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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扣住了?被谁扣住了?”武丫儿竖起眉毛,将木匣子放在柜里。
挥了挥手上的擀面杖,“谁敢扣咱们酒坊的人,咱们可是有后台的他们没有说是哪儿的人嘛?”
后台是桃公子和杜公子,按说只要不犯法,不会有人不开眼的惹上来,李婶子也不解,“难道是伙计们惹了什么事端?咱们占不住理?”
掌柜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小姐规矩严,奖得重,罚得也厉害,伙计们都清楚,没有人敢在外面随意生事,记个小过,季度奖金就没了,大过直接走人,咱们这里红包丰厚谁不知道,一人干活全家不愁,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一个坑一百个人盯着,傻子才想挪地方,就是为了这钱,什么气不能忍下……”
“哎呀,急死我了。”武丫儿有些不耐烦,“是谁扣了人,护儿和菲儿可是跟他们在一起呢。”
掌柜抽了抽嘴角,暗道:不是那两个小娃子,哪有今天的事。
今天小李护和小李菲来了,两个娃嚷着也要去采花,李执是阿桃的亲信,看样子是未来的大管家,他的亲弟妹自是众人巴结的对象,何况那两个小娃子粉女敕可爱,酒坊十几个伙计拒绝不得,也不想拒绝,问过了李执,带足干粮和水囊和锅碗去了北道观,那里有条桃花涧,桃树不少,涧里还有面条鱼,可以抓了煮鲜汤喝,就当是带小孩子春游了。
结果坏就坏在两个小娃子身上。
掌柜脸色发苦看了看阿桃,“是北道观扣的人。清风道长在涧里洗浴,那两个小娃子偷偷溜过去,也不在哪里弄了两包……”看了看水灵的阿桃,粪字出不了口,“两包……茅厕之物,放在道长的鞋里,然后还把衣服抱走了,清风道长上岸穿鞋这一追……”
阿桃能想象之后的情形,忍不住勾起嘴角,那边武丫儿已经哈哈笑出声。
李婶子也乐了,然后困惑道:“那两个孩子是有些爱捉弄人,但是很知道分寸,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
话刚说完,武丫儿的笑声嘎然而止,有些心虚的避开阿桃的目光,看着手里的擀面杖。
不用说,她肯定是将清风道长在贵芳院陷害她的事跟两个小娃子讲了。
既然扣住人,显然是让她这个东主出面解决。
果然掌柜继续道:“清风道长大怒,叫了道士满山抓人,找到两个娃子就打,小伙计们自是上前拦着,也报了名号,清风道长倒是让人住了手,却不让人走,都带到观里去,放个小伙计回来报信,说是让有头有脸的去接人。”
阿桃起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可是小娃子受了伤?”否则只是这些事,掌柜没有必要那般惊慌。
掌柜知道瞒不住,点头道:“小李护骂恼了清风道长,被推倒在地,头磕在石头上,磕破一个洞……”
“什么?”武丫儿瞪眼大叫。
掌柜吓了一跳,再瞧阿桃脸色发阴,忙道:“有道士给敷了药,已经止血了。”
阿桃回身拿了药箱,没有让掌柜和武丫儿跟去,前者要坐阵酒坊,后者知道大老爷的丑事,危险仍然存在。
“姑娘……”武丫儿追到马棚。
阿桃神色郑重:“你不能去,在酒坊等着阿萱来接你,越是风平浪静的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武丫儿这时不敢违逆,撅着嘴将药箱交给白荷,看着她们上了马车,和打马而来的李执一同离去,天空很蓝,风和日丽,酒坊的大狗在身边亲昵绕圈,隔着不远有热闹的喧声,一切如常,她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李婶子安慰她:“姑娘和杜小姐要好,和桃公子和杜公子合伙做生意,清风道长不敢怎么样。”
大家都是这种想法,回来报信的小伙计神色轻松的坐在急驰的车前,也不顾马蹄扬起的灰尘,和车夫绘声绘色的说着小李护的事迹:“……那张小嘴厉害的,指着清风道长,咯嘣咯嘣的往外冒词,都是四个字的,什么脑满肠肥,道貌岸然,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我的天,说了好几十个,没有一个重复的,把清风道长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小伙计哈哈大笑,惹得旁边一辆马车的车夫很奇怪的看过来一眼,车里的人也掀开车帘,看了看那个小伙计,看了看两匹很健壮的五花马,然后面无表情的放下车帘,再然后,这辆不起眼的青幔马车被越落越远。
