
听到这一声,孝庄不禁高兴了起来,赶上了,终于赶上了,她的皇儿又怎么能赶不上?
“皇上!”孝庄轻轻的换了一声,所有的喜悦都写在脸上,起身急急的走了几步,来到福临的身前,伸手探了探福临的额头:“还烧着,皇上怎么就下床了?”
“孩儿是听歆儿说的,你不让歆儿说,但是她真个人今天都痴痴呆呆的,所以我就吓她,她不经吓,就说出来了。”
孝庄双眉微微轻蹙:歆儿?她从来没有这么个婢女,但是毕竟母子连心,福临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会一起演下去。孝庄往福临的身后看了一眼,但见一个宫装打扮的小丫头怯生生的跟着福临的身后,一见孝庄看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孝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心里却不由得纠在了一处,这个小丫头太过精明,只是她刚刚太抬头与她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她已经发觉出来,这个小丫头不是个扑通的女子,福临到底是从哪里带来的?
孝庄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福临,福临却假装没有看到,轻轻的扶起孝庄的手,温柔的说道:“母后,请上座!”
福临与孝庄在堂上坐好,歆儿也连忙小步的跟上去,就在歆儿在劳亲面前过的时候,忽然被劳亲一把抓住了胳膊:“董鄂宛如!”
“王爷认错人了,女婢叫歆儿!”歆儿连忙屈膝行礼,心里却早已经恨的咬牙切齿,一双眼偷偷的瞟了上去,恶狠狠的看在劳亲。
“婢女!”劳亲看着歆儿,忽然转头说道:“皇上,据臣所知,她叫董鄂宛如,前几天还在臣的府邸,皇上没有出宫,又怎么能将臣的客人领了回来?”
福临脸色顿时变得阴沉,眯起凤目:“劳亲,你不要太放肆,这里不是你的府邸,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世子在场,你别给我丢脸。”福临训斥了劳亲一句,再看向躺下众臣的时候,脸色已经涌起了笑容:“众位爱卿对朕的这番感情,朕今日真的是感动得很,先皇将大清江山传给了朕,朕便是这个国家的王,爱卿们以后有什么意见,只管向朕提,不要总像今天这样来叨扰太后,太后如今年岁大了,你们就让她老人家想几天清福吧,你说是不是,豫亲王?”
豫亲王听到福临点他,他吓得身子颤了一下,他其实完全是出于对大清的考虑,如果真的说有私人原因的话,那便是他觉得福临过于放纵个人生活,不适合做皇帝,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以放纵自己。沉默了半响,豫亲王向前一步,双膝跪地恭敬的说道:“皇上教训的是,老臣今日鲁莽。”
豫亲王这么一跪,其他的那些大臣也都纷纷跪下。
福临扫了众人一眼,这时才看向世子李淏:“世子,让你看笑话了,今日不早了,世子还是回去休息吧!”
见好就收,李淏也不是傻子,听得出福临这是下逐客令,也不多留,连忙起身:“李淏告退。”
言罢,回头看了一眼劳亲,便转身离去。
劳亲看着李淏离去,又回头看了一眼歆儿。
歆儿回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儿,劳亲不禁微微一笑。
劳亲忽然恭敬的说道:“皇上,据臣所知,她便是董鄂宛如,而臣这里有一道先皇色圣旨。”
劳亲的一句话,使得所有人都惊呆了,先皇的圣旨,倒是一个什么样的圣旨,竟然落在了劳亲的手中。
福临微微一笑:“哦?王爷是如何得到先皇的圣旨的?”
“回皇上,您还记得五阿哥身旁有个叫寒凡的人吗?”。劳亲见福临不说话,便自顾的说了下去:“这个寒凡竟然吃了豹子胆,当年先皇驾崩当日,刘公公曾经离开宫里,但是后来先皇驾崩的时候,刘公公却还没有回到宫中,后来有人在盛京去往董鄂家的路上发现了刘公公,因为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先皇的身上,并不知道刘公公是怎么死的,又是因为什么死的。”
福临抬头看了一眼劳亲,知道劳亲定然是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不由得冷哼道:“那又如何?”
劳亲笑道:“后来臣认识了寒凡,偶尔听得一个天大的秘密,刘公公那天确实是去董鄂家宣旨的,而且是一个天大的旨意,而这件事情被他无意中听到,所以为了保护董鄂宛如,他竟然敢出手杀了刘公公,抢走了圣旨。”
福临听到这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阵笑声过后,才开口说道:“爱情,你太会讲冷笑话了,且不说那个叫寒凡的是怎么杀得了一身武功的刘公公,就说他拿了圣旨,那个人还会将圣旨留着,而不毁灭掉?”言罢,福临又抬头问全体的大臣:“众位爱卿,如果你们是这个杀了刘公公的寒凡,你们会将圣旨一直戴在身旁吗?”。
福临话音刚落,堂中传来一阵哄笑,都笑话劳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劳亲也随着笑起来,接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了圣旨,双手递给了身旁的豫亲王:“老王爷,您是跟随先皇许久的人,您看看,这是不是先皇的笔迹?”
豫亲王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接了过来,轻轻的展开圣旨,但见上面写着:,董鄂氏婉茹,眼高于顶,多次触犯天威,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念及其年岁尚小,留其全尸,故赐三尺白绫,钦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