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时节,石路与长廊上都是些枯黄的落叶,与伊府肃穆的气氛倒是相当的和谐,却显得压抑。看着前面的路,夏末如不由自主的模向额头,伤已经好了,脚步却有些迟疑。
书房独立在一座院中,除了伊晨风和叶云,或是些商讨军机大事的将士,鲜少有人去。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夏末如走过院前的石拱门,进到院中。站在门外踟蹰着是否要敲门进去,门却在此时开了。
从书房里面走出的不是伊晨风,而是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低着头,神色慌张。等看清夏末如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刷的白了起来,“小姐……”
听到动静的伊晨风从书房中走出,凌然的脸庞似闪过一丝诧异,他想不到夏末如会来到这里。一个不速之客,让气氛奄然变得紧绷。
“小姐,我……”家丁模样的男子不是别人,是夏府的夏田,不然当看到夏末如时,也不会整个人都慌了神。
“夏田,你先回府。记住,我不希望以后再在这里看到你”。若不是自己的无意闯入,夏田应该能从后院连通的后门出去。夏末如并未愤怒,以伊晨风的本事,想在夏府中安插眼线不难,心中有的,是一丝渐渐冷却的失望。
“你先回去”,伊晨风示意夏田离开,并未准备向夏末如草解释什么,然后重新回了书房,不过房门是打开的。那日再遇黑衣人之后,他把善后的事情全部交代给了叶云,便马不停蹄的回了梁宇,只是夏末如依旧早他一步。
就算如此,伊晨风又岂会就此罢休,势必要弄个一清二楚。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夏末如在离开梁宇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找了一名琴师在自己的房中每日抚琴,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在原地驻留了片刻,夏末如提起步子,跟在伊晨风的身后,也走进了书房。里面的书桌与书架都有些陈旧,毕竟从伊天开始,已经延续了十几年,岁月蹉跎,连人都会因此老去,这些木质的桌椅又岂能经得起时间的摧残。
这是夏末如第一次进书房,认真的看了遍四周的环境与摆设。帅印当年就是在这个房间丢失的,而一切的罪恶也起源在这里,她心中难免有些感触。
“我给你时间,认真看清楚,仔细看清楚当年夏冠英是怎么害死我爹的”,伊晨风站立在书桌前,凝视着夏末如,冰冷的眼眸中潜藏着一股浓厚的恨意。他把这里完整的保留下来,一是想留下找出帅印的线索,二就是不要让自己忘记那段仇恨。
“对于伊伯父的死,我很遗憾,但不管你相不相信,帅印的丢失绝对与我爹无关”。记忆太久,而且那时夏末如还太小,对伊天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唯独记得他爽朗的大笑,能感染人心的大笑,不过伊晨风没有得到继承,那是一种损失,也是悲剧继续延续的遗憾。
“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我会相信”,伊晨风咬牙切齿的道,面对面容平静的夏末如,他渐渐开始无法冷静,紧握起来的双拳,紫经暴起。
“我不需要你相信,但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夏末如正视着伊晨风的怒颜,不卑不亢的说道。这段已经牵扯了两代人的恩怨,是该有个了解的时候了。不过从伊晨风的不屑中,她知道他根本不信自己。不欲再多言,回归到正题上。“若是将军想知道什么,方可直接问我,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既然是你要我问,那就最好老实点答”,伊晨风逼近夏末如,两人仅有一寸的距离,能清晰的在对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不过不是柔情,而是凛冽。
“不知道将军想知道些什么”,距离太近,伊晨风呼出的热气喷在夏末如的脸颊上,她有些躁动不安,刚想要退去,却被他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臂膀。她开始意识到,不应该逼他。
“说,你到底是谁?这十几天又去了哪里”,伊晨风咄咄相逼,夏末如退一步,他近一步,直到把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我一直以为,你比我更清楚我是谁……不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那十几年的恨意,又从何而来?”夏末如急喘着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伊晨风可以用茶杯试自己的武功,若不是那时心有旁骛已经露馅,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她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而且,你不是已经派人在暗中盯着,这十几天,我并未出过夏府。”
“夏末如,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此时的伊晨风,根本就不准备放过夏末如。只是有个人在房中抚琴,并未有人真正见到她,他岂会轻易的相信。
“你想怎么样……”夏末如的声音有些虚,不安潜藏在心中,本能的想要逃月兑,肩膀却被伊晨风用力的压着,根本无法挣月兑。
看着夏末如不安的表情,伊晨风嘴角抹过一道冷笑,在有些昏暗的房中,异常的邪恶。“怎么,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哼……就算你在外人面前做得滴水不漏,可你身上的有些东西,想来也没有办法掩藏。以托雷达的剑法,每剑必是伤体三分……”他一边说,另一只手已经压在夏末如的胸口上,随时都有可能撕裂她的衣襟,只是为了消除他心中的疑惑。
“这种事,不用劳烦将军亲自动手”。伊晨风,为何你能如此待我?真像口中说的一点不在乎?……夏末如凄凉的抽动了下嘴角,伤就在衣襟包裹之下,此时还传来隐隐的阵痛。她眼中带着绝望,直视着伊晨风,而贴在墙壁的双手,已经伸向腰间。‘咚’一声,镶嵌着金属的腰带落于地上,整齐的衣襟随之散乱开来。
夏末如眼中含着泪,眼前的伊晨风看起来渐渐变得模糊。地上散乱的丢弃着她月兑掉的衣裳,一件,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