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几分钟后到了处于最高势地段的政府广场。
唐绵绵意外的是,政府广场并不像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宽阔,而是同样的挤满了帐篷。
停下车,两个士兵到后面来接下牛牛和妞妞,大白直接勇猛的跳下车,唐绵绵也在半拉半扶下才跳下车。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帐篷,唐绵绵的心绪始终难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住在广场上?”
“不是,我们住在后面的帐篷区,这住的是生了病的那些人,医院都被挤满了根本容不下,所以就在这里搭建的比较宽裕的帐篷让受了伤的人住。”较壮的士兵说完还扬了扬下巴看向后面的奉天晴,似乎在为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而做了答案。
唐绵绵忍不住的荡开唇角的笑意,崔觉……果然是不会让她失望的崔觉。
心里油然的升起一股自豪和骄傲,回头也看向奉天晴,眼里的那股坚韧和自豪仿佛在说,你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发生了什么事!?”一声低呵,声音里带尽了威严。唐绵绵扭头望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跨步过来。
“他是我们这次出团的团长。”较瘦的离唐绵绵较近,低声的交待了一下来者的身份,唐绵绵立即明了的点了一下头,是觉得怎么有些眼熟,这个人来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吧?唐绵绵下意识的不像让对方认出自己的身份来,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崔觉的老婆来了,怕带给崔觉麻烦。
她看到这一切都好,等会儿再看看崔觉,要是一切都安好那她就再回去,看见都好了她就可以安心了。所以,唐绵绵不自觉的拉了拉雨衣帽遮住了自己一半的面颊。
“沈团长。”两个士兵敬了礼,指着打着伞的牛牛和妞妞道:“他们是具少校让带上来安置的孩子。他们两个是来找亲人,而这个女人因为在山下发生一件意外所以才带上来。”
那沈团长看了一眼唐绵绵他们,阴沉着脸用威严腔调道:“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置的收容所!该安置的安置,该送下去的送下去,该走的立即走。”
“……是。”两个士兵咬着牙遵命,沈团长瞟过唐绵绵冷哼了一声终于转身离去了。
唐绵绵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那两个士兵为难的看向唐绵绵:“这位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沈团长一向比较严律军纪,这上面的确是闲杂人等不能上来……”
“可是这位小姐怎么办?你们不打算查清楚吗?他丈夫也说过,把和她捉奸在床的是个军人。”一直安安静静的奉天晴突然说了话,果然是不说话就罢了一说话就能戳中重点。
两个士兵立即安静了,唐绵绵感觉到还仅仅抱着自己的女人依旧在颤抖,眼泪还在不停的掉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没有……那个人……”
“如果真是个军人,我想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把那个军人抓出来对质吧?”唐绵绵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可究竟蹊跷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总觉得这个女人不会真的像她丈夫说的那样。
“……这……是要查清楚,既然这样,我去禀报一下我们班长。”较壮的士兵咬了咬唇,似乎也有些为不知道是哪个士兵犯了事而感到愤怒。
“等等,”唐绵绵突然出声喊住转身就要走的较壮士兵,在对方看来的时候淡淡的道:“让你们具少校来。”
唐绵绵不知道她说的这句话究竟是多骇人,可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她想,就算是光礼来了,看见自己,自己让她不要说她也应该会帮自己保密吧。而且也只有光礼唐绵绵才又信心她会办好这件事。
“……我去试一试。”那较壮的士兵愣了愣还是诺诺的答应,转身便消失在雨雾中。
唐绵绵抬头看了眼高高升起的国旗,在雨雾里依旧飘飘扬扬,那一抹红似乎给了每一个人力量和精神,也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了‘人民群众’这四个字的含义。
较瘦的士兵将牛牛和妞妞安置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地方,又给他们拿了一些吃的才带着唐绵绵和奉天晴还有那个始终抱着唐绵绵手臂埋着头的,浑身狼狈穿着唐绵绵有些小的衣服的女人到了办公室。
屋内也是湿哒哒的,可这对没有屋舍住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况且这些帐篷全部都是防雨的,屋内并不潮湿,只是走来走去地才是湿的罢了。这件办公室很大,有长条桌子和椅子,还有饮水机等。
“每天都有记者来这里整理资料,也有医生们在这里开会。现在记者们都去休息了,医生们到点才回来查看。”
唐绵绵挑了挑眉,扶着女人在椅子上坐下来,并没有月兑下自己头上的雨衣帽。奉天晴自己找到一条毛巾擦了擦头上的雨水,身上却还是湿哒哒的,唐绵绵看了看还是道:“你没有带衣服吗?”
