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芪推开书房门,她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笑道:“你出来吧,非要等子时不可吗?你是不是真的不能露面?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出来好吗?陪我说说话,喝喝酒…”
面具男子从书架的方向走出来,然后先去关上门,再将趴在桌子上的兰芪扶着坐好,并且模了模她的额头,关心地问:“你喝了酒?为什么?”
兰芪微微睁开双眼,抓住搁在自己额头上面的大手,凝视着正前方的男子,轻喃:“我不开心。”
男子叹了一口气,问道:“是因为连少爷娶妾的事情吗?”。
兰芪闷声点点头,将酒瓶放在桌上,说道:“其实我知道少爷会娶妾,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为他开枝散叶,可是就算做好心理准备,也会不开心。”
男子坐在兰芪身边,试探地问:“你喜欢连少爷?”
兰芪想了想,摇头说道:“我不开心,并不是因为吃醋,也不是因为喜欢连少爷。”
“那是为什么?”
“为连府不公平的规矩感到悲伤,为连府的女人感到伤心。”兰芪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一直在连府应该知道,之前那些枉死的女人,他们死在连府,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就只有一个牌位,哼,想想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就感到后怕。”
“你怕什么,你不会如此。”男人紧握着兰芪的手,坚定地说。
兰芪不禁又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遇害的?”
男人立刻缩回手,敏感地说:“这你不必要知道。”
兰芪了然于心,于是凑过去问:“你究竟是谁?”说着,她将手抬起来,掠过男子的面具,而男人并没有条件反射地躲开,而是斜视着身边的女人,好像他们都定格一般,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兰芪知道男人不排斥自己这么做之后,就借着醉意大胆地抚模男人的面具,冰冷的面具里面究竟隐藏着一副怎样不可思议的皮肉?莫非是丑陋无比?或许是绝世无双的俊美。
兰芪勾起男人的脖子,顺势坐在他的身上,男人因为兰芪的大胆而倒抽冷气,不过他并没有推开兰芪,反而将兰芪拦腰抱起,帮助兰芪在自己身上坐好。
“你究竟是谁?”兰芪失口又问,恍惚的精神开始沉沦。
“我是会保护你的人,在连府,我不会让任何伤害你。”男子正色说道,他看到兰芪在自己身边痴醉的模样,更加心乱情迷。
“保护我?”兰芪咯咯地笑,说:“在外面,你不也在保护我吗?”。兰芪贴过去,在男子胸前磨蹭着说道:“难道你喜欢我?”
“呃?”男人发觉今晚上的兰芪有点不一样,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我是连府的大夫人…”兰芪说着,又忧伤地否决:“不,我不是的,我根本不是大夫人…我也不稀罕这个大夫人…”
男子将兰芪抱起来,说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然后他将兰芪紧紧搂在怀中,飞快地跑出书房,送她返回卧室休息。
将兰芪刚刚放下来,岂知兰芪仍然勾起着男子的脖子,暧昧地笑道:“上次你不是要吃了我吗?”。
“兰芪?”男子将兰芪的手掰开,说道:“你喝醉了,先休息吧。”
兰芪从床上坐起来,指着转身的人啐骂:“我没有醉,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他就能娶一个两个的妾室?我就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
“你喜欢我?”男人扭过头来,睇着兰芪,轻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兰芪赤着脚丫走下床,然后踮起脚尖凑近了男人的唇边,努力地吻上去,碰到那冰凉的薄唇,兰芪的心顿时更加燥热,想再抽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人紧搂着,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两个毫无准备的感情碰撞在一起,瞬间就燃烧了所有的理智,然而这个时候的兰芪又哪来的理智可言,她只想放纵一次,小小地放纵一次自己,她压抑的情感堆积在心口,难以言语,又不得不释怀。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应,男人用力地吸吮,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全都吸了出来,想要为她吸走所有的不愉快,他总是呵护着她,保护她,他与连少爷不同,就算他不能见天日,可是他却处处小心谨慎地爱护自己,兰芪捧着银灰的面具,流着眼泪,激动地说:“是的,我喜欢你,在不自不觉中,我知道你一直守在我身边保护我,不让我受伤害,虽然你以前会想着要杀我,可是你始终没有下手,我知道你是在试探我,对不对?”
