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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见面的易清宁又现身了,一袭青色长衫,一支玉笛,站在清泠泠的月光之下,益发显得身材修长,温润如玉。
相比起以前,他现在说话做事温和许多,没有再猴急地向我献媚,大概知道与我之间已经毫无可能了吧,他现在只是偶尔过来找我聊天,话题没再在爱情之上打转。
易清宁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事情,可谓见识渊博,和他交谈很有趣。
“一个月前的晚上,我慕名去郊外拜访林大夫,他们村子里一户有钱人家发生了一起火灾,浓雾中我看见一队人马押着一个老婆婆和好几箱子的东西偷运出去,本来想去给这帮趁火打劫的人一顿教训的,可是领头的那个好像是司徒御宇身边的人,想那司徒御宇虽然算不上君子,也属于善类。就算偷窃也是与别人狗咬狗,因此没上去追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一个月前的晚上?
就是议事厅的那一晚吧!
灵凤的府宅与林大夫同属一个村子,那位老婆婆想必就是替大夫人接生的稳婆,易清宁不认识王守一,他所说的“司徒御宇身边”的那位想必就是魏牙。
这么说,二夫人与司徒孟泽藏在灵凤山庄里的财宝司徒御宇已经将它转移过来了?引蝶院那边一点动静没有,想必二夫人她们也因为这是一批不义之财,因此不敢声张?可是司徒孟泽这人报复心很强,司徒御宇这么做也是担着很大的风险吧!
军中的事情,司徒御宇以前就不大和我讲,现在自从我怀孕之后就绝口不谈军营里的事情,我都快与外界隔绝了。
“是吗?大概那些是不义之财吧!”我模棱两可地答道,易清宁是局外人,还是不要夹杂在司徒家这些事情之中好,于是我撇开这个话题问道,“易公子前段时间又去哪里游玩了?”
“没,我帮你去弄清那位吕梁姑娘——史梦娴的身份了。”
我一愣。我也就是让他帮我看看而已,清楚不清楚她的身份都没关系,可是他还费这么多的功夫帮我调查此事。原来我已经将他牵扯到司徒家的关系网中来了,他以后可要怎么月兑身?
“易公子可有眉目?”
其实,不可否认,我对史梦娴的身份是很好奇,除了从偷听中知道她是三夫人的侄女之外,其他的我一无所知,就像她莫名其妙的到来一样,她的身世也是她自己一手编织的。除了三夫人之外,司徒家的人应该都还不知道。
“那位姑娘确实是吕梁人,生活在一个穷乡僻壤里,之前因为我心急了些,只在县城里打听,所以不知道这个人,此次回去,我将属于吕梁的所有村子都打听了一遍,才知道她的身世。”
“她在吕梁还有家吗?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心急地问道,看易清宁的神色不大好,难道史梦娴的身份有问题?
“史梦娴是吕梁王家村的人,娘家清贫得很,她原来和同村的一个财主儿子相爱,可是那个财主儿子是个酒色之徒,骗了她的身子,让她怀上了孩子,最后又不娶她。因为她长得漂亮,村里的一个穷小子愿意娶她当妻子,也愿意跟她一起抚养她肚里的孩子。
“因为走投无路,史梦娴就同意了,不过才过了两年。史梦娴就失踪了,她丈夫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她娘家的人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她的儿子已经一岁半了。
“那个史梦娴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大好,村里说她去了一趟城里之后就嫌弃村里这个破,那个旧,还因为家里的碗筷不干净砸了好几次饭碗,和财主家的儿子走在一起估计也是看中了人家的家财,被人骗了身子也是活该。后来嫁进王家村,也不能和他丈夫安安稳稳过日子,老是嫌弃丈夫不会赚钱,嫌弃家里破落。对了!”
易清宁一皱眉头,想起了什么,附带着说道,“那个史梦娴好像是你们三夫人大嫂的侄女,说起来还算你们的远方亲戚呢!”
我笑了笑,谢道:“这些消息得来不易吧!真是太谢谢你了。”
易清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当在游玩中顺便将你嘱托的事情办好,呵呵,没有费什么劲。”
楼下传来响动,原来是司徒御宇回来了。
易清宁起身告辞,尽管他已经愿意与我做朋友,可是对司徒御宇还是抱有异议,每次司徒御宇回来,他要不就在两人碰面之前早早离去,要么对他冷眼相向,还好司徒御宇气量大,往往都是一笑了之,没有计较什么。
易清宁轻点脚尖跳下回廊。恰巧司徒御宇也上了楼,看见一个青色的影子跳下回廊,打了嗝。
“谁过来了?又是姓易的那个小子?”