奉天晴扭头看向唐绵绵一笑:“没有。”这个还真没有,他算是走的很匆忙,并没有准备那些。
唐绵绵动了动嘴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热水捧到那个可怜女人的手里希望她能平静一点儿。又想到一件事,便问女人:“你身上痛不痛?要不要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那女人立即摇了摇头,缩在那里又是一阵颤抖:“不要……”
唐绵绵叹了口气,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这个女人都是害怕的,只希望光礼能快点儿来查一查这件事也好还这个女人一个公道。当然,如果她真的……那唐绵绵也没有办法了。
此刻,政府大楼的某办公室里,十个人的会议,每个角落却都弥漫着严肃而又紧张的氛围。
让人窒息的静默,谁也没有答上刚刚的问题。
究竟……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死人?明明灾情已经缓下,明明只要雨停了一切事情就妥当了,可为什么却一个又一个的死人?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阴谋还真的是碰巧?但是在援救过程中死去的不算,安置里的人却在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死了十几个了,要是爆出这样的新闻还如何得了?
每个人都揪着眉沉沉的思考着,坐在首位的男人更是阴霾着整张脸扫视着下面的一甘众等下属,刀刻般凛冽的神情此刻写在那张俊美而又年轻威武的脸上,让人不敢因为他的年轻就轻视他的威严和说的任何一句话。
薄唇轻启,说出口的话也是那样的冷峭:“怎么,不敢回答了?给了你们一天的时间,却没有半点儿头绪。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季雨你念念。”
坐在右下手的男人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手中并未执任何一份稿件便道:“三人死于食物中毒,五人猝死有谋杀的嫌疑,十人死人溺水,尸体出现的却并未在洪水之中而是河边。”
“这是什么,难道还没人意识到!”冷眸随着季雨的话落扫视了一圈,出口的话越加冷如寒冰,让一众下属神色俱颤,竟没有一个人敢搭话。
除了在座做年轻的女子,身着一身军装的少校具光礼只是皱了皱眉,其余的个个神色具凛,如同面如大敌。
而具光礼也不让人失望,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看着首席的男人沉沉戳破每个人心里已经明显的答案:“有人要蓄意破坏参谋长你这次完美的援救行动。这是一场有阴谋的杀人案!”
“前两天死的那几个人可以说是因为灾情而意外死亡,但是大家心里都该明白这次灾情我们来得及时,抢救的及时,应该是毫无意外。偏偏死了人,还越死越多,暂时压得住记者却没有能压一辈子的事,且下面的家属又能瞒得住多少时间?所以……这件事才是眼下最迫在眉睫要查清的。”说话的是季雨,他的思维一向敏捷,崔觉的意思多少也猜得到七八分,很多时候便直接替崔觉把那些话给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崔觉眼眸平淡并无反驳季雨话的意思,而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那些军官才一个个点头:“是,我们定当竭尽全力。”
“这件事务必会查出来!”
崔觉淡眸扫过众人,再次冷冷的道:“如果,再有下一个人的死亡,等待你们的就是调任通知书!”
