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为人母,可依旧月兑不开孩子气,缠他言爱如同稚儿讨糖般执着,想方设法叫他应她,他早知她心中盘算,却对此情此景失了淡漠,佯装无暇理会她的蛮缠,别开视线欲抽身,轻道:“莫胡闹,想吃些什么,我去煮给你。”
她将腮帮子鼓成包子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他的手,就在他以为得了解月兑想要转身下床时,她竟突然翻起略过臃肿的身子将他压回床上,伸手扳着他的脸对上她的,嬉皮笑脸道:“原辰,你太不老实了,明明喜欢人家,就是不肯直说,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呢,叫人家左猜右想的,很耗神呢说嘛说嘛,说你喜欢我,我就想听你亲口说——在孩子出生前说给我听。”
望着她潋滟的眸,他心荡神驰,多年的内敛却阻了他开口遂她心愿,垂下眼皮,伸手揽住她腰身,他本就在床边,她又把注意力全放在他脸上,当真怕她不悦,跌落伤了自己,确定将她护得好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你比前些日子陆猎户送来的那头野猪还重呢,这样压着我,打算换个方法谋杀亲夫么?”
兮若盯着雪歌垂了的眼皮,愣怔道:“我比野猪重?莫非陆大哥送来的是猪羔子?”
雪歌轻笑:“非也,陆猎户知你贪嘴,说这个时节肉放久点也坏不了,所以送来了头二百斤的公猪。”
兮若顿时垮了笑脸,也不缠着他强索甜言蜜语,顿了片刻后,张口就咬上了他的颈子,留下一排牙印后,才恨恨的退开,愤愤道:“一会儿我就去买二百斤砒霜撑死你。”
他的肌肤对外界的刺激日渐迟钝,被她咬着本该难以体会痛痒,可他却惊愕的发现,一阵酥麻从被她咬着的那处蔓延开来,渐渐渗透到四肢百骸,叫他无比悸动,他可以拥她入眠,肌肤亦能体会她给他的刺激,慢慢缠紧她的腰身,似要将这难得的感觉挽留住,可她却将他想歪,一口贝齿磨得咯吱咯吱响,怒声道:“你这小肚鸡肠的家伙勒死我了,难道子嗣也不打算要了,准备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弄死我,炖了喝母子汤么?”
听她抱怨,雪歌才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似弄痛了她,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兮若一得解月兑,泥鳅似的从他身上滑到床内侧,仰面朝天,伸手抚着隆起的肚皮,絮絮叨叨,“宝宝,这个爹爹忒阴毒了,指不定哪天就把娘弄死了,一会儿就去买药毒死他,娘再给你找温柔体贴好欺负的新爹爹。”
雪歌有些担心,虽得了自由,到底没如先前所想的那样直接翻身下床,反倒坐起身子面对着她的肚皮,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掀她衬裙。
待到他冰凉的手覆上她的肚皮,兮若才回过神来,狠狠的拍上他的手,又羞又怒道:“你这变态色胚子,我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想色|色我不成?”
雪歌嘴角抽了抽,声音无波无澜道:“先前埋怨我不同你困觉,且以此为借口,明目张胆的要买半斤春|药让我变禽兽,如今我不过是想瞧瞧可有伤到孩子,你反倒骂我色胚,你这脑瓜子里除了那事外,能不能装点正经东西?”
他果真将她说恼了,瞧她面红耳赤,怒目圆睁,他已在心中做了防备,话音方落,翩然落地,到底没被她的脚踢到,随后想到若不给她消气,这一天他别想得了消停,也不过看个含糊画面就去买砒霜,他这样说她,从今往后,想来这民风淳朴的永安镇近来定是断不了骇人听闻的话题了
料定她踢不到他接下来会如何,他不移分毫,直接迎了她丢过来的玉枕,即便他惹怒了她,但她下手并不重,枕砸额角,随后滑落,未见伤痕,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她的表情变化,她气来得猛,消得也快,轻勾嘴角,知她不舍,叫他觉得甚快慰。
兮若克制了下床查看可有砸伤他的冲动,冷言淡语道:“连个枕头都躲不开,这么笨,生得也不见倾国倾城,我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跟着你跑了?”
