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江阀士兵押着我走到江勇的面前,盘问我的来历。
我自嘲地一笑,道:“我说我是苏阀嫡女,你信吗?”。
江勇将我上下打量一遍,皱起眉头,“苏小姐已经被强盗掳走,你……”
“我是逃出来的!”我接着他话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我拿出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不好意思,我没有,不过她可以证明,”我手指昏迷的翠屏,“她是我的丫头,等她醒来,就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这……”江勇商量似地看着来自司徒阀的将军级别人物,问道,“不知司徒将军怎么看?”
我随着江勇的疑问转头,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颊仿佛刀刻一般,薄嘴唇,高鼻子,眼睛黑白分明,看相貌而断性格,应该是位铁手腕人物,最不容忽视的是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强烈而清冷,仿佛一旦靠近就会被冰冻一般。
司徒将军?是位将军!不知是司徒御宇,还是还是的他的兄长司徒孟泽,亦或他的弟弟司徒季朋?
司徒将军将我打量一遍,感觉一盆冰水从头顶扑下,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可有证据?”司徒将军问道。
“没有。”我如实答道,眼睛看向担架上的翠屏,她脸色惨白,眉头紧皱。那一刀一定刺得她很疼。
“那就不是!”司徒将军语气坚定,一口否决我的身份。
这个人太自大了,简直是目中无人,独断专行,甚至狂妄自大!
我正要反唇相讥,江勇在我先头开口了。
“司徒将军,我看这样吧,一时间谁也无法断定这位姑娘是不是苏小姐,依我的拙见,不如暂时将这位姑娘和翠屏姑娘安置在江家的别苑里,我们继续去剿灭强盗,就算这位姑娘不是苏小姐,我们也不会落下解救真正苏小姐的时间,您说是不是?”
司徒将军又瞥了我一眼,冷冷说道:“那就有劳江将军代为照顾这两个人。”
说完干净利落地转身,大跨步走到一匹高头白马旁边,跨上马背,手拿马鞭下令出发,很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江勇将我们安置江家的别苑,因为翠屏的伤需要静养,所以除了几个服侍的丫头之外,谁也不准进我们的小院,但我知道外面一定布置着天罗地网,大概怕我逃跑吧!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第二天晚上的刺客行刺推翻了我的结论。
那天晚上,几个黑衣蒙面人闯进我们的小院,亮出明晃晃的大刀就向我们袭击来。我因为知道他们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我,所以早有准备,抽出软剑与他们打斗。还没战上三招,外面便涌进大批的士兵,原来他们守在外面不仅仅只是防备我逃走,也是保护我们的安全。
这些偷袭的人寡不敌众,落荒而逃。尽管没有抓住俘虏,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我确信江阀的人肯定知道那批强盗的来历,要不然不可能准备得这么充分。
翠屏的伤势很重,听打理她伤口的丫头说,她在获救的那天晚上醒过一次,嘴里一直念着我的名字,后来又昏迷过去,直到现在还没有清醒,不过没有生命之忧。
我陪着她两天两夜,终于把她给盼醒了。
“伤口还疼吗?”。我握着她的手问道。
“小姐……”翠屏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我。
我抚了抚她的额头,笑道:“我没有事,倒是累你受这么重的伤。”
“小姐……”翠屏叫道,语气里全是委屈,一行眼泪从眼角流出。
我伸出手,在那滴眼泪还未滚进枕巾的时候先擦拭去。
“傻瓜!”开口,才发在自己的嗓音也变得哽咽,“我没有事,你好好养伤,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去北地了。”已经两天了,他们的军队早就该到那些强盗盘踞地点,只怕那伙人事先得到风声,早就逃跑了,他们这一去估计也是无功而返。
“小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翠屏?你若是出事,夫人怎么办?”翠屏哭泣着控诉道。
我一边用手绢擦拭她滚滚而下的泪水,一边笑着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我们都活下来了!”翠屏是懂我的,她明白我刺她一刀的用意。
翠屏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当时……我还以为小姐这么狠心,又不敢相信,可是……可是胸口的刺痛是真实的……我昏死过去。如果我的死能换来小姐的平安,也值了,可是我又醒了……是江将军救我的。我这才明白……是小姐为保我的命,将匕首刺在离我心脏一拇指粗的地方……然后……你自己骑着马转移那些强盗的注意力……给了我活命的机会,可是小姐……如果你死了,我让我怎么……和夫人交代……我又该怎么办……”
我握着她的手,笑道:“我原本希望他们将你当做我,将你迎进司徒家,反正随行的苏家人都已经死光。而江家,只要你同他们达成协议,他们绝不会揭穿你的身份。之后那些事情,我能做的,我相信你也能做到。你会照顾好娘亲,你会永远也不让她知道我生死未卜。没想到你这么傻,还让他们来找我!”
“小姐……”翠屏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眼睛里弥漫着浓浓的水汽,“小姐,翠屏没有你想的这么坚强,翠屏没有小姐的智慧,翠屏做不来小姐想做的事情……”
“好了!”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们现在不都安全了吗?都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