所有人忍不住的倒吸气,一个个窘迫骇然,连连说是。
会议散了,只剩下三个人,便是季雨、具光礼还有参谋长崔觉。
“四哥,这件事你有头目吗?”具光礼觉得这次事情有些棘手,范围太大,八万人,谁也有可能是凶手。而且这只是一个小县城,不是处处都有监视器的大都市,根本看不见任何一个角落。
“唔。”崔觉淡淡的应了一声,回答却让季雨和具光礼都有些意外,他难道心里真的有头目?可刚刚还……
“一会儿让那几个记者还有法医都来找我。”崔觉并未说明,反而是又向季雨吩咐。
季雨点了下头:“是。”
具光礼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惜具光凛是空军部队的人,这次也只是跟着他们来了一天第二天就回去了部队,不然有他在应该也方便些,毕竟具光凛以前也是个军医啊。想到具光凛,具光礼心里亦真怅然,坐在那里竟发起呆来。
“叩叩……”要不是两声敲门响,具光礼也会那么快的回神,季雨应了门,推门进来的正是那个壮士兵,向屋内的三人先敬了礼才凛然洪亮的道:“报告,今天在山下有一个男人说我们军队有人和她妻子被捉奸在床,那个女人现在被带到了广场办公室内,请问该怎么处置!”
“军队的人?捉奸在床?”具光礼一听皱了眉。
季雨皱眉:“这样的事也要我们来处理?找你们班长去,把那个目无军纪的家伙抓出来!”
“是!”那壮士兵内心颤抖,却并没有立即转身退出去,而是看了具光礼两眼才又犹犹豫豫道:“可是有一位小姐好像认识具少校,直接点名要让具少校去。”
“认识我?”具光礼意外,可是直到她姓具然后是少校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崔觉神色一冷,神色冽人,却眼敛眸光:“光礼你去看看,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是。”具光礼便站起来随着那壮士兵去了,季雨看向崔觉:“参谋长何以觉得……”
“我挑选的一千精兵还没有一个敢给我到这里丢人的!”
“你怀疑……”
“有些人做太多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总会得瑟,而得瑟久了就会露出马脚,现在我们任何一个马脚都不能放过。”
季雨颔首,心里佩服崔觉表面沉着内心却竟然比他这个做秘书的还细腻。
具光礼掀开厚重的帘子走进办公室,收了雨伞扫视了房间一眼凛然冷语道:“谁找我?”
此刻屋子里,有几个医生,还有两个记者,还有沙发那边坐着的几个背影,所以具光礼并不确定谁才是那个受害者又是谁直接点名找自己,胆子还真的不是一般一的大嘛。
唐绵绵从沙发上站起来,用手撑开挡在脸上的雨衣帽转头看去果然是具光礼,不禁嫣然一笑:“具少校,这边。”
具光礼的眼神带了一份疑惑原本还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在接下来看到唐绵绵的那张脸时‘咻’的就长大了嘴:“你——”一旁的大白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身上还穿着那件紫色的雨衣挡住了藏獒的模样,不是熟识的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嘘——”唐绵绵立即竖起食指,对具光礼轻轻眨了一下右眼。
具光礼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几步走过去就把唐绵绵抱进怀里:“你怎么来啦?天啦,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在这里看到你?要是让……”
“嘘嘘嘘!光礼,嘘……”唐绵绵眼看具光礼就要兴奋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即推开身子捂住具光礼的嘴,然后拖到一边低声的压在她耳边道:“别把我身份说出来。”
“可是……”具光礼不解的看向唐绵绵,唐绵绵却只是竖着手指一直示意具光礼噤声,没办法,具光礼只得点了点头。
“可是我看见你还是好高兴啊,等会儿你一定要给我讲讲你怎么来的。”
“好,一会儿再讲,你先把这件事解决一下看看。”唐绵绵见到具光礼其实也很开心,而且看到她安然无恙,浑身上下都好好的心也就落下一半了。
两个人再走回沙发边,具光礼看见一个浑身狼狈的女人,白色的衣服都变成了乌黑,短裤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她腿上、手臂上竟然全是污泥,一看就知道是在地上滚过的。
“究竟怎么回事?”具光礼看向一旁一直等着的瘦兵,也看到了沙发上悠然坐着的男人,心里也想着他究竟是谁呢,怎么有些面熟?
“报告少校,这个女人被丈夫指说……和我们军队的……”
“好了,先别说。”具光礼看了屋内的其他人一眼,转身拉着唐绵绵侧生道:“把她带到我办公室去,待我细细审问。”
“是。”
具光礼把唐绵绵率先带出帐篷办公室,立即嬉笑道:“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吧?竟然偷偷模模的就来了我们一点儿消息和准备都没有,我先带你去见四哥!”