出了横门顺路向北,再沿着山势走一段,就到了北山,北山观坐落在半山腰,绿意环绕,飞檐花梁,看来起挺气派,不像小仙翁的黄山宫那样粗陋,门前有两个小道童,很恭敬的引路。
“东主小姐,东主小姐”困在观里的小伙计们,看到阿桃纷纷起身,往后一瞄,没看到经常出现在酒坊的桃杜两位公子,也没有杜小姐,就将告状的心思压下去了,只要东主小姐愿意,肯定能叫来那三人,现在既然没有叫,就是小姐不想将事情闹大,一个个都平息了语调,指向小李护和小李菲待的屋子。
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小李菲尖声叫嚷,“臭道士,走开,走开,你都没洗手,你都没消毒,你别碰我哥哥,你们同流合污,收昧心钱做昧心事,不用你们的臭药,我家小姐会来救我哥哥的”
粉团的小女娃神情激烈,一口一个臭,挡着不让人近前,声音直刺耳膜,两个老道士有些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观主拿出上好的伤药,看来是不想把人得罪狠了,可这个小女娃非常排斥,就是不让上药,眼看着小男娃伤口的血有冲开药膏的趋势,换了强硬的口气,命令旁边的道士:“把她拉开”
这话没有说完,就见一个影子嗖的进来,一把那个道士推开,而小女娃看清来人,叫了声大哥哇的就哭了,又满脸是泪的跑向后面一位宝石蓝华服的小姑娘,“小姐,小姐,快救救我二哥”
两个老道士见阿桃也没提让他们施救,哼了一声退后:更好,小男娃这要是死了可和他们没关系。
却也因为小李菲的话有了好奇心,没有立时离开,坐在冷眼看着。
小李护额角靠近发际的地方开了一道三厘米长的口子,上面敷了厚厚的香灰似的东西,有血从里面渗出来结了硬壳,白荷洗了手,给喂了参片,然后将那层东西掀下来,鲜血立刻混着香灰流出,此时阿桃也洗完了手,打开药箱时看了李执一眼,那个少年立刻将两个老道请了出去,然后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真是胡闹,好不容易止了血,不接着敷药,还把底层掀开了,再流血还能活?”
“还真是千金小姐,左一遍又一遍的洗手,那边流血呢,她往手上拍水,哪有这么救人的。”两个老道士为小男娃感到可惜,拿着瓷瓶给李执,“这位小哥,这是我们北山观上好的止血药,你赶快拿进去吧,这不是闹着玩的,听我一句劝,你家主子是位娇滴滴的小姐,不是大夫。”
李执推开,硬梆梆的说了一句:“我家小姐是不会治病,但是知道怎么减少感染的机率。”
两个老道谁也没听明白,摇了摇头,再看李执一脸相信的神色,也不打算管了,指着侧殿道:“你家小姐出来请移步到那里,我家观主有请。”
李执哼了一声,“堂堂清风道长,与稚童计较,还施手伤人,不知修的什么身,养的什么性,你们不是讲退上谦下吗,只几句稚童之语就失了修养,真是好一个有道的清风观主”不得不说,读了半年书的效果很大,说话开始有些水平了,会上纲上线了。
两个老道士没法回嘴,觉得这几个孩子都挺让人头疼,男娃用四个字流水似的骂人,女娃满嘴臭道士,这个少年上来就用道德经里的话往下压。
“观主,下人都这样,那小姐肯定是更不好对付。”两人禀报了情况。
这还用你们说,清风看了他们一眼,想起贵芳院的遭遇,仿佛身上忽然贴了一层冰碴,打了一个冷战,甩了甩袖子将两人挥退,等从门里看到阿桃几人出来,立刻拐进内室,走了一段暗道,进了一个密室里,通过小洞向外观察。
侧殿里没有什么摆设,只有香炉香烛案几纸墨几样,正墙上挂着一个老道士的图,飞眉黑须大红袍,阿桃也不知是谁,只看了一眼,坐在榻席上。
案几上有一张大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阿桃随便看了一眼,大惊。
那是拼音
把纸转了九十度,开头几个拼出来的字就让她心里嘭嘭直跳,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暗室里,清风道长兴奋的侧头,嘘声道:“她认识那些天书”
趴在另一个暗洞观察的人,皱眉瞪过去,示意清风别说话。
阿桃耳朵尖,立刻就听到了声音,眼下却不能表现出来,又看了一会儿那张纸,抬头对白荷道:“清风道长不会茶水也吝惜吧。”
白荷知道阿桃不在外面喝水,眨了眨眼,然后笑着走出去,“小姐稍候,看来这里要事事亲为才行呢。”
北山观外,驶来两辆奢华的马车,道边的树林里有个贼头贼脑的人,看到马车上的标志,意外的皱眉轻咦一声,“他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