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想到今晚某人有些太过“安静”了,奇怪道:“石将军,她今晚没来了吗?”。
石文忠扯唇一笑道:“这么好的机会,她能不来吗?她来了,不过”他狡黠地冲她一笑,“计划有变。看来,你还得在靖王府上待上几日才行。”
怀恩变了脸色,“计划有变?”
石文忠忙安慰道:“放心,你要对靖王有信心才是。”
“嗯。那紫裳也要从别院接过来吧,她一个人住在那里我也不放心。”
“夏姑娘那里你就放心,我会安排人手保护的。”石文忠并没有同意,只是好心的找了婢女过去服侍。
怀恩想到未来可能遇见的种种,紫裳跟着她未必是安全的,倒不如暂住在别院里。
石文忠笑道:“好了,宴席已散了差不多了,我带你下去吧。”
怀恩暗赞,这便是习武人的本事,坐在这么高的屋脊上,对于宴席上的风声她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两人刚下了屋顶,便有侍卫走过来,那侍卫附在石文忠耳边低声讲了几句,后者颌首,对怀恩道:“我先送你去见王爷。”
一路上芳林苑已经恢复了平静,空旷的大殿,除了余下打扫,整理的婢女之外,很难再见到其他人。两人径直来了黄天的书房,这时的黄天已月兑去慵懒的表面,一脸清明等候两人。
“事情都办好了?”黄天见石文忠与怀恩一起进了书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便抚平了让人毫无察觉。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事情出奇的顺利,她已经离开了,王爷还有些时日可以多做些计较。”石文忠笑得很开心,殷殷说道。
“也好。那边的事情也不能怠慢,如果人手不够,我可以再加派一些人过去。”黄天点头。
“好,我这就回去安排。京城这边就指望王爷你了。”
“嗯。”
石文忠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书房里只剩下怀恩与他。
“你要在府里住些日子了。”黄天望着怀恩,有些欣喜,亦有些担忧。
怀恩淡淡一笑,“方才石将军已经对我讲了,只是今晚我得回去一趟,换洗的衣服”
“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会派人到别院把你的东西都带过来。太晚回去我也不放心”
怀恩只得点头应下,以为他还会对她说些什么,结果他一个字也没讲,吩咐了内侍派了两名婢女伺候她到王府内院的一幢三层小楼里住下。
一连两三天怀恩都没有见过黄天。向身边的婢女打听,都摇头说不知。
百无聊赖时,便在小楼里的一间书房里寻了一些书看,意外地发现了一本有些泛黄的棋谱。
五子棋虽说也是黑白两子,却远没有围棋那样深奥、精妙。棋谱内记载详细,内容虽多却不杂乱,一时让她入了迷。甚至有些让她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天下午,怀恩一如往常研究着棋谱,有内侍通传,请她到黄天书房。
想到他要见自己,一定是事情有些进展了。怀恩忙不迭地跟着内侍去了已书房。
深秋的下午,书房里有些潮冷。
怀恩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刚刚坐下,便听到黄天吩咐内侍在书房里起一个火盆。
小小的火盆烧得上好的银霜炭,不一会儿,书房里便温暖如春了。
“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棋谱?”黄天看着她靠近火盆而半垂下微微泛红的小脸,眼眸中掠过浅浅的波光,柔柔的闪过。
“嗯,不是研究,只是有些喜欢了。这个太复杂,我学起来还真有些困难。”对于黄天知悉自己的一举一动,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嗯,你过来。”黄天起身来到书案另一侧的案几上。上面正放着棋盘。
怀恩明白,他这是要与她下棋。
黄天并没有以输赢为目的同她下棋,而是每走一两步便对她讲解一番。等一盘棋后重新开始布棋时,黄天就让她自行下子,不再给她一点提示与讲解。这样怀恩的精神异常集中。她棋艺的基础不好,最容易跳拖出章法,黄天似是给她画了圈子,让她不至于跑偏,却也不限制她自己思考,许是因为这样,少了被*纵的感觉,她才觉出趣味。
黄天落下一颗白子,半晌也不见怀恩落下一子。他轻轻地一笑,伸出修长的食指指出了五处可供她挑选的落子处,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眼底泛起一层浓浓的怜爱之情。
怀恩肯定不知道,若是黄天随便指出几处可供落子的地方,根本就对提升棋艺没有什么作用,只有纵览棋谱之人,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指出最有效的几处落子点,每五六步形成一个套路,让她在记忆那些看似无用的位置同时,记住了棋谱中的精哗。
这回黄天也不催她,坐在案几后顺手抽出一本书,翻开来看。听见外面动静,动作一顿之后,便将书收了起来,见着内侍端着晚膳进来。
“王爷,我”怀恩也注意到内侍进来,知道黄天要用膳,自己是不能在这里坐下去的,但又舍不得这一盘棋,很是纠结。
“一起吃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想出来,别总想着一条路走到黑,有时也要学会变通。当然这之前,你要保证你饿不死。”这话说的倒是直接,半点不带含糊的。
怀恩也看到案上的膳食,刚要点头,想起黄天的尊贵身份,岂能与他同案而食,便道:“殿下,我还是——”
她婉拒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适时打断,“别那么啰嗦,再这么推来推去的,晚膳就要冷了。以前也没见你这样,现在倒显得生分了。”
怀恩撇撇嘴,以前是不知道他身份才敢那样,即是不知者不怪。如今,人家都恢复了王爷身份,能不尊着点嘛?!