“等等!”唐绵绵一身惊汗的拉住具光礼,低声道:“先解决这件事吧,而且……崔觉那里我还要麻烦你先不要说,我冒然过来第一怕他生气,第二我没有准备去见他。”
“为什么?”具光礼不解,四哥那每天沉着一张脸别扭的模样明明就是相思成灾,她不明白唐绵绵为什么来了还不去见见。
“难道你比我更不懂军纪吗?”唐绵绵低声。
具光礼这才吸了一口气:“但是……你不是随军,你是自己来的啊……而且,依四哥的身份,你来了也不会有差错。”
是这样吗?唐绵绵还有不确定,犹豫间就推了推具光礼:“先解决这件事吧,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具光礼沉沉的看着唐绵绵,久久答了一声:“好。”
具光礼一路上都在期盼突然遇见崔觉,那么他们两个人就能不期而遇啦。但是又哪有真正那么巧的事,等到了具光礼的办公室一路上都是顺风的连季雨都没有遇见。
唐绵绵扶着那个女人坐下来,让奉天晴和那瘦兵都出去,具光礼才问:“究竟怎么回事?这件事怎么蹊跷了?”
唐绵绵看了坐在身前的女人一眼,终于把自己头上的雨衣帽取下来,然后在旁边坐下:“我们在山下的民宿区遇到他丈夫正追着她……打,才知道她丈夫说她……”有些话没说出来具光礼也明白了,再看向那全身仍在瑟瑟发抖的女人道:“是这样吗?”
“不,我没有……我没有偷人,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可你丈夫说……”唐绵绵有些犹豫的道,她知道,有些话需要刺激才会说出来。
“是他我,是那个人的我!我在房间里收拾,别的人都去看看城里各自家里的形势,那个人突然闯进来把我按在床上……快完的时候我丈夫就回来了……呜呜,我真的不是,我没有偷人,我是被的……我恨不得去死,他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女人嚎啕大哭、愤怒大喊,唐绵绵和具光礼都愣住了。唐绵绵早先就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现在一听却还是满腔的愤怒,军队,竟然出了这种人渣!
“来人!”具光礼朝外怒声一吼,那瘦士兵便立即推开门敬礼:“是,少校!”
“把军队所有的士兵名单和照片都拿来,一个都不能少!”
“是,具少校。”
瘦士兵立即去办,那女人却还在哭,唐绵绵和具光礼对视,无奈的叹气。
女兵来带着女人去收拾休息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唐绵绵和具光礼两个人。
“没想到军队竟然有这种人渣,真要是和别人苟合就算了,还落得个有情有义的名声,现在竟然做出作奸犯科的事,真丢人!”具光礼似乎很气很恼,不停在房间里转悠来转悠去。
唐绵绵撑着头重重的叹气:“这个世界上,阴暗面太多了。可是不可否认好人还是有很多的,光礼你就是好人啊。”
“我?”具光礼不知道唐绵绵怎么突然夸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嗯,你让士兵把两个孩子带上来,这让我好感动。”
唐绵绵说的到全部都是认真的,她很喜欢光礼的温柔和善良,越加的了解光礼就越加的知道她和外表冷硬的形象根本就不一样,她也是个内心细腻的爽朗女孩子。
具光礼被唐绵绵看的越加不好意思,模模头嘿嘿一笑:“可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四哥么?”
“我想看看他,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他,但是……我想,我就默默的躲着看……”
具光礼汗颜,这算是搞什么?地下恋情还不能曝光啊?不过她到佩服唐绵绵,悄无声息的来,竟然还考虑那么周到怕给崔觉带来什么不便。
“四哥见到你,一定高兴的,不知道你有什么躲的。”
唐绵绵眼神闪烁,终究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瘦士兵没一会儿就找来这次所有驻扎北青的士兵照片和名单,具光礼拿着名单带着唐绵绵去找那个女人,唐绵绵遛了一圈突然发现奉天晴不知道去哪里了,这家伙该不会捣什么乱吧?不过他是奉天阆的弟弟,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掀了掀眉暂时将心里的疑惑放下。
进了房间,光礼把名单、照片递给已经清洗了一下此刻坐在床上休息的女人:“你看看,是哪一个?我会依法处置那人,还你一个公道的。”
女人看着唐绵绵和具光礼感激的险些趴下床来,不停的说着谢谢。在唐绵绵和具光礼再三的扶起下才靠坐在床上翻起那本厚厚的相册。
只有名字和年龄的相册薄在女人手里快速的翻过,最后一页翻完女人才抬头看向具光礼和唐绵绵苍白着脸问:“没、没有了吗?”
