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番出行却不同上次,阮钰此刻心里依旧是惦记着那个病患的张志,思索着有什么可助他。难道真像薛锐所说已是病入膏肓?若是叫御医来治会不会尚有转机?或者请芷若来看看……明明上次所见还是很强健壮硕,怎会忽而得病?
阮钰靠着车窗一脸凝重。却叫薛锐心下耐着跃跃欲试。决意一会儿定是要让你不虚此行。
当马车停下之时,阮钰走下车抬头却见薛府二字。不免诧异。
“不是要去静王府吗?”。
“衍少稍安勿躁,我还有一样东西要带给世子,你随我一同去取了再去静王府。”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阮钰却顿感不安,腾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我在这等着就好,就不进去了。”
“衍少何故如此拒人与千里。既然来了就随我进去一观吧。”
说完一把拉过阮钰直直走了进去。待他挣开那手时已经入了薛府,又见薛锐面上朗朗带笑,再要推辞却实在有些拘泥。
“那就请薛少将带路,拿了东西好早些去静王府。”
“那是定然。”
于是两人快步行走于夹道花径之中。身旁的事物风景只匆匆的掠过。待薛锐推门进了一座护院,阮钰紧随其后,向里一望却是一间寝室。心下惊愕,却也不敢多问,只等薛锐拿了东西好快些离开。
果然薛锐便走了进去从床边的低柜中取出一出一个小瓶。转身返还。见阮钰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笑说道:“正是此物。”
阮钰点点头,却也不多问。“那我们就走吧。”
薛锐此时却自顾自的说道:“此物乃番外的异花所练成的香料,其味妙不可言,让人仿至仙境啊。”说着打开了瓶盖凑到阮钰鼻前,“衍少闻一闻便知我不是在骗你。”
阮钰还未深思,便已经自然而然的吸了一口气。忽而一股凉气扑入鼻中,浓香四溢,却另他直感一阵头晕目眩。恍惚间听到了少女嬉笑吵闹的声音。好像身在黎国皇宫后院中,那笑声像是儿时的玩伴和他的姊妹。一名少女正转头看向他朝他嬉笑:“六皇子。我在这呢-”虽明知事假眼前的一切却是另他极其怀念。正要向她走去耳边却传来温热的气息,那人沙哑的说道:“我却不知那张志到底何方神圣,又是如何样貌,竟引的衍少如此奋不顾身。叫人好生嫉妒。”
随即脚下一轻竟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而此即阮钰却是全身虚软,头昏目眩,虽听得他的话语,早已不能思考。只拉着他的衣襟喃喃说道:“好香啊-”
薛锐抿嘴一笑,随即便一脚踢上了房门转身向软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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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一边淳于甄还在与几个皇子赏玩。转眼却发现少了一人。
“薛锐人呢?”
“他方才说中午怕是吃坏了肚子,先行告退了。”淳于哲说道。
薛锐自小行事乖张。与几位皇子也是熟络。若非那日淳于甄正好听得薛锐那一番艳词婬语,若非他心里对阮钰时时记挂。这一句话便是再平常不过,如何能掀起半点波澜?而此时却惹的他眉头紧皱。
“二哥,你怎么了?”淳于哲见淳于甄脸色忽而暗沉不解的问道。
“我还有些事要办,你们自便吧。”说着就大步离开。
“……都怎么了,这是?”淳于哲一脸疑惑。
“呵,这下糟糕了。”淳于谦淡笑了一声,便举起手中之箭,目光忽而专注而坚定,箭离弦而出,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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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香是被阵阵马蹄给惊醒的,看见马上的人后,便无比利落的滚了下来,跪在地上。动作很是一气呵成。淳于甄冷冷的问道:“阮钰呢?”
“衍小主回来了吗?”。沫香惊讶的反问道。
淳于甄的脸色越发暗沉。
小李子忙说道:“禀告太子殿下,小主子方才随薛少将一起出去了。”
淳于甄听闻未说一话,掉头就御马疾驰。顿时尘土飞扬,呛的沫香连连咳嗽。“这又是怎么了?”
小李子望着淳于甄的背影,呆滞的说道:“殿下好像很生气啊,小主子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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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黑马疾驰而来,速度快的只叫几个门卫看着心慌,若是就这样跑了出去他们怕是也拦不住吧?这黑马怎么跑的那么快?难道是太子的宝马绝尘?咦?还真是。
“吁——”那高大的黑马在淳于甄的回手一拉之下,扬了扬前蹄挺了下来。深长的鼻息直喷在侍卫的脸上。
“太子殿下!”侍卫齐齐低头行礼。
“薛锐可有出宫?”
“回殿下,薛少将半个时辰前的确出宫了。”
“车内就他一个人吗?”。
“这……车内还有一个薛府的少年。”
“……少年?你可看清了他的长相?”
“当时……那少年被薛少将身子挡住了,属下未曾看全……”侍卫说完已是冷汗直流。
“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淳于甄对一旁的侍卫说道。
“是!”
侍卫听闻跪倒在地。那黑马却是忽的一跃离了皇宫的北门。
“该死!”淳于甄咬牙切齿的骂道。一边狠狠的抽了绝尘一鞭。绝尘平时养尊处优,甚得淳于甄宠爱,本身就是良驹又怎需鞭笞,如今这一下直打的它都快跑疯了,途经街道一阵人荒马乱,而行人尚未看清来人那黑马早已远去。只看着那背影高大威武,衣着不凡。“好像是宫中之人吧?”“我看见他穿着祥云龙袍了,应该是哪位皇子吧。”“哎呀,如此那我这些白菜毁了也算是值了。”一个卖菜的老温抱起滚落的一株白菜喃喃道。
一行路人齐齐望向前方越发远去的身影。“跑的可真够快的,连脸都没看见,可惜了。”
薛府大门前一个庞大的黑影竟停也不停的就要往里冲,侍卫忙举起长枪阻拦,却被马上之人挥剑一劈,齐齐断落。而那侍卫也看清了马上之人,“是太子殿下!”门卫疾呼道。其余人立即放下了兵器。淳于甄却早已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