“嗯?”黄天又看了一眼半张着嘴一副“话没有说完”模样的怀恩。
怀恩这时也不好再拒绝,只能放下手中已握得温热的棋子,先与他同案用了膳食。
待用了膳食,怀恩又跑到棋盘前研究。
黄天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慢慢踱着步子在她面前坐下,看着她皱着眉头,有些揪皱在一起的小脸。
“王爷刚才告诉我的五条路,我无论怎么看都行不通呢?”
黄天听到她又用谦称,眉头微不可察地轻抖了一下,并没有忽略心头淡淡的不快,直接道:
“同以往一样,称“我”便好。”
怀恩正在棋子想着落子的地方,听到他的话,动作一滞,同以往一样?
自从知道黄天王爷身份后,怀恩对黄天说话时候,便自觉地提醒自己使用谦称,虽然有时会忘记,但这会儿是因为向他讨教棋艺,才又“规矩”起来,没想到黄天竟会在意这种小事,被他提起,怀恩才猛地发现,黄天在同自己说话的时候,竟然从来没有用过“本王”两字
“王爷,这似乎于礼不合。”其实怀恩对黄天玩世不恭的杀手身份有着先入为主的印象在脑海,也不见得有多习惯用谦称,但若是称“我”,难免显得两人太过亲切了一些,只能借了“礼”宇来推诿。
“不差这么点规矩。”黄天伸手接过她手中犹豫不决不知下在哪里的棋子,指尖相碰,察觉到她小手的冰凉,刚要说什么,她便有些局促地将手缩了回去。
“是。”因着指头上沾染的温度,让怀恩想起那日的一吻,脸上一热,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黄天见她脸上绯红,更显得她媚意十足,不由得眸光轻闪,强制按捺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淡淡道:“虽给你指了五条路,却只有这一条,最为保靠。”
“怎么会?这明明是在设防。”怀恩疑惑道。
黄天轻笑道:“你再仔细看看,着眼于大境界。”
怀恩又仔细地将棋盘看了看,突然眼中一闪,惊喜道:“是了,竟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哈哈哈说得好只几天的时间,便把这一步棋看得这样准,真是难为你了。”黄天朗声笑道,语中多有赞赏之意。
怀恩听闻,笑道:“我哪里看得出来,还不是你教得好。”
黄天点头,不知是因她的话,还是因她没有称他为“王爷”。
黄天见她脸上绯红,更显得她媚意十足,不由得眸光轻闪,强制按捺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淡淡道:“虽给你指了五条路,却只有这一条,最为保靠。”
“怎么会?这明明是在设防。”怀恩疑惑道。
黄天轻笑道:“你再仔细看看,着眼于大境界。”
怀恩又仔细地将棋盘看了看,突然眼中一闪,惊喜道:“是了,竟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哈哈哈说得好只几天的时间,便把这一步棋看得这样准,真是难为你了。”黄天朗声笑道,语中多有赞赏之意。
怀恩听闻,笑道:“我哪里看得出来,还不是你教得好。”
黄天点头,不知是因她的话,还是因她没有称他为“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