“怎么,没有找到么?”
“不是,都不是。我都看了,那个人不在这里面!”女人显然有些激动,握着双手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具光礼看了唐绵绵一眼才又道:“是不是……你记错了?也或许没看清?”
“不!”女人激动的伸手拉住唐绵绵,“我知道你帮了我不少,你也相信我,可我求你继续相信我,那个人真的不在这里面,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模样,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求求你相信我……”
唐绵绵心下一软,看向具光礼问:“只有这一本吗?”
“都在这里了,这次因为要带太多的材料,而且灾情并不是那么的严重所以只带了一千人,每个人的一寸照都在这里面。”
“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脖子上有一块黑斑,还有他说话有点儿闽南的口音,他是军人,绝对是个军人,他身手敏捷的困住我,不然我不可能一点儿呼救一点儿反抗也不能……是真的……”女人伤心的大哭,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看来她真的被自己的丈夫伤到心了,也绝望了。
具光礼叹了口气:“你放心吧,我们相信你,我们会帮你揪出那个人的。”
“真的吗?”女人一脸狼藉的抬头望向唐绵绵和具光礼。
具光礼点了点头:“真的,我以少校的军衔向你保证。”
唐绵绵知道,既然光礼答应了,就一定会做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出了房间,唐绵绵立即看向具光礼问:“这件事蹊跷吧?”
“的确是蹊跷,照她说身手敏捷而且有闽南口音,就有可能是了,因为这次跟来的军队里有一百多个是闽南人。可是明明全部人都在这里她却又说没有……”
“那这事你怎么想的?”唐绵绵很少碰见这种事,第一次帮一个人这样一件事,也觉得有些棘手。
“不是这个女人撒谎,就是那个所谓的军人严重有问题。我会查清楚的,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也很狼狈。”
唐绵绵的确是累,低头看一直跟着自己的大白,他们还没吃早饭呢。
“能不能给我们找点儿吃的?我好饿现在。”
“行,你等着!”具光礼转身便要去准备,唐绵绵却又立即伸手抓住具光礼的手腕急急道:“等等,光礼。”
“怎么?”具光礼不解的回头。
“你发誓,不能告诉阿觉我来了,我想好了会自己去找他的。”
“可是……”具光礼是打算偷偷去通知四哥的,这唐绵绵怎么就越来越聪明了。
“你发誓。”唐绵绵逼着具光礼,眼神坚定。
“好好好,我发誓,我不会告诉四哥你来了。”具光礼只好先口头答应,心里却想:你以为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啦?哼。
于是具光礼笑眯眯的转身去帮唐绵绵和大白找吃的,唐绵绵却记起来奉天晴还不知道悠道哪里去了,想着具光礼去了也不会马上胡来,于是转身带着大白去找奉天晴。
房间内的女人垂着泪,哀怨的盯着窗户,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丈夫不相信自己的话,难道看到那一幕就真的完全策定她会背叛吗?正伤心着,房间门“吱呀——”一声响门被人从外推开来,女人扭头望去,在看到门口的黑影时惊声尖叫:“啊——”
唐绵绵到广场上带着大白遛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最角落的地方找到奉天晴。
“喂!你怎么站在这里?”唐绵绵从后面拍了一下奉天晴,打着也许是士兵给他的黑伞的奉天晴回头看到唐绵绵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讶:“你怎么……没去找你老公?”