男人抚模着兰芪的脸,动情地在她脸上吻下去,兰芪将身子贴近他,终于能在耳边倾听他的心跳,结合着自己肆无忌惮地雀跃,她好像将心含在嘴里要过滤给他,就这么一次,她允许自己放纵一次也好。
于是他们开始着手褪去多余的衣服,达到坦诚相对;兰芪想试着取下他的面具,却被男人抓住了手,他惆怅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取下面具,我不想你有危险。”
兰芪思索着问:“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是或不是。”
“好。”
“你的身份跟连府有关系,是不是?”兰芪抿了抿嘴,问道。
“是。”
兰芪一惊,又接着问:“你是不是知道那些枉死的夫人究竟的死因?”
“是。”男人不假思索地回应。
“那…你是不是…在我刚嫁进连府的时候就偷亲过我?”兰芪红着脸颊,羞怯地问。
男人莞尔一笑,抚模着兰芪的脸,回道:“是。”
兰芪撅着嘴,笑道:“看来,你一开始就打定我的主意了?”
男人顿了顿,说道:“不是。”
“呃?”兰芪追着问:“那你为什么偷亲我?”
“偷亲你只是对你好奇,因为我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之前的那几位夫人也是如此,但是他们都没有你这么特别。”男子说道:“你让我不由自主地喜欢上。”
兰芪怔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对之前的六位夫人也是打了主意?”
“我说过,你们都是我的夫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不明白。”兰芪转念一想,恍然惊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几个夫人跟你也有关系?”
男人捏了捏兰芪的脸,笑道:“喂,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月兑了衣服还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能不能先办正事儿了再说啊?”
兰芪推开男人,佯装着生气,啐道:“到现在为止,至少我应该要知道你叫什么吧,总不能一直称呼你‘喂喂喂’,难听极了。”
“哈哈哈…”男人仰天大笑地说:“我都没有介怀,你倒想得不少。”
“连自己的心上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还…”兰芪垂着头,羞涩地说:“还坦诚相对,真是笑话…”
“既然如此,那我允许你叫我的名。”男子说道:“你记好了,我名字里面有个‘麒’字。”
“麒?”兰芪皱着眉轻喃一声,而男人却等不急了,扑上去将兰芪压倒。
“诶诶….”兰芪笑着说:“我们的名字有相同的音,看来也真的是有缘。”
“呵呵,是吗?”。麒顺势盈握住兰芪的苞蕾,重重地捏住,吓得兰芪浑身一颤,嘟着嘴骂道:“你…哼,哎呀,我们聊聊天嘛…”
“没什么可聊的,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怎么能放过?”麒又坏笑起来,将兰芪最后一点亵衣扯下来,然后大口地将兰芪吞下;虽然刚开始也会挣扎,但是被他抚模得舒坦,兰芪也就慢慢享受起来,况且她很喜欢被男人呵护的时刻。
他的挺拔在兰芪身下徘徊了一小会儿,然后又奋不顾身地进入了兰芪的身体,让兰芪慢慢地感受它的存在,兰芪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才渐渐恢复意识;她轻颤着身子努力迎合他的律动,他们没有一次达到,而是双方都浅尝着彼此的欢愉。
兰芪的眼角弥漫着氤氲的气息,她攀在男人的肩膀上,用力地咬下去,又凑近男人的耳边,低语:“麒,带我走…带我离开连家…”
麒没有吭声,反而突然加快了自己的动作,与兰芪一起共赴巫山。
兰芪躺在他的怀中,而他始终没有休息,她说什么了?要离开连家?
她或许不知道,自己与连家有月兑不了的干系,他是连家的人,根本就离不开连家,他能保护她,呵护她,甚至宠着她,可就是无法带她走;即便是天涯海角,老夫人也一定会找到自己,将自己带回来。他无能为力地看着兰芪熟睡的容颜,顿时有种无可奈何地伤感,当自己也触碰到脸上的面具时,他的勇气也就烟消云散,那是一次无法选择的伤痛,他永远也挥之不去
思及此,男人又将兰芪从自己身上推开,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