雪歌莞尔:“色|欲熏心的人皆会装模作样,我明白的。”
说罢果断闪出房间,身后是兮若的大声驳斥,小花蹲在门口立柱后听得不亦乐乎,见雪歌出门,不及躲闪,被抓了个正着,极尽谄媚的冲着雪歌呲牙咧嘴。
雪歌拎着它的后颈子,看着它身上已盖住肉色的白绒毛,凉悠悠道:“都长这么长了,先前怎么没注意,被有眼见的人发现就不好了,该处理处理了。“
小花圆滚滚的眼立刻浮上水雾,一双肉呼呼的小爪子捧在一起,连连做求饶状,雪歌看也不看,摇晃着它悠哉信步,将小花荡得七荤八素,雪歌觉得这天早晨美妙的不可思议。
兮若刚将自己拾掇整洁了,袖姑便端着托盘敲门而入,没见雪歌来送饭,兮若眯了眼定定的望着袖姑。
能坐上花魁的位置,撑起一楼的招牌,除去样貌无可挑剔外,自然也有些过人的本事,琴棋书画等技艺必不可少,袖姑尤善察言观色,街坊四邻已风传昨天镇西头发生的事情,他们母子的恩人只让她过来送饭,并未格外交代些什么,可袖姑心知肚明,恩人不希望有半粒沙子硌了他夫人的眼。
此时见了兮若的审视,袖姑已了然于胸,浅笑道:“先生好似惹了夫人不悦,怕夫人见了他,惦着影响了身形饿着自己,遂命奴家过来给夫人送饭。”
听袖姑的解释,兮若愈发觉得心中不舒服,闷声闷气道:“他倒是与你说得详细。”
这口气酸的叫兮若自己都愕然,话落便已后悔,她何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了?
好在袖姑并不在意,依旧柔和的笑着,也不同兮若解释,将饭菜送到兮若面前,幽幽道:“怀着孩子吃不好,孩子身体也不会硬朗,当初我怀着昭儿的时候,他爹爹身体不好,我与他皆是孤苦漂泊的人,身上没多少闲钱,他爹爹的身子需要用药维持着,稍有进账便送进药铺子了,别说可心的饭菜,我那时吃饱都难,到底没什么经验,并不觉得如何,待到生产才知道坑了昭儿,他将生下来时,连哭都哭不出来,后来听见他小猫一般的细微声响才确定他是活着的,有好心的郎中与我说过,昭儿但凡硬朗些,也不至于病得这样重。”
即将为人母,实在听不得关于小孩子的辛酸话题,兮若快速眨眼挤掉眼中蓄出的水泽,佯装不曾在意的低头大口扒饭,有些失礼的不置一词。
袖姑看着兮若的反应,柔和的笑,也不要她回答,与她谈心般平稳道:“人这辈子,倾心相待的未必有多优秀完美,许遇上那人之前,已见过优秀的,遇上那人之后,也邂逅了更完美的,可心心念念的始终只是那个人,即便那人已经离开,可心中始终放不下他,优秀完美的旁人,最多只能当成朋友罢了。”
听袖姑意有所指,兮若抬起头,嘴中塞得满满的,倒也忘了咽,看上去有些呆愣,袖姑望着她的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声调平和,“先生背过夫人时,对任何人都是淡漠疏离的,只待夫人温和,实在叫人艳羡夫人的幸福。”
兮若莫名的来了句:“你知道我是幸福的?”
袖姑视线有些飘忽,声调依旧,“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自己在意的那个人陪在身边,高兴的时候便亲密依偎着,不高兴的时候便使了性子叫他哄着,他在的时候不觉这样有多好,甚至被惹急了,还会想着就此离去,再也不要见到他,可当真不见了那日才躲在被子里恸哭,想着哪怕被他惹急了,哪怕被他伤害了,只要他在,自己过得比他快了,叫他难受后悔也是高兴的,总比自己过得幸与不幸,爱他还是恨他,他都不可能再知道的好。”
兮若勉强咽下了嘴里的饭,望着袖姑喃喃道:“你……”
袖姑偏过头来对着兮若璀然一笑,轻声道:“我就要去见他了。”
兮若心头一颤,想要开口阻止她胡思乱想,却在此刻才发现袖姑气色十分不好,兮若咬着唇,不待开口,袖姑复又平静道:“想来夫人也听到过一些传闻,其实永安镇是个好地方,我们母子初来此地,受到这里许多街坊的照拂,后来被排挤,便是因那些街坊被一个个告知了些叫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袖姑已现出疲倦,兮若有些心虚,讷讷道:“这个——我是听过一些。”
幽幽轻叹,淡然道:“人心险恶,有些人看似敦厚纯良,可当真信了他,才发觉是别有图谋,特别是那些人面兽心的,弱势的人极难与之抗衡,众口铄金,没几个人会当真全不在意,只是现实如此,叫人莫可奈何,可到底不希望累及子孙,夫人,奴家确是出身风尘,自知身染秽病,断不可能去害了帮扶过自己的恩人,奴家心心念念能给昭儿积些德,不求他飞黄腾达,只愿他在奴家死后,能安康平顺的过完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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