“我……还没去……”其实她很想现在就去,可是又怕自己的到来让他生气,真纠结。
“都到这最近的地方你却退缩胆怯了?昨天晚上是谁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奉天晴眯着眼睛笑了笑。一脸讽刺的意味。
唐绵绵白了白眼:“拜托,那一样吗?昨天晚上还很远啊,所以我能大胆的向前走。正是因为现在很近了,所以我把握不好距离。”她现在想想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会不会把对他的喜欢,把对他的那种担忧表现的太明显?她该保留一些么……
奉天晴一声冷笑:“你还真不讨人喜欢。”
“切,”唐绵绵冷哼,“我又不是人民币,干嘛要人人都喜欢我。只要我老公喜欢我就ok啦!嘻嘻。”
奉天晴嘴角的笑僵了一分,又瞟了唐绵绵两眼,再看到她眼角的笑意时,心砰砰的跳了两下。
迅速转身,他告诉自己……她是个有妇之夫,要镇定,镇定。
屋内的尖叫虽然不大,可是唐绵绵却诡异的听见了。
那声女人的尖叫穿透了雾蒙大雨,穿透了她的耳膜,让她的心快速的几个跳动,顷刻什么也不管不顾转身就向政府大厅冲去。
是那个女人吗?是那个被他们救了的女人吗?唐绵绵说不清为什么,心里又一股强烈的不安,大白跟在后面猛跃奔腾,奉天晴也跟在后面,而几百个站在广场上的病人似乎一个也没有听见依旧安详的过着等待雨晴的日子,唐绵绵却真真实实的,的的确确的听见了。
跑到门口,唐绵绵看到屋内站着一抹黑影,看到那个女人已经被逼到角落里,房间一片凌乱,什么东西都砸到了门口,看来女人是经过了一番抵死的挣扎和反抗,而那黑影还没有得逞!
唐绵绵立即挥手:“大白。”
大白顿时变成勇猛的战士,狂啸的“汪~”了一声便向那男人冲了过去,猛的将地上的男人扑倒在地,那男人身手似乎也不错竟然翻了个身就和大白搏斗在了一块儿,可大白是堂堂的藏獒啊,还是一条被崔觉训练出来的藏獒,虽然身上的雨披有些阻碍行动,可是对方一个男人也是绰绰有余。
大白很快将地上的男人紧紧的按着动弹不得,呲牙咧嘴的呜咽着嘴角还挂着几滴垂涎的唾液,似乎只要男人在一动它就会上前将他脖子给拧下来,而大白眼神里透露的威胁也真真切切的传递给了地上的男人,让男人根本不敢再动弹只得屈服。
唐绵绵跑进屋里把女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女人泪眼婆娑摇着头:“没事……他还没来得及……”
唐绵绵松了口气,光礼这个时候带着人冲了过来,似乎也是听见了那一声尖叫。
“怎么了?”
“有人跑进来,试图伤害她。”唐绵绵立即解释,把女人拉到床边坐下。
具光礼几步上前,身后跟着的还是那壮士兵和瘦士兵,具光礼伸手示意,两个士兵立即把地上的男人给捆了起来。
“这地方不是每个人能出入的,你是我们的兵了?”具光礼冷冷的一笑,难道这家伙是得到了风声准备来灭口的?心里这样想着,具光礼扭着被捆起来的男人的胳膊往女人面前一推冷冷问:“是他吗?”
唐绵绵也看向女人,女人却缓然的摇着头:“不是他,我不认识他。”
“那你来对她做什么?”具光礼眼袋疑惑的扫过男人,男人迅速的低头:“我是来送饭的,不是来害她的。”
是这样吗?具光礼皱了皱眉,唐绵绵看向门口的奉天晴,发现奉天晴默不作声的只是靠在门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说谎,他进来明明就说让我什么都不要说,不许我指证是谁的我,让我最好闭嘴,不然杀了我丈夫!不……天啦,我要去找我丈夫,他现在有危险!”女人说着就要从床上跳下来,具光礼终于从这件事里意识到了一些越加诡异的不凡。
“你们把他带下去,立即严加审问,必须问出他知道什么,还有为什么这么做,一切!”她现在没时间亲口问了,她也必须得和这女人去看看那人,只希望不要真的再出人命,这件事会和那些人命有关系吗?
具光礼来不及理这一团糟的关系,让壮瘦士兵二人把捆起来的人带下去,又立即打电话叫了几个人一起去严加看守,还让叫上沈团长去审问。不能说她大题小做,而是她敏锐的察觉,这件事不再那么简单,太诡异了!也许正是他们关于那些杀人案的一个马脚!
唐绵绵追着女人出去,具光礼跟在后面,拿出电话迅速的拨了一个号,电话那段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喂,光礼。”
“四哥,你现在马上下山到民宿区来一趟。”
“怎么?我在和记者、医生们开会。”
“四哥你不来会后悔的!我估计找到杀人案的马脚了,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个对你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立即来。”没有等到崔觉的回答具光礼就挂了电话,从后门上自己领了车,带着唐绵绵和那个女人还有奉天晴、大白就上了车。
车上,具光礼一边开车一边掏出电话开始布置:“喂?马上让人去民宿区……”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眼后面的女人,女人立即道:“283号帐篷。”
“283号帐篷,立即找到里面的……”
“刘国安。”
“刘国安先生,保护他,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传来肯定的答案之后女人才松了一口气,唐绵绵拍了拍女人的肩:“你丈夫会没事的。”
“我真怕……我不想他死……虽然他不相信我,可是我还是好爱他,我们才刚结婚不到一年,连孩子都没有,他不能死。”
唐绵绵不知道噩运为什么突然找上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是她知道,现在她必须面对的是自己,还有坚强。
等唐绵绵他们赶到民宿帐篷区,回到283号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三五个军人围城了一团。
车子早就停下来了,唐绵绵他们是一路奔跑过来的,在看到女人的丈夫刘国强坐在门口抽烟的时候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敢回来?”男人看到女人竟然是一脸的愤怒,扬起下的板凳似乎就要砸过来。
“你干什么?拦下!”具光礼冷声一喝,眼神示意,旁边的士兵立即上前抓住刘国安的手臂让他无法挣扎。
“你们放开老子,放开!老子收拾自己的婆娘……”
“啪——!”一个冷冽的巴掌,这一巴掌不是刘国安的老婆打的,而是唐绵绵。
她颤抖着手,怒瞪着一脸惊呆似乎不相信竟然有个女人会打自己的男人。
“这一巴掌,我是替你老婆打的!你不相信她就算了,你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羞辱她。你知不知道家暴也是犯法,可以把你抓起来的!?你真是个畜生,知不知道你老婆担心你是怎样跑回来,又是怎样的伤心,为你担惊受怕?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吗?你不是!”
唐绵绵的一番证词,没有因为已经转变为绵绵细雨而减弱,反而是铿锵有力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那些看戏的人也震撼的不解的怀疑难道事情不是捉奸在床那么简单?
女人的悲戚呜咽声在后面传来,捂着眼睛痛哭的她几乎伤心欲绝了。
横着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看着自己的丈夫定定的道:“既然你没事……就算了,我想,我也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想你也不要我了,你要和我离婚的话我同意,我现在已经不干净了,你怎样我都同意。”女人拉了拉唐绵绵的手:“走吧,谢谢你。我们回去吧。”
唐绵绵情绪难平,她是个很少发火的人,所有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脾气温和,可是一旦发起火来她根本难平自己的情绪,要不是自己想通了觉得没必要和这人计较了,情绪便一直都是满胀的。此刻,依旧是满腔的愤怒,把后面的具光礼都给吓住了,她哪里见过这样凶悍的唐绵绵?
倒是奉天晴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倒是见过这样凶悍的唐绵绵,早上对自己吼了一番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气么,虽然……并没有这样的强烈。
一行人转身正要离开,唐绵绵却在抬头的瞬间愣住,她这是……看到了谁?
烟雾朦胧里,绵绵细雨还在飘飘扬扬,落在人的眼睛上让人看得不真切,雨衣虽然遮了脸一部分,可却没有遮住她的眼睛,她还是那样一样就看到了崔觉。
他打着一把黑伞,站在人群之首,定定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就来了。
眼睛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就像那毛毛细雨一样,不真切,不重,很淡,仿佛只是看着一个幻境一个陌生人一般。
唐绵绵的心砰砰急跳了起来,难道……他以为眼前的自己是不真实的幻境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有认出这样狼狈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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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太激动哦,吼吼吼…&