司徒御宇腰板挺直、脚步不乱,说话时口齿清楚,丝毫没有喝醉酒的样子,可是周身透着浓重的酒气,呛得我又要呕吐。
“今天怎么这么晚?喝酒了?”
我问道,走过去要扶他,却被他挥开了。我一愣,这种不近人情的举动他第一次做。
“又是姓易那个小子?”司徒御宇趴在美人靠上往下看了看,可是除了清凉如水的月光,和院子里的花花树树之外,无半个人影。
“你怎么老是与他在一起?这个小子不安分,你以后不要和他在一起!”
不像是开玩笑,司徒御宇口气里带着命令,他皱着眉头,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眼神却有些涣散。
原来这就是他醉酒的样子?
我不禁掩唇笑起来。
醉酒有两种样子,一是满脸通红,醉了之后脚步蹒跚,满口胡言乱语,另一种就是像司徒御宇那样的,意识不清楚。却还能像平常一样的说话做事。
“听见没有,我不让你和其他男人接触,特别是易清宁无事献殷勤的这种!”
司徒御宇变得蛮不讲理起来,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手劲很大,攥得我的手腕生疼。
“好了,我听你的,先去洗澡,将满身的酒味除去,怪难闻的。”我哄着他,让他松手。
看着他嘟嘴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像哄小孩子一样。
“不行,你还要保证不看别的男人一眼,只能看你的相公我!”司徒御宇不依不饶地抓着我的袖子不松手,竟然还撒气娇来,真是受不了。
眼看着站在旁边等着伺候的小鸽子和午六都在偷笑,我大窘,脸颊火烧火燎地烫起来,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边,哄劝加蛊惑道:“乖,先去洗澡,晚上咱们试试**里的招式。”
脸颊突然濡湿一下,一声“啾”的亲吻声在寂静的夜晚分外清晰。我大窘,只能低着头,不敢回头去看小鸽子和午六的神情。
醉酒的人脸皮也特别厚,司徒御宇没羞没臊地大声嚷嚷,“遵命,娘子,你也要月兑得光光地在床上等我!”
“哄”的一声,脑子像炸开了锅一样呈现混沌状态。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这么不要脸的话也敢说出口,他倒好,明天酒醒就会把今晚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可是我该怎么面对午六和小鸽子……不对,楼下也有好几个丫头在呢,他的声音又这么重……天!老天!劈死我得了!
不敢再往下想了,我急急走回房去,慌乱中碰到了一条凳子,还好午六及时扶了我一把,才没有跌倒。
“娘子慢慢走,我不急的。”
司徒御宇的好心提醒声听在我耳里着实刺耳,午六的嘴角上扬,又马上收起了,不过还是被我给看见了。
我的脑子好像被清冷的月亮给烤焦了,又好似被司徒御宇的醉酒给传染了,烫得一发不可收拾。我连忙推开午六,回到寝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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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今天八夫人来定风阁坐坐。不仅带来了金蕊的孩子,一同前来的还有四夫人。
无为有两个月大了,刚出生的孩子就像韭菜一样,每天都能看见生长。
当初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他还只我半个胳膊长呢,转眼间又长大了一倍,看见他就想起我肚里的孩子,我的孩子出生以后也会长得这么快?肚子饿了只会哼哼?接触到女乃源就像一头饥饿的小牛用力地吸?
“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要你抱,换到谁的手上都哭叫个不停,看来与你是有缘的。”八夫人笑说道,“要不你再抱抱?”说完让女乃娘将孩子交到我手上。
午六走出来替我说道:“二少女乃女乃怀着身孕不方便,还是让奴婢来吧,这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还是奴婢替他洗的澡呢!”
“哪里轮得到你多嘴,司徒府的规矩是主子们说话时候,丫头不分尊卑地插进来说话的吗?”。四夫人横眉毛瞪眼睛地指责午六,窘得她走回到我身后垂头站着,不敢再说。
我微微一笑,道:“司徒府杂七杂八的规矩很多,不过还是抵不上古人的至理名言——‘见山造路,见水搭桥,见风使舵。’”
四夫人不明白意思,自然不懂怎么回击,只好瞥了我一眼,老老实实回到凳上坐下。八夫人也不点破,只是一笑,说道:“二少女乃女乃抱抱这孩子吧!”
我本来对金蕊的儿子也有些好感的,但是她一再催促我去抱,我反而不想伸手了,于是直接回绝,弄得她有些尴尬。
八夫人不冷不忍地坐了会儿,带着孩子领着四夫人、女乃娘又回去了。临走前才告诉我明天元帅要约我在陵园见面。
突然想起易清宁有关史梦娴身世的叙述,忽然间竟然有些佩服起她了。
生长在穷苦家里,却还能饱读诗书,举止有此气质,真是不简单,三夫人栽培她也花了不少心血吧,却是养只老鼠